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陸槐反應過來便是狂喜,以前他還沒結婚並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可現在娶了沈書意,他便希望能夠有一個他們的親生骨肉。


    愛屋及烏,他特別期待這件事是真的。


    但他又感到不真實...


    “當然了,你還不信我的醫術麽?”沈書意握緊他的手,“不過我們明天還是可以到鎮上醫院看看。”


    陸槐當然信,他緊張得喉結滾動,他一把抱住沈書意,又不敢抱得太緊,更是壓抑住把人抱起來轉幾圈的衝動。


    他把手輕輕貼在沈書意平坦光滑的肚子上,想起這幾天夜裏的莽撞,他擔心又一陣後怕,“意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想吃酸的。”沈書意笑著看他緊張的模樣。


    陸槐收迴手,輕輕把人攏在懷裏,臉貼著她的頭,“以後家裏的活你別操勞,春耕更別下地賺工分了,這個家有我撐著。”


    “原本我就沒幹什麽活了,現在有了孩子你什麽都不讓我做,那還得了。”沈書意嗔笑,“懷孕之後不能一味歇著,我聽說多走動鍛煉身體才好生。”


    陸槐不懂這個,他興奮激動得一夜未眠,想著第二天到醫院問問醫生怎麽照顧好懷孕的妻子。


    翌日,沈書意和陸槐一大早就到鎮上查看身體。


    陸槐緊張地在門外走來走去,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扇門,直到醫生把他叫了進去。


    “你對象懷孕了,足有一個月,女同誌身體康健,好好養著就好,但也要注意補充營養。”


    這個年代緊吃緊穿的,可得把孕婦照料好。


    陸槐又問了許多該注意的事項,這才拉著沈書意離開醫院。


    見不是迴家了的路,沈書意問,“這是去哪兒?”


    “去買隻雞迴家燉湯。”陸槐懸著的一顆心還沒鬆下來,但臉上滿是笑容。


    迴到家裏,他們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奶奶,奶奶高興得熱淚盈眶,握著沈書意的手久久不語。


    出了院子,英子跑過來,站在沈書意麵前,一臉驚喜,“嫂子,你有寶寶了?”


    “那我是不是要做小姑姑啦?”


    沈書意摸了摸她的頭,“沒錯,英子要做小姑姑了。”


    “太好了!等寶寶出生我要帶寶寶上山摘野菜!”英子憨笑。


    沈書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過來我教你念書,等寶寶長大了,你來教寶寶念書好不好?”


    “好呀!”英子迴屋子裏把她練字的本子拿出來,還不忘補充一句,“謝謝嫂子,大哥說嫂子懷寶寶很辛苦,你給我寫幾個字,我自個對著寫就好啦。”


    她朝灶房看了眼,那個男人正在灶台前熬雞湯呢。


    什麽活都不讓她幹,她不如帶英子念書,順便看看高考的書,再過兩年考試也得心應手。


    興奮了一整天,晚上陸槐洗完澡迴到床上,把沈書意抱在懷裏,這才感覺一顆心落到了實處。


    突然他又擔憂道:“意意,我聽說生孩子都是要到鬼門關走一遭,要不我們還是別要了...”


    “啪!”沈書意一掌拍在他的硬邦邦的手臂上,“說什麽傻話呢,小心寶寶聽見了不高興!”


    “我錯了。”陸槐握著她的手,“難不難受?有沒有想吐什麽的?”


    “冬天曬了不少梅子幹,你不舒服就吃點。”


    沈書意一想到酸的就泛津,“還好,我胃口還蠻好的。”


    “我明日到鎮上買些雞迴來養吧,可以吃雞蛋又可以燉雞吃,醫生說要補營養,還有...”


    沈書意聽他絮絮叨叨也不覺得煩,難得聽他一次性說那麽多話。


    但她還是補充了一句,“不能盲目補,孩子太大了不好生。”


    “意意我都聽你的,你懂得比我多,但是你需要什麽一定要跟我說。”陸槐握緊她的手,“過段時間就春耕了,我可能會忙點,不能時時在家。”


    沈書意手指貼上了他的唇,“槐哥,別擔心,我會好好的,寶寶也會好好的。”


    陸槐親了親她的額頭,“嗯。”


    ……


    沈書意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有些人看陸家的日子越過越好,現在沈知青還懷孕了就酸到不行。


    以前那些見不得陸槐好的人,隻能嘲笑他雖然娶了漂亮的女知青,可沒法播種,不是個男人。


    現在人家孩子都有了,這不“啪啪”打臉呢。


    河邊洗衣服的長舌婦邊拍打衣服,邊講八卦,嗓音大得很。


    “真沒想到嬌滴滴幹不了活沈知青竟是個旺夫的,陸家的日子不但越過越好,陸槐那小子還有了後代。”


    “早知道我就不嫌她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弱知青了,我家兒什麽不比陸槐好?”現在人家孩子都有了,她家好大兒還打光棍。


    其他人心底暗笑,就那家好吃懶做的兒子,人沈知青未必瞧得上,陸槐雖然家庭不好,可人家是幹活的一把好手。


    “陸槐不是炸石頭炸傷了嗎?沈書意肚子裏的種未必是他的。”挺著肚子又被婆婆趕到河邊洗衣服的程婉琴嘀咕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其他人恰恰能聽見。


    其他人心中附和,是有這麽迴事。


    可陸槐那小子那麽兇,沈知青即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他戴綠帽吧?


    程婉琴的話聽聽就算了,在這個村莊誰不知道當初她造謠生事被沈知青按著打啊。更何況,她自己給劉大勇戴綠帽,以為人人都像她呢。


    這些長舌婦,在家裏受了氣,在外頭瞧見比她弱的就喜歡欺負幾下。


    現在看程婉琴挺著大肚子艱難洗衣服,便大著嗓子叫嚷。


    “程知青,你婆婆又讓你洗衣服呢?”


    “你這月份也大了,可別把孩子折騰沒了啊,你瞧人家沈知青剛懷孕就在家享福了,聽說衣服都是陸槐洗的嘞。”


    “你家大勇怎麽不幫你勸勸婆婆?”


    這話說得程婉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隱隱覺得肚子疼。


    劉大勇結了婚就變了個人,以前對她有多好,現在就有多惡劣,動輒打罵不說,還羞辱她。


    同樣是嫁給村裏漢,憑什麽沈書意過得比她好!


    思至此,程婉琴對沈書意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還在紅星大隊幹活的王初哲也得知沈書意懷孕的事,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後知後覺感到憤怒與無奈。


    以前沈書意一直追著他跑,他不屑一顧,現在她嫁人了,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他才知一切都已無法挽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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