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遠離市區,地處青江分流河畔,三麵臨水,背靠港南秀山,可謂空氣清新、安逸幽靜。


    園景融合東西方設計風格,一座仿唐代設計的大殿居中,可謂氣勢恢宏。


    不遠處,多樣化的種植采摘、農場園林,包括水上娛樂等場所,散布著幾棟歐式風格的別墅。


    顯而易見,這是一處集商務、飲食、運動,休閑為一體的莊園。


    的確,適合厭倦鋼筋水泥,車水馬龍,千篇一律的都市人們,前來養生休閑的好地方。


    “羅鑾,你跟著覃總可是沾光了,我從小在景港長大,都他麽不知道這地方!”


    “哈哈!這兒離景港城四十多公裏,就憑你挪著十一號,豈能跑到這裏來?”


    兩人說笑著走出了停車場,欣賞著主道兩側的田園風景,向那座唐代風格的大殿走去。


    通過羅鑾對莊園的介紹,嶽林才知道這裏的布局,大殿是地地道道的中餐美食,內部分為上下兩層,周邊散布的幾幢別墅,則是以西餐為主的各式餐廳。


    他還談及到一個人,便是覃青的閨蜜唐羽嵐,說到她從小在國外長大,喜歡去意大利風格的別墅就餐。


    當羅鑾提到秦凡卿之時,雖然話說的特別謹慎,不過,這小子也暗示了嶽林,有個姓遲的公子哥,跟她的關係很曖昧。


    並且也提到了蕭媛,有位高大帥氣的男人,總是開著豪車追求她,顯然,羅鑾將蕭媛的專職司機,誤認為是蕭媛的追求者。


    聽到他的一番話,嶽林的神情顯得很平淡,心裏卻是非常的糾結,甚至有些吃醋的意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


    羅鑾和他說起這些事,自然是非常的謹慎,若是自己表現出憂慮,他肯定會閉口不談,這樣想知道她們點事都難。


    “嶽林,你在想什麽?”羅鑾試探著問道。


    “哦!唐羽嵐最近忙什麽,也聽不到她的音信了!”


    看到他若無其事的樣子,羅鑾猶豫了一會,“這個我不清楚,覃總不可能啥事都讓我知道!”


    “你小子猶如覃總的秘書,你會不知道?”嶽林嘿嘿一笑。


    羅鑾瞥了他一眼,“就怕你露出這副賤樣,西裝革履的更嚇人,覃總不知讓她做什麽去了,有時兩三天見不到人,神神秘秘的!”


    嶽林思索了一會,掏出手機給唐羽嵐打電話,結果卻是對方已關機,“嗯!的確是神神秘秘的!”


    “說了你還不信,趕緊催催齊縱他們,這他麽天都黑了,他倆忙什麽去了?”羅鑾催促道。


    此時,一輛jeep指南者駛入莊園。


    “那不是嶽林的車嗎?”俞強提醒道,指著停車場內的切諾基。


    齊縱探了探腦袋,嘿嘿笑道:“你小子的眼真刁,這麽多車都沒遮住那雙小眼!”


    “他小子車技不行,停個車都歪歪扭扭的,不是他還能是誰!”


    “哈哈!這前輪還沒打正呢!扭在那裏看著都難受!”齊縱指著嶽林停放的車,又笑出了豬聲。


    手機突然響了,“哦!我們剛到停車場,大殿一層大廳057桌,好嘞!馬上便到!”齊縱重複道。


    “這輛邁巴赫v係商務車,看這內飾就知道,私人定製版的高檔貨!”


    “俞強,你小子少在車邊瞎轉悠,就跟盜車賊一樣,私人定製版的豪車多了去!”齊縱沒好氣的說道。


    兩人談論著各種名車,剛走出莊園停車場,一輛黑色奔馳s600駛入進來。


    “唉!這年頭屁股下坐個幾百萬,比比皆是!”俞強羨慕的說道。


    “你小子有紅眼病,自己最低也得四百萬了吧!不舍得花錢還想坐個安穩!”


    “我留著娶媳婦不行?哪像你齊縱一棵樹上吊死!”俞強反駁道。


    倆個人相互揭著老底,向莊園的大殿走去。


    酒席上,遲度飛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蕭媛與秦凡卿未動,等待他繼續說經貿公司的性質。


    從遲度飛的講述中,她倆得知欣圓的經貿公司,雖然成立於大業居的經營場所,但並非屬於大業居旗下企業。


    他在講述過程中,從包裏拿出該公司的執照複印件,顯然,公司的經營性質是獨資。


    “盡管我們是朋友,但這些合作的信息資料,也是公司的商業機密,咱們實話實說,我不應該透露這些商業信息!”遲度飛收起桌上的資料說道。


    “遲大總經理,你都說過以後我們多多合作,還建議創建聯合信息數據庫,這商業信息數據都共享了,你又跟我們談什麽商業機密,我跟凡卿到底該聽你哪一句?”掩嘴而笑的蕭媛問道。


    遲度飛表情一愣,隨後尷尬的笑了笑,“這、這不是還沒開始嘛!”


    “那勞駕遲總開個先河嘍!”秦凡卿接上了話茬。


    顯然,她們想弄清楚底細,遲度飛與這家公司的合作項目。


    “也罷!跟美女們吃頓飯不容易,我隻能大致說說了,其實這一筆生意,是經貿公司承攬的海外訂單,我們公司隻是代加工罷了!”遲度飛簡單的介紹道。


    “哦!那你聽說過這家公司,關於擴建的消息沒有?”秦凡卿問道。


    遲度飛見她倆頻頻發問,表情顯得有些困惑,“怎麽發現你們對這家企業,好像特別感興趣呢?”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不是也說景港就這麽點大,突然出現一個未知企業,難免會引起我們的興趣!”秦凡卿不以為然的說道。


    遲度飛想想也是這麽迴事,隨口說道:“以他們公司的實力,公司擴建是遲早的事,欣總在中午的飯局上,還談起覃總買下的那塊地段,盡管她就那麽一說,但能看出她非常遺憾!”


    秦凡卿微皺著眉頭,自然想到欣家企業的實力,欣圓所成立的公司,怎麽會屈駕於大業居旗下,沒收購它已經是不錯了。


    同樣,她也想到競拍地標的情景,盡管當時競拍的企業不少,但競標的企業名單裏,並未出現這一家企業。


    到底是他們晚了一步,還是以其它公司為拖呢?在三十多家競標企業裏,想找出這個拖並不容易。


    不過,當她想到十六個億的競拍價,雖然相對地標價格來說,已經高出實際價值很多,但以欣家企業的雄厚實力,可以說是小菜一碟。


    秦凡卿考慮不透,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何原因造成了陰差陽錯,會讓欣家錯失了良機,難道是受丹玉影與欣老四的牽製?


    想想也有這種可能,但僅憑這一點還有些牽強。


    “兩位,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遲度飛歉意的說道,起身離座向洗手間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蕭媛舒了一口氣,說道:“凡卿!你覺得他的話可信?”


    “寧可信其有!”秦凡卿簡單迴應道。


    “但我覺得可信度不大,以欣家企業的實力,怎麽會拿不出十六個億來呢?”


    顯然,蕭媛也考慮到這個問題。


    “萬一,是受到什麽牽製呢?”


    “凡卿,你指的是丹姨與四叔他們?”蕭媛遲疑的問道。


    見秦凡卿也在猶豫中,再次說道:“即便有他們牽製,這筆資金對欣家也造不成障礙,除非……”


    “除非什麽?”秦凡卿見她猶豫,連忙反問道


    “除非景港這邊地標拍賣,他們欣家不知道,或者,知道信息時已經來不及了!”


    聽到蕭媛這麽一說,秦凡卿也覺得有這種可能。


    “蕭媛,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你不要忘了大業居,寧翰騰會不知情嗎?”


    正當兩人疑惑之時,蕭媛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來電說道:“我那司機已經到了!”


    “不能讓他與遲度飛的司機見麵,讓他在車上等一會吧!”秦凡卿提醒道。


    畢竟,大堤上四個人見麵的事,遲度飛的司機是知道的,她擔心會走路風聲。


    “方便!你說吧!”見蕭媛接通電話,隻說了一句話,眉頭微皺,再也沒有言語。


    顯然,司機在電話裏,跟她長談著什麽。


    片刻,蕭媛掛斷電話,表情困惑的看向秦凡卿。


    “凡卿!他、他竟然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這怎麽可能?”蕭媛驚訝的說道。


    “果然不同凡響,你母親可真是煞費苦心!”


    聽到秦凡卿的話,蕭媛心裏既慚愧又著急,說道:“凡卿!對不起,我怎會這麽不小心呢!”


    “他在電話裏說的什麽?”


    經過秦凡卿的提醒,慌亂中的蕭媛稍有心安,“他說這些事並未告訴任何人,都是我媽讓他監視我的,還說這個月底他便走人了!”


    “走人?是辭職還是被辭退?”秦凡卿問道。


    “我媽要辭退他,唉!你也不用收拾他了!”


    蕭媛無奈的歎息一聲,心想,如果這個司機說的實話,反而對他倒有些同情。


    “真假難辨,到時咱們再說……”看到遲度飛開門走進來,秦凡卿未把話說出來。


    遲度飛坐定後,突然說道:“剛才在門口,我那司機跟我說,覃總的小跟班在樓下就餐,是不是覃總也在這裏應酬?”


    “小跟班?羅鑾?”秦凡卿疑惑道。


    “好像叫什麽鑾了,就是剛見到覃總時,她身邊的那個跟班!”


    聽到遲度飛的確認,蕭媛看向秦凡卿,眨眨眼笑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吃的也差不多了,喝完這杯酒,今天暫告一段落吧!”


    “也好,等覃青忙完這一陣,咱們再一起聚聚,也祝遲總的生意洽談成功,幹杯!”秦凡卿舉起了酒杯,接上了蕭媛的話茬。


    兩人一唱一和的雙簧戲,可謂爐火純青。


    不過,蕭媛的意思並非幹杯,這麽大一杯酒下去,她那點酒量想都不敢想,秦凡卿卻誤會了她的本意,這杯酒對於她來說,並非是一件難事。


    “好、痛快!咱們幹了這杯酒,正如覃總所說,珍珠名貴,串聯起來更有前景,我們若在商海中聯手,不懼驚濤駭浪!”遲度飛說話間,舉杯一飲而盡。


    喝完杯中酒,三人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當他們起身離座之時,秦凡卿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幸虧遲度飛的反應快,拎著外套的手及時攙住了她。


    然而,蕭媛兩手揉著鬢角,仍然坐在那裏未見動靜,壓根沒有起身的意思。


    顯然,她倆是喝的有點急,酒勁開始上了頭。


    “我喊司機上來!”


    遲度飛攙扶著秦凡卿,看到兩人有點醉酒,想讓司機上來幫忙。


    “別麻煩你的司機了,你們還要連夜趕迴巒江城,蕭媛的司機已經來了,還是讓他上來吧!”


    秦凡卿的一番話,顯然是在提醒蕭媛,讓她將司機叫上來。


    未曾想,蕭媛竟是真的酒勁上頭,揉著鬢角撥弄著手機,連號碼都傻傻分不清了。


    還好,暈頭轉向的蕭媛,最終重撥出去了號碼。


    大殿一層的餐廳裏,人聲鼎沸,一排排的餐桌爆滿。


    再次舉起酒杯的嶽林,說道:“我他麽混到現在,好哥們就你們幾個,現在總算明白了,哥們不在多,關鍵是真誠相待,兄弟們幹杯!”


    看他舉杯一飲而盡,羅鑾連忙提醒道:“你住在市區少喝為妙,小心查你酒駕!”


    “嘿!哥們盡管放心,雖然我命不好,但還不至於那麽差!”嶽林嘿嘿笑道。


    顯然,他們幾個的酒局,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臥槽!這一大杯酒幹了?我還真小瞧你了!”齊縱端著酒杯說道。


    “你們趕緊喝了,我已經說過了,今晚陪你們開懷暢飲!”


    嶽林說話間站了起來,托著齊縱的手臂,擔心他這家夥耍滑。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可不許偷奸耍滑,羅鑾,再打開一瓶!”嶽林轉身看向羅鑾說道。


    想必,他的事情解決了,自然感到全身的輕鬆,這酒也喝出了興致。


    未曾想,齊縱非但沒去拿酒,還拽住了嶽林的手臂。


    “齊縱,你可真不地道,這還……???”


    看到他示意的眼神,嶽林的話戛然而止,轉身看向大廳的樓梯口時,眉頭緊擰了起來。


    隻見,秦凡卿被一男子攙扶著,重心略有不穩的走下樓梯,一位男子迎上去想幫忙,卻被攙扶她的男子拒絕了,迎上去的男子快步走了出去。


    遲疑中的嶽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了出去,正準備有所作為之時,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慌神了。


    蕭媛竟然也在場,同樣,有一位男子攙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下樓梯,她比秦凡卿嚴重得多,幾乎失去了重心。


    遲疑中的嶽林,徹底打消猜疑的念頭,正因為他對兩人太了解。


    如果說秦凡卿逢場作戲,他或許還會相信,要說蕭媛逢場作戲,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諸位聽好了,麻煩你們不要動,算給我嶽林一個麵子,我處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看他話音一落,轉身向門口走去,俞強正準備起身,卻被齊縱與羅鑾製止了。


    離開大殿的嶽林,匆匆靈氣傳音,他想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如果她倆的意識是清醒的,自己決不會阻攔,她們自己有選擇的權力。


    若是她倆意識不清醒,那麽今晚攙扶她們的人,必須要把這事解釋清楚。


    然而,靈氣傳音並未傳送出去,壓根就未探到靈氣源。


    這讓嶽林大為驚訝,難以置信,她倆的靈血竟然消失了,這怎麽可能呢?


    連續幾次的失敗,事實擺在他麵前,不相信也得相信,的確感應不到靈血的存在。


    驚異中的嶽林,盡管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這高人來的太突然。


    “你們站住!”


    嶽林的語氣毫不客氣,擋在秦凡卿與遲度飛麵前,緊隨其後的蕭媛與司機,也自然被截停下來。


    此時,停車場內的車燈處,疾速奔來一道身影。


    “你想幹什麽?”疾奔而來的身影嗬斥道,擋在遲度飛與秦凡卿前麵,顯然是遲度飛的司機趕來。


    嶽林舒出一口悶氣,並未理會司機的問話,看向側臉中的秦凡卿,還有低著頭的蕭媛。


    “你們倆的意識,如果還能保持清醒,那就親口告訴我,你們這是自願的!”嶽林直接問道。


    “我秦凡卿是自願的,曾經的那些都不符合實際,再糾纏起來也沒意義,你給我讓開!”


    秦凡卿率先迴應的話,讓嶽林打了個冷戰,他都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不是曾經桀驁不馴,又深知他心的凡卿。


    “那你呢?”嶽林看向後麵的蕭媛,卻沒有放秦凡卿離開,仍然擋在他們麵前。


    他的這種行為舉動,激怒了遲度飛的司機,顯而易見,這些高大健壯的司機,大都兼職老總們的貼身保鏢。


    “奉勸你們一句,輕舉妄動是種病,即便是治好了,工作是幹不成了!”嶽林說出的話雖緩,但他的語氣很冷。


    “不要動,他並沒有誇張!”看到司機忍不住要出手,秦凡卿趕緊阻止道。


    她說出來的話,讓遲度飛以及兩個司機愣住了,重新上下打量著嶽林,雖然他身材高大,但也談不上健壯,隻能說身材勻稱,怎麽會有這種本事?


    遲度飛想了想,既然秦凡卿親口所說,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畢竟,火車上的遭遇他記憶猶新,秦凡卿徒手製服那個大汗,這可是他親眼所見。


    “夠了……!非要逼得咽下淚水裝歡不成?”


    蕭媛突然大聲喊道,她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向擋在前麵的嶽林。


    “不要再逼我了,我快承受不住了,就算我蕭媛求你放過……”


    蕭媛泣不成聲的話,讓嶽林心如刀絞,他到現在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麽緣故,讓她們都遠離了自己。


    “告訴我原因,讓我死個明白!”嶽林木納的說道。


    蕭媛聽到他這句話,驚得她打了一個冷戰,連那點酒精的麻醉都沒了。


    “不是同路人!”秦凡卿簡單的說出了答案。


    她這個答案,正如嶽林所料想的,不謀而合。


    嶽林微微揚起臉,任憑淚水如何在眼眶中打轉,一滴也沒有流下來。


    仰望星空的淚眼,木納的表情,僵硬的身軀。


    最終,腳步開始緩緩挪移,眾人與他擦肩而過。


    “遇到委屈別哭,記得還有個哥們!”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秦凡卿與蕭媛身軀一顫,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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