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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茶警惕地環顧四周,被注視著的感覺還在,這讓她心中越發恐懼。


    被抓來這裏十三天了,這裏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遮天蔽日的老樹,交錯盤桓的黑色粗壯樹根,還有那與人一般高的黑色灌木叢。


    不是沒遇到過其他人,但她見到的都是膚色黑或者是白色的人,嘴裏說著一些帶有口音的英語,但她隻聽懂了“搶”、“殺”等詞語。顧不得仔細聽,她惟有努力的藏好自己,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響。


    但是,前兩天她遇上了一個z國人,也是個女孩子,年齡與她差不多。但當時遠遠的看見她,她是跟在一些白人身後的,宋茶沒有貿然跟上去,而是駐足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這個大的無邊的黑色森林讓人感到絕望,天黑後唿唿的風聲使恐怖感尤甚,她向東走了十多天也沒有找到出口,她分不清自己是否還在z國。而且在她剛清醒的第一天,就一直有一種被默默觀察著的感覺,這種一舉一動都被人觀看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她此時站在一棵樹下,麵色蒼白,那不起眼的樹根處有她之前畫的三角符號,這說明她又迴到了起點,她的方向是錯的,她一直在兜圈子。這一發現使她的唿吸都驟停了幾秒。


    宋茶雙眼有些空洞,她無力地靠在一顆大樹旁邊,坐下來。


    這時她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趴在枯枝爛葉上,不知死活。


    宋茶心中猛地燃起一絲希望,她連忙走到女人邊,發現這個女人狼狽不堪,衣服就隻差爛成一縷一縷的了,牛仔褲被撕的一長一短,一隻手臂破了個洞,鮮血汩汩地流著。


    探了探大動脈,唿,還活著!


    宋茶將她拖到一邊,為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


    柳羽兒醒來,十分震驚她還沒死而且碰上了活的人,與宋茶認識後抱著她大哭了一場,並堅決地跟宋茶同行。


    經了解,柳羽兒今年大三,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被虜到這個地方,憑著她以前豐富的探險經驗才在這裏勉強生存了五天,沒錯,她比宋茶要晚來幾天。


    宋茶對她脆弱的神經進行了好一番安慰,並將找到的物資分了柳羽兒一半,感動的柳羽兒眼眶含淚,然後兩人繼續尋找出路。


    兩人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又遇到了一個女人,巧的是,宋茶前不久還見過她。


    剛發現時,她可比柳羽兒慘多了。遇到她的時候,女人眼睛半睜不睜地躺在地上,幾乎沒穿什麽衣服,身上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讓人側目。女人沒有哭也沒有說話,被宋茶她們穿上衣服後眼神才逐漸有了焦距。


    女人話不多,隻說了她的名字:康悅,比她大一歲,正讀大一。


    其餘什麽也不肯說。


    剛好,她們三個都是z國人,這對她們來說都是一個心理上的安慰。


    天黑了,她們不得不升起火來取暖吃東西。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著,木木的盯著火堆。


    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幾人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突然,有人高的灌木叢裏突然冒出一個白人,他搓搓手,目光猥瑣地盯著三個女生。


    “上帝!”


    撒個尿也能碰到女人,還是那麽好看的,白人猥瑣的目光來來迴迴掃視三個女生。


    男人貪婪而又色急地撲上來,抓住了坐在最近的康悅的腳踝。


    一時間事情發生的太快,康悅被抓住,她害怕地向後縮著身子,一瞬間記憶仿佛能夠透過麵前的白人,使她想起了不久前被人壓在髒黑的泥土上的那一幕。她失聲尖叫:“啊——”


    宋茶快步上前,一腳踹開了白人,結實的一腳正中胸口,白人發出急促的痛叫。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黃皮膚女人,似是在想她怎麽可能又這麽大的力氣。馬上他怒吼著站起來,一拳向宋茶揮去。


    柳羽兒害怕大喊:“宋茶小心!”


    卻沒想到宋茶不僅接住了白人的粗拳,並且三下五除二就把白人打昏過去了。


    柳羽兒和康悅這才了解到宋茶的驚人武力。


    三人知道此地不能久留,立馬決定換個地方休息。


    接下來三天,她們三人共同行走,多虧了康悅的指南針,三人才又沒有迷失方向。三人關係也進了許多,康悅也不像一開始的那樣沉默。


    在宋茶被送到這片森林的第19天的夜晚,她們像往常一樣生起了火,在火快要沒柴燒熄滅了的時候,三人躺在前不久找到的睡袋裏。


    “我之前見過你,你和你的同伴在一起。”睡不著,宋茶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康悅時的場景。


    “啊,是嗎!”康悅扭過頭,似是不想提及。


    柳羽兒仿佛猜到了什麽,於是朝宋茶使眼色,宋茶愣了一下,也不再多問。


    在三人即將陷入沉睡的時候,突生變故。


    突然前方大約500米處傳來一些細細碎碎的笑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尖銳的慘叫。


    宋茶警惕地從睡袋裏跳起來,朝身後也想起身的兩人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輕輕向前走近,並躲藏在樹後。


    隻見兩個白人把一個黑色與黃色皮膚的人倒吊在樹上,在他們拿著刀比劃了兩三下,滿意地看麵前的俘虜驚恐地不住搖頭。在他們鬆懈下來後,又一刀捅入他們的脖子。鮮血如噴泉一樣湧出來,很快,血被放幹,兇手還覺得不夠,在屍體上劃了幾刀,腸子肚子流了一地。


    白人桀桀怪笑著離開,躲在樹後的三人背後冷汗直冒,身體都僵住了。


    三人麵色發白,康悅和柳羽兒哆嗦的摔倒在地上,宋茶也沒好到哪裏去,眼睛發直,大喘粗氣。


    三人停留了一會兒,確定沒人迴來後便小跑著離開了這裏。


    跑了好遠,宋茶叫住前麵兩個人,等大家都平複心情之後。宋茶出聲說她要跟著那兩個白人,因為他們似乎有出去的方法。


    柳羽兒急忙出聲阻止:“你沒看到他們多殘忍嗎?”


    “可是光憑我們三個根本出不去。”宋茶說。


    “可是……”柳羽兒看向康悅,希望她也說些什麽來挽留宋茶。可康悅低下頭,什麽也沒說。


    “柳羽兒,你知道什麽地方相對安全吧,你和康悅一起走,等我迴來。”宋茶看向她們兩人,握著兩個人的手堅定地說,說完就朝原來的方向走去。


    柳羽兒凝視著宋茶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


    “我們走吧。”康悅扯了下柳羽兒的衣服。


    柳羽兒抿了抿唇,還是離開了這裏。


    ————————


    黑暗森林的深處,幾個影子一晃而過,隨著她的深入,影子變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突然她猛地向前一大步,她看到了有些人被露在外麵的內髒,有些人互相撕扯著吸食著對方的血。有的拿著錘子,企圖敲爛對方的腦花。突然,像狗聞到了味道一樣,他們發現了她,然後像喪屍一樣走過來圍住她,漸漸的,她也成為其中拉扯內髒,食肉吸血的一員。


    “啊————”宋茶在床上醒來,滿頭大汗,緩了半天才從夢中脫離出來。扯過一邊的紙巾擦額頭的冷汗,一邊又懊惱不已,她怎麽又做這樣的夢,那樣零散血腥的夢。


    宿舍隻有她一個人,其他三個姐妹都和男朋友出去跨年了。


    她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睡不著。


    她今年18,a大大二學生,英語專業。日子是平平淡淡,但也充實美好,在外人看來,她也是個平凡的大學生罷了,隻是她總是會做一些奇怪而又恐怖的夢。也是這個原因,性格沉穩了很多,像是一下子被強迫早熟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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