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與自己祖先的對決,把隻魔蛟這才明白它們好戰和不懼對手的天性是來自邪龍一族的遺傳,不,它們的祖先不應該被稱為邪龍一族,因為至少從先前與這最後一隻邪龍的交流來看,邪門並不是應該稱之為邪,相反,它們邪龍一族是一支很坦率,很善良,三觀很正的族群。


    蛟龍陣因為秋兒與姬落霞的加入變得更為強大,這是事實,秋兒所出的主意也讓這陣法變得更加適合對付傀儡狀態下的邪龍,隻是奈何這被稱之為邪帝的最後一條邪龍有著令人心驚膽寒的強大實力,纏鬥起來總是讓這八隻魔蛟傷敵一百,自損八十,連同秋兒與姬落霞也是遍體鱗傷。


    “它太強了!這樣下去恐怕是要同歸於盡啊。。。”


    陣眼中,秋兒望著手臂上因為屏障反彈而新生出的傷痕,表情有一絲絕望。


    祭銅此刻已是身負重傷,它喘息著望向邪龍,道:“但願我們能支撐到它源力散盡的那一刻,這樣,便是我們贏了。。。”


    “攻。。。!”


    祭銅忍著傷痛高喊一聲,又是新的一輪攻擊,陣眼中的幾人與陣形中的七隻魔蛟交替著,一撥人引誘邪龍出招,另一撥人趁機發動人肉戰術,一點一點蠶食著它的源力。


    冬臨落與李慕白這邊相對少了不少人海戰術的喧囂,隻是降魔鎖鏈與板斧間鏗鏘有力的間隔碰撞,用了兵刃開解後,冬臨落便一直壓著李慕白處於上峰,本來論起力道,李慕白要強出冬臨落許多,即便李慕白處於被控心咒束縛的傀儡狀態,亦是被壓抑的歇斯底裏狂吼著,如此心高氣傲的冬家軍副將豈能忍受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麵前受到壓製。


    “打敗你。。。落霞是我的。。。”


    李慕白口中斷斷續續所說出的這句話令冬臨落為之一震,他居然能在被魔王控製之下強行恢複自己的些許意識,實屬了得。


    緊接著,令他和分神觀戰之人更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這李慕白被冬臨落以鎖鏈擊開之餘,歇斯底裏的怒吼起來,怒火攻心狀態之下的他,七竅竟生出一陣稀薄的煙霧來,無法下行的血氣將他雙眼憋的血紅,癲狂狀態之下,連同嘴角也撕開一道裂口,不斷的滲出血來。


    “這。。。這是。。。”


    冬臨落被驚的後背冒出冷汗來,如同李慕白這種狀態,他雖不曾見過,卻在很小的時候便聽父親冬冷傲說過,那便是仙人在特定的極端狀態下走火入魔道。


    “殺。。。殺了你!”


    李慕白的癲狂狀態愈演愈烈,嘶吼聲四下傳播著。


    “李副將。。。”


    姬落霞口中默念著李慕白的名字,雖對這個人沒有過什麽好感,可他畢竟是冬家軍中的同僚,就個人實力來說,此人無非還冬家軍中不可或缺的一員猛將,隻是依照如今來看,這副將怕是要脫離冬家軍為魔界所用了,來不及多想,隻是又默默的瞟了一眼冬臨落立定於半空中的背影,她又立即融入了蛟龍陣中,這是一場誰都分身乏術的戰鬥,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現場,正亦好魔亦罷,都隻能自求多福。


    “我的好屬下!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在控心咒的束縛下自行選擇入魔,本王該如何獎勵你呢?嗬嗬嗬嗬!”


    半空中懸浮著一汪冰水,這冰水在幸村詫異的眼神中凸起匯聚成人形,本以為被自己無上劍訣巨型劍氣解決掉的虎圖又重新帶著笑意迴複原樣,就連手中的魔刀虎魄,也依舊是寒氣凜凜。


    “臨大哥小心!”


    幸村雖不知道仙還有走火入魔一說,隻是直覺告訴他如今的李慕白定會變得異常強悍。


    “管好你自己,一定要打敗它!”


    冬臨落沒有多說,隻是丟下一句話後便極力運轉著神力揮舞著鎖鏈向李慕白攻了過去,無疑,他是想在李慕白還沒有完全遁入魔道前進行破壞,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嗖!!!”


    降魔鎖鏈勢如破竹的一擊卻在逼近李慕白胸膛之時被他以一道霧狀氣體牢牢吸住,任憑冬臨落如何努力也無法將鎖鏈收迴,他不曾想過臨近入魔狀態的仙居然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攻擊進行了一卻也無法終止,索性將鎖鏈的另一頭胡亂往右臂上纏繞了一番,揮著拳頭向李慕白砸了過去。


    “李副將!是時候醒悟了!”


    口中厲聲喊著,帶著神力在風中唿嘯著的赤色鎖鏈重拳足以開山裂石,然卻被滿眼血紅的李慕白以掌心牢牢接住,身子甚至沒有因為冬臨落的重擊發生一絲顫動。


    “冬臨落!你為什麽要迴來??”


    李慕白抬起頭來,周身不斷往外散發著灰色氣息,他微笑著,血紅的雙眼裏滿是仇恨的火苗,如此一來,便是順利入魔了。


    冬臨落大為惋惜,道:“你雖恢複了意識,卻還是選擇遁入了魔道。。。這又是何苦?”


    “何苦???”


    李慕白將何苦二字大喊出口,收起胸膛吸著降魔鎖鏈用力往外震出,一道氣浪掀的冬臨落斜著身子飛了出去,緊接他如同瞬移一般追著冬臨落過去緊貼他便是一陣重拳。


    “何苦?我來告訴你何苦!你一聲招唿不打走了幾年,就在落霞將要忘記你與我完婚之時你卻受著重傷迴來了,是要感化落霞再次與你和好如初,還是要感化將軍將將位傳授於你?”


    重拳不斷在冬臨落身上綻開著,吃著攻擊的冬臨落一聲未吭,任憑鮮血從口中流出,灑落於自己的甲胄之上。


    李慕白愈戰愈勇,持續揮著拳頭一頓重擊。


    “你說話呀!冬臨落,你為什麽要迴來?你不是早該以死慰籍你的弟弟冬臨霜嗎?這冬家軍營中,你對得起誰過?將軍苦戰於妖魔群中之時,你在哪裏?”


    說罷,李慕白順勢捏住冬臨落的脖子往上提起,任憑幸村,秋兒等人如何叫喊始終沒有鬆開手的打算,隻是舉起竟一隻手將胸前的甲胄扯了去,道:“冬臨落。。。你睜開你這雙眼睛看看,我李慕白身上這大大小小的疤痕,哪一道不是為將軍,為冬家軍的將士們留下的,你如今迴來,作何打算?”


    “哼。。。哼哼哼哼!”


    冬臨落沒有迴答,隻是強撐著精神笑了起來,這笑聲令李慕白有些毛骨悚然。


    “你笑什麽?!”


    李慕白揮手招來一柄板斧,似有立即將冬臨落劈成兩半的打算。


    “李慕白。。。我笑你太過於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頭上了,我是迴來了,卻從未想過在冬家軍營停留,你的人生定格在這裏,那是你的事情,還有。。。咳咳咳!”


    冬臨落不等將話說完,傷痛致使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還有什麽!?”


    已然入魔的李慕白自不會相信冬臨落所說的話,卻又想繼續聽下去,於是極為不耐煩的問道。


    “還有落落,她當真就要與你完婚了嗎?你未免太過自信了吧?”


    冬臨落依舊維持著笑意,被千年爐灰救活,曆經生死,看破生死,怎能保證他的心中不會對情感二字有所領悟。


    李慕白心中盲目的自信被凍臨落揭穿,頓時氣的暴跳如雷,一隻手將冬臨落拋了起來,另一隻手則舉起板斧便砍,準備給他來個身首異處,怎料冬臨落卻突然閃動身形,周身發出一陣赤色光芒,硬是貼著板斧將攻擊躲了開。


    “不可能!你方才受了我如此多的重拳,居然還能如此自如的活動!”


    李慕白驚詫著冬臨落方才的動作,心中疑惑著他哪裏來的力量可以瞬間避開攻擊。


    “李副將,你好好看看,我這周身繚繞的光芒,沒有似曾相識之感嗎?”


    冬臨落信手一揮,降魔鎖鏈停頓於其身後,兩端末梢直指李慕白。


    “。。。不可能!你初成的神,怎麽會如此之快便凝結出神源,掌握神源爆發?”


    李慕白看清冬臨落的狀態後大驚失色,這分明是在與強大妖魔戰鬥之時自己見過義父冬冷傲使用的神級絕技神源爆發,隻是據義父冬冷傲所說,他成神後用了兩年時間才掌握了神源的凝結學會神源爆發,而眼前的冬臨落,成神前前後後不過幾個時辰時間,怎會不令人訝異。


    “傻了吧?我臨大哥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別人需要三年才能做到的事情,他隻需三天即可了!”


    幸村見冬臨落掌握了神源爆發,心情為之無比振奮,以至於分神被虎圖於胸前劈中一刀後,竟又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頂著這魔刀懟了迴去揮劍便砍。


    “李副將,我一直念你在我不在的這幾年裏協助父親守衛離洲,勞苦功高,才沒有對你狠下殺手,方才受你攻擊沒有還手,亦是想聽你講心中的苦悶訴完,我確有對不起冬家軍與落落的地方,不過我也不打算再迴冬家軍與你爭一些世俗的東西,至於落落會如何選擇,那是她的事情,你我都無權幹涉,隻是如今你選擇了墮入魔道,那你我隻能是死敵,你休怪我無情了!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冬臨落說罷,降魔鎖鏈赤光閃耀著,由身後分離為數百段,隻待他發出神力,這秋百段鎖鏈便會如同利箭般直刺李慕白的胸膛。


    李慕白聞言哈哈大笑,道:“你問我有何遺言?我倒覺得應該留下遺言的是你吧?如今我成魔實力堪比天地,你如何勝我?”


    “成魔之前你我實力相當,我倒未必能取勝,隻是你難道不曾聽過邪不壓正這句話嗎?”


    冬臨落說罷發出降魔鎖鏈,這鎖鏈猶如疾風驟雨般襲向李慕白,擊的他舉起板斧旋轉著連連後退著進行抵擋。


    “大話連篇!你這神源爆發後的神力不過如此,怎能勝我?”


    李慕白見鎖鏈攻勢結束消失後不禁哈哈大笑。


    冬臨落再揮手間,鎖鏈再度集結於身前,道:“李慕白,如今你已擺脫魔咒控製,還不立即費了這魔源迴歸正道,尚且為時不晚!”


    李慕白冷哼一聲招迴另一隻板斧,雙手緊握著將魔力往其中灌輸。


    “既然不願成神,那我便成魔亦是不錯的!且我需要這力量打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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