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分手信息,石沉大海。


    門鈴聲不停響著,江沉舟依舊無法聯係上徐景淮,站在工作室外,麵色焦急。


    苗苗和薑映蔓分開後,總是覺得不放心,想著薑映蔓胃口不好,特意跑去糖水鋪買了薑映蔓最喜歡的醪糟湯圓。


    剛出電梯門,便看見江沉舟在按門鈴。


    氣氛有些微妙。


    苗苗以一種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著江沉舟,滿是敵意。


    事情聯係起來,她認為江沉舟是那個騙身騙情的大壞蛋。


    帶著對好朋友的憐惜,苗苗先發製人:“江特助,這麽晚了,跑來敲下屬的門,這不太好吧?”


    江沉舟正要迴答之際,門開了,屋裏站著薑映蔓。


    苗苗搶先開了口:“蔓蔓,別出來。”


    薑映蔓麵色蒼白,看著門口站在的兩人,聲音很輕,問:“你們怎麽來了?”


    室內,江沉舟斟酌著:“我是來看看鳳冠的進度。”因為有苗苗在,他不好直接開口。


    “鳳冠距離交付日期沒有太大問題。”薑映蔓的眼睛裏沒什麽神采,意有所指地迴答:“江特助,您沒必要特意跑這一趟。”


    “小薑。”江沉舟的視線,看見了桌上的那些科普書籍。


    苗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哎呀,這書怎麽在這,蔓蔓,待會可記得提醒我帶迴去。”


    “苗助理,麻煩去倒兩杯水,我有事情跟小薑談。”江沉舟說。


    “麻煩了。”


    苗苗去了廚房,剩下的兩人,江沉舟先開口,問:“暫時還沒聯係到徐總,熱搜的事情,徐總一定有苦衷。薑小姐,請你給他點時間。”


    薑映蔓的視線,從桌上的那幾本書上,挪到了江沉舟的臉上,目光很平靜:“這是第幾次?”


    “什麽?”江沉舟沒聽懂薑映蔓的意思。


    薑映蔓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問:“這是你第幾次,幫徐景淮善後?”


    “薑小姐,你誤會了,徐總他身邊沒有其他人。”


    薑映蔓顯然不信,她點開手機,熱搜上那一條條標題,掛在上麵,越演越烈。


    “那這位是徐總未婚妻,是嗎?”


    江沉舟沒有迴答,隻是勸道:“薑小姐,你身體尚未恢複,不要過於激動。”


    苗苗在廚房裏,正慢吞吞地倒水,便聽見薑映蔓喊她:“苗苗。”


    苗苗到了客廳,薑映蔓對她說:“幫忙送下江特助。”


    電梯口,江沉舟看著苗苗,問:“薑小姐如果有人任何不舒服,麻煩第一時間告訴我。”


    苗苗動了動唇,盡管心中有很多疑問要問,卻最終還是答應了。


    苗苗再次返迴工作室,薑映蔓正靠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某處,神色悲傷。


    “蔓蔓,江沉舟真不是個玩意!苗苗直接暴走,“剛才你都不該攔我,我應該打爆他的頭!”


    這不是苗苗第一次維護薑映蔓,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令薑映蔓難過的心情,得到緩解。


    “你誤會了。我的事情,跟江特助沒關係。”


    “呃……”苗苗正琢磨著能不能從員工管理製度上找找江沉舟的錯處,聽薑映蔓這麽一說,愣住了。


    “不是他?”


    “不是。”薑映蔓摸著自己的腹部,“抱歉,是誰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為,我還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


    苗苗走了過去,她母胎單身二十多年,人生中沒有經曆過這些,但安慰人的本事卻是第一無二的。


    她抱住了薑映蔓,安撫著:“沒事的,蔓蔓,誰還能沒遇上幾個渣男呢!這個不行,咱們就踹了他,下一個更好!”


    薑映蔓反手抱住她,帶著哭腔,“嗯,扔掉他!”


    哭泣是特別耗費力氣的,而且薑映蔓目前又是孕早期,情緒波動特別大。


    她抱著苗苗,哭一會,就要吐,吐完又接著哭。


    苗苗一直陪著,直到薑映蔓哭累了,睡著了。


    與此同時,雲城機場接機處,一個穿著中式西裝的高大男人,步履匆匆的走了出來。


    工作室樓下,江沉舟在車內等著,看見一輛汽車停下,他拉開車門下了車。


    徐景淮抬步就要上樓,江沉舟攔住了他。


    “樓上有小薑的一位同事陪著,你現在上去,隻怕會撞見。”


    “把人弄走。”


    江沉舟開始聯係,沒多會,便看見一個圓臉女孩從單元樓裏出來。


    徐景淮正要走,江沉舟提醒:“薑小姐情緒不太好,你們,有話好好說。”


    “知道了。”


    徐景淮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間,江沉舟看著陰沉沉的天,歎了口氣。


    臥室沒有開燈,客廳裏的光透了一點進來。


    床上,隆著一個小小的鼓包,徐景淮走了過去。


    那條分手短信,他看見了,卻沒能第一時間給予迴複,是因為白若蓁派人盯著她,確保訂婚宴順利進行。


    他刪掉了那條短信。


    薑映蔓睡得不安穩,眉心皺著,徐景淮抬手,輕觸著她的眉心。


    上次這樣看她哭,還是因為薑竹青病倒入院。


    衣兜裏,不停有電話進來,徐景淮一律拒絕,最後,幹脆關了機。


    他俯身,給薑映蔓拉被子,那原本睡著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臥室燈開了,徐景淮看清了薑映蔓的臉,越發瘦了,整個人陷在被褥中,蒼白,頹敗。


    “綰綰。”徐景淮的聲音很低,氤氳在這昏黃的燈光中,很不真切。


    薑映蔓懷疑自己在做夢,她又閉上了眼睛。


    “綰綰。”徐景淮又喊了一聲。


    薑映蔓再次睜開眼,床邊的人還在,金絲邊框眼鏡,清冷,疏離。


    “你來做什麽?”薑映蔓的聲音很冷,嗓子有點啞。


    “綰綰,你生病了,我來看你。”


    薑映蔓躺在那裏,看著徐景淮,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就要比對方低了幾分。


    她撐坐起來起來,靠在床頭,“徐總日理萬機,一方麵要管理瑞祥,另一方麵要陪著未婚妻,我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人,哪裏敢勞煩徐總費心!”


    牙尖嘴利的薑映蔓,是徐景淮沒見過的另一麵。


    “綰綰,你發來的信息,我看到了。”徐景淮看著薑映蔓,沉聲道:“分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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