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月明,蘇藍,二麻子三人離去後,有位書生模樣打扮的男子,對著身旁正在認真聽課的好友開口問道,此人便是當時圍著二麻子的那群書生之中的一位:


    "咦,你看那人不是蕭大師嘛,唉,年紀輕輕不但武功卓絕,而且還畫出了甲等畫作,實乃讓人傾佩,想來我已年近三十,卻依舊毫無成就,廢物,廢物罷了。"


    坐在其身邊的同伴也是一臉感慨之色:"確實如此啊,咦,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有人曾豪言立下賭約,說是有人畫出甲等畫作,就去那汙穢之地當場食糞?"


    "沒錯沒錯,確有其事,我記得是位錦衣公子,此人現在何處?"


    二人說罷後,便趕緊起身尋找,可那錦衣公子好似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白玉樓上,負責守衛的士兵們並未阻攔二麻子與蘇藍,自然是沾了蕭月明的光了,能讓潛隕與潛鋒餘二人親自邀請登樓的人物,自然是他們這些普通兵卒們招惹不起的。


    三人順利登樓,二麻子一路之上都是一臉好奇,這扣扣,那摸摸,蘇藍到是內心平靜,可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心痛之色,卻暗自排腹:"什麽嘛,虧的本姑娘廢了如此之多的口舌,才忽悠來這難得的登樓機會,沒想到這裏如此儉樸寒酸,還沒咱華清池的藏書閣來的好看呢。"


    可蘇藍卻不知,這白玉樓最初的修建意圖便是興旺國運,破除災劫,白玉樓現如今之所以如此出名,都是靠白月會的舉辦罷了。


    蕭月明並未將二人帶至頂層,潛鋒餘曾言,這頂層乃是他的專屬場所,若是私自帶人上去,看在蕭月明的麵子上,潛鋒餘雖不會說什麽,但難免有些不妥了,蕭月明也不是這等沒有眼力的人。


    第七層,這裏與頂層還是有些不同之處的,步入第七層,一片寬闊的空間引入眼簾,中間立有五根巨大石柱,負責樓體的支撐,石柱之上還篆刻著密密麻麻的道家震運符,空間布局和樓體相同,成八角形,八個麵都設有樓台,視野極為開闊。


    二麻子興奮的到處張望,可不多時,那激動的勁頭便消散了下來,緩步走到了樓台旁,望著樓外的景色,對旁邊的蕭月明說道:"蕭公子,這白玉樓高是高,景色也是一等,但這摟內也太過簡陋了吧,還不及咱們去的紅蛟酒樓華貴呢。"


    樓台旁也有一張石桌,幾個石凳,蕭月明坐於石凳之上,笑著說道:"確實如此,但來白玉樓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文人墨客,講究的便是清雅之境,你看看這四周,孺氣盛旺啊。"


    二麻子兩眼迷茫,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卻並未感受到什麽孺子之氣,不由得撓了撓頭。


    蘇藍走在玉磚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玩弄著嘴邊的假胡須,目光隨意的打量著,不由得有些失望,突然,在一樓台角落裏的木箱吸引了她的注意。


    快步走去,木箱上幹淨光亮,並無半點灰塵,想來是經常使用,打開木箱,隻見其中擺放著一些奇怪的棋盤和棋子,還有一鐵質的奇怪花瓶,說是花瓶,但卻有三個孔洞,裏麵放著幾支竹條,尖頭,好似箭矢一般。


    蘇藍有些不解,不知這些奇怪的物件所為何物,於是大聲喊道:"蕭兄,麻兄,你們來看看這是什麽?"


    蕭月明和二麻子聞聲走到了蘇藍所在的樓台邊,蕭月明看著木箱之中的物件,蹲下身來,將那奇怪花瓶拿起,拿在手中觀看了一番,開口道:"這是投壺,蘇兄難道不知麽?"


    "當、當然知道了,就是那什麽投壺嘛,我小時候還經常玩呢。"


    蘇藍有些尷尬,險些露了餡,內心暗自排腹"我哪知道這什麽啊,本姑娘從小在華清池上,除了習武就是彈琴,哪裏見過這些鬼東西。"


    撿起那奇怪的棋盤,說是棋盤,但卻有兩個光滑的孔洞,二麻子又從木箱之中找到了數十枚球形的棋子,說到:"這裏還有彈棋。"


    "彈棋?"接過二麻子手中的棋盤,蕭月明曾在南城生活五年,那時這彈棋在民間便流傳甚廣,自然認得此為何物。


    抓起幾顆球形棋子,在手中摩擦著,說到:"摸起來像是象牙所製,這文人玩兒的物件,就是比普通百姓高了一等,這象牙棋子雪白光滑,光是這些棋子,加起來的價值就不下十兩銀子了。"


    將棋子放迴木箱之中,蕭月明有些感慨的說道:"這些物件想來是供那些文人墨客們遊玩所用,這測試雖然也有武者,但那些習武之人的目的,僅是用白月會的名頭打響自身的名氣罷了,也隻有那些喜舞弄文墨的讀書人,才以登樓為榮,而這些玩意,就是那些讀書人的消遣之物了。"


    蘇藍聞言,有些好奇的拿起了幾顆雪白的象牙棋子,在手裏顛了顛,到是頗有份量,看了看那有兩個孔洞的奇怪棋盤,內心蠢蠢欲動:


    "那個,反正現在也是閑來無事,這白玉樓也沒什麽值得觀賞的地方,不如我們也來學學那些文人們,試試這些玩意?"


    "這倒是不錯,想來我二麻子也能當一迴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了。"


    二麻子雙手叉腰,滿臉的自得之色。


    聽著蘇藍的建議,蕭月明也覺得甚好,將木箱之中的棋盤放在了桌上,隨後三人相視而坐。


    將棋子擺好,蕭月明提議道:"這彈棋對弈,若沒有賭注,這樂趣便少了大半,不如這樣,三局兩勝,輸者,罰酒三杯,如何?"


    蘇藍和二麻子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二麻子首先坐在了蕭月明的麵前,開始了第一盤的對局。


    蘇藍不知規則,但又不能貿然開口道詢問,自己現在是一名生在農村,已跑商為生的漢子,豈會不知在民間廣為流傳的彈棋?蘇藍隻能是觀察已經開始對局的二人,仔細的研究著彈棋的玩法。


    這彈棋的玩法頗為簡單,三局過後,蕭月明和二麻子比分為二比一,蘇藍觀看至此,也摸索到了規則:


    這彈棋的棋盤之上有兩個孔洞,棋子共有十二之數,雙方各執棋子六枚,擺放好後,以已方棋子擊打對方棋子,使己方棋子射入對方的圓洞之中,先射完全部六顆棋子為勝者。


    二麻子拿起桌上的酒壺,給在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口入喉,香甜無比,連喝三杯,二麻子滿臉舒爽,快活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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