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林診所大院內,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各種摩托車、自行車見縫插針塞在其中,連門口外的外環路上,都停了一排排車輛。


    原本沉寂的診所小樓內,已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長長的掛號隊伍排到了樓外。


    “你他麽跟丟了魂似的,是眼瞎還是智障?”


    長長的排號隊伍裏,一位粗壯的大漢怒目圓瞪,隨手將抱著孩子的女人拽了出來,再次怒斥道:“這麽大個人不懂規矩,到後麵排隊去!”


    “這位大哥,剛才我就在這個位置,中間隻是去了一趟廁所,看在孩子小的份上,您就讓我排在這裏吧!”女人懇求著說道。


    “行了行了!這種病發的這麽急,哪個不是為了老小來的,算了,不跟你費口舌了,那你排在這裏吧!”大漢不情願的說道,抬頭看了看長長隊伍,大半天沒有什麽變化。


    診所裏,研玉按照師父的吩咐,將治療後的患者安排到病房,需要三個小時的觀察期,若未出現其它不適的反應方可離開。


    馬蓮舟也經院方批準,帶著幾位醫護人員過來幫忙,肖雪、肖柔跟著她在藥房配藥,門診室的嶽林望聞問切,給一個個患者診斷病情,從早上忙到晚沒有休息,可謂苦不堪言。


    “自你感到身體不適期間,服用過什麽藥,或者做過什麽治療?”嶽林望著患者的神色問道,這句話從早問到晚,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大夫,我剛開始頭重腳輕,渾身乏力,有時還頭昏目眩,後來,經得過這種病的人介紹,吃了叫什麽安魂丸的藥,病症減輕了好多,誰知道半年後又複發了,比上次還嚴重,不但怕冷也怕熱,還經常丟三落四,打不起精神來!”


    嶽林聽到患者的講述,答案基本如出一轍,隨即問道:“是不是叫千歲安魂丸?”


    “對對!是叫千歲安魂丸,現在市麵上都買不到了!”患者無奈的歎息道。


    “你去藥房抓藥去吧!”嶽林搖了搖頭說道,撕下開好的診治方子,隨手遞給了患者。


    “謝謝大夫!”患者家屬感激的接過單子,攙扶著患者向藥房走去。


    此時,樓道內已是人滿為患,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研玉喊道:“每位患者隻留一位家屬陪護,不要擁擠在樓道內,望大家自覺遵守!”


    然而,藥房內的配藥工作,最早的停了下來,馬蓮舟經過一番清點,無奈的說道:“肖柔,去通知你師父,藥已經全部分發完了,今天隻能到這裏了!”


    片刻,門診室外掛的牌子,已經翻掛過來,代表今天坐診的名額已經到了,滿身疲憊的嶽林緩緩站起身,看到外麵長長的隊伍,他也是無奈的歎息一聲。


    患者及家屬看到名額已滿,捶胸頓足,哀聲怨道,久久不願意離開,有的患者和家屬,直接在診所院裏的車裏過夜,爭取明天能排在前麵。


    辦公室內,疲憊不堪的嶽林,坐在辦公桌前輕揉著額頭,心情顯得非常低落,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聞聲趕來的患者,卻是愈來愈多。


    然而,他的靈氣每天隻能生成那麽多,這等於是在消耗自己,挽救他人的生命,若長此以往,對自身的造化影響很大。


    盡管已將靈氣比例大幅縮水,用了大量的草藥來代替,對不斷前來就診的患者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


    “嶽林,病房的患者交給我來,你先去休息一會吧!”


    馬蓮舟走了進來,隨手拿起嶽林的茶杯,給他衝泡了一杯茶。


    “蓮舟,你迴去替我謝謝宋院長,我知道他的意思,但現在的這個藥方子,我的確無能為力,畢竟有些成分急缺!”嶽林無奈的說道。


    馬蓮舟尷尬的說道:“嶽林,院長的確是這意思,可我沒有……!”


    “蓮舟,咱倆一向坦誠相見,你就不用再做解釋了,不過也跟院長說說,待我研製出良藥,我會第一個通知院方,畢竟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挽救不了多少生命!”嶽林打斷她的話說道。


    “嶽林,我按你的話轉告就是了,你先去躺一會吧!”


    看著麵色憔悴的嶽林,馬蓮舟心裏有些心疼,從沒看到他如此疲憊過,連那雙深邃的眸子,都失去往日的神色,黯淡無光。


    過度消耗靈氣的嶽林,邁著沉重的步子,想著幾日的問診情況,虛脫般的躺在了床上,他拿起手機猶豫了半天,隨手撥出了一個電話。


    “羅鑾,你現在忙什麽呢?”嶽林淡淡的問道。


    “單位近期忙著出新藥?好吧,即便再忙也騰出幾分鍾來,有點事需要你幫忙,有一種叫千歲安神丸中成藥,你私底下問問欣圓,她清不清楚出產廠家的情況,到底是跟那些企業合作的!”


    聽到羅鑾說覃青也讓他問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嶽林心裏有些不安,難道她們也要插手此事?畢竟已經提醒過她們,幕後的事不要她們插手。


    “羅鑾,你將我的話專告覃總,這幕後的事點到為止,否則,必然招惹大麻煩!”嶽林千叮萬囑的說道。


    “對了,你們新藥的研製,若碰到什麽困難,我能幫上的盡力而為,決不能以身涉險,對了,哥們知道你跟欣圓的關係尷尬,這次也隻能你出麵了,那邊若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聽到羅鑾答應下來,嶽林也沒再說什麽,人家兩人的感情事,需要他們自己來處理,畢竟,欣圓與寧翰騰那邊還不清不楚,尤其欣圓父親的失蹤,讓這層關係更加複雜。


    花之語大廈內,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內,覃青來迴的踱著步子,等待蕭媛與秦凡卿的到來。


    此時,桌子上的座機響了,焦慮中的覃青一看是內線電話,隨手按下了免提鍵。


    “董事長,蕭氏集團的董事長來了,他已快到樓下了,您看如何安排?”


    聽到蕭重柏突然造訪,這出乎了她的意外,按理說他應該提前通知一聲,怎麽會突然就來了呢?


    “知道了,一會我到大廳去接應他!”


    覃青的話音一落,轉身朝門外走去,畢竟,蕭重柏曾經也是自己的上司,如今他登門拜訪,自己下樓迎接理所當然。


    此時,一輛加長奔馳停在門口,蕭重柏匆匆下了車,獨自一人走進了大廳。


    “歡迎蕭董事長蒞臨指導!”落落大方的覃青,伸出手迎接自己的老上司。


    蕭重柏也是麵帶微笑,讚許的說道:“現在我得稱覃董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花之語工業園,不但名字好聽,規模也是絕不含糊,一步到位啊!”


    “董事長過獎了,咱們上去說!”覃青朝電梯禮貌的伸手禮讓,邊走邊介紹著花之語的情況。


    兩人落座之後,覃青接過招待人員的茶杯,親手端給了蕭重柏,可謂是對他的極大尊重。


    “小劉,我跟蕭董事長有事要談,未經我允許不要打擾,一切工作往後延!”覃青囑咐道。


    見招待人員帶上了門,蕭重柏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說道:“覃董啊!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有話喜歡直來直去,我這次親自登門拜訪,主要是為蕭媛的事而來!”


    聽到蕭重柏的話,覃青心裏有些疑惑,原認為蕭重柏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是為新藥研製的事而來。


    畢竟,現在各大製藥廠都在聯合行動,爭取拿到根治這次疾病的方子,未曾想,他這次匆匆拜訪,卻是為了女兒而來,但蕭媛那邊也沒出什麽事。


    “哦!董事長有事盡管說!”覃青客氣的說道。


    蕭重柏表情嚴肅下來,隨手摁滅手中的香煙,說道:“覃青,咱們相處這麽久了,我蕭重柏是什麽人,你自然也很清楚,蕭媛是你的好朋友,好姐妹,如果哪天我出現什麽意外,你要扶持蕭媛一把,蕭氏集團的接班人,非她莫屬!”


    聽到他托孤一般的語氣,覃青顯得有些吃驚,盡管其中的緣由,蕭重柏並未說出原因,但她也猜想個大概,一定是出在關總裁身上。


    “蕭董,蕭媛跟我與凡卿的關係,您應該是知道的,即便您今天不說,我們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我還是希望您親手將她扶持上去!”


    覃青的一番話,讓蕭重柏萬分感激,他知道這個曾經的下屬,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著。


    “你跟蕭媛這次遇險,若不是嶽林出手,你倆的性命都得搭進去,我蕭重柏不會咽下這口氣,無論幕後人是誰,我要跟他們討要個說法!”蕭重柏說話間又拿起了香煙。


    “蕭董,這件事覃青記在心裏,若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您盡管開口便是!”


    覃青說話之餘,將他指間未點燃的煙抽了出來,再次說道:“您還是少抽點煙吧!”


    蕭重柏不習慣的搓搓手,拿起旁邊的公文包,“覃青,蕭媛與凡卿的安全我倒是放心了,你平時一定要有所防範,尤其新藥未推出之前,不妨將身邊的人與你近一些,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不用送我了!”


    看到蕭重柏起身要離開,覃青還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後,“蕭董,蕭媛不能失去您,為她您要好好活著!”


    手握門把手的蕭重柏,稍有停頓,他默默的點了點頭,並未轉身隨即開門離去,望著這位高大魁梧的男人,覃青眼圈早已泛紅。


    私人會館內,一輛奔馳s600緩緩駛入,蕭媛急匆匆下車直接上了樓。


    房間內,秦凡卿正與覃青通著電話,蕭媛打開門急急走了進來,“凡卿,你是在跟覃青通話嗎?”


    秦凡卿接著電話點了點頭,隨口說道:“覃青先這樣吧!蕭媛已經過來了,你也趕緊過來,咱們碰碰麵商量一下!”


    “覃青把那邊的情況,都跟你說清楚了嗎!”蕭媛急急的問道。


    “蕭媛,你先不要著急,一會等覃青過來,我們再商量一下,以前花之語的浮現,一向非常很靈驗的,這次怎麽會有出入呢?”秦凡卿思索著說道。


    蕭媛也是不得其解,焦慮的說道:“現在得這種失魂症的人,愈來愈多,可咱們的新藥還缺失重要的一味,到現在那口老井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告訴嶽……???”


    “不能,他現在有地靈之魂,我想他應該也有所察覺,我們不能以身涉險,還有,關於老宅子的那口井,我們一概不能說出去!”


    聽到秦凡卿的一席話,蕭媛急急的問道:“那我們有何辦法?老井中不生花,我們的新藥就推不出去,失魂症必然會泛濫,憑靠嶽林雙手治療那些人,即便累死他也是杯水車薪!”


    “蕭媛,你先冷靜一下,嶽林沒有你想的那麽笨,肯定有所察覺會及時做出反應,現在我們最需要做的,便是給他一點時間!”秦凡卿勸慰道。


    焦慮的蕭媛聽到她的話,想了想也有道理,嶽林哪有自己想的那麽笨,他通過治療那些人,肯定會察覺到什麽,從而解開其中的謎團。


    “決不能讓花之語食言,井內必須要開花,必須開花……”


    蕭媛雙手合十,不停的重複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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