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卻醉態不說,王爺的五官是無可挑剔的,麵若皎月,眸似點漆。又這般溫柔體貼,比那年少衝動的世子爺更多了成熟男人的沉斂氣質,或許做王爺的小妾也不錯?

    寧春草眯眼,瞧睿親王拿劍,尋藥的動作都自然流暢的,這定然是睿親王自己的臥房。

    前去寧家接人的轎夫隻是說,睿親王府要接她前去做妾,可沒說給誰做妾。她若是成了睿親王的妾室,世子爺就算再怎麽說一不二,也不可能娶自己老爹的妾做世子妃了。

    隻能說,晏側妃下手還真是快。

    臉上絲絲涼意蓋過了傷口的疼痛,寧春草看明白後,沒了開始的慌張,倒格外從容起來。

    做誰的小妾不是做呢?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分別。

    “雪娘,我們安寢吧?”睿親王話音未落。

    咣當一聲巨響。

    被王爺砍了幾劍的門,被一腳踹得脫離了門框,砸進門內。

    景玨黑著臉,站在門口,怒目看著床邊,近在咫尺的兩個人。

    睿王起身,揉了揉眼,“雪娘,我們的兒子都這麽大了呀?”

    世子抬腳上前,一把拽起坐在床邊的寧春草,冷嘲道:“你還真是不挑,是個男人就往上撲?”

    寧春草聞言大怒,欲要甩開他的手。

    奈何他力氣很大,牢牢將她的手腕扣在虎口之間。

    睿親王上前,欲要奪迴寧春草,“雪娘,別走……”

    世子爺揮手甩開睿王,臉黑的能滴出墨來,“你再喊一聲,讓我聽聽?再耍酒瘋,別怪我不認你這個老子!”

    睿親王本就有些站不穩,被世子爺這麽一甩,竟踉蹌幾步,跌坐在地。抬頭目光迷離的看著景玨,又看寧春草,口中咕噥道:“雪娘,雪娘……”

    景玨胸膛起伏,抬腳就要踹向地上的睿親王。

    “住手!”門外一聲怒喝,“那是你爹!”

    景玨的腳堪堪停在睿親王跟前。

    晏側妃看了看被踹倒在地的門,帶著冰碴子的目光掃過寧春草的臉,落在景玨臉上,“你不是在秋香樓麽?怎麽迴來了?”

    景玨冷笑,“我不迴來,我的女人都要變成我爹的女人了,這麽綠油油的帽子我可不帶。”

    “她的出身,能在王府做個妾,已經是抬舉她了。”晏側妃寒著臉說道。

    景玨冷哼,

    “你說了不算。”

    “洞房已入,蓋頭已掀,她已經是……”

    “你再說一遍?”景玨指節捏的咯咯作響,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卻看得人遍體生寒。

    就連晏側妃都微微皺了皺眉頭,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問過小爺沒有?問過爺的拳頭沒有?”景玨嗤笑,拉著寧春草就走。

    “雪娘……”睿王好死不死的又喚了一句。

    景玨脊背一僵,拽著寧春草調頭迴來。

    晏側妃大驚失色,闖入進來,張開手擋在睿親王前頭。

    景玨一隻手就撥開她,抓住睿王的領子,將人給提了起來,“你好好看看,她是誰?是你的雪娘麽?啊?”

    他語氣冷厲,晏側妃身後的仆從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睿王似乎也被喚迴了幾分清明,仔細看了看寧春草的臉,懵然搖頭道:“不是,她不是……”

    “她是你的小妾麽?”景玨又問。

    睿王這次連猶豫都不曾,連忙搖頭。

    景玨冷哼一聲,鬆開他的衣領,將他一推,拽著寧春草,大步而去。

    晏側妃在後頭高聲道:“她已經進了王府的大門,寧家是迴不去了!你想要娶她,絕不可能!”

    寧春草心中輕嗤,景玨更是連頭都沒迴。

    世子爺房中寬敞明亮,一應家具飾物無不精致華貴。便是夜深,屋裏頭仍舊是光亮如白晝。

    寧春草繁複的羅裙拖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的手腕還被景玨握在手中,已經被箍得麻木,幾乎沒有痛覺了。

    他拽著她,猛的往床上一甩,寧春草還是嘶了一聲,胳膊幾乎要被他甩得脫臼。

    “你不是饑渴得很麽?還不脫衣伺候爺?”景玨嘲笑道。

    寧春草揉了揉手腕,身心俱疲,不想多言。

    景玨卻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欺身壓了上來,“爺的話,你沒聽到?”

    寧春草將臉一側,臉上那一指多長的傷口正對著景玨,“世子爺,奴家受傷了,不便伺候爺。”

    世子爺卻忽而貼的更近,輕嗅了嗅她的傷口。

    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他的唇幾乎要蹭過她的臉頰。

    寧春草表麵不動聲色,心頭卻微微跳亂。她伸手推開景玨,“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不

    勞世子費心。”

    景玨冷笑一聲,“不勞費心?我的女人,我女人的臉,豈可讓別的男人碰?”

    他轉身吩咐丫鬟打水來,不顧寧春草的拒絕,強行將她按在身下,抓著帕子,抹去她臉上藥膏。

    他的動作可不像睿親王那般溫柔小心,幾次弄疼了寧春草。

    寧春草翻著白眼,心中暗暗罵他。“可惜了這好藥。”

    景玨冷哼,“可惜了這張臉。”

    他將她的整個臉都搽幹淨,力道之大,她的整張臉都微微發紅。

    一個傷口,折騰了三次,寧春草甚覺心好累。要留疤就留疤吧,事已至此,留疤說不定也並非壞事。

    景玨卻是從博古架上拿出個盒子來,打開盒子,便有一股荷香撲鼻。他用手挖了白中透粉的藥膏,塗抹在她臉上。

    “他的藥,有什麽好可惜的?他有的,我隻會比他更好!”景玨不屑道。

    清涼又滋潤的感覺,果然快速壓過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臉被他擦的又疼又木的感覺都瞬間舒緩了。

    淡淡的荷香充斥在鼻息間,似乎還有些寧心安神的效果。

    若非他半壓在她身上的姿勢讓人不爽,有些屈辱感,寧春草對這藥的評價會更高上許多。

    景玨給她抹好了臉,抬手將瓷盅扔在床頭幾上,“一日三次,三日便好。敢叫這張臉毀了,爺扒了你的皮!”

    寧春草翻了個白眼,不欲理他。

    他卻又欺身壓上來,“聽到沒?”

    “知道了。”寧春草伸手推他。

    他的手卻順著她的胸口往下滑,去解她的腰帶。

    寧春草心頭一緊,“世子爺,改日可好?今日……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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