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你這小人!你快放了我!寧‘春’草一麵打量走在前頭那男子,一麵開口道。,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


    薑維滑出袖中折扇,啪的打開來,在臉旁隨意扇了扇,好不容易將你‘弄’出來,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風險,費了多大的勁兒?還沒派上用場,我怎麽可能放了你?


    走在前頭那男子定定看著她的臉,目光又一寸寸從她身上碾壓而過。


    寧‘春’草在他目光之下,心生尷尬,越發覺得厭惡煩躁起來。


    真好看。那男子感慨道。難怪當初二哥向景玨討要的時候,景玨說什麽都不肯給,還險些同二哥打起來,嗬嗬,有這般美妾,也確實讓人難以割舍。


    男子說話間,又靠近寧‘春’草兩步,伸手‘摸’上寧‘春’草細滑的臉頰。


    他的手有些涼,手心裏微微有黏膩的冷汗,這般貼著寧‘春’草的臉頰,緩緩撫‘摸’的感覺,叫寧‘春’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恍如被一條蛇爬過臉一般。


    她立時掙紮著別過臉去,隻是身上捆綁著的繩索,叫她頗為費力。


    那男子見她掙動,勾著嘴角笑了笑,但笑意一點都沒進入眼睛,是那種冰涼的。獵人看著獵物,貓看著老鼠一般的眼神。


    他伸手捉住寧‘春’草的肩頭,一把將她按倒在地上,你躲什麽躲?爺誇你,賞識你,乃是你的福分!你不過是景玨穿過的破鞋。還當自己是什麽貞潔烈‘女’呢?


    寧‘春’草眯眼看他,貝齒微齜,像是暴怒前的小獸,正在打量自己的敵人。


    好了,端王爺,留著她有大用處呢,您別逗她了。薑維上前,伸手將半蹲在寧‘春’草身邊的男子給拉了起來。


    端王?


    寧‘春’草眯眼,原來這男人就是五皇子,如今被幽閉在端王府的端王爺?


    可他長得同三皇子一點也不像呢,許是肖似母親多一些?


    寧‘春’草忽而發覺,自己如今心越來越大了,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之下,她竟還有淡然的閑心想這些?果然心‘性’氣度什麽的,都是閱曆磨練出來的啊。被綁架的次數多了,就連綁架都可以看淡了。


    想來也是可笑,她不過是商戶人家庶‘女’,以往怎麽也沒想過,如此低微的自己,會成為這些王公貴族爭相綁架的對象吧?


    她這麽想著,便不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端王忽而嗬斥道,並揚手一巴掌就要摑下來。


    寧‘春’草皺眉閉眼。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她睜眼去看,隻見薑維緊緊的握住了端王的手腕,他嘻嘻一笑,端王息怒,畢竟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對待小娘子,特別是這種姿‘色’出眾的小娘子,一定要溫柔。


    端王不悅,但似乎對薑維頗有顧及,聞言哼了一聲,扯迴自己的手腕。


    薑維笑著在寧‘春’草身邊蹲下身來,笑眯眯看著她,寧姑娘笑什麽?這般淡定,莫不是覺得承安郡王和你的薑大哥,能來救你?


    寧‘春’草看著薑維。啐他一口,呸,薑維,虧得薑大哥那麽信任你,他是你大哥,是你的兄弟。你竟然如此對他,如此背叛他!你無恥!


    薑維抹了把自己的臉,嘴角笑容卻不變,他點頭道:是,他當我是兄弟,處處壓在我上頭,一同到師父‘門’下,師父卻處處偏袒他,好事兒都是他的,我們這些人就隻能跟在他後頭,撿些他撿剩下的殘羹剩飯!就連師父的獨‘門’秘籍,都隻傳授給他一個人。師父賜我薑姓。讓我與他兄弟相稱,可為何對我與對他如此大相徑庭?


    寧‘春’草皺起眉頭。


    哼,他唯我獨尊慣了,從不將旁人放在眼裏,更不將我放在眼裏。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早晚會敗在我的手中,早晚要匍匐在我的腳底下!薑維敷粉的臉上,遮掩了他慍怒的神‘色’,隻剩下一片冰冷的笑意。


    你確定你說的是薑大哥?寧‘春’草輕嗤一聲,為何你說的人,我從不認識?而我認識的薑大哥,同你說的,沒有半分相似?


    薑維哼了一聲,他對你好,你自然隻看得到他的好處,哪裏能看到他對旁人的刻薄苛刻!


    寧‘春’草搖頭,你是因為嫉妒!你嫉妒薑大哥處處比你強,處處都超越你。這才在心中扭曲了他原本的麵貌!嫉妒真是可怕,能將一個人變得如此狹隘!


    你跟她廢話什麽?你不是說,拿她有用?三哥如今都已經監國了,你的計謀也得快這些了!還真等著他把二哥的翅膀黨羽都剪除幹淨,穩穩當當的坐著皇位呢?端王不滿的哼道,原以為燕王可信。不曾想,他竟是個牆頭草,見三哥得勢,立馬就跑到三哥麵前去獻殷勤!呸!


    薑維垂了垂眼眸,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笑容來,燕王自然會當牆頭草了。因為他所求的和自己並不一樣。


    燕王乃是要自己登上那皇位的,巴不得他們兄弟幾個鬥的厲害,最好你死我活,他隻待坐收漁翁之利。所以誰一時占得上風,他並不在意。


    而自己,卻隻想要個聽話好控製的傀儡。端王自然比那狐狸一般的三皇子更為合適。


    端王爺放心,薑維點頭道,有寧姑娘在手上,您定然能心想事成,三皇子得意不到幾時了。


    最好如此!端王哼了一聲,見薑維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便轉身提步先走。


    待端王的腳步聲遠去。屋裏隻剩下寧‘春’草和薑維兩人。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頗有撕了對方的衝動。


    若不是你壞我的好事兒,薑伯毅也不能活到現在!薑維冷聲說道。


    你以為,憑你,能殺了薑大哥?寧‘春’草笑了笑,真是不自量力!有沒有我都一樣。


    薑維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冷冷看她,忽而他咧嘴笑了,不,不一樣。如今你在我手中,怎麽能一樣呢?


    寧‘春’草皺眉看他,你又在用命格的話。來招搖撞騙了?說到底,薑維,你不過是個騙子!你還算什麽?


    騙子?薑維立時眉‘毛’倒豎,我是騙子?我乃天兆最為年輕有能力的‘陰’陽師,可通前世今生,能觀‘陰’陽兩界。我是騙子?這話說的真是沒水準。


    寧‘春’草搖頭,你有本事不錯,你看出我的前世今生也不錯。可你卻說錯了!


    我說錯了什麽?薑維微微提高了些音調。


    向他這般驕傲的人,最是受不了別人對他的質疑,尤其是對他所作出判斷的質疑。那好似一種挑釁,一種褻瀆。


    寧‘春’草笑了笑。你說,我前世冤魂,遲遲不肯離開,乃是因為心懷怨恨,怨氣不散,眷戀人世乃是為了報複。錯了!不是為了報複,而是為了救贖!是為了避免災難,為了救應當得救之人。想來,像你這般偏‘激’執拗之人,是不能理解的。


    薑維嗤笑一聲,笑話,一個冤魂,為了救贖而不肯離開?這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荒謬言論?牛鼻子告訴你的?


    說完,他自己先搖了搖頭,他心中明白,寧‘春’草如今大約是不可能再相信那些道士的話了。


    公道自在人心,我說過,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自然明白自己在追逐什麽。寧‘春’草毫不示弱的看著薑維,所以,你說的什麽鳳儀天下,我根本不信,也不會有那麽一天,你拿來騙人的東西。早晚都會被人識破,再無立足之地。


    薑維迴視著寧‘春’草。


    寧‘春’草在他的視線中,麵‘色’越發堅毅。


    薑維竟在一個小‘女’子的目光之中,心生窘迫。


    這感覺不好!很不好!


    他霍然起身,端王說的對,是該加快速度了!


    說完。他頭也不迴的大步離開。


    薑維正籌謀之時,周家人也在籌謀。


    周家的人接了別院之中的周靜姝,來到承安郡王府上。


    景玨原本不‘欲’叫周家的人進‘門’,叫‘門’房直接將人轟出去。可心念這件事一直扔在一旁置之不理,也是不妥,不如當麵跟周家人說道清楚。日後再無瓜葛,一清二白的好。


    這才叫人放了周家人進‘門’。


    周靜姝坐在馬車裏,心跳的很快,眼眶裏似乎一直有淚在打轉,但當著母親的麵,她一直沒叫眼淚掉下來。


    待會兒見了郡王爺。你好好認錯服軟,好好說,自己乃是被人陷害了,身不由己。周夫人一路都如此勸導,會示弱,會哭的‘女’子最是叫男人心軟。郡王爺心一軟,你不就留了下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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