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環路上,蕭媛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心情顯得非常沉重。


    秦凡卿將車速慢了下來,“蕭媛,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那朵花,你說……”蕭媛欲言又止。


    “你是懷疑瞬間的夢境?而且,是你我重合的夢境?”秦凡卿遲疑的問道。


    “我沒有,知道那是與它的靈犀,我是在想嶽林會不會有感應,能夠知道我們這番苦心,不會心生絕望,我不敢去想象他心裏該有傷!”


    蕭媛說著說著哭了,哭的像一個孩子,“凡卿!你知道的,他說話經常不著調,其實他的心很細膩,尤其在你我身上,他把咱倆視為親人……”


    看到哭的稀裏嘩啦的蕭媛,奧迪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蕭媛別哭了!我心裏跟你一樣的感受,可誰能阻止得了他查下去?”秦凡卿遞過去紙巾,長長歎息一聲。


    蕭媛擦著眼淚點頭,“我知道花開花落,天道輪迴,可我就是想不通,為何不能告訴嶽林呢?”


    “大概,這就是吳媽曾經說的天機吧!至於後麵的結果,那不是你我想要的,他更不會接受!”秦凡卿眼圈已泛紅,憂心的說道。


    “待盈盈芽尖抽綠葉,嗅得淡淡殘香揪心,花落已無痕……”蕭媛泣不成聲的念道。


    躺在床上的嶽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看到蜷縮在身邊的花妞,拽了拽它那半隻耳朵。


    “花妞,陪我去爺爺那裏坐坐,我想跟他老人家念叨念叨!”


    “瞄嗚……”


    花妞柔柔的叫喚了一聲,拱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好似聽懂他的話一樣,躍下床鋪蹲在了鞋子旁。


    “花妞,你也不想離開這裏對嗎?”嶽林一邊穿著鞋子,一邊看向等候的花妞。


    這一次,花妞沒有叫喚著迴應,反而選擇了撓自己的臉。


    “走吧!沒什麽舍不舍得的,早晚物是人非!”嶽林自言自語道,抬腳走出了家門。


    當他關閉院門之時,卻看到花妞蹲在花壇邊,用兩隻小爪子撓著土,嶽林眉頭一皺,那裏正是埋著老貓的地方。


    “花妞快停下!那裏埋著你的母親,這可不能挖出來帶走,還是讓它在此安息吧!”嶽林匆匆過去阻止,一把將花妞抱了起來。


    “瞄嗚……”


    嶽林抱著花妞走出了家門,任憑它不停的哀號。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小道邊的花草已沾了露水,嶽林抬頭望向半山腰,爺爺就在那裏靜靜的等候。


    “花妞,下來自己走一會,不然你又睡著了!”


    嶽林將花妞放了下來,帶著它向半山腰走去,離爺爺的墳墓還有一段距離,嶽林看到那邊好似有道身影。


    嶽林搖了搖腦袋,心想,這是人影還是墓碑?難道是自己喝多了酒,到現在還看重了影?


    “現在我也清楚了,他是誰的孩子,可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非要兩敗俱傷您老才滿意?”


    隱隱約約聽到說話聲,嶽林靜悄悄的俯下身,豎起手指放在嘴邊,朝著攀爬的花妞做出噓聲,示意它安靜下來。


    “希望您老在天之靈,能夠對他們網開一麵,不要讓孩子再查下去了,難道您老還想悲劇重演嗎?”


    嶽林聞聲看去,心裏一沉,怎麽又是上次的“女鬼”?


    “若您老能聽的進我的話,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他們這一代年輕人,有著自己的判斷與生活,不能讓悲劇重演下去了!”


    聽到“女鬼”的懺悔,嶽林上下打量著她的背影,雖然穿著開懷的風衣,但背影的具體輪廓,他還是分得清的。


    從“女鬼”的背影特征來看,嶽林想起一個熟悉的人,吳媽。


    有較大出入的地方,便是比吳媽的身材微胖,隱約聽到的聲音,已經達到他聽力的極限,準備靠近一些察看。


    未曾想,腳下絆了一跤,幾顆碎石子嘩啦啦的滾落。


    “花妞,快……”


    嶽林說話之餘,將身邊的花妞推了出去。


    “瞄嗚、瞄嗚……”


    花妞拽著屁股直叫喚,它的及時出現,好似是“女鬼”放鬆了警惕。


    “今天我已經說的夠多了,您老若有在天之靈,相信您也不會把事情做絕,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個道理您也是知道的!”


    “女鬼”話音一落,揮出手臂撒出漫天紙花。


    嶽林的丹田內,早已蓄勢待發,決不能像上次一樣,讓她再從自己身邊溜走。


    看看台階兩邊的墳墓,以自己現在的造化,完全可以堵住她的退路。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出乎他的意外。


    “女鬼”好像已經發現了他,紙花還未散盡之時,掠身向山頂奔去。


    看到“女鬼”的反常舉動,嶽林表情一愣,隨即掠身而出朝她追去。


    情急之下的嶽林,在追攆中揮出一道真氣,預想將“女鬼”直接擊倒。


    不曾想,“女鬼”轉身打出一道真氣,兩道真氣相撞的瞬間,在月光下的夜幕中爆出一層水霧。


    “竟然還反擊?”追趕中的嶽林憤憤道。


    畢竟,自己隨意打出一道真氣,並沒打算傷害於她。


    然而,他的真氣竟被“女鬼”擊潰,若不是自己躲閃的快,必然會被穿透的真氣,傷及到他的本身。


    這讓嶽林不但憤怒,而且尤為吃驚,能用真氣與自己對抗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倏……”


    一道火焰飛出,猶如奔騰的遊龍,向“女鬼”的背影飛馳而去。


    “讓你嚐嚐老子的三昧火……”集三元之氣的嶽林,打出一道三昧真氣。


    顯然,飛馳而來的“火龍”,讓“女鬼”感到了恐懼。


    連續揮出三道真氣,同時,“女鬼”的腰身一縱,向一處山體陡坡撲去。


    飛馳而來的“火龍”,猶如燎原烈火一般,連續擊潰三道真氣的攻擊,衝碎了陡坡上的山石。


    追趕而來的嶽林,抬起手臂保護著頭,以免被迸濺的山石崩傷。


    當他追至陡坡處時,“女鬼”早已無影無蹤。


    滿臉惱怒的嶽林,恨恨的朝山下扔了幾塊碎石,“我早晚會懲罰你,最好別再讓我遇到你!”


    “花妞,我們走,先去看爺爺……”


    喚著花妞的嶽林,悻悻的離開了陡坡。


    過了許久,陡坡之下的碎石,開始蠢蠢欲動。


    “嘩啦……”


    “女鬼”站起了身,她抖了抖衣領,捂著一支受傷的胳臂,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而去。


    她的傷雖不嚴重,但似乎受到了驚嚇,時不時的四下張望,那一份警惕心提到了極致。


    “有句話說得好,不見棺材不落淚……”身著黑色風衣,黑紗遮麵的“女鬼”言道。


    清晨,忙活了一早上的嶽林,看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無奈的搖搖頭,長長的歎息一聲。


    他隨手掏出了手機,撥出齊縱的電話。


    然而,手機響了好一會,竟然沒有人接電話。


    嶽林眉頭一皺,沒好氣的自語道:“難道上次得罪了這家夥?連他麽電話都不接了?”


    “俞強,你倆到我這裏來一趟!”


    “哦!順便帶上那些誘人的合同!”


    “切!你沒做夢,是我嶽林在夢遊!”


    “好吧!我在家裏等你!”


    嶽林說完掛斷電話,低頭思索著那個“女鬼”的事,正準備給羅鑾打電話時,手機卻來了一個電話。


    “喲嗬!你還能給我迴電話?我以為你從此跟我掰了呢!”嶽林調侃著說道。


    “我沒聽清楚,你在哪裏?”


    “在吳媽那裏?吳媽迴來了?”


    “哦!我以為是吳媽迴來呢!不急、不急,先忙你們的事!”


    “對,俞強說他一會過來,那先這樣吧!”


    嶽林掛斷電話,坐在床上愣愣的發呆,心想,難道自己的判斷錯了,那“女鬼”並不是吳媽?


    花妞蹭著他二郎腿的腳,懶懶的叫喚幾聲,想必它是想吃貓糧了。


    看著懶洋洋的花妞,倒是讓嶽林想到了什麽,若那“女鬼”真是吳媽,花妞也能認得出來。


    畢竟,貓的嗅覺與視力,要比人的靈敏多了。


    雖然自己的造化要比常人高,但在黑漆漆的夜幕裏,還是花妞的本能占就上風,更何況,自己的靈氣並未觸碰到“女鬼”。


    嶽林陷入了沉思,他吃過誤判的虧,深知妄斷後果的嚴重性,但思維的縝密,讓他也不會隨意否定自己。


    醫院的門診樓,馬蓮舟拿著剛出的化驗單,急匆匆的走出化驗室。


    當她走進自己的科室之時,卻猶豫著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坐著的幾個人,她轉身向電梯口走去。


    “喂!嶽林,你現在說話方便嗎?”馬蓮舟舉著手機急急的說道。


    “啥?什麽暴發戶?”


    “那先祝賀你成了土豪,我這邊有個新發現,現在想跟你說一下,你那邊到底方不方便?”馬蓮舟焦急的問道。


    “新的化驗報告,我現在已經拿到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小雅並非大姐親生的!“


    “化驗報告顯示,小雅的染色體與她母親的配不起來,這難道還有假?”馬蓮舟遲疑道。


    “我曾經問過大姐了,她確定兩個孩子都是親生的,可化驗報告上顯示,她兒子的配型符合,可小雅與母子卻配型不成功!”


    “什麽?你知道這件事?”馬蓮舟驚訝道。


    這種詭異之事,嶽林竟說他自己知道,難免讓驚訝中馬蓮震驚。


    “好!那我先按你說的做,我等你!”


    困惑的馬蓮舟掛斷電話,嶽林電話裏說的話,讓她真正意識到,什麽才是玄,什麽才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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