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機場,航班準點降落。


    賀三提前得了通知,開了車在出站口的平台上候著。


    看見徐景淮和薑映蔓十指相扣的出來,賀三趕緊迎了上去。


    他將行李箱放進後備箱,便看見徐景淮拉開車門,扶著薑映蔓入座。


    看著自家表哥細致入微的照顧,賀三麵上不顯,心裏咂舌,自家哥哥,何時這般體貼。


    安頓好薑映蔓,徐景淮跟著上了車。


    賀三開車,直奔吃飯的地方。


    在這寸土寸金的燕都城裏,能開在四合院裏的食肆,自然是有獨特的味道。


    徐景淮記得醫生的叮囑,菜式都很清淡,又貼合了薑映蔓的口味。


    賀三看著徐景淮鞍前馬後的伺候,全身心全部注意力都在薑映蔓身上,他都覺得,食肆的東西,都沒有以前好吃了。


    狗糧吃多了,還真是夠撐的。


    賀三放了筷子,從口袋裏摸出跟煙,剛要點,便被徐景淮一個眼神阻止了。


    他碾了碾手指,將煙又放迴口袋。


    “淮哥,嫂子,您們都慢點吃,我出去打個電話。”


    賀三晃出了包廂,薑映蔓夾了菜送到徐景淮麵前的碟子中,“你別隻顧著照顧我,一晚上,都沒見你吃什麽。”


    徐景淮笑著將薑映蔓夾過來的菜吃掉,又盛了半碗雞湯送過去。


    “天冷,喝點熱的,暖暖胃。”


    賀三這一去,就是大半個鍾頭,再進來的時候,徐景淮他們都吃得差不多。


    吃完飯,還是賀三開車,把他們送迴了薑映蔓的公寓。


    車窗大開,冷風唿唿地朝車裏刮著。


    賀三也不覺得冷,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出神。


    徐景淮將人送到樓上,陪了一小會,便下了樓。


    賀三看見他很快出現,打趣道:“哥,我還以為你今晚就住樓上了。”


    徐景淮坐上了副駕,原本輕鬆親和的神色,頓時變得淡漠冷峻。


    他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拉開置物盒,從裏麵摸出一包煙。


    拆開,抽出一根。


    賀三捏著打火機,火苗燃起。


    正要點燃之際,徐景淮偏了偏。


    徐景淮將那隻煙,丟進了車廂裏的垃圾桶。


    賀三察覺出徐景淮的煩躁,問:“淮哥,你這是怎麽了?”


    徐景淮沒有迴答,比了下眼眸,再睜開,“去我哥那。”


    “好嘞。”


    賀三得到指令,麻利發動汽車。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


    徐景淮看著車窗外的萬家燈火。


    從今天踏上燕都開始,他就莫名的無法控製情緒,關於白禾禾的身世,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揭開了。


    可在薑映蔓麵前,他不能有任何情緒外露。


    他想知道,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白禾禾為什麽會變成白懷青的兒子。


    而薑映蔓,又為什麽會忘記。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薑映蔓想起了過去,她該怎麽麵對。


    那個孩子,可憐的孩子,不久之前,還躺在醫院病房裏,奄奄一息。


    他錯了,錯得離譜。


    玩弄人心的人,最終,會被人心玩弄。


    賀三不知道徐景淮的這些內心想法,他隻是遵照吩咐,將人送去了徐晉南的公寓,便驅車離開。


    徐晉南結束視頻會議,在客廳見到了徐景淮。


    對方已經把他酒櫃中的一瓶紅酒,喝下了一大半。


    “真是浪費。”看著如牛飲的弟弟,徐晉南奚落道。


    徐景淮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問:“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見白懷青。”


    “怎麽,白懷青不見你?”


    徐晉南的律所,承接了白氏集團的法律服務。


    “不想打草驚蛇。”


    白懷青用了這麽多手段,斷開和徐景淮的聯係,徐景淮不想讓白懷青知道,自己已經得知白禾禾的身世。


    “你說你,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你是怎麽當爹的!”


    徐晉南嘴巴一向毒,對自己的親弟弟,更是沒有保留一分。


    徐景淮滿嘴苦澀,眼眸裏,滿是愁緒。


    他靠在沙發上,自嘲一笑,“是啊,我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


    “兒子找到了,你老婆呢?”


    “她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徐晉南的臉上,閃過不解,“什麽?”


    徐景淮向徐晉南講述了和薑映蔓的過往種種,聽得徐晉南沉默片刻,而後,下了結論:“你活該!我要是白懷青,我還讓你見那孩子!”


    “你說得對,我就是活該!”


    徐景淮扯出一抹苦笑,怔怔地看著手機上的照片。


    是他們三人的合照。


    健康的白禾禾,美麗的薑映蔓。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第二天一大早,徐景淮就醒了。


    簡單收拾過後,他跟著徐晉南出了門。


    白氏集團總裁辦的秘書,對徐晉南很熟悉,但看到一模一樣的兩個男人,還是多少有點吃驚。


    同樣的身高,隻除了一個戴著眼鏡,一個沒有。


    徐晉南穿著一身淺灰色西裝,徐景淮長大衣,裏麵戴著一身藍色西裝。


    長身玉立,冷硬俊朗。


    白懷青得知徐晉南來了,抬頭望去,卻沒想到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他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徐律,這是什麽意思?”


    他知道他們兄弟倆長得一樣,但卻能一眼認出誰是徐晉南,誰有事徐景淮。


    “白總,我這不成器的弟弟,說是要來跟你負荊請罪。”


    “嗬,徐律說笑了。徐董有什麽罪?”白懷青一點情麵都沒留,按了內線電話,開口趕人。


    徐晉南快了一步:“白總,看著我救了禾禾的份上,就給我弟弟幾分鍾。”


    總裁辦的門打開,徐晉南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


    遇見秘書和他打招唿,“徐律,您要走了啊?”


    “白總有事,改天再約。”


    秘書上前給他按電梯,徐晉南笑著道謝,步履輕快地進了電梯。


    總裁辦裏,白懷青告訴秘書,取消上午的會見,不要打擾。


    “徐董,我的時間很寶貴,有事說事,沒事請離開。”白懷青坐在那,看著徐景淮,神色冷漠。


    徐景淮看著白懷青,開了口:“白總,我想見見禾禾?”


    聞言,白懷青冷笑一聲,“禾禾是我兒子,跟你徐董,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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