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無奈的看著霍恩,想不通當初那個讓自己又驚又怕的殺神,究竟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潑皮模樣。


    早知這樣,當初還不如不要招惹這人!


    正想著,鼻子忽然被霍恩捏住。


    沈欣言下意識去推霍恩的手:“痛痛痛,快放開,怎麽年紀大了,手也變的欠了!”


    卻見霍恩的臉在她麵前猛然放大:“我怎麽覺得是有人嫌棄我年紀大了,想要對我始亂終棄。”


    這丫頭不老實啊!


    沈欣言將霍恩的手推開,自己退到馬車的一角,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端正模樣:“你莫要胡說八道。”


    雖然清楚外人幾乎都知道自己和霍恩的關係,但人言可畏,離遠一點,她自己心裏沒那麽心虛。


    見沈欣言蜷縮著身體,避自己如洪水猛獸的模樣。


    霍恩伸手拉住沈欣言腳踝,一把將人拽迴自己身邊,側身半壓在沈欣言身上。


    沈欣言下意識要伸手去推:“莫要鬧我...”


    可雙手卻被霍恩桎梏住。


    見沈欣言還準備反抗,霍恩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你若不動我便什麽都不做,若你不聽話,就莫要怪我。”


    為什麽拒絕他,難道是因為那個金滿堂。


    看來上次那頓打,並沒讓這人長記性,居然還敢在他家言兒麵前晃悠,難道以為他是死的。


    沈欣言看著霍恩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忽然抬頭在霍恩唇上輕輕親了一口:“怪你什麽,怪你比別人長的好看?”


    霍恩的手緩緩上移,輕輕掐住沈欣言的下巴:“你為了他挑逗我。”


    沈欣言直視霍恩的眼睛:“你最近是傷到腦子麽,用不用尋個名醫給你看看。”


    霍恩的手指輕輕摩擦沈欣言的臉:“要不我詐死吧!”


    沈欣言笑道:“那感情好,你前腳詐死,我後腳便把你抬進寧國公府,日後也省的你每日翻我的牆頭。”


    她家那片牆已經修補過好幾次了!


    霍恩在沈欣言麵前向來都是個極好哄的人,聽到這話麵色雖然沒變,可耳朵卻漸漸染紅:“言兒說的可是真的?”


    他自幼淒苦,隻想與一人相伴,並不貪戀現在的權勢,言兒的提議倒真是讓他動心了。


    沈欣言笑著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騙過你。”


    霍恩正待說話,馬車卻忽然停了,外麵傳來冰潔的聲音:“主子,前麵有河流,隊伍要停下修整。”


    沈欣言應了聲好,剛準備起身卻被霍恩死死按住:“莫動。”


    沈欣言差點被霍恩氣笑了:“我們要與金滿堂一路同行,莫非霍大人打算讓我一直躲在馬車上。”


    霍恩依舊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有何不妥麽?”


    沈欣言輕輕歎氣:“霍大人,妄圖控製主家的麵首可不討喜。”


    霍恩的臉瞬間沉下來,迅速起身的同時還不忘拉沈欣言一把:“那就請寧國公多包涵了!”


    沈欣言:“...”她之前為何會覺得霍恩對什麽都不在意,就這人的模樣,分明就是一隻醋壇子啊!


    由於是臨時停頓修整,霍恩也沒再穿甲胄,而是直接著常服下了馬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剛就在沈欣言的馬車上。


    跟霍恩出來這一隊人,原本就是霍恩的心腹,對霍恩和沈欣言的關係也都心知肚明。


    大公主自己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負責伺候的婢女們更是嘴嚴的很,根本不會多看沈欣言這邊一眼。


    至於金滿堂...


    馬車停穩後,金滿堂率先被他的貼身侍衛攙扶下來,隨後對著霍恩和沈欣言的方向行了一禮:“學生見過同知大人,寧國公。”


    沈欣言頷首行禮,霍恩則不著痕跡的向沈欣言麵前跨了一步,意圖擋住沈欣言看向金滿堂的視線。


    好好一個男兒家,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也不知是要給誰看。


    金滿堂似乎沒看出霍恩眼中的防備,對霍恩坦蕩一笑後,轉身從馬車裏小心翼翼的扶出一名白衣男子。


    那男子身形消瘦,相貌謫仙一般,清風拂過,竟是想要羽化登仙似的。


    饒是沈欣言也不由得輕輕抽氣:原以為霍恩的相貌已是極好,卻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俊美之人!


    除去相貌,更讓沈欣言好奇的,則是這兩人的關係。


    若是君子之交,應該不會像這樣十指緊扣吧!


    不隻是沈欣言,就連幾個護衛隊的軍士,也都用眼睛悄悄看向那男子的方向,同樣驚訝於男子的相貌。


    霍恩一直注意著沈欣言的動靜,此時聽到沈欣言的抽氣聲,霍恩隻覺得額角的青筋都跟著跳了跳。


    這丫頭近兩年倒是越發貪戀美色了,難道自己已經滿足不了她了麽!


    霍恩轉過頭,一把拉住沈欣言的手腕:“言兒想吃什麽,我帶你上山打獵去。”


    別看了,再看他就去把那兩個男人都殺了。


    沈欣言:“...”她剛剛說錯了,這哪裏是醋壇子,這分明就是醋缸。


    霍恩在山上還是非常老實的,兩人很快便打了兩隻野兔三隻野雞。


    迴來時,就見大公主正獨自坐在河邊喝酒,金滿堂與那白衣男子則正膩在一起說話。


    男子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因為沈欣言看到金家的下人正在用砂鍋給男子熬藥。


    見沈欣言的視線依舊在那兩人身上,霍恩低頭在沈欣言耳邊輕輕問道:“言兒是想我親手弄死他們,然後棄屍荒野麽?”


    沈欣言的視線迴到霍恩身上:“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你能正常些嗎?”


    又不是小孩兒爭搶撥浪鼓,怎得還一副有我沒他的樣子。


    霍恩:“...”言兒果然變心了,都怪金滿堂不好!


    甩開霍恩,沈欣言徑直走向金滿堂和那男子。


    金滿堂立刻起身,同時小心翼翼的扶起男子:“寧國公。”


    沈欣言笑著對金滿堂點頭:“不知這位是...”


    金滿堂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霍恩身上:“說來慚愧,滿堂這些年一直未娶妻生子,並非外界傳言的想要攀附權貴,而是因為心有所屬。”


    說罷眼神溫柔的看向身邊的白衣男子:“這是林子衿,也是我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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