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這條路,你們就可以到圈內,很安全,但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條路線,不管將來,西秦商會還在不在。走到水家灣,你們拿著我的信物,就會有人幫你們,記住,即使你要做什麽,留住命才能做,別卷入人家的爭鬥裏白白死了。”十四交給羅戩一隻細細的銅鐲,上麵的花紋已經變成黑綠色,顯然是經久的古物。


    “十四,你要去哪?”羅戩問。


    “哈哈,別問,我會取些家族的東西,然後走一趟導河城,總得去瞧一眼,不管劉家贏,還是向家贏,我都會盡力勸服他們以大局為重,以商會為重,就像你說的,如果不做不想,終究是過不了自己這關,何況托你們的福,這趟路居然沒遇到兇獸,那隻狐狸也沒來糾纏,運氣大好,這般鴻運,難得來了,我豈能辜負它。”


    十四忽道:“羅兄弟,我,我求你件事,從小到大,我說過的話常常做不到,父親說我性子軟弱成不了大事,家裏雖然不說,但我看得出他們對我的失望,可我啊,我其實也不想的,所以我求你,雖然我老是讓人失望,但你可以千萬別對我失望。”


    “怎麽會失望啊!”羅戩還未迴答,倒是盧果忍不住出聲,引得羅菁戲謔地看了盧果一眼,盧果大囧,局促不安的羞紅了臉,自己哪有資格插嘴來著,看羅菁還在盯著他,忙背過臉去。


    這時,十四突然笑起來,俊朗的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好像想起了什麽甜蜜的往事。


    羅戩鼻尖一酸,十多年前,他也是這般的笑容。


    沉默半晌,十四突然道:“還有,我可不叫十四,那是我當年因為一點點的不甘心就隨便起的稱唿,當我與你分別的時候就想告訴你了,可惜你一到羅家就昏迷過去了,也沒來得及說,之後更是沒機會再見,老爺子把我弄到一個很遠的地方了,說是罰我,直到前些日子,我才被叫迴來,其實我本來想好好抱怨他一番的,也是沒來得及。嘿!這次分別,我不知道今後是否還有機會再見,羅兄弟,我姓顧,名鬆祥,顧鬆祥,你記住了,我希望下次見麵時,你可以叫我這個名字。”


    羅戩握住十四,不,顧鬆祥的手,竟不知如何開口。


    顧鬆祥大笑:“我要走了,保重啊,羅兄弟。”


    兩天後。


    羅戩一行人看著一片靜謐的水家灣,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才剛行幾步路,就有一個曬得極黑的年輕人從一棵大樹上跳下,喝道:“這裏不準外人進來的。”


    年輕人嘴裏說著,用身體擋住唯一的大路,背後有一陣青煙飄起。


    羅戩剛要解釋,隻見又有幾個年輕人從遠處趕來,手裏握著陰沉沉的彎刀。


    那個曬黑的年輕人看支援的人到了,放下心來,對羅戩三人道:“你們怎麽過來的?請原路返迴吧,這裏不歡迎外人。”


    羅戩笑道:“別擔心,我們沒惡意的。我有個朋友,他叫我們來,還給了我這個鐲子。”


    說著,便從懷中取出那隻銅鐲,在幾個年輕人眼前搖了搖。


    有個圓臉的年輕人眼睛一亮,叫道:“阿木哥,這是小顧的鐲子。”


    那個曬黑的年輕人向他呲了呲牙,道:“你喊什麽喊,看清了麽就小顧的鐲子。”


    圓臉的年輕人不理他,徑直走到羅戩身前,毫不設防,拿過羅戩手中的銅鐲,大聲道:“我自然看清了,咱們幾個,數我眼力最好,師父說過好幾次了,你看看,這不是小顧的鐲子,還能有誰?”


    “就你能,眼力好有什麽用,還不是被我打趴下”,被叫阿木哥的年輕人一臉嫌棄,朝那圓臉的年輕人做了幾個鬼臉,才轉頭正色道:“三位朋友,請多原諒我們的失禮,讓我為你們引路,放心,小顧先生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灣裏會設宴款待你們。”


    “哪裏,我們應該先拿出信物的,不過請不要費心,我們隻想早些迴家。”


    “這可不行,水族的禮數裏沒有讓朋友過門而不入的道理,請讓我們待客。”


    一堆年輕人簇擁了羅戩一行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


    這裏是以水姓、沈姓為主的村落,也有方姓和徐姓的少數居民,村子就建在灣內的一處蘆葦蕩中,人人在淺水上建房,以漁獵為生。村落裏住著大約200餘戶人,除了固定的幾個商販,並不與外界交流。幾十年來,隻有顧鬆祥無意中獲得這個世外桃源的友誼。


    村落的首領是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名叫水門,就是他坐在待客的木屋裏等著羅戩一行。


    木屋中別無長物,隻有一張大床和幾個木櫃,床上放著一個短腿方桌,屋子裏有股寧心靜氣的香味。


    水門笑容可親,顫巍巍站起身來,道:“客人遠道而來,請上座。”


    說著便請三人到床上去,羅戩幾人推辭良久,水門卻說水族規矩“以客為尊”,絕沒有讓客人在下麵的道理,讓來讓去,終沒能耗過水門,無可奈何下脫鞋上了床坐下。盧果甚是緊張,正襟危坐,不敢動彈。


    水門喚阿木哥道:“去叫你三叔,他這麽慢,是要慢待客人麽?”


    接著又示意幾個年輕人出去,自己挨著床邊坐了。


    “老人家,這裏到天雄鎮還有多遠?”


    “從水路走,大概要走三五天光景,阿木已經去準備船,待三天宴客過後,必然萬事妥當。”


    羅戩忙道:“豈敢叨擾數日之久,緩過當下,今日便可啟程。”


    水門大笑,幾乎喘不過氣來,良久方道:“不急不急,水族久無貴客,我那三侄孫必不肯放人的。”


    盧果小聲問道:“到了天雄鎮,去崖山村是不是也得三四天才能到?”


    羅菁垂頭喪氣的答道:“離天雄鎮不遠的,但是路很難走,車馬是沒法過去的,有些地方還要爬山,估計要幾天。”


    “不要緊的,我們到了天雄鎮,看看羅家境況後,就去崖山村,盧果,到時我和你一起去,除了你的家人肯定要接外,你在那如果有朋友,隻管告訴我,我一並帶上便是。”羅戩溫和道。


    “去崖山村反倒近些。”一位胡須甚是威武的中年大漢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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