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大陸分東西南北中五方地理,自然環境,風土人情,棲息族群各不相同。相傳是盤古於昆侖山持一把開天神斧劈開混沌,肉體化大地,血液化江河,毛發化草木,演化而成.至太陽灼照與太陰幽熒二儀交而生四象,四象交而生八卦,八卦交而生萬物,才有如今萬物共生的磅礴氣象。


    這一日,素清一行三人來到中土雍州地界,小鳳落在一座山頂化作人形。素清抱著荒隱,對小鳳道:“我現在便抽取你的記憶,你速速迴族。”小鳳點頭。


    小鳳靈通一指點在小鳳眉心,抽取出大雷音寺的的記憶片段,徹底清除。道:“小鳳,你去吧,迴去按我說的做,這十年不要來找我。”小鳳泣道:“小鳳謹記,姐姐保重。”化作青鸞本體,展翅而去。


    素清抱著荒隱,立於山頭,放眼觀察周圍,但見腳下雲霧翻湧,這山著實不低,周圍鬱鬱蔥蔥,若隱若現,也不知這是什麽地界哪個山頭。她低頭看著荒隱道:“自此便是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了。”荒隱咿咿呀呀迴應。


    素清一笑,抱著荒隱邁步下山。


    待下到半山腰,太陽已快落山。素清循著水聲找到一條小溪,放下荒隱,洗了洗臉,簡單整理下妝容。聽見荒隱在旁哇哇大哭,想是他一天未吃,餓得緊,便急忙起身抱起荒隱坐在溪旁大石上喂奶。


    素清乃修行之人,以天地靈力補充己身,但孩童不同,不會提煉天地間的靈力,必須每日補充食物。素清一邊喂奶一邊思索母子倆晚上的棲身之所。


    身後叢林中悉悉索索,一隻吊睛白虎已觀察荒隱多時,此時見素清一邊喂奶一邊出神,便“嗷”的一聲竄了出去,直撲素清懷中的荒隱。


    待撲到素清跟前,素清右手袖子中竄出一條細鞭,立時邊將吊睛白虎在空中困了個結實。素清翻手,白虎在空中摔出,結結實實撞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白虎摔下地來“嗷嗷”叫喚。


    素清瞥那白虎一眼,道:“鬼鬼祟祟,早就發現你了。”白虎隻顧在地上滾來滾去,疼地齜牙咧嘴。“你來了也好,這是什麽地方什麽山頭?”


    那白虎不迴話,隻顧滾來滾去,素清疑惑道:“不會說話?還未開靈智麽?這水平也來打劫?”看了眼荒隱,道:“也罷,你既然來了,正好我家隱兒食量大,不曾吃飽,便借你虎乳喂養一番。”


    那白虎聽了,也不滾了,隻是“嗷嗷”叫喚。素清知他意思,抬手給他鬆了鬆身上的細鞭。白虎身上一鬆,立刻翻身,虎背朝地,兩隻前爪指向自己的胸膛,素清明了,道:“你是公老虎。”白虎點頭。


    素清笑道:“你打劫不成,也不能被我打劫,看來隻有宰掉你吃了,才能讓你不虛此行。”


    白虎聽了嚇破了膽,頭上冷汗岑岑,叫的更兇了,素清“噗嗤”一笑,道:“行了,煩死了,今夜我們母子正好沒地方歇腳,就借你洞府一用,你馱我們母子上你洞府。”白虎思量一番,覺得總比被宰掉吃了的好,便重重點了點虎頭。


    素清收了細鞭,抱起荒隱,坐上虎背。那白虎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往自己洞府走去,心想今天是遇到狠茬子了,隻能自認倒黴。一路上,荒隱的小手一直抓老虎腦袋上的鬃毛,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白虎不勝其煩,但懼怕背上女子,不敢哼氣。


    穿過一片灌木,聽到的水聲更大了。兩人一虎來到一個懸崖邊上,素清朝下看,原來是一條瀑布。白虎一躍,在山崖上借了幾次力才下了山崖,動作極為誇張,顯是想將素清母子甩下背,掉下山崖摔死。白虎落了地扭頭看去,素清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不錯,穩當。”白虎登時垂頭喪氣。


    崖下有一大水潭,潭上掛一瀑布,水潭四麵樹木鬱鬱蔥蔥。素清下了虎背,讚道:“好景致,你這畜生倒是會選地方。”白虎扭頭不看她,素清渾不在意:“罷了,帶我去你洞府!”


    白虎繞著水潭往瀑布走去,素清跟上。


    白虎領路走進瀑布後麵,有一洞穴,直接走了進去。素清跟進去,看到這洞穴十丈見方,洞口有幾束鮮花,洞璧掛有三株火把,洞穴深處有一攤幹草,是白虎睡覺的地方。洞穴雖然簡單,但幹幹淨淨。素清道:“你這畜生倒是滋潤,地方選的好好,洞穴打扮的也好,不錯!”


    白虎聽了洋洋得意,素清道:“我們母子今夜就住這裏,你去外邊再挖個洞,把你這幹草挪過去住!”白虎立時虎臉垮了下來,素清瞪他一眼,那白虎嚇得趕忙撲出洞穴。


    待白虎挖好了洞,聽見自己原來的洞裏沒了聲響,便躡手躡腳去拿自己的幹草鋪蓋,他可不想遇見素清,免得又是欺負自己又是吩咐自己幹活。


    待他進了洞內,果然不見素清,隻有那嬰孩一個人坐在幹草上,看見他進來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白虎頓時不懷好意起來,慢慢湊了過去,突然一棵樹幹帶著風聲飛了進來,從他耳邊飛過插在對麵洞壁上,白虎嚇得“嗷”一聲抱起自己的幹草鋪蓋跑了出去。


    片刻,洞中已飛進來四五根樹幹,素清邁步進來,手中拎著一柄劍,催動元氣,劍刃砍在樹幹之上,樹幹如豆腐一般瞬間便成幾節。不多時,洞內便多了一個木床和一個嬰孩搖床,素清翻翻手腕,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來床單、被子等生活用品,甚至還有個小孩玩的撥浪鼓,遞給荒隱,荒隱高興地手舞足蹈。


    素清向來細致,離開靈山前便已預備了這些東西。


    “看夠了沒有!”素清也不迴頭道,洞外一陣逃跑的聲音傳來。原來素清做床的時候,白虎又偷偷摸到洞口邊觀察,卻不想素清早知他在那裏,忙跑迴自己洞中。


    白虎見素清未跟過來,穩下心神,心中思量道:“這女子這般厲害,不知修煉到何等地步了,她手腕上的應該就是乾坤袋,來曆不簡單,不知裏麵還有什麽其他寶貝...”白虎一夜未眠。


    荒隱沉沉睡去,素清將他放在搖椅裏,一邊搖著搖椅一邊思量:“我和隱兒來到這雍州,還不知這裏是雍州什麽地方,明天需找人問清楚,才好做下步動作。”她看了看荒隱,下定決心,“無論怎樣,我也要將隱兒撫養成人!”素清揮了揮手,隨手在洞口布下一道禁製,然後上床睡去。


    這一段時間,她確實累了。


    第二天天未亮,白虎便在洞口探頭探腦,走來走去,不時朝洞內望去,但洞口有禁製,他什麽也看不見。直到太陽當空,也未見素清走出。


    又等多時,突然洞口禁製消失,素清走出洞外,白虎立刻坐直身子,滿臉堆笑相迎。素清瞥瞥他,道:“我想過了,我有事需在你這裏多住幾日!”白虎一愣,聽素清又道:“再讓我看見你在這洞口探頭探腦,小心我剝了你的虎皮!”


    白虎臉立刻垮了下來,素清也不理會他,徑自進了洞穴,禁製又恢複。白虎迴了自己洞穴,越想越氣,心裏罵罵咧咧,怎麽就能說話不算數,不是說好就住一夜麽。


    原來這天清晨醒來,荒隱眼睛又變得赤紅,額頭銘文越來越顯,素清立刻用靈通一指控製住。她一直思略一勞永逸的辦法,看見洞口的白虎探頭探腦,初時忍忍,實在忍不住了,便去教訓了他一通。


    迴到洞穴,素清心道:家族的靈通一指隻能暫時壓製血脈之力,隔段時間便會爆發,若不想其他辦法,靈通一指也將失去效果。又想到荒隱現在不能暴露他父親血脈,在他成長起來前,他必須是和自己一樣的人族。她咬咬牙,決定使用“八門封印”。


    白虎正趴在地上生悶氣,心裏咒著素清,見素清突然走了進來,立刻滿臉堆笑。素清看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道:“行了,別裝了,我們母子就小住幾日,你便整這樣一副苦瓜臉給誰看?”白虎心想你昨天說住一夜,今天成幾日,幾日過後誰知道還有幾日?素清繼續道:“我問你,這裏最近的市鎮在哪裏?”白虎不敢造次,伸出前爪,指了個方向。


    素清迴到自己洞穴,抱起荒隱,道:“你乖乖的,娘去去就迴。”遞給他那個撥浪鼓,荒隱便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玩著撥浪鼓。


    素清封上禁製,朝白虎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見四下無人,突然騰空而起,朝前飛去,速度驚人。空中行了片刻,遠遠看見人影漸多,想來快到白虎指的市鎮了,便落了下來,繼續步行。


    走了不久,便見人影綽綽,迎麵一個樓牌,上書“大孤鎮”。素清見鎮上青石街道三丈寬度,兩側商鋪林立,商鋪後麵房屋成排,心道:這市鎮不小,八門封印所需的藥材應該能找到。


    街道上熙熙攘攘,遊人如織,很多生靈都是本體顯現,色澤光豔的大鵬,鬃毛炸立的獅子,甚至一個頭兩個身子的肥遺,均口吐人言,討價還價。


    素清尋到一個大一些的藥鋪,夥計熱情歡迎,素清進到店裏,給掌櫃拿出一張藥單,掌櫃接過,看了一遍,道:“客官,你這藥單裏四十多味藥材,小店隻能提供一半,其他如護脈草,血精花,八角龍心膽這些小店都沒有哇,尤其血雪蓮這味護心奇藥,我也隻是聽說過,從未見過呀!”


    素清皺眉,心道:這些藥材何時這般難得了?


    她卻未想過大孤鎮這般小市鎮如何能與自己家族相比。素清問掌櫃道:“何處能買到這些藥?”那掌櫃道:“這條街中央有個門店最大的藥鋪,是本鎮趙員外家開的,他家的藥材是最全的,就是不知這血雪蓮是否有。”


    素清道謝,出門尋那藥鋪,果然在街道中央見一座三層閣樓,上書“百草樓”,瓊雕玉宇,氣勢恢宏。要不是那掌櫃說,不到近前都不知這是個藥鋪。


    她邁步進了閣樓,見滿閣樓的藥材,琳琅滿目。客人很多,素清心道:這裏肯定有。遞上藥單,一個留著長須的掌櫃邊看邊道:“有,客官,這些藥材本店都有。”待看到最後的血雪蓮,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客官,這血雪蓮本店可沒有,這味藥千金難買呀!”


    素清大失所望,道:“那就先把有的給我各來八份。”掌櫃應了去抓藥,素清心中躊躇。這味血雪蓮才是主藥,八門封印的關鍵,她必須想辦法弄到。


    “這是哪家娘子,生的這般標致。”素清正躊躇之際,耳畔傳來聲音。素清迴頭,見一男子緩緩走近,二十多歲年紀,生的甚是俊俏,一襲白衫,手中搖著折扇,後麵跟著四個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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