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聲音消失在彼此糾纏的唇舌間,屋中的氣氛迅速升溫。


    最終還是沈欣言用力推開霍恩,雙手抵在霍恩胸口:“青天白日的,沒得引人笑話。”


    上次就是因為白天叫水,讓她第二日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霍恩的手在沈欣言的後背上移動:“我可不相信言兒就這麽點禦下能力。”


    沈欣言:“...”哎,這人怎麽又浪起來了...


    由於幾方都想知道姚錢氏究竟是如何身亡的,故而沒幾日,這些人便順著當初尋找沈欣言的那條路來到崖底。


    可最終卻得到一個令人心驚的消息,姚錢氏沒有假死,她是在池水中摔斷了骨頭,爬上岸後拖了力氣,活活餓死的...


    在那深潭上,還飄著趙嬤嬤的屍體。


    仵作檢查了姚錢氏的屍首,發現她嘴裏有不少泥土和野草,想必是餓極時不得不用這些東西充饑。


    一時間仵作竟是不知應該說姚錢氏運氣好,還是該感歎姚錢氏太過倒黴。


    若說她運氣不好,可她墜崖後竟是沒死。


    若說她運氣好,但就在救援人趕到的前一天,她拖著斷裂的骨頭活活的餓死了。


    也不知這人是造了什麽孽,居然造了這麽大的罪...


    消息傳迴京城後,姚錦風痛哭不止,幾次暈倒,就連一向不待見他的***,也忍不住開口勸說了幾句。


    饒是身邊有人開導,姚錦風還是大病了一場,整個人異常頹廢,到真像是一個失去摯愛親人的失意者。


    花溪連著勸了幾天便不來了,因為***玩膩了這個你哄我勸的遊戲。


    在她眼中並沒完全相信姚錦風,如今對姚錦風的親近,無非也是因為姚錦風如今有了被她利用的價值罷了。


    姚錢氏死了,她又想為衛家和女兒討迴公道,姚錦風就是最合適的盟友。


    姚錦風可以折騰,但不能折騰的太久,因為她會感到心煩。


    得知姚錢氏是真的墜崖,承澤帝錯愕了一瞬後,便是越發的怒不可遏。


    究竟是誰對姚錢氏動的手,居然接連在他眼皮子下動手兩次,這人好大的狗膽!


    可憤怒歸憤怒,承澤帝這頂黑鍋算是徹底扣上,想摘都摘不下來了。


    入秋的時候,姚昌城被拉去問斬。


    行刑前,姚昌城抬眸四下環視,確定姚錢氏沒到場送他,這才頹廢的低下頭。


    娘親,是真的不要他了吧!


    歲末的時候,皇宮舉行宮宴,太後傳召***入宮,可***依舊沒有反應。


    不僅她自己沒去,還早早打發人護送姚錦風去了溫泉莊子上,將姚錦風保護的密不透風,生怕外人看不出她對皇上的忌憚。


    太後心中悲傷,本就纏綿病榻的她竟是開始夢魘,時不時囈語。


    承澤帝最近倒還算舒心,甚至連原本禦駕親征的打算都暫時擱置了。


    原因無它,隻是因為沈欣言的馬鈴薯收獲了。


    雖然一個個髒兮兮的如同土蛋子一般,卻真如沈欣言所說,達到了畝產四百多斤的產量。


    這讓承澤帝信心倍增,不但加強了土地的保護措施,防止消息走漏。


    更是將大部分留做糧種,以便明年繼續種植。


    隻待糧食儲備充足後,再與那些蠻夷小國開戰,將其一舉收複。


    畢竟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有了這些輔助,戰爭便能更迅速結束。


    說到錢糧,承澤帝再次想到沈欣言,他這麽好的寧國公,為什麽偏偏就看上霍恩了呢!


    算算這一年,沈欣言當真給他賺了不少銀子。


    如今他的私庫竟是比國庫還要充盈。


    就在上個月,方尚宮過來向他哭窮,說國庫如今已沒了銀錢,竟是連宮中的宴席都置辦不起。


    若再不給國庫撥銀子,怕是就要將宮中的金銀器都融了才行...


    他翻了翻賬冊,發現近兩個月,官員們的俸祿多半都是用胡椒、棉花這一類東西抵扣的,隻是下麵的官員隱忍,並沒將事情鬧到他麵前。


    可官員不能用胡椒和棉花過日子,沒錢的時候少不得要壓榨百姓。


    好在他的私庫充盈,大大方方的將銀子撥給尚宮局,看到方尚宮和戶部尚書那感激涕零的模樣,是讓他有了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除了弄出高產的馬鈴薯,還有發展的越發繁茂的商街,日進鬥金的拍賣行,以及那可以預料,幾乎能賺盡全天下人銀錢的金絲卷。


    沈卿真乃國棟也!


    沈欣言前些日子說是要與太子合作,對附近幾個城池的鏢局做出整合,專門負責在幾個城池之間運送貨物,銀兩,信件。


    為求穩妥,還特意讓霍恩帶著軍隊肅清了附近的山賊。


    當初商街建立的時候,朝廷便已經清理過一次山賊,如今霍恩不過是再次維護一番,倒是也沒花費太多的精力。


    路好走了,鏢局的生意也變得順當,雖然這些看起來與朝廷沒有太大關係,可往來的貨流卻多了起來。


    原本世家大族由於交通不方便,大多喜歡將銀錢埋起來,如今交通便利後,他們手中的銀子也開始流通,倒是有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就連太子都時常來他麵前誇獎沈欣言的好。


    想到太子誇獎沈欣言的話,承澤帝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不少。


    身為女子,不用擔心封無可封。


    沒有後台,不用擔心站隊謀反。


    有福氣,不但能為他賺的銀錢,還能找到改善民生的好東西。


    有賺錢的本事,還願意接受賬目監控,對他毫無保留的坦誠所有。


    可以說沈欣言哪裏都好,除了眼神。


    倘若沈欣言不是看上了霍恩,這就是他眼中一等一的完美的臣子。


    說到霍恩,承澤帝的臉色越發陰沉。


    世上那麽多姑娘,霍恩怎麽就偏偏同沈欣言攪合在一起了,還有太後...


    想起前些日子太後拉著自己的手,說的那些關於霍恩的話,承澤帝心中越發煩悶。


    為何就連母後都覺得他應該成全霍恩的心意,那霍恩究竟算是個什麽東西,竟能勞煩母後親自勸說他。


    一個個的,就沒有省心的時候。


    正想著,就見王海輕輕走過來:“陛下,太後娘娘那邊不大安穩,請您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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