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塵帶領著隊伍在山林中艱難地摸索前行,每個人的腳步都異常沉重,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牢牢束縛著。他們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饑餓像一隻貪婪而兇殘的野獸,無情地啃噬著他們的內髒,那種空蕩蕩的絞痛感讓人難以忍受。


    胃裏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卻又找不到任何東西來熄滅它。疲憊如同沉重的鉛塊,死死地拖拽著他們的四肢,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意誌力。


    肌肉酸痛得仿佛被無數根針深深刺入,每一次移動都帶來鑽心的疼痛。傷痛則如尖銳的銀針,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們的神經,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疼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們的意誌吞噬。


    就在眾人都感到絕望,覺得似乎已經走投無路,黑暗即將把他們徹底吞沒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隱秘的山洞。


    山洞入口被茂密的植被遮掩著,那些藤蔓相互纏繞,宛如一條條綠色的巨蟒,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藤蔓上還帶著細小的尖刺,一不小心就會劃破皮膚。野草則高高地挺立著,細長的葉片隨風搖曳,仿佛在忠誠地守護著這個秘密的入口。


    若不是蘇逸塵眼尖,在偶然的一瞥中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絲與周圍環境略有不同的陰影,差點就錯過了這個可能的救命之所。


    眾人在蘇逸塵的提醒下,原本黯淡無光、充滿絕望的眼神中仿佛瞬間被點燃了希望的火花,那微弱的火花在黑暗中閃爍著,照亮了他們內心深處對生存的渴望。紛紛加快腳步,拖著沉重的身軀向山洞靠近。


    他們的步伐雖然急促,卻又顯得無比艱難,每一步都像是在與命運進行最後的、殊死的抗爭。腳下的落葉和枯枝被踩得嘎吱作響,仿佛在為他們的艱難前行奏響一曲悲壯的樂章。


    進入山洞後,裏麵彌漫著一股濃烈潮濕的氣息,那股涼意如冰冷的潮水般撲麵而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洞頂不時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中迴響,仿佛是時間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水滴落在地上的水窪裏,濺起微小的水花。


    地麵也有些潮濕,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有的水坑深不見底,一不小心踩進去,就會濺起一片泥水,弄髒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衣衫和鞋襪。


    石壁上長滿了青苔,那滑膩的觸感讓人不敢輕易觸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受傷。但好歹能暫時躲避外麵的狂風暴雨和敵軍的搜索,這對於已經精疲力竭、瀕臨崩潰的他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安慰,如同黑暗中的一絲曙光。


    蘇逸塵安排士兵們在洞內休息,大家或靠或躺,拚命地尋找著能讓自己稍微舒適一點的姿勢。


    有的士兵直接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要把這世間的空氣都吸進肺裏。他們的胸膛劇烈起伏,喉嚨裏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運作。


    有的士兵則背靠著洞壁,緩緩地滑坐下去,身體不停地顫抖,像是風中的落葉。一些士兵開始檢查傷口,他們咬著牙,麵部肌肉因疼痛而扭曲,強忍著那幾乎讓人昏厥的劇痛,簡單地用撕下的布條為傷口進行包紮處理。


    然而,他們不敢生火,生怕那嫋嫋升起的煙霧會像一個告密者,無情地暴露他們的行蹤。黑暗中,隻能聽到士兵們沉重的唿吸聲和偶爾的低聲呻吟。那呻吟聲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充滿了痛苦和無奈,在山洞中迴蕩,撞擊著每個人的心弦。


    在這短暫的安寧中,蘇逸塵靠在洞壁上,微微閉著眼睛,大腦卻在飛速地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他們的物資所剩無幾,僅有的一點幹糧也被分配得所剩無幾,那少得可憐的幹糧碎屑根本無法滿足大家極度饑餓的腸胃。水壺中的水也快要見底,每一滴水都顯得無比珍貴。


    傷員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有的傷口已經開始發炎,紅腫的傷口周圍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那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陣惡心。傷口處的皮肉外翻,血水和膿水混合在一起,觸目驚心。


    有的士兵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眼神也變得迷離恍惚。如果在這裏待得太久,沒有足夠的食物和藥品,傷口會繼續惡化,感染會蔓延,依然是死路一條。


    但如果貿然出去,又可能會再次陷入敵軍的重重包圍,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蘇逸塵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憂慮和糾結。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洞壁上劃動著,仿佛在尋找著答案,那一道道淺淺的痕跡,記錄著他內心的煎熬。


    他們能否借助這個山洞迎來轉機?還是會麵臨新的危機?


    未來的命運依舊充滿了未知和挑戰,就像這黑暗深邃的山洞,讓人看不到盡頭,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什麽。 此刻的寧靜隻是暫時的,他們必須盡快做出抉擇,為生存尋找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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