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人溫玉溪可一點也不陌生。


    他就是原來的“溫玉溪”的死對頭崔三公子。


    他們兩人“鬥智鬥勇”那麽多年,止於原來的“溫玉溪”的身死。


    溫玉溪對此人倒是沒有多大仇恨,反而覺得崔三公子是個挺有趣的人。


    也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莫不是被人從京城帶過來的?


    但聽他剛才掙紮的厲害,非常懵逼的狀態,大概率也是被猝不及防的帶過來的。


    溫玉溪突然想到剛才看到他的樣子,衣服都沒怎麽穿好。


    他有些不懷好意的想,莫不是被人從床上扯過來的?


    咳咳,這樣一想,比自己還要淒慘。


    溫玉溪暗幸自己穿著整齊,要不然多丟人。


    到死都要維持的體麵!


    外麵的鐵門已經全部降下。


    溫玉溪聽到押送人員道:“將人看好了,若是不能在子時前到達,各位提著腦袋去見統領吧。”


    “是”。


    統領?這麽說,如果他們這些歹人是一個組織的話,那他們領頭的應該是那個統領,就不知將軍在那個組織裏算什麽位置。


    溫玉溪眯起眼睛,那個將軍,他們還會見麵的。


    他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誰!


    如果真是溫乾逸的話,他知道該怎麽做。


    馬車繼續上山,那般陡峭的山,要想讓馬車通行,須得沿著螺旋式的道路前進,不知還要走多久。


    隻記得入睡時分,時辰尚早。


    自來到這個世界上以來,脫離了網絡、手機、電腦以及各種時刻攫取人眼球的短視頻,他已經習慣了早睡。


    因為白天趕了一天的路,疲倦不堪,於是多喝了些水,這才起了夜。


    隻不過不知道的是,這些人是隨機抓的人,還是早就注意自己很久了。


    恰好看到自己落單,這才偷偷摸摸把自己打暈弄走了。


    那時溫乾逸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他當時心想,興許溫乾逸睡不著出去散心,或者人有三急等等一些常人會做的理由。


    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不會溫乾逸已經遇到了危險。


    大概是現代二十多年的生活,早讓他忘了,其實夜晚出去是件很危險的事兒。


    也或許是,他總覺得溫乾逸不應該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人。


    以至於他對於當時的形勢,潛意識裏就抱著很樂觀的態度。


    還有那夜晚中交手的兩人,又是什麽人呢。


    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已經有人被擄走了呢。


    還有那掌櫃的,有人住在客棧裏多日不出來,也會奇怪,而去探究一二吧。


    除非.......


    有人拿錢將此事擺平了,冒充他和溫乾逸的名義,多租些日子,再以利相誘。


    那掌櫃的開門做生意,自然也不會想到有人在他客棧裏犯殺頭的大罪!


    等再過些日子,租期已到,就說客人提前走了,他們也不會去多管閑事。


    話說,這一路走來,總體來講,還是非常太平的。


    而且,溫乾逸也講了已經安排了人在暗中保護。


    那他說這話又是真是假。


    如果與自己出來遊玩是真,安排人暗中保護是真,那適才聽見的“將軍”便是假。


    至於那人為何對自己特殊照顧,很有可能是自己用處很大?


    雖然,他一異世孤魂,卻也想安穩度日。


    可世道艱辛,時局波譎雲詭,也不知此次能否逃出生天。


    許是車子晃晃悠悠的行進,把崔三公子給晃醒了。


    他醒來後,突然發現整個人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倒是挺鎮靜的。


    也不知是不是還沒反應過來,腳踝突然撞到了溫玉溪的腿上。


    溫玉溪這才知道他已經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


    崔三公子猛地收迴了腿,反應過來車上還有旁人,自是欣喜不已,急忙從鐵籠裏坐起來問道。


    溫玉溪看向女子剛才坐的位置,示意女子開口迴應。


    女子稍作沉默,便迴應道:“在去往升龍山的路上,你我還有聞公子,我們三人皆被困在鐵籠子中,尚不知如何脫困。”


    嘖,怎麽還區別對待呢。


    對他總是疾言厲色,對崔三公子倒是溫聲細語的,莫不是剛才瞧見他那副好皮囊了?


    隻聽她繼續說道:“公子不如盡快調整好心態,呆會兒到了祭壇,可別再嚇暈了過去。”


    額,是他想多了。


    還是熟悉的配方。


    她這張氣人的嘴,確實能傷人於無形。


    崔三公子哪是被嚇暈過去的,分明是被人打暈的。


    不過,她這樣一激,倒是能讓他安定不少。


    “祭壇?什麽祭壇?他們要帶我們上山做什麽。”


    崔三公子聽到女子的話,焦灼的了起來,連忙詢問道。


    “我等也是聽外麵押送我們的人講的,具體的事情也不清楚。急什麽,到了地方便知曉了。”


    這話聽著怎麽有種成竹在胸的意思。


    這姑娘莫不是以身入局,就為了搞清楚那個組織的意圖?


    也不會沒這個可能。


    可方才她為何對自己卻不是這樣說


    也罷,早晚會弄明白的,且看著唄。


    “免貴姓崔,多謝姑娘告知。”


    崔三公子聲音恢複平靜,許是在想應對之策。


    “嗯。”


    “不知另一外是.......”


    溫玉溪清了嗓音道:“崔兄,我是聞玉,聽聞的聞,玉玨的玉。”


    崔三公子聞言,明顯一愣。


    已經聽出來溫玉溪的聲音了。


    知道他以假名代之,定別有用意,便從善如流地朝溫玉溪拱手道:“聞兄。”


    雖然車廂裏漆黑一片,但是他還是朝溫玉溪施了禮,溫玉溪同樣迴了一禮。


    自那日大街上偶遇,崔三公子邀他去賭坊玩兒,兩人已幾月餘未見了。


    今日窮途末路,他鄉相遇,心中卻不由的有些暖。


    “聞兄何時到這車上的?”崔三公子有些驚訝。


    心中也不由犯嘀咕,這些都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綁他們,家裏又不受寵,還總是惹是生非。


    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


    溫玉溪簡單的給他講了一些被捉的來龍去脈,崔三公子聽了後,不禁驚訝不已。


    忙言道:“也是蹊蹺,我正熟睡著,醒來後便發現被人架到這荒郊野嶺來了。”


    “原來如此,看來他們是選好的目標,隻待我們放鬆時,便一擊即中。”女子道。


    溫玉溪點點頭:“大概是了,我們平日裏也沒什麽仇家,和江湖門派也無什麽話瓜葛,看來是我們對他們有什麽用處,這才被帶到山上來,不過現在這鐵籠異常堅固,不能從外麵強力破開,我們隻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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