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把大鵝放下來跟著它走在最前麵,之後依次是腐爺,我和老酒。我本來還擔心老酒的身體狀況能不能下去,畢竟年齡擺在那裏。沒想到卻是我想多了,老酒雖然年老但是身體卻很輕盈,一腳踩在石板上穩穩當當。


    我們這一路都走的極其小心,先用腳尖試探著前方隨後再踩實。走了沒幾步,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我打開手裏的狼眼,往下麵射去,光束一下子就被黑暗給吞噬。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多深。


    路上沒人再說話,大家都保持著警惕。我扶著井壁慢慢往下走,隨時還注意著後麵的老酒。


    突然,隊伍一下停了。我一把把老酒拉過來,大聲問道:“怎麽停了?”


    腐爺的話傳了過來:“好像到底了!”他的聲音久久迴蕩在這狹小的空間。


    前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不知道陳燃在幹嘛,也沒聽見大鵝的叫聲。我心裏多少有點發怵,身體開始不自覺的發抖。


    我咬著牙,努力克服著這種感覺。我發現越緊張就抖的越厲害,隨後我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長吸一口氣再吐出來,情況就好了很多。


    老酒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的不適,他一直輕拍我的背安撫我,見我好轉之後,也就收迴了手。


    一會,陳燃的聲音響起來:“地下有個山洞,大家都慢一點走。”


    隨著他的話,隊伍又開始動起來。不知道是空間太過狹小的原因,還是我自己的心理暗示,大冬天的又是地底下竟給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走了沒幾步,就踩到了實地。我長籲一口氣,終於這種緊張感消失了。


    眾人打著電筒四處亂射,我看了看周圍,確實比我想象的要寬闊一點,甚至我們四個人站在這裏也不顯得擁擠,周圍隱隱約約掃過一陣風,暗示著其他空間的存在。


    前麵陳燃隨著大鵝的腳步邊走邊對我們說:“在這裏。”


    我朝那地方看去,洞口開的很圓,像是後天開鑿的,而且很狹窄,須得彎腰才能過。


    說著陳燃就彎腰鑽了進去,腐爺正卸東西準備進去,他卻把頭從洞口露出來對我們說:“你們等等,我先去前麵探探路。”


    然後就沒了身影,腐爺本來想攔住他,卻沒趕上,隻好在洞口焦急的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燃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安全,可以進了。”


    隨後我們彎腰走了進去。一進去我的目光一下子被一塊石頭給抓住了。


    隻見那塊石頭上寫著一個紅色的“丹”字,周邊還畫著符,還有幾個類似於蓮花的字符。


    老酒上前看了看,摸了一下說:“這是煉丹的地方。”


    我也上前,跟老酒來個對視:“既然是煉丹,為什麽要在這麽隱蔽的地方?”


    老酒搖搖頭也感覺有點奇怪,他說:“上麵是個佛教寺院,下麵又是個道教煉丹,這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說完又拿出他的小本本記錄下來。


    我們還在糾結著這邊的問題,那邊陳燃突然吼道:“臥槽,嚇死我了,你們快過來!”


    我們一聽這聲不對,立馬走過去。隻見一個擺了許多亂石的地方,中間赫然坐了個幹屍,而旁邊就放著丹爐。


    我用手電掃過去,看他的穿著是個和尚。這就更奇怪了,一個和尚怎麽會煉丹?


    我跨著步子,準備上前仔細瞧瞧。就在我即將跨入亂石之中,老酒一把抓住了我。


    我轉過頭不解的看著他,他緊張兮兮的同我解釋道:“去不得,去不得,這是一個陣法。”


    聽見這話,我連忙收了腳。陳燃也湊過來,不解的問:“什麽意思?”


    老酒把小本本卷起來拿在手裏,頗有古時候私塾先生的味道,搖頭晃腦的說:“這些亂石看著雜亂,實為八卦陣,進錯了方向可是要丟命的。”


    八卦陣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這裏是一個山洞,如果它本身就是一個陣法,那麽它的最中間是什麽?它又在告訴我什麽?我在心裏這樣想著。


    陳燃又問道:“這個陣法怎麽破?”老酒摸了摸胡須略微想了一下:“從正東“生門”打入,往西南“休門”殺出,複從正北“開門”殺入,此陣可破。”


    陳燃來到陣前看了半天,摳了摳腦袋一臉喪氣:“您說的都哪跟哪啊?我一句也沒聽懂。”


    老酒聽見陳燃的抱怨也沒解釋,隻是笑了笑,隨後又變了臉。張口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出口


    我突然一下記起剛才沒有給伍哥留記號,從包裏掏出記號筆準備去井壁上留個記號,結果一轉身發現原來的洞口已經不見了。腐爺也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咦,洞口呢?”


    這麽一說,大家都朝那邊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洞口已經不見了。我走過去敲了敲,發現是一扇石門。我仔細迴想了一下,卻對石門毫無映像。


    我扶著額頭心想:看來這次不破陣都不行了。


    我朝老酒走過去,趁著大家都沒注意,在耳邊悄悄問:“老酒,你剛剛的話沒說完吧?”


    他似乎對我有些讚賞,點點頭:“我剛剛看走眼了,這是棋局。但是我也不能肯定。”


    我有些慚愧,說到底我也隻是個讀死書的,曆史什麽的我倒在行,棋類我確實沒有涉獵。正是一籌莫展之際,陳燃在一旁想了又想,不確定的說:“我覺得這個好像不是什麽八卦陣,倒像是個棋局。”


    他的一番話引起了我和老酒的重視,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竟然忘了這個喜歡研究旁門左道的陳燃。這話也不是在貶他,而是他確實對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


    我和老酒看見了陳燃身上的可塑性,我拉過他說:“快來看看有沒有破解之法。”


    陳燃仔細觀察後說:“這個的玩法是擲點,棋子的移動以擲骰子的點數決定,首位把所有棋子移離棋盤的玩者可獲得勝利。”


    這個棋既為雙陸,也就是說左右棋盤各有六子,以投擲的點數決定棋子的去向,那麽就一定會有骰子。我數了數,確實有一方的石頭為七子,並且形狀與其他的也不一樣。


    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其餘六子下麵都有小小的紋路,而唯獨我麵前這個沒有。蹲下來仔細一看,石頭不算很方正,但是確實有六個點數。


    我把陳燃叫過來讓他看看,他說得給他時間想想。於是我們都退開一步,給他足夠的思考空間,可是陳燃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有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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