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遲遲不說出念琴的下落,這讓老大不由得心生怒火,見他緩步走到了老者的身旁,一雙眸子當中散發出的殺意,好似透過了重重的夜色,朝著老者刺去。


    癱坐在血珀當中,老者知曉對方所言到底何意,他已經年邁,為了念琴的安危,他可以不懼生死,更不懼疼痛。


    瞧著已經遍體鱗傷的老者,老大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


    “老頭,我們與你無冤無仇,隻要你告訴我們念琴的下落,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


    “想你也是個老江湖了,這些個拷問的手段,應該不陌生罷。”


    隻見老者麵色平靜,好像並沒有聽見老大那看起來好言相勸的話語,他的嘴巴因為被打碎了牙齒,如同一個深坑般向下凹陷著,看起來頗為慎人。


    “老朽確實不認得這畫中的娃娃到底是誰,就算你將老朽抽筋拔骨,也卻是不知,難不成給你隨口編造出一個來不成?”


    老者平靜的語氣讓老六心中不僅怒火中燒,見他抽出了小腿便方才攻擊老者的短刀,矮小的身材向前了一步,發出了尖細的聲音:


    “哼,老大,何須喝這老小子這般廢話,既然他想抽筋拔骨,那麽我們就滿足了他便是了,看他這副快散架的骨頭能不能扛得住我的短刀!”


    老大之所以不想遲遲沒有動刑逼供,是因為這老者方才已經動了必死的信念,逼供問出的消息無法確定是否準確,但事到如今,這老小子如此嘴硬,即使自己成了別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卻依舊不知好歹,死不開口,也隻得上些手段了。


    老大朝著老六微微點了點頭,隻見老六的麵容流露出一絲猙獰之色,見他將手中的短刀不斷向上拋起,矮小的身材一步步的靠近癱坐在地上的老者:


    “老小子,莫以為不懼生死,就能扛得住皮肉之痛了!”


    此時躲在不遠處木床下的念琴,聽見外麵的談話,心中卻是一愣:


    “什麽……他們藥對師傅用刑?!”


    念琴的心中此時如同被萬箭穿心一般疼痛,他知曉師傅現在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由自己所帶來的,念琴不知道自己何處招惹到了他們,亦或身上有什麽他們想要的東西,念琴自幼就和師傅生活在向下,僅是偶爾上上城中集市罷了,隻見念琴的臉色慘白如雪,心中無比的猶豫,猶豫自己是否要衝出去,用自己來換取師傅的平安。


    熟練的拋起玩弄著手中的短刀,老六來到了老者的麵前,見他單手抓著老者灰白散落的頭發,另一隻手迅速朝下劃過,隻見一抹雪亮的刀光在夜色裏一閃而過,隨之帶起的,還有一道猩紅的血線。


    “吧嗒~”


    隻見一隻造型完整,切口平滑的耳朵掉在了已經滿是血汙的地上,老者的左耳也隨即不見了蹤跡,被老六一刀快速削去了耳朵,老者緊緊是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悶哼,但他不斷顫動的臉部肌肉,卻訴說著沉默的疼痛。


    大拇指擦去了刀刃上的血跡,老六忍不住拍了拍手掌,語氣戲謔的說道:


    “好,一隻耳朵被砍下,卻依舊沒發出任何的聲響,就瞧瞧你到底能堅持到何時。”


    鮮血自好像不要命般的從一側的臉頰下滑落,老者的頭顱都在劇烈的疼痛下不受控製的抖動著,見他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老六,一字一頓的開口:


    “老朽再說一次,老朽根本不認得畫中之人!”


    躲在木床低下的念琴,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唇,將抽泣聲堵在了喉嚨裏,他明白自己的師傅之所以受到言行拷打卻依舊不願發出叫喊,為的就是害怕自己的心性動搖,貿然跑出來送死,方才老者最後一席話,無疑是說給念琴聽的,就是讓念琴好生躲藏,萬萬不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去冒險。


    老六冷哼了一聲,隨後有將刀刃搭在了老者另一側的耳邊,這次沒有如上會那般快速出刀,而是如同鋸木頭一樣,拉動著短刀,一點點的向下割去。


    “再問你一遍,念琴到底在哪?!”


    鮮血好似不要錢的從耳朵根流出,隨後順著刀刃緩緩流下,隻見老者的灰白頭發被身材矮小的老六抓在手中,鮮血已經徹底覆蓋住了他的麵龐,在夜色之下,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活脫脫像是一隻飽受酷刑之後,從陰間爬出的惡鬼。


    “嗯~”


    老者強忍著難以想象的痛苦,為了不讓念琴都要心性,老者甘願將著所有的一切,自己一人吞入腹中。


    “滋啦~”


    這聲響好麻布條背撕裂的聲音,其實是老者耳朵的軟骨,在刀刃摩擦下發出的聲響,為了讓老者品嚐到更多的痛苦,老六故意放緩了切割的速度。


    老者的耳朵就好像是被肉片般一點點的切了下來,最終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濃稠的鮮血順著老者的臉頰滴落在地,老者因為失血過多,雙眼閃過一絲迷離之色,見他腰部一軟,差點躺在了血珀當中。


    老六見此連忙點了老者的幾處穴位,封住了他的穴道,讓其不在快速的流失鮮血,見著老者有些恍惚的模樣,隻見老六伸出了食指,點在了老者的脖根處。


    此處乃是痛穴,說是痛穴,其實是能將人皮膚的觸感,在短時間內放大數倍,不少人借此穴道進行刑訊拷問,這痛穴的名號,也是因此而來的。


    被點了痛穴,老者身體突然猛地一顫,隻覺得全身的苦楚瞬間就增加了數倍之多,死死的抿著已經沒有了牙齒的嘴唇,老者好像一隻被上了油鍋的大蝦,不斷顫動抽搐著。


    “啪嘰~啪嘰~”


    地板上粘稠的血液在老者不斷的掙紮下,發出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見著看似已經快被折磨到了極點的老者,老六隨即乘熱打鐵,出聲詢問到:


    “快說,念琴在那?!”


    “隻要你說出了他的下落,我們便可饒你一命,放你歸家頤養天年!”


    老者已經倒在了血珀當中,見他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老朽、老朽不知道……”


    老六的臉色立馬變的兇戾了起來,以往這痛穴可謂是無往而不利,除了那些真正的瘋子,沒人能在痛穴的折磨下還能保持理智的,沒想到今天卻又讓他碰見了一個。


    “好!你不說,那我就把你折磨到死為止!”


    老六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左使大人交代的事情,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竟然斷在了這老頭的手裏,這讓老大三人倍感憤怒。


    老大看著在地上不斷翻滾的老者,他心中隱隱間覺得,自己離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似乎隻隔著一張薄薄的砂紙,而眼前的這老者,就是捅破這層砂紙的契機。


    “恐怕念琴已經事先逃走了,他不過實在拖延時間罷了,老六,上些硬手段,問不出念琴的消息,他的性命自然一文不值。”


    老大思索了片刻後,語氣平靜的說道。


    有了老大的放話,老六也沒了顧及:


    “哼,就算沒問出了所以然來,我也要讓這老小子在臨死前,嚐過世間最恐懼的痛苦!”


    身體好似篩糠般不停抖動,念琴趴在木床下,雙目驚懼的凝望著麵前的麻布床單,他想要透過這不足半指的縫隙,去看看自己的師傅到底怎麽樣了,但是他卻不敢,他害怕自己一旦走出了床下,就會丟掉了性命,他害怕看見自己師傅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樣。


    但自己不出現,丟掉的卻是師傅的性命,念琴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是繼續隱藏下去,還是衝出這裏,直麵危險。


    正當念琴心中掙紮下,徘徊不定之時,一聲慘叫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啊~”


    隻見老六正半蹲在老者的麵前,而老者此時雙膝跪地在血泊當中,他已經被點了全身的穴道,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人折磨。


    而老六則抬起了老者的左臂,用小刀在手腕處切出了一個小傷口,隨後將鋒利的刀劍刺入傷口內,一點點的向前切割,而老者的皮膚被刀刃緩緩剝下。


    被點了痛穴,剝皮的痛苦瞬間被翻了數倍之多,老者實在是不堪忍受這非人的折磨了,見他被血液染的通紅的麵容忍不住抽動,嘴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淒慘叫聲宛如厲鬼的嘶吼,在漆黑一片的房間中迴蕩不知,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簡直是一片人間地獄的景色,而早就這一切的主人,到底承受著何等的苦楚,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時間伴隨著老者的嚎叫,一分分的流逝著,小半柱香之後,老六站起了身,見他手中拿著一張完整的皮膚,在皮膚的另一麵,甚至還殘留著一些沒有剔幹淨的殘肉。


    拿著手裏的皮膚,老六將其展開在了老者的麵前,隨後說道:


    “瞧瞧,這就是你自己的皮膚,怎麽樣,是不是踢的很是完整,趕緊說出念琴到底被你藏在了哪裏,否則我就把你全身上下的皮,全部給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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