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沉浮,彩霞輕飄,倒是一副人間仙境的模樣。


    林啟天隻是看著前方,那一片無邊無際的雲海沉浮,也不問這裏是哪裏,他們要去哪裏。


    宗衡昊一向是相信林啟天的,自從認主之後,他便發現,林啟天乃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裏。


    緊緊聖境的修為居然直接殺死了一位青魔,而且一擊必命,何等強勢?!


    若是說他輕浮,如今一副正色穆然的樣子又是那裏來的,比誰都還要淡定,在這裏一個根本不知道身處何處的地方,居然也能如此坦然,何等的氣度!


    林啟天在,宗衡昊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也淡然站立,放鬆了全身心。


    入夢和尚自然發現了宗衡昊的不同,從剛剛進入這空間之後,宗衡昊便一直十分拘謹,可是從他們上船之後,宗衡昊便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防備,這是為何呢?


    入夢念了一聲佛號,毫無痕跡地看了一眼林啟天。


    是因為他嗎........


    那個被譽為可與太子雷隕匹敵的人?


    同樣是年紀輕輕,同樣是斬殺了青魔,也同樣是一擊必命。


    隻不過........入夢垂下眼眸,依他看來,說這位林副將可以與太子雷隕匹敵倒是言過其實。


    當年雷隕太子可是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便去了淩虛之境,斬殺了青魔,若是雷隕太子能活到現在,怕是大乾也會十分不同吧........


    隨後,入夢似乎想起來什麽,閉了閉眼。


    就算活下來又如何?


    雷隕........不過是魔種而已.........即使有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的,但是也不能違抗這整個世界的想法........


    漸漸的,眼前的一切開始開闊起來,周邊的雲霧慢慢散去,露出一個十分宏大的建築,隻是離得遠,尚且看不清,隻能看到乃是朱牆金瓦,乘著幾縷煙雲,倒是有幾分意境。


    小舟快了幾分,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那宏偉的建築之下,這裏居然是一處寺廟。


    林啟天的眉頭皺了皺,隨後鬆開,居然在這裏的地方聚集,莫不是整個墘封宗都是和尚?


    想到等下見到的很可能都是一群禿驢,林啟天便忍不住笑了。


    入夢正控製著將船靠近寺廟,突然聽到林啟天的笑聲,便側頭看去,念了一句佛號,隨後問道:“林副將為何發笑?”


    林啟天忍下笑意,率先從小舟之中踏出,落在雲海之上,言道:“為可笑之事發笑。”


    隨後,林啟天看到了入夢那光禿禿的腦袋,又悶笑了幾聲。


    宗衡昊與入夢都不明所以,相互看了一眼,陸續下船了。


    這寺廟甚是龐大,三人落腳之地乃是一處側麵,偌大的寺門居然與淩虛城的城門差不多大,一抬頭,隻能在極遠處看到城門的上邊。


    這側門十分樸素,隻是尋常的木頭做成的,但是上麵雕刻了兩個神佛。


    左邊的是一位看起了和善隨和的神佛,正半倚在一個石頭上,笑吟吟地眯著眼睛。


    右邊的神佛卻是兇神惡煞,有六隻手,分別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怒目圓瞪,虎視前方。


    由入夢帶路,三人從這側門入內。


    一進入這寺廟,林啟天不免開始打量起來,這裏麵隻是如同尋常寺廟一樣,隻是這些建築都十分巨大,像是一個尋常的寺廟被放大了數倍一樣。


    “林副將,請隨小僧來。”


    入夢先行一步,走得不急不慢,向著寺廟裏麵行去。


    林啟天也不遠不近地跟著,這寺廟之中燃有檀香,嗅上一口,讓人心神安定,伴隨著時有時無的鍾聲,林啟天整個心都安穩了下來。


    宗衡昊則是跟在林啟天身後,亦步亦趨,不時地看一看周圍。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一間大堂,這裏像是一個專門用來宴請賓客的地方。


    大堂的門緊緊關閉,隻是時而還能聽到裏麵的聲音,但是聽得不真切,三人站在門外,入夢停下腳步,道了一句佛號,與林啟天說道:“林副將,這裏便是今日宴會之地,請先將今日的請柬交付小僧,隨後小僧便引你們兩位進去。”


    林啟天拿出玉柬,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言道:“為何?還未聽說過投出的請柬,還要送迴去的道理。”


    入夢答道:“這請柬不是凡物,若是尋常的東西,送給林副將也就罷了,可是這請柬的材質十分不同,若是送了出去,小僧一個出家人倒是沒有什麽,隻是小僧的師尊必然是心疼的。”


    聽到入夢如此不加延時地說他的師尊,林啟天不由笑了,可是還是沒有將玉柬遞出去,而是收了起來,“待宴會結束,我必然給你。”


    見入夢麵露遲疑,林啟天繼續道:“你若是不相信我,還不相信淩北軍的段將軍嗎?若是我沒有給你,你大可直接去淩北軍找我們段將軍討個說法!”


    入夢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那便麻煩林副將到時候將玉柬給小僧了!”


    說罷,入夢推門而出。


    “咯吱........”


    大堂的門被推開,入夢微微側身,“林副將,請!”


    林啟天大步而入,一進門,便覺得數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林啟天不悅的皺了皺眉,掃視了一眼周圍。


    這大堂乃是一處空闊的空間,裏麵乃是白玉作磚,暖玉為桌,下配真絲席,倒是一副十分奢華的做派。


    現在的大堂內,已經有了十幾個人,分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林啟天進來的一瞬間,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林啟天在這些人之中找到了一個自己熟悉之人,在席位靠前的人中,有一位女子,這女子一襲白衣,端正跪坐,冰膚玉/肌,風姿卓越,猶如神女下凡,眼眸之中盡是寒山冰雪,隻是在看到林啟天的那一刻,這萬年冰雪融化了一些。


    那女子坐在那裏便是一副如詩如夢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便是玄宸宗的少宗主——顧聞依!


    林啟天對著顧聞依一笑,算作打了招唿。


    顧聞依也淺淺一笑。


    兩人這一番心照不宣的打招唿之後,整個大堂之中的氣氛瞬間就更加凝固了,一些人看著林啟天的眼神都有了幾分嫉妒。


    要知道,這位玄宸宗的少宗主,可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兒。


    這等冰山女子,平日裏都不會給別人一個多餘的眼神,今日在座的都是各個勢力之中的年輕佼佼者,一個個的名字喊出來,也是讓人震驚羨慕之人。


    這些人早就聽聞顧家有女,去了玄宸宗,此女不僅是鳳凰血脈,而且修為了得,最重要的是容貌絕色。


    試問,這樣的女子誰不想娶?


    他們有些能與玄宸宗搭上關係的,平日裏就獻過殷勤,可是連顧聞依的麵兒都沒有見到。


    今日來到這裏,雖然見到顧聞依的麵兒了,可是話也聊不到幾句,半天也不見顧聞依說什麽,甚至一直都是神色淡淡。


    可是現在來了一個不知哪裏的小子,隻是與顧聞依相看了一眼,居然引得顧聞依笑了。


    他們恨啊!嫉妒啊!


    一位穿著華貴的青年,看著比林啟天稍微大一點,磨了磨牙,說道:“入夢僧者,你這又帶來了什麽人啊,你可要看好了,一些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人,也許偷了別人的請柬就來了!”


    所言所語,諷刺意味極大。


    他輕蔑地看著林啟天,這人穿著看起來就平平淡淡,沒有什麽稀奇,想來也不知道是哪個什麽快要落寞的家族,或是快要破敗的宗門派來的。


    這樣的家族或是宗門之中被稀罕的人才,在他這個山海宗的大弟子,還會怕這樣的一個小嘍囉?


    林啟天倒是神色淡淡,其身後的宗衡昊則是怒了,正要上前,卻被林啟天用眼神製止了。


    入夢含著笑意,介紹道:“各位,這位乃是淩北軍的林啟天,林副將!”


    聽到淩北軍的名字,在座臉色均是一變,看著林啟天的眼神變了變。


    還有一些家中或是宗門一直關注淩虛之境戰事的人,早就用一些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林啟天了,這位林副將的名字,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不陌生啊.......


    那位山海宗的弟子聽到淩北軍的名號,也是心中一沉,可是觀林啟天如此年輕,就算是淩北軍,如此年輕的人,又能有什麽成就,想到這裏,這男子心中穩了穩,繼續嘲諷道:“原來是來自淩北軍啊,失敬失敬,隻是這位林.......林副將,你可別玷汙了你們淩北軍的名號。”


    入夢一笑,“這倒是不會,畢竟林副將可是隻憑著自己一人一擊必殺了一位青魔呢.......”


    這話從入夢口中吐出如同尋常之事,聲音平緩,沒有任何波瀾。


    可是這話卻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開,那位山海宗的弟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其中有一些人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如今在真人麵前又聞此事,心中還是震驚異常。


    “不.......不可能........”那位山海宗弟子不敢相信,有些胡言亂語了,“他這樣的,居然能一擊殺了青魔,莫不是戰報有誤?”


    宗衡昊再也忍不住,冷聲道:“淩北軍自從誕生那一天開始,戰報還未曾有過錯誤!淩北軍的林副將,自十六歲踏入聖境,被段將軍親自請為副將,十六歲隨同段將軍去往淩虛之境,親帶千人,深入淩虛之境腹地,救出熊家軍的主將,月圓之時,外魔大舉進攻,林副將殺入戰場,一擊必殺一位青魔,創下不世之功,再後三年,修為升至半步尊境,又斬兩位青魔,立下前人難見之戰績!”


    宗衡昊的一字一句都訴說了林啟天這四年的戰功,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在座之人沒有的,也是他們望塵莫及的........


    所有人都是震驚,他們最多隻是聽到這位林副將一擊殺了青魔的事情,可是不知道,居然還有如此的戰績。


    那位山海宗的弟子更是傻了,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他沒有想到,這人居然如此之強。


    而且.......四年前是十六歲,如今豈不是隻有二十歲?


    剛剛加冠的年紀,居然半步尊境?!


    而且隻是用了短短四年時間?!


    在座諸位,論年紀,怕是隻有這位林副將最年輕,論修行速度,也是隻有林副將最強。論戰績,更是沒得比!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林啟天沒說什麽,隻是與入夢言道:“多謝入夢僧者帶路。”


    “無妨,這是小僧的本職,請林副將隨意入座,小僧去接下一個人去了。”


    說罷,入夢便離去了。


    林啟天剛剛看向諸多的坐席,隻聽一個成熟男子的聲音傳來,“林副將,若是不嫌棄,且坐我旁邊吧!”


    林啟天依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位青衣書生打扮的男子坐在席位最靠前的地方,正期待地看著林啟天。


    宗衡昊貼近林啟天言道:“他是墘封宗的大弟子何雨,也是今日這些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也是唯一一個踏入尊境的人!”


    林啟天一笑,“原來是墘封宗的何雨道友。”


    何雨與林啟天見禮,“林副將,何雨有禮!”


    林啟天迴禮,依舊是一副笑意,“多謝何雨道友,隻是今日我想與一位故人敘舊。”


    說罷,林啟天向著顧聞依走去,氣定神閑地坐在了顧聞依的身邊。


    這兩個席位貼得很近,林啟天剛剛坐下就能聞到顧聞依身上的淡香。


    又見顧聞依側頭看來,眼中盡是笑意,心中更是一癢。


    眾人看著林啟天與顧聞依打情罵俏,十分羨慕嫉妒,可是也隻能聽之任之,畢竟這位可是大名鼎鼎,戰功卓越的淩北軍林副將啊!


    但是其中有一人臉色沉了沉,這等神色隻是維持了一會兒,便消失了,無人察覺。


    可是林啟天就是注意到了,他看著何雨,又一笑,“何雨道友,乃是墘封宗的?”


    何雨剛剛收斂表情,便看到林啟天突然轉頭問他,心中一驚,神色有些不自然,“是,怎麽了?”


    “無事,問問罷了,剛剛那位引我而來的入夢僧者是........”


    “是我的師弟。”


    “哦........原是如此.........”


    這般不痛不癢都對話,隻是進行了一會兒就結束了。


    林啟天心中暗笑,這墘封宗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扮僧人的扮僧人,扮書生的扮書生,難不成是個戲班子?


    林啟天壓下心中的笑意,與顧聞依聊天,“一別多年,可好?”


    “呆在宗門修行,哪有什麽好和不好?”


    顧聞依淡淡迴答,林啟天卻聽到了其中疲倦。


    顧聞依說完才發現剛剛的語氣之中有了一些怨念,撫了撫衣袖,為自己與林啟天各自倒了一杯茶,“倒是你,呆在淩虛之境,這麽多年,居然有了如此戰績,起先我聽到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林啟天接過顧聞依遞過來的茶盞,笑道:“別說你了,段將軍與我算這些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隻是覺得時光如流水吧,不知不覺就這麽多年過去了。”


    顧聞依抿了一口茶,也感歎道:“光陰似箭........”


    林啟天眼睛咕嚕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麽,故作沉聲道:“光陰的確似箭,一晃多年,若是顧少宗主還不兌現當日的諾言,我怕是要上門討要了!”


    顧聞依一愣,一時間不太明白林啟天的意思。


    林啟天見顧聞依的神情,便知道她忘了這件事,有些怨念地開口,“看來,顧少宗主完全不將我們當日的約定放在心中,看來,一別多年,時移事易,人心也是會變的........”


    顧聞依越聽越不對勁,什麽“時移事易”?什麽“人心會變”?


    顧聞依感覺到周圍的人投來八卦的眼神,恨不能撕了林啟天這張嘴。


    可偏生這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自己腦海之中似乎迴憶起來的確有什麽諾言未曾踐行,不能出言嗬斥他。


    周圍的眼光越來越密集,甚至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顧聞依的臉色不由得紅了些。


    林啟天沒想到這小妮子臉皮這麽薄,略微一逗,臉就紅了。


    “顧少宗主不記得就算了,我一不打緊的人,自然顧少宗主不會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林啟天故作惆悵,“可歎,當日你我海誓山盟,與天地之間起誓........罷了........罷........”


    顧聞依側身直接捂住林啟天的嘴,雙頰浮起一片粉紅,臉上卻是嗔怒,“我與你何曾海誓山盟?!不過是許諾你一些東西沒有給你,今日宴席一散,我便給你!”


    林啟天眨了眨眼睛,輕輕唿了一口氣,輕飄飄的氣息打在顧聞依的掌心,顧聞依的臉色越發紅了起來,如同被蟄了一般,迅速收迴了手,端著做好,臉上的表情頃刻收迴,隻是連耳尖都上了色,十分動人可愛,與平日的高冷完全不同。


    許多人不由得看直了,連一些女子也不禁盯著顧聞依看。


    美人嗔怒,仙子嬌羞,可都是如畫入詩一般,讓人心神跌宕。


    林啟天見所有人都看著顧聞依,還有幾個人神情猥瑣,不悅地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周身氣質爆出,讓眾人心神一震,瞬間就收迴了眼神,不敢多看。


    顧聞依對於林啟天的行為不置一詞,神色淡淡,臉色的緋紅也漸漸褪去,恢複剛剛的寒意。


    林啟天隻覺得,現在一股寒冷之氣從背後延伸上來。


    他側頭看了顧聞依一眼,心中暗道:現在隻怕是把顧聞依惹怒了,哎........還是少說話吧,免得惹她再生氣。


    可是偏生有人不識臉色,開口問道:“我竟然不知,顧少宗主與林副將約定終身了?”


    有幾位還在喝茶,被這一句整得差點把茶噴出來。


    還有好幾個不禁扶額,這個人還真是神經大條!


    且不說,他們兩個是不是約定終身,他一個外人介入他們直接的感情,還直接問,在這種大庭廣眾,完全就是不顧別人的想法。


    林啟天也看過去,隻見是一個女子,年紀也比他大的樣子,長得一般般,是耐看型的,此刻那女子眼中有星星,正一臉期待。


    這就是標準的八卦臉........


    “咳咳咳........我........”林啟天也不知道作何解釋了,剛剛他完全就是想要逗一逗顧聞依。


    顧聞依搶先說道:“不過是當年我與林副將約定要給他一些東西,隻是一別多年,我忘了,說起來,是我食言了,待今日之後,我必然雙倍奉還!”


    顧聞依將“雙倍奉還”這四個字咬得極重。


    林啟天背後一涼,隻能皮笑肉不笑幾聲。


    那位八卦的女子一聽,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語氣也低了下去,“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請兩位勿怪!”


    顧聞依言道:“無妨........”


    顧聞依話音剛落,隻聽到一聲青嫩的叫聲:“長姐!”


    大堂的門被打開,一位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喜悅的青年走了進來,正是顧聞依的弟弟,顧聞洛!


    顧聞洛知道顧聞依今日會來這裏,所以讓家中派他來,也如他所願,一來,就見到了自家長姐。


    他看了看,長姐身邊似乎坐著別人?


    到底是誰?這麽討厭?居然敢坐在他長姐的身邊?!


    要讓他知道是誰,頭給他下了!


    顧聞洛凝神看起,忽而,笑意更甚,喊道:“姐夫,你怎麽也來了!”


    林啟天臉色一沉,暗叫一聲不好!


    而剛剛那位八卦的女子,眼中的光,又亮了。


    所有人的八卦之情,又調動起來了.......


    那麽........顧家的長女,玄宸宗的少宗主顧聞依,與這位淩北軍的林副將.......其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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