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徐景淮再次明確了薑映蔓和自己的關係,這是經過組織批準同意的,即將成為他的合法妻子的人。


    對於惡性事件的發生,電話那頭的人,先是表示了慰問,並表態省委高度重視,會立即做好案件偵破和受害者家屬的安撫工作。


    這邊,手術正在進行。


    對於薑映蔓肚子裏的那個胎兒,實在是月份太小了。


    撞擊發生的時候,已經消無聲息的消失了。


    在徐景淮通話的間隙,白懷青稍微平複了情緒。


    隻是,臉上的怒意,依舊清晰可見。


    掛斷電話,徐景淮看向白懷青,“白總,案件偵破正在進行,我會抓到兇手,給你一個交代。關於綰綰肚子裏的孩子。”


    徐景淮頓了一下,眼眸裏難掩悲痛,“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他們重逢之後,有太多次親密相處的時光,但因為有前車之鑒,他都是做足了措施。


    為何會發生意外,實在是他沒有料到的。


    不到一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


    可現在,冷冰冰的手術室裏,薑映蔓生死未卜。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夠保護自己愛的人。


    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亦是如此。


    “徐景淮,你多大的人了,有沒有會不知道。”白懷青不依不饒。


    秘書站在一邊,尷尬得想找個地方把自己隱藏起來。


    “白總,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說。現在,我還需要去打一些電話。”


    他用直升機將傷者帶走的消息,事出有急,相關的視頻已經流在了網絡上。


    網安部門監控到一些輿論,他現在需要如實向組織報告。


    但手術室門口,絕對不是講電話的好地方。


    主任辦公室借了出來,徐景淮連著打了快一個鍾頭的電話。


    最後一通電話,是陸部長打來的。


    對於雲大發生的事情,


    他問起薑映蔓的傷情,言語裏都是關懷,但也告誡徐景淮,不能關心則亂,不能幹擾正常的偵查秩序。


    在這許多通電話裏,徐景淮也逐漸平複了情緒。


    從辦公室出來,又恢複了內斂淡漠的神情。


    這種情緒變化,秘書敏銳察覺到。


    這次事件,他的這位年輕的領導,又得到了曆練成長。


    在等待期間,白懷青站在手術室那頭,徐景淮站在這頭,誰都不想說話。


    期間,白禾禾打了電話,告訴白懷青,姑姑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問爸爸知不知道姑姑去了哪裏。


    白懷青壓著心裏的情緒,語氣平靜地告訴兒子,姑姑去出差,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白禾禾一聽,有些不開心,又問爸爸,那能不能跟姑姑視頻。


    白懷青說暫時不行,姑姑工作很忙,但禾禾可以給姑姑發語音,姑姑看到後,會給禾禾迴複。


    掛了白禾禾的電話,白懷青的臉,又凝了一層冷意。


    他的目光,落在了手術中三個紅字上,四年前,守在手術室門口的那種窒息感,再次襲來。


    漫長的五個小時後,薑映蔓推出手術室,直接轉入重症監護室。


    主刀醫生詳細介紹了手術情況,薑映蔓暫時還處於昏迷狀態,撞擊造成最嚴重的傷害在她的腰部,倒地的時候,腦袋受到了撞擊。


    撞擊造成的淤血已經清除,但醒來的時間,未知。


    經過同意,徐景淮換了衣物,進了icu去看望。


    薑映蔓躺在那裏,渾身儀器,毫無生機。


    徐景淮的目光,凝視在薑映蔓的身上。


    “綰綰,……”他喊了她的名字,發覺自己,已經心痛的無法說話。


    對不起這種話,在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走出icu,秘書趕緊迎了上來,“徐秘,書記電話。”


    接過電話的徐景淮,金絲眼鏡後的眼眸,頓時變得越發深邃。


    徐景淮快步走了過去,“白總,綰綰這邊,都交給你。後續有任何事情,去找徐晉南。”


    白懷青正要懟他,卻看見走廊那邊,過來了一群人。


    icu門口,徐景淮被帶走了。


    這個變故發生的太快,白懷青站在一旁,裝作不認識徐景淮。


    他記住了徐景淮的話。


    打聽到徐晉南的電話,並非什麽難事。


    而關於徐景淮被監察部帶走的消息,除了幾個關鍵人,外界並不知情。


    徐晉南得知弟弟的情況,是陸部長告知的。


    “晉南,不要亂。景淮的品性,我們都是知道的。你父親那裏,你親自去。”


    離開醫院之前,徐景淮的手機便被沒收了。


    他的神情依舊淡定。


    半個小時的車程,汽車在一棟小樓前停了下來。


    “徐秘,這邊。”


    “謝謝。”


    大家都保持著基本禮節。


    被帶進一間屋子,裏麵有錄音錄像設備。


    徐景淮落了座。


    進來兩個人,一個年輕人,看著三十歲不到,一個中年人,約莫四十五上下。


    “說吧,老實交代。”年輕人先開了口。


    那個中年人,倒還算客氣,起身給徐景淮倒了杯水。


    徐景淮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金絲眼鏡後的眼眸,淡漠,沒有一絲溫度。


    一個眼神望過去,那個年輕人,感到一陣心悸。


    上位者的威壓,在此刻,演繹得淋漓盡致。


    “徐秘,先喝點水。”中年男人將紙杯放在徐景淮的手邊。


    “謝謝。”


    徐景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在被帶走前,徐景淮接到了電話,時間緊迫,對方隻是簡單說了情況,無論問什麽,如實迴答就行。


    在來的路上,徐景淮的腦子了,將這些年的職場生涯,在腦地裏過了一遍。


    他問心無愧,不怕查。


    “你和薑映蔓是什麽關係?”那個年輕人發文,中年人記錄。


    “她是我未婚妻,經組織批準,我們準備結婚。”


    “未婚妻?”那年輕人冷笑一聲,顯然不相信對方的說辭,反問道:“什麽未婚妻,我看是你包養的情人!”


    “這位同誌,請注意你的言辭!”徐景淮麵色一冷,語氣越發冰冷:“我和我未婚妻的關係,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根據掌握的情況,四年前,薑映蔓和你在出差期間,同住一家酒店,徐景淮,這件事情,你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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