此言一出,趙剛隻覺得自己宛如被什麽洪水猛獸給盯上了一般,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簡陋的麻布衣袍瞬間便被汗水給打了個濕透。


    趙剛緩緩迴過頭去,隻見上官儀禮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趙剛的心中忍不住一咯噔,他的心思玲瓏務必,當即知曉了自己方才所言,有些過火了。


    趕緊躬身哈腰,趙剛滿臉諂媚的對著上官儀禮解釋道:


    “上官公子,怪小的多言了,小的隻是看他似乎心中對公子有些怨恨不滿,上官公子是何等人物,豈是他這種臭蟲能惦記的,小的這也是一時情急,望上官公子莫要怪罪。”


    趙剛溜須拍馬的功夫,可謂爐火純青,渾然天成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上官儀禮心知這趙剛是在借助自己的勢力,已報私仇,但對方說話卻是麵麵俱到,對自己也並無大礙,因此見他僅是飽含深意的笑了笑,不經意間透出自己已經看透對方的心思,但卻又不在言語了。


    趙剛當即會意,已然知曉了上官儀禮看穿了自己,不禁有些懊惱後悔:


    “我現在和上官儀禮的關係還不牢固,就貿然借助他的威名處理私事,實在有些大意莽撞了。”


    “都怪這穿麻布衣袍,不敢露麵的畜牲,擾亂了我的心境,破壞了我的計劃,如果這番作為在上官儀禮的心裏留下了什麽不好的印象,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趙剛已經把自己的莽撞失誤,全部歸結到了飛虎的身上,此時對古山四聖的恨意,已然加深了數個層次。


    無數道目光又匯聚在了飛虎等人的身上,連同本應該是局外的蕭月明和蘇藍,也被眾人打量得目光所籠罩在內,也是了,在其他人的眼裏,蕭月明和蘇藍與古山四聖都身著樣式相同的麻布衣袍,本就是一夥的。


    眾武者的目光充滿了戲謔之意,縱使這六人的實力再強橫,難道還能敵得過灰雲這等一流高手不成?再說上官儀禮本身也是位初入二流之境的高手。


    在眾人的猜測下,在古山四聖和蕭月明蘇藍二人之內,實力最強的乃是飛虎,因為在長廊之內,都是飛虎在出手搶奪珍寶,其他幾名二流武者在飛虎的招式下,可謂是節節敗退,根據眾人的估計,飛虎應該有頂尖二流的修為了,這也是眾人懼怕飛虎的根本原因。


    至於第二強的,乃是胡威,剛入古塔之時,胡威曾經斬出了一道斧光,其意圖僅是開路罷了,胡威也沒有展現出全部得實力,但那道斧光依舊有普通二流的水準。


    至於蕭月明蘇藍,和古山四聖的其餘兩人,皇甫樓與白蓮,因為沒有出過手,眾人也無法判斷其實力,但眾武者心中猜測,剩餘的四人,應該在沒有二流之境的武者了,畢竟足足六位二流境界的高手組隊,哪怕都是初入二流的水準,都是極為駭人聽聞的了,根本就不敢去想。


    因此,在大家的眼裏,修為最高的便是飛虎了,可令眾人萬萬想不到的是,在他們眼前的,乃是在江湖上兇名赫赫的古山四聖,四名頂尖二流的高手,配合以合擊之法,就算是對上灰雲,也能堅持片刻,縱使不敵,也能費寫手段逃去。


    古山四聖得眼神都齊齊的望向了趙剛,看他的眼神,已經如同盯上了一隻死物那般。


    趙剛頓時間隻覺得好似墜入了深淵,那種黑暗和懼怕,簡直比被上官儀禮凝視,要強烈了數倍。


    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趙剛全身的汗毛都根根豎起,見他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微微的低下了頭顱,顫微小心的挪動著步子,躲到了上官儀禮的身後,看其神態,像極了一隻狗仗人勢的家狗。


    上官儀禮也留意到了眼神不善的古山四聖,那種令人心悸的氣息陰麵撲來,身為二流之境的高手,上官儀禮自然不會像趙剛那般不堪,但是心中也暗自心驚,原以為自己留意到了那六人,就已經是高看他們一眼了,沒想到對方展現出的氣息,卻是更加的難纏,多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手,這讓上官儀禮的臉色,泛起了陰冷之意:


    “四位這位何意,俗好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莫非你們還要踩著我上官儀禮的麵子,去對付趙剛不成麽?”


    區區趙剛,古山四聖又怎會在意,甚至於此時咄咄逼人,盛氣淩人的上官儀禮,一旦有機會,古山四聖也是說沙便殺,他們真正忌憚的,不是在此地虛無縹緲萬象宮的名頭,乃是灰雲和乾闖,對上剛入一流境界的灰雲,古山四聖還有把握過上幾招,但對上成名許久的老牌強者,一葉翠竹劍乾闖,古山四聖便沒有什麽把握了。


    甚至於還有那先行離開,不知所蹤的無意法師,也是隱藏在暗處的一大威脅,還有前些天遇見並且交手的梅鄰黑鬼,他們的目的也是瓊海古城,現在著三兄弟說不定就隱藏在暗處,找準時機意圖混水摸魚。


    此時暴露身份,亮在明麵,屬實不是明智之舉,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趙剛,而破壞原本大好的局麵,也是得不償失了。


    隻見古山四聖四人都未去理會上官儀禮,至於趙剛,則被他們自動忽視掉了,圍觀的眾武者眼見古山四聖沒有放出什麽豪言,也沒有去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都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畢竟上官儀禮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他們又是堂堂二流之境的高手,雖然以麻布衣袍遮麵,但在江湖上也必定是名聲在外,亦有自身的傲氣所在,讓他們當著眾人,去給賠禮道歉,卻是做不到的,此時不去理會,便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就此打住,既保留住了上官儀禮的顏麵,也不會損失了自己的麵子。


    而那些被飛虎搶了秘籍,等著看他好戲的人,卻是有些失望了,他們自身的實力微弱,此時不與上官儀禮起衝突,恐怕他們這一輩子,也沒有報仇的希望了。


    “咚咚咚~”


    隻聽懸崖的另一端好在不斷的撞擊銅門,沒敲打一下,便有無數的碎石粉塵自門框緩緩落下,數十位身懷不俗修為的高手,齊齊發力撞擊的力度,絕非小可,但就算是如此,那銅門中間的縫隙,也僅僅是裂開了一道微小的縫隙,距離能進入的程度,還是差了許多的。


    眾武者們輪番上陣,已經足足硬生生的撞擊了足有半個鍾頭得時間,但那銅門好似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原本這銅門雖然沉重無比,還能漸漸的推開絲毫,現在這銅門的門縫已經裂開了一個手指的寬度,但礙於這銅門的厚度,卻看不清後麵到底有些什麽。


    眾武者對這銅門依舊沒有任何辦法了,見此,一直沒有出手的乾闖,施展起了輕功,身姿矯健的越過了懸崖,來到了銅門的麵前。


    單手緩緩撫摸過了巨大的銅門,這銅門的觸感有些粗糙,摸起來就像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單手緩緩放在了銅門之上,乾闖調動起丹田處如同深海般磅礴浩大的內力,隨之全部凝結在了掌心的中央,朝著前方狠狠推去!


    “哢嚓~”


    隻聽一陣清脆的響聲自銅門的後麵響起,眾武者的眼神隨即一亮,不愧為一流高手,這一出手便不同凡響,立馬打破了僵局。


    隻見懸崖另一邊的灰雲,上官儀禮和王江源,也越過了深淵,來到了銅門前。


    灰雲運用起一股龐大的內力,隻見他周身的衣袍層層鼓蕩,宛如在體內隱藏了一股小風暴那般。


    隨著灰雲的手掌重重按在了銅門之上,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見此,也都紛紛越過了懸崖,六七十命武者朝著銅門,一時間齊齊發力。


    乾闖先前之所以不出手,乃是他不了解這銅門背後的情況,萬一這銅門的後方隱藏著什麽兇險,推門之人則首當其衝,縱使他修為高強,也不願冒著這個危險,現場有其餘之人可用,又何必直麵兇險呢。


    而灰雲和上官儀禮,也是抱著這個打算而來的,都不願做那探路羔羊,甚至其餘的幾名二流之境的高手,也都沒有出手,準備不勞而獲。


    如今眼見這銅門不合眾人之力,根本無法開啟,此時也是不得不出手了,否則便隻能困在這裏,等待古城的關閉,這對於剛剛收獲頗豐,正在興頭上的眾人而言,讓他們不去探索找尋更多的寶貝,是根本不可能的。


    有了乾闖的帶頭,連同灰雲和上官儀禮,全部都越過了懸崖,來到了巨大的銅門前,齊齊發力,意圖把它給徹底推開來。


    白蓮也抓著蕭月明與蘇藍的肩膀,體態輕盈的從半空中緩緩落下,蕭月明抓著蘇藍的手來到了銅門前,隨即使出了純肉身之力,推搡著銅門。


    “哢嚓~哢嚓~”


    隨著眾人不斷的發力,隻見那原本頑固不化的巨大銅門,中間的縫隙,裂開的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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