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兩位姑娘畫出了什麽?“人群裏有人驚唿,牆內外的眾人張著嘴巴,驚奇的看著戲台上演的一幕。


    秦凡卿與蕭媛聯手,憑空畫出一道血紅的身影,血色的輪廓泛出火苗,映照得周邊忽閃不定。


    “天、天呐!這是畫活了啊!”人群中眼尖的人驚叫道。


    眾人望著炎火般的身軀,泛起飄忽不定的火苗,個個目瞪口呆,難以相信。


    “聽說過紮紙人的,捏泥人的,這畫個人影能複活的,我這活了大半輩子,聽都沒聽說過,今天可算是開眼界了,三妹子,我不是在做夢吧!”人群裏的中年人驚詫道。


    那位被稱三嬸的女人,聽到中年男人的一番話,撇了他一眼,說道:“真討厭,你做夢就做個正經夢,別把我三姑娘拉到你夢裏去!”


    中年男人雙手一攤,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你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活在神話裏!”


    “我艸!神筆小妮子,我愛死你們了!”一位小夥子,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望著炎火身軀興奮的喊道。


    三嬸聽到小夥子的喊叫,側臉鄙視的看向他,那是一臉的不情願。


    “爾格!我說你這年輕人,咋那麽不實誠呢?你現在不怕踢到牆外去了?”三嬸沒好氣的說道,總覺得她兒子多了一個情敵,


    “踢吧、踢吧!這輩子我就是被踢的命,哪怕讓倆小妮子踢來踢去,我也心甘情願,踢到誰那邊我都樂意!”小夥子癡癡的說道。


    三嬸子眉頭一皺,撇撇嘴道:“唉!這個才是在夢裏!”


    “三嬸,誰做夢了?痛並快樂著懂嗎?唉!跟你們這些人說不清……”小夥子癡癡的望著戲台,往旁邊挪了幾步,不再搭理三嬸。


    戲台上,秦凡卿與蕭媛後退幾步,看著眼前燃燒般的血靈,那份情感起伏不定,無法用言語形容。


    “凡卿!還疼嗎?”看著秦凡卿受傷的臂膀,蕭媛低聲問道。


    秦凡卿握了握她的手,“疼我也不說,說了你又要哭鼻子了!”她的話一出口,調皮的朝蕭媛擠擠眼睛。


    “血寶寶,去揍他,讓他們抓傷了凡卿!”蕭媛氣惱的說道。


    “血寶寶?”


    聽到蕭媛的話,不僅讓秦凡卿表情一怔,就連台上的半麵人與獸人,以及台下的眾人都是一愣。


    想必,這“血寶寶”的名字要火。


    血靈聽到蕭媛的話,大步朝戲台中央走去,半麵人後退幾步,看向頗有驚慌的獸人。


    “慌什麽慌?你即便是一死,他又能耐你何,相信家主會讓你複活,去把這血寶寶打散他!”


    獸人聽到臨時主人的指令,望著燃燒般的血靈,他開始變得猶豫了,僅憑這些靈氣的壓製,讓變異的筋骨有種酥軟的感覺。


    半麵人眉頭一皺,質疑的看向膽怯的獸人,擔心自己對他失控,再次說道:“我都說了,相信家主會讓你複活!”


    他頻頻的提醒獸人,顯然,是想給他一顆定心丸,可獸人麵對走來的血靈,依然遲遲未做出攻擊。


    此時,血靈卻停下了腳步,他站在戲台中央,繚繞著靈氣的臉,緩緩看向半麵人。


    想必,半麵人提醒獸人的話,同時也讓他聽到了,心裏好似在想著什麽。


    “看見了嗎?他已經停下來了,那說明他也懼怕你,你也拿出他那股氣勢,他怎樣你也怎樣,快去!”半麵人怒斥道,看到血靈停下了腳步,心氣也高漲了不少。


    獸人好似被他的話點透,邁著兩條粗壯的大腿,向戲台中央靠近了一些,他與血靈相隔不足十步,形成了對峙局麵。


    看到血靈停下了腳步,秦凡卿與蕭媛也懵了,盡管搞不清楚他想做什麽,但她倆對血靈是決對的信任。


    台下的眾人也憋著氣,猜測這場勢均力敵的輸贏。


    驚訝中的關佑薄,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倆聯手竟能召喚血靈。


    “父親!她倆畫出的血寶寶,怎麽與那個炎火人很相似?如果真是那個炎火人,這下我們可總算放心了!”欣老四興奮的說道。


    顯然,他還真認為血靈的出現,是由她們倆畫出來的。


    宴席上,眾多賓朋也是神經緊繃,提心吊膽,等待一場激烈的打鬥爆發,誰勝誰負在此一舉。


    戲台上,血靈聳了聳肩,準備收拾麵前的這個獸人,卻發現獸人竟學著他的樣子,也將自己的肩聳了聳。


    血靈跺了一下腳,他也跟著跺了一下腳,這可把血靈樂壞了,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血靈魂顫三聲江使,連續跺了三次腳,獸人學的有模有樣,也跟著連跺三次腳,不認輸的看向血靈。


    瞬間,一束白光從地下飛出,格外刺眼。


    眾人受到白光的刺激,趕緊閉上了眼睛,待他們睜開眼之時,發現台上的獸人不見了。


    隻見血寶寶搖搖晃晃的,一會仰臉,一會哈腰,好像是在大笑。


    懵懵的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他的一隻腳,離地約有一寸,第三次跺腳並未著地。


    “獸人逃跑了嗎?”台下眾人疑惑道。


    “這不是明擺著嘛!化成一道白光逃跑了……”


    半麵人緩過神來,前後左右的尋找獸人,卻未發現他的蹤影,心裏也在納悶,這家夥還有這個本事?


    “火、火神!就是這個半麵人,把我從棺材裏帶過來的!”


    血靈腋窩中的力永冉,魂顫著與他交流。


    “你確定?”血靈迴應道。


    “確、確定!他臉上的半張麵具,是拚湊出來的!”力永冉再次迴應道。


    血靈看向那半張笑臉麵具,正如力永冉所言,的確是由兩塊麵具左右拚湊而成。


    見血寶寶看向自己,半麵人心裏有些恐慌,餘光朝側後方撇了撇,他是準備要逃跑。


    此時,關佑薄緩緩走上戲台,看向半麵人說道:“迴去告訴你們家主,如何做人也好,經商之道也罷,僅憑幕後黑手遠遠不夠,關鍵心裏要有一杆秤,一是秤秤自己良心還在不在,二是秤秤自己幾斤幾兩!”


    顯然,關佑薄是放過了他,並未做出趕盡殺絕之事。


    半麵人聽到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迅速向夜幕中縱身而去,他心裏很明白,再不走可真沒機會了。


    “這就完了?”


    “和興!那你還想怎樣?”


    “大戰啊!我要看血寶寶大戰野蠻人!”


    “跟我迴家炒茶去,這種熱鬧你倒是最積極,怎麽不學學人家那些投資人……”


    院外的小兩口爭執道,女人揪著男人的耳朵,在眾人一片笑聲裏,拖拽著朝場外擠去。


    “木芬,別當這麽多人揪耳朵,要不咱們將茶山和作坊,一起並入欣老那裏算了,以後,既是他們的投資人,也是他們的員工……”


    小兩口的談話,讓眾人的一片笑聲,戛然而止,個個打著心裏的小算盤,低著頭像是在反思。


    伴隨炎火之身的消失,在場的眾人緩過神來,紛紛跑到院裏來,打聽酒席上的投資人,關於投資加盟的事宜。


    有的投資人熱情講解,而有些卻端著酒杯,忙著向兩位老者那邊去祝賀。


    蕭媛與秦凡卿相視一笑,兩人心知肚明,毫無疑問,她們要去半壁崖見嶽林。


    未曾想,前來院中諮詢的人太多,把大門口都給堵的水泄不通。


    “凡卿!我、我爬不出院牆!”蕭媛內疚的說道,這院牆對於秦凡卿來說,壓根就是一個擺設,但對她自己來說,那真是一堵高牆。


    秦凡卿笑了笑,隨即向眾人喊道:“大家靜一靜,你們想了解加盟事宜,不用這麽費心費力,後期我們會將詳細的加盟條款,分發到大家手裏,這段時間大家可對自己的資產,做一個大概的評估,到時依據加盟條款內容,對號入座,自己心裏也有個底,大家說好不好?”


    “好、好!還是這姑娘想的真周到!”


    “嗯!這樣最好不過了,雙方心裏都敞亮……”


    前來諮詢的眾人,積極響應她的建議,紛紛對其稱讚道。


    關佑薄聽到後,看向鄰坐的丹洪元,笑道:“看見了嗎?暫且不說她的建議如何,就憑這現場的隨機應變,已是小荷初露尖尖角!”


    “現在的年輕人,敢作敢為,連摔倒的動作都叫帥,頂多咧咧嘴再爬起來,真是後生可畏啊!”丹洪元感歎道。


    “祖爺,我凡卿姐,不對,是凡卿姨,賭石敗了也笑,贏了也笑,我是沒見她咧過嘴,除非嶽林小叔在!”


    聽到旁邊孫女的話,丹洪元笑道:“如珊,怎麽你嶽林小叔在,你凡卿姨就不笑了?這是為何啊!”


    丹如珊嘟著嘴,打抱不平的說道:“他總欺負我凡卿姨,惹得凡卿姨咧嘴哭,那次在後院荷塘邊,我看見他染紅了手指頭,把我凡卿姨嚇哭了,還、還那個了我凡卿姨……”


    微笑中的關佑薄,聽到丹如珊的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如珊,你說嶽林染紅了手指頭?”


    “嗯!祖爺,他不但染紅手指嚇唬我凡卿姨,還趁機那個她了,祖爺,你說氣人不?”丹如珊一邊說,一邊做著亂摸的動作。


    關佑薄深吸了一口氣,陷入沉思中。


    看到他沉默不語,丹如珊有些後悔了,擔心祖爺找嶽林的麻煩,趕緊補充道:“祖爺,不過我看著凡卿姨,好像是自願的哈!”


    半壁崖,秦凡卿與蕭媛急匆匆的跑來,遠遠便看到那一身炎火。


    想必,血靈故意將血色釋放,以便她倆遠遠能發現自己。


    兩人跑到他跟前,彎腰緩了一口氣,指了指他的肩。


    有力的手臂將她倆托起,一邊肩上坐了一個,這種相處方式,好似她倆早已習慣了。


    “褒獎你的話,我們就不說了,先說說為何隻有你來了,你那層外表就見不得人嗎?”坐在肩上的秦凡卿,望著江麵率先質問道。


    卻未得到他任何迴應,心想,難道他沒有受到表揚,心裏不高興了?以自己對嶽林的了解,這小雞肚腸可不是他的性格。


    還無動於衷?秦凡卿側臉看向他,眉頭一皺。


    蕭媛竟然扭轉著身子,正與那張靈氣繚繞的臉,麵貼麵的親著正歡呢!


    秦凡卿白了他倆一眼,隨口說道:“哎哎!蕭媛,你親的是他的鼻子吧!“


    蕭媛快速轉過臉去,那張白皙俊俏的臉,因為羞澀而緋紅,低語道:“凡卿!是我不好,禁不住就……!”


    “噗……”秦凡卿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蕭媛支支吾吾的樣子,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呢?但她想見到一個完整的嶽林,讓她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嶽林。


    “嶽林!凡卿問你話呢!”蕭媛提醒道。


    血靈卻無動於衷,反而親向秦凡卿的臉,兩人也是黏糊了一陣子,這才轉過身看向東南山。


    一道炎火身影,猶如一條火龍,向東南山腰處疾奔而去。


    山洞內,血靈將她倆放了下來,兩人注意到那口黑棺材,麵麵相覷,心裏擔心著什麽。


    “嶽林,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秦凡卿急急問道。


    血靈並未打開棺蓋,而是用粗壯結實的手臂,將那一口黑棺材推開,露出一條幽幽的通道。


    他轉身抱起她倆,縱身躍入黑色的通道,周邊漆黑一片,逐漸聽到波濤拍岸的聲音。


    感覺落入一個黑漆漆的溶洞,血靈全身的血紅色,好似發揮到了極致,映得整個溶洞紅彤彤。


    血靈指向一處坍塌的石台,雖然石台已經塌陷,亂石交錯高高聳立,但還有一角的台麵。


    兩人看向塌陷的石台,這才發現石台的邊角處,好像躺著兩個人。


    秦凡卿皺起了眉頭,心裏一沉,疾速躍出幾步,縱身躍上亂石,身姿猶如飛燕,輕點幾處亂石,躍上那角平整的台麵。


    此時,蕭媛也心急了,她朝亂石處跑了沒幾步,卻被什麽絆倒在地。


    當看到白白的骸骨之時,急忙爬起來往迴跑,向血靈伸出了雙臂,恐慌的說道:“抱我上去……”


    看到躺在平台上的兩個人,秦凡卿眼圈泛紅,冷冷看向躍上高台的血靈。


    “你別告訴我,這兩具都是屍體……”秦凡卿冷冷的話音未落,淚水卻先行了一步。


    “嶽林?嶽林……”蕭媛從血靈身上溜下來,跑向其中一個躺著的人。


    她搖晃著嶽林的身軀,哭喊著:“嶽林,你快醒醒,你這是怎麽了?”


    “你必須救他,不管你們誰是主身,都是我的嶽林……”


    秦凡卿幾乎單字蹦出口,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沒一會,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血靈表情一怔,炎火之身開始消淡,整個溶洞黑了下來。


    “啊呀……”蕭媛驚叫一聲。


    “嶽林你真壞,嗯~嗯~~”


    傳來蕭媛一陣嗯哦聲,秦凡卿的心瞬間釋然,深深吸了一口涼氣。


    “啪……”


    “哎唷!出手這麽重……”嶽林狼嚎般的喊道。


    “擔心你咬疼蕭媛的舌頭,不然,我一腳踢飛了你,現在你嶽林了不得了,開始玩起分身的把戲了!”


    聽到秦凡卿的一席話,嶽林趕緊說道:“凡卿,是我的失誤惹下的禍端,不能讓你和吳媽心痛,貓人,不對,應該是興成叔很可憐,可我卻把他……”


    “嶽林,你不要說了!”秦凡卿打斷了他的話,不想讓他把事實說出來。


    也許,她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或許,她更不想讓嶽林背負這個罪名。


    黑漆漆的溶洞裏,三人相擁在一起。


    “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也會平安迴來!”秦凡卿低語道,她心裏明白,很難阻止他去冒這個險。


    “嶽林,你還記得古樹下的事嗎?”蕭媛羞澀的問道。


    “他不敢不記得,對吧,嶽林!”秦凡卿抬頭問道。


    盡管嶽林未作迴應,但那兩隻手卻不老實了。


    “你又想做什麽?”秦凡卿向後移了移身軀。


    “嘿嘿!想把古樹下的情景,再演示一遍呢!”嶽林壞笑道。


    他又要伸手之時,看到旁邊躺著的貓人,猶豫了一會,說道:“不能當著興成叔的麵,跟你們親親抱抱,怪難為情!”嶽林低聲道。


    兩人被嶽林抱下石台,還沒離開石台多遠,就對她倆下了手。


    “這也行?”蕭媛喘息道。


    “啊呀……這、這???竟然又想強來,你現在人是完整了,做事還是這麽浮躁?”秦凡卿扭動身軀閃躲。


    “那你們等我迴來,咱們來真格的!”嶽林用嫣紅的手指勾勾鼻子,不懷好意的笑道。


    蕭媛聽到他的話,激勵道:“嶽林,一言為定,到時你平安歸來,你想怎樣就怎樣!”


    嶽林一聽樂壞了,笑道:“一言為定!”


    秦凡卿握住他不老實的手,說道:“嶽林,你把那個獸人變哪去了?”


    嶽林表情一愣,一拍腦門,急急說道:“壞了!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那江使非得跟我急了!”


    半壁崖上,一道炎火縱身而去。


    蕭媛與秦凡卿的耳邊有了迴音,“等我平安迴來,記住你們說的話,一言為定……”


    兩人默默的點頭,以示意聽到了他的話,畢竟,她倆還未達到靈氣傳音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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