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歐陽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有將這句脫口而出。


    “天下之大,何愁沒有我劍參容身之處?”


    劍參運氣戳了兩下自己胸前穴位,沒有迴頭,滴在地上的血液也瞬間止了住。


    “明明這一戰是你贏了!”歐陽奎心有不甘的喊著,確實,對招之時,劍參麵帶微笑,將紫隕刺出的方向偏向一邊。


    “這不重要!未來你會比我厲害很多倍,這就夠了!”


    劍參不再說話,挪動著步子往城外走去,他抬頭看了看冶煉城上方的天空,依舊是那麽明朗。


    “傻小子!快設法將他留下!”


    見劍參走遠,老劉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往歐陽奎頭上砸去。


    這一砸倒是驚醒了歐陽奎,隻見他掙紮著站了起來高聲喊道:“歐陽參,站住!”


    “。。。歐陽參。。。!”


    劍參愣在原地,肩膀難以抑製的抽動著。


    “是,從今天起,你就叫歐陽參!”歐陽奎滿臉期待的說道。


    “我終於也可以姓歐陽了嗎?”


    劍參轉過身,早已淚眼朦朧。


    “你本就姓歐陽!歐陽參聽令!”


    歐陽奎舉起劍主織炎大聲說道。


    “屬下在!”


    聽到命令,劍參單膝跪地行禮待命。


    “本城主命你親自將紫隕劍送迴老城主墓中向他致歉,並於明日帶領城民祭奠老城主、劍奴與六位堂主,不得有誤!”歐陽奎麵向所有冶煉城中人英氣勃發,惹得人人投來敬佩之情。


    “領命!”


    劍參得令退到一邊,抽出手來擦了擦濕潤的眼睛,這挖墳盜劍的懲罰於他來說已是仁至義盡。


    “你看,我們少主有領導才能吧?嗬嗬嗬!”


    老劉麵帶憨笑瞅著幸村,就像是父母等待別人誇讚一下自己的孩子一般。


    “你這老頭,怎麽弄的好似歐陽奎是你兒子一般?”幸村裝作一臉鄙夷道。


    “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或許是蓄積在心裏太久,老劉終於還是沒忍住,說出了深藏在心裏的話語。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幸村抿著嘴笑道。


    “嘿,我說你這少俠思想好生猥瑣。。。”


    老劉抬手便要罵,卻又聽到了歐陽奎的另一個命令。


    “歐陽參、歐陽祁、陸征、李茂、彩蝶、冬梅、嬌月上前聽封!”


    “在!”


    被點到名的幾人連同老劉在內慌忙跑上前去跪地等候。


    歐陽奎審視眼前七人良久,微微一笑,道:“冶煉城於祭劍大典之期遭妖魔覬覦,老城主,劍奴與六城主皆相戰死,我等無比痛惜!若不是幸村少俠攜眾助戰以及玩屍派門主淩無雙前來搭救,恐我冶煉城早已被殘殺殆盡,如今妖魔盡退,暫得安寧,本城主不得為冶煉城事務再做分配!現命歐陽參任冶煉城副城主,總領冶煉城事宜,劍塚餘35柄劍可任選一為佩劍,歐陽祁迴複身份任一分城堂主,掌黑隕,李茂任二分城堂主,掌玄牛,嬌月任三分城堂主,掌蝰蛇,彩蝶任四分城堂主,掌破靈母劍,冬梅任五分城堂主,掌破靈子劍,陸征任六分城堂主,掌驚濤劍!方才所封之人不得推委,如覺實力不濟,可去老城主留下的密道內參照牆壁所繪,修習禦鐵真訣與問天二十一劍!上述寶劍除驚濤劍尚未找到,其餘皆奉於劍塚外先輩們的墳前!”


    “遵命!”


    七人拜謝歐陽奎。


    “稟城主,驚濤劍被發現在海棠房內,現已由冬梅保管!”彩蝶提起海棠有些哽咽,遂讓冬梅從腰間抽出驚濤劍,交由陸征。


    “是我害了陸六哥,也可以說是我害了犧牲的所有人,如若我一早就勤學苦練,他們也許不會死!”歐陽奎迴憶起昔日與父親、劍奴和堂主們的點點滴滴,悲傷再次襲上心頭。


    “拜見城主!”


    城民堆裏,不知誰畢恭畢敬的喊了一句,瞬間一眾城民皆相趴在地上行起了跪拜禮,幸村等人無比欣慰,冶煉城雖是損失慘重,總城和分城也總算都選好了繼承人,拋開實力不說,起碼可以正常運轉。


    “大家快快請起,今天的盛會就到此為止,明日一早大家一起去祭奠冶煉城的七位英雄!


    歐陽奎一聲令下,城民們快速散了去,新任的幾個堂主也在歐陽奎的交待下迴去了分城,隻留下老劉和嬌月依然留在主城前的空地上。


    “嬌月,等我為父親守完兩年孝期,我便用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


    歐陽奎拉起嬌月的手含情脈脈的說道。


    “城主沒有即刻遣嬌月迴三分城,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嬌月羞澀著扭過頭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歐陽奎望著嬌月正色說道:“我是想正式與你將這門親事訂下,免得我守完孝迴城你卻應了旁人!”


    “城主說笑了,您如今是一城之主,冶煉城多少女子盼著求著要嫁您還來不及,嬌月乃是貧民出身,不敢奢求!”嬌月掙脫歐陽奎的手,即使心裏喜歡,她也不願相信歐陽奎是真的要娶她,畢竟這個曾經的少城主是個花天酒地的紈絝。


    “其實我心中一直隻有你一人,不論你相信與否,歐陽家的詛咒你應當聽過,如果娶了誰都不會有好結果,那我寧願誰都不娶,如今詛咒也已消散,我是堂堂正正,真心實意想要請你接納我!”歐陽奎扳過嬌月肩膀認真的說道。


    嬌月紅了眼,道:“若我成為城主夫人,城主又遇到第二個雉妖,當如何取舍呢?”


    “這。。。”歐陽奎不知該如何迴答,一時間犯了難。


    “也許少主守孝結束會得到答案吧?嬌月也不怕多等兩年,先告辭了!”


    說罷,嬌月拜別眾人往分城走去。


    “怎麽不接著說了?挺感人的其實,我差點都被感動了!”


    秋兒使勁拍了下歐陽奎的肩膀,這一拍倒好,竟直接將他拍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幾人慌忙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按胸口的按胸口,卻仍然沒有見他有要醒來的跡象。


    “我如今這麽厲害了嗎?不會吧!”


    秋兒望著自己的手滿臉驚奇。


    淩無雙緊張的看了秋兒一眼,卻又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這丫頭怎麽還是下手沒輕沒重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幸村也不上前幫忙,也不言語,隻是麵帶笑意,看著這對父女瞎忙活。


    一旁的老劉有些看不下去了,摸了摸小腹上的劍傷,虛弱道:“列位別再瞎忙活了!城主是扛不住這織炎劍的副作用暈了過去,稍作休息自然會醒來,比起這個,我這個受了重傷的老人家是不是該關心一下?雖然這傷並不致命!”


    這才意識到忘記有重傷員存在的幸村猛的拍了下大腿朝著屋內便喊:“陰陽參!出來替老劉查看一下傷勢!”


    出乎意料的是,陰陽參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瞬間跑出來,隻是過了片刻才緩緩踏著被賴熊撞壞的茅石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你怎麽了?心情如此沉重?”


    娃娃快速跑到陰陽參麵前問道。


    “。。。。”陰陽參張了張嘴,並未做出迴應。


    “你怎麽不說話?是臨大哥出了什麽問題嗎?”幸村看到陰陽參的表情,心裏已然猜出一二,見陰陽參輕輕點頭,飛速跑進了屋內,淩無雙與秋兒也一同跟了進去。


    屋內,賴熊癡傻的立於床邊,雙眼緊盯著昏睡不起的臨落,不時發出一聲歎息,在劍塚之中仍銀光閃閃的降魔鎖鏈就擺在臨落床邊,鏈身居然爬滿了一層淡淡的鏽跡。


    “怎麽會這樣?”


    幸村一驚,迴頭向陰陽參問去。


    “我們也不知是怎麽迴事,隻是察覺到臨落的內息越來越亂了,他服下根須也不見好轉,怕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已經快將生命耗盡了!”


    陰陽參哽咽著說道。


    幸村聽罷慌忙伸手探了探臨落的脈息,道:“不可能!臨大哥實力強勁,哪那麽容易就。。。”


    待探出脈息,幸村話未說完便陷入沉默,來不及多想,他便施法於體內轉動神力,運到掌上便要往臨落心口送去。


    “不可!”


    淩無雙按住幸村雙手搖了搖頭。


    “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臨大哥。。。”


    幸村心中無比悲痛,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淩無雙審視著臨落與他身邊的鎖鏈,問道:“這降魔鎖鏈是你給他的?”


    幸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搖了搖頭。


    “鎖鏈與他已經心心相惜,是感受到了主人將逝,自身正在化去品階,如今想要救他,辦法恐怕隻有一個!”淩無雙思慮著說道。


    “是何辦法??”


    幸村與秋兒幾乎同時說道。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先在他體內種下七日逍遙蠱,中了此蠱的人七日之內無論受再重的傷都不會死,但過了七日定會暴斃身亡!”淩無雙說話間已從懷中摸出一枚丹藥,打算往臨落嘴裏塞去。


    “之後呢?之後怎麽辦?”


    幸村擋開淩無雙的手問道。


    “去西郡姬家!姬家是離洲的神醫世家,丫鬟下人都有通天醫術,定能解蠱救人!”


    見幸村沒有再反對,淩無雙掰開臨落的嘴,將丹藥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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