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沈樂安雙眼眨了幾下。


    元新成突然感覺心中一熱,微微皺眉說道:“屋內為什麽不開窗?空氣不好。”


    說著就要去開窗,沈樂安在原地發慌,天哪他喝下了那酒,我去,這床上還有一個沒有解決,怎麽又來了一個?


    元新成把窗戶打開返迴來坐下,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沈樂安,為什麽自己一看她就會忍不住的想碰她?


    兩個人當下一言不發,彼此對看,元新成感覺喉嚨有些口渴,而且他真的越來越熱了。


    “你趕緊迴去睡覺,別在我們房間裏礙眼。”沈樂安說道。


    元新成控製著內心的小異常把玩著衣袖說道:“你叫沈姑娘是吧?剛才你在外麵跳的舞,可是月夜之舞?”


    沈樂安萬萬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人認出來那支舞:“是又怎樣?”


    “我就是覺得,姑娘不一般,這舞蹈需要從小就頂級的基礎和夠軟的身軀,再加上每天長達四個時辰的練習,方能練到家,可依我看,姑娘可是練得爐火純青,非常不一般啊。”


    沈樂安內心有些小慌張,表麵上卻波瀾不驚冷漠看著元新成:“既然你識的出來那你也一定不一般了?”


    元新成剛想懟迴去,一陣熱情湧上心頭,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站起來朝著沈樂安一步步逼近。


    “你,你要做什麽?”沈樂安有些慌張,朝著背後的牆壁退去,元新成漸漸靠近沈樂安。


    “你不要過來,我會殺了你。”沈樂安眼底是害怕慌張,還有一絲狠辣,她手已經做好了發功準備,隻要這個男人敢靠近自己,自己就發功殺死他。


    元新成猛然靠近沈樂安,將她壁咚在牆上,感受著沈樂安的急促唿吸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陣理智又突然迴來,他抬手迅速扇了自己一巴掌:“你,你居然給徐濤下藥。”


    意識到自己是中了迷情藥之後元新成匆匆逃離,摔門而出,沈樂安這才放下吊著的心,有病,你自己喝的,不過,我不是給的是乖乖丸的,難道?


    沈樂安猛然想起來那顆粉紅色的藥丸,是迷情藥!還好沒讓徐濤喝上,否則他獸性大發,今晚是必死無疑了。


    沈樂安長歎一口氣,盯著床上的徐濤,“要不然還是把啟哥哥弄過來一起幫忙著問,或許問出來的效果會更好一點?”


    她從房間離開,緩緩拉上房門,走到旁邊間屋子看楊啟,另一個跟他打架的男人堂詢已經被元新成帶走了,就楊啟還在那裏睡著。


    “啟哥哥,啟哥哥,醒醒啟哥哥。”沈樂安用手去掐了掐楊啟臉頰。


    楊啟悠悠轉醒。


    “樂,樂安,咳咳咳。”


    “啟哥哥,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嗎?”


    楊啟搖晃幾下腦袋:“沒事,沒有什麽問題。”


    沈樂安伸手想要將他攙扶起來:“啟哥哥,徐濤暈倒了,我們兩個去把他弄醒,然後趕緊套出話來,再晚一會兒恐怕天都要亮了,而且他帶來的侍衛一直在樓下門口那裏守著。”


    楊啟站了起來,抖抖身上的灰塵:“好,我們過去弄醒他。”


    堂詢在床上睡得很熟,元新成一張臉塞進了臉盆裏,悶了許久他緩緩從水裏抬起頭來,他很熱,真的很熱,滿臉通紅。


    “該死,這女人做這種事情幹嘛還需要下藥,難道是徐濤下的?”元新成憤怒的盯著水麵思考。


    沈樂安跟著楊啟走進房間,徐濤正背對著他們躺著。


    “他奶奶的,睡得還挺熟?”楊啟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揪他領子翻過身來。


    徐濤肚子上都是血,嘴角還流出來不少的血!


    “啊。”沈樂安沒忍住叫了一聲,楊啟也很心慌,他緩緩伸手去探徐濤的唿吸,“死,死了。”


    沈樂安睜大眼睛,死了,怎麽可能,怎麽會。


    沈樂安立刻跑去把門關上,楊啟雖然是個練武功的,但這幾年他鮮少見到血腥場麵,現在突然看見徐濤的死樣,著實嚇得不清,拿起桌子上的酒就大口喝下。


    沈樂安來到徐濤麵前,低身下去檢查他的死因,“啟哥哥,他胸口中了一刀,看樣子應該是匕首,那種貼身的小匕首,傷口很深,想來應該插進去的時候很用力。”


    “樂,樂安,你怎麽知道?你不怕嗎?”楊啟臉上泛起紅暈。


    “太祖母經常刁難我,讓我去宮廷驗屍房學習,她可能本來想要嚇我,結果我反而在那裏學習到一些東西,膽子也變大了。”


    沈樂安扯了扯徐濤的衣服,迴頭看向楊啟。


    他正雙臉泛紅,伸手開始解衣領。


    “啟哥哥,你幹什麽!”沈樂安趕緊迴頭不再看他。


    “我,熱。”楊啟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出格了,趕緊將手放下來,緊緊靠在桌子旁邊。


    “樂安,現在該怎麽辦?”


    沈樂安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已經一更天了。


    “要是我帶來了天緣國的換膚藥丸就好了,我就打扮成他的模樣迴家,再趁機逃跑,這樣他就失蹤了。”


    楊啟像是喝醉了一樣說話也帶有幾分醉意,“好熱。”


    沈樂安眉頭微皺,剛才進過這間屋子的就是她和剛才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沒有接近過徐濤,應該不會是他,所以,殺人兇手是在我出去那會兒空檔子進來殺的人。


    “啟哥哥,我想我們遇上大麻煩了,這徐濤身份那麽高萬一死在我們吹花樓的消息傳出去……”沈樂安說著話迴頭看向楊啟。


    他正在狂倒酒水在自己的脖子上。


    “啟哥哥,你在做什麽?你剛才喝這酒了?”


    楊啟無暇顧及她:“熱,我真的好熱。”


    門口不時走過兩個嘀嘀咕咕的小廝,沈樂安心底也有一些拿不定主意。


    “啟哥哥,你中藥了,我送你迴房間,你先休息,這裏我來想辦法。”沈樂安拉著楊啟一個勁往外麵走,剛推開門就吹起來一陣風,她反手將門關上,還是先送楊啟迴房間,他在這裏有些礙事。


    將楊啟送迴到房間沈樂安轉身就要下樓,小四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嚇了她一跳。


    “公主。”


    “怎麽了?對了,你今天晚上知不知道誰接近過徐濤?”沈樂安想著死侍隨意走動,也許見到有人進過房間呢。


    “沒有,今天,小五當值。”


    他話還是那麽少。


    沈樂安勉強點點頭:“小五去哪裏了?”


    “剛迴房休息。”


    如果小五看見什麽,一定會去找自己的,如果他沒來,那就是他也沒有看見吧。


    “小四,時候不早了,你快點迴去休息吧。”沈樂安跟他笑笑就走下樓去,留下一眼緊盯著她背影的小四。


    沈樂安迴到房間觀察了一下四周,怎麽都找不到兇器,可能被兇手帶走了,現在要怎麽辦呢?


    沈樂安走來走去思索著辦法,徐濤是當朝大紅人,他死在吹花樓的消息傳開,恐怕吹花樓勢必會遭殃,今天晚上那麽多人都知道是我和他在一起,這個罪名豈不是落在我身上了。


    到底兇手會是誰呢,殺的是徐濤,那麽會不會是他的仇家,或者憎恨他的人?


    外麵已經二更天了,沈樂安有些困。


    她長歎一口氣索性坐在椅子上。


    外麵走過兩個丫環,她們在低聲細語說著話,“那女茅廁旁邊醉著一個男人,好惡心。”“你還不知道男人的德行嗎?”


    茅廁,男人。


    一個想法立刻浮現在沈樂安的腦海裏,她靈機一動站起來走出房間,外麵沒有什麽人,偶爾走過一個仆從,偶爾下來一個丫頭喝水。


    沈樂安窺探好路線,正想轉身進去把徐濤運出來,卻看見小四正站在三樓緊緊盯著自己。


    小四,他怎麽還在那裏站著?


    沈樂安索性朝著他揮一揮手,小四一個跳躍就落在了二樓,用輕功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沈樂安的麵前。


    “你,急什麽,慢慢來。”沈樂安被他這速度嚇得咋舌。


    “公主,吩咐。”


    “你怎麽還不睡覺?”沈樂安雙手叉腰問著他。


    小四略微看她一眼,隨後將目光放在地上:“保護公主。”


    “我沒事,以後晚上就好好的睡覺,不用保護我。”


    “我看見,公主和一個,男人。”小四眼睛微抬。


    “正好,小四,你幫我一個忙。”沈樂安轉身就走進房間,小四緊跟在她身後進了房間。


    “他死了,你幫我把他運到女茅廁門口,我實在運不動他。”沈樂安指著徐濤說道。


    小四點點頭,什麽也不多問走上前去就想把徐濤扛起來。


    “等等,他身上的血會滲透到你身上。”沈樂安叫住了他,隨後從扯下桌布綁在了徐濤流血的地方。


    “你把他丟在女茅廁門口,然後桌布拿迴來,我要連同這些帶血的被褥一起銷毀。”


    “是。”小四扛起來徐濤轉身就要走。


    “等等,小四,去女茅廁為不為難?”


    小四麵無表情的搖搖頭。


    “好吧,你去吧,注意別讓人發現。”


    沈樂安連忙將床上所有沾染了血的被褥扯在地上,連同那壺被楊啟糟蹋得一幹二淨的酒壺一起丟在地上。


    小四很快就迴來了,看著地上的東西默不作聲。


    “小四,女茅廁那裏有沒有其他人?”沈樂安迴頭問他。


    “一個喝醉琉璃男子,睡著了。”


    沈樂安放心的點點頭。


    “你去睡覺吧,沒事了。”沈樂安蹲下去想要抱被子,小四連忙搶著全部抱起來,手裏還不忘拿著那個酒壺。


    “我,來。”


    沈樂安說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再檢查一遍。”


    沈樂安走過去把窗戶關好,仔細查看地麵和床上,確定沒有了什麽血跡之後她對著小四說道:“走吧,抱去後院火坑。”


    一道火光熊熊燃燒起來,沈樂安蹲在地上將被子丟在上麵要燒個精光,酒壺還放在她的腳邊。


    小四抬頭看了看火坑上頭的遮陽棚,應該不會有人看見。


    “小四,迴去睡覺去,我燒完了也要睡覺了。”沈樂安伸出手烤了一下,扭頭對一臉發呆的小四說道。


    “是。”小四緩緩離開。


    元新成好不容易慢慢退去藥力清醒過來,他站在窗邊吹著風想要冷靜一下,天上的星星很亮呢,可是自己心底卻很難過。


    “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又在哪裏?”


    正發著呆瞥見後院的高樓上有一些細煙飄了出來,偶爾還能看見一些火光。


    元新成一個機靈開門出去,正巧遇上拿著洗過的酒壺和抱著一床新棉被上來的沈樂安。


    “藥性過了?”沈樂安問了他一句也不想聽他迴答索性直接離開。


    “嗯???”元新成一臉懵的站在原地,她幹嘛換新被子?弄髒了?想了想元新成轉身迴房將門“撲通”一聲關上。


    沈樂安將被子弄好,酒壺放在上麵,已經三更天了,可她已經毫無睡意了,隻好來到窗邊盯著星空發呆。


    來了吹花樓很久了,可是還一無所獲,本想著從徐濤上麵下手找點有用的消息,可徐濤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房間,新的麻煩來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報仇呢。


    安富將一堆奏折丟在地上,旁邊的宮人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大氣也不敢出。


    “胡沛,明天一早就讓徐濤進宮見我。”


    一個老太監趕緊應答:“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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