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錦風離開,花溪走到***身邊:“殿下,您可是信了小少爺的話。”


    ***發出一聲冷笑:“一個滿口謊言的卑鄙小人,不過是靠著觀察本宮的行為才測試出真相,本宮怎可能會相信他。


    不過既然他身上留著本宮的血脈,便讓他好生活著吧,但平日定要嚴加看管,莫要讓他靠近安平。”


    姚錦佩病的蹊蹺,安平的性子又過於單純,她可不認為姚錦風在狗急跳牆的情況下,不會對安平做出什麽事來。


    見***親依舊清醒,花溪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都怪那姚家從根子上就是歪的,再好的孩子也會被帶壞。”


    ***表情懨懨:“花溪,本宮是不是太心狠了。”


    當年,衛郎就死在她懷裏。


    花溪臉上帶上一抹憤怒:“此事怎能怪殿下,先皇後歹毒,專門賜了延長人痛苦的毒酒。


    若不是公主果決,姑爺還不知要受多少罪,說到底還是先皇後的錯。”


    當初她與殿下迴府時,駙馬已經飲下毒酒,毒發的痛苦,讓往日裏性情溫和的儒雅男子變得淒厲而猙獰。


    知曉駙馬身上的毒無解,***不得不將匕首戳進駙馬的心窩,給了駙馬一個痛快。


    她還記得殿下當時的眼神,就仿佛一夜之間忽然成長起來,而從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再也消失不見。


    從那之後,***日日夢魘於自己揮刀的那一瞬,卻從未夢到過駙馬。


    ***單手撐頭:“花溪啊,你說本宮殺了姚錦風如何。”


    這人的存在,總是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仿佛被豺狗盯上,隨時準備撲過來咬她一口似的。


    花溪雖然同樣不喜歡姚錦風,但她卻並不讚同***的話:“殿下,畢竟是親外孫,奴婢隻怕駙馬會傷心。”


    死了的人傷心與否其實並不重要,她隻是擔心殿下貿然做出決定,日後怕是會後悔。


    ***沒迴答花溪的話,隻默默閉目養神。


    花溪說的沒錯,本就是她對不住衛郎,又怎能忍心傷害衛郎那僅有血脈。


    也罷,既然實在喜歡不起來,便不要再為難自己了,日後便遠著些吧!


    姚錦風在房中等了許久,都不見***過來關心自己,他迅速明白應該是哪裏出了差錯。


    想到縱使自己百般討好,***卻始終無動於衷,姚錦風心中鬱結。


    這死老太婆怎麽如此難纏!


    正當姚錦風一邊憤怒,一邊想其他辦法討好***時,沈欣言正對著皇宮的方向拜謝承澤帝賞賜的珍寶。


    許是因為沈欣言給自己開辟新財路的原因,承澤帝從庫房中挑出四件珍品送給沈欣言。


    一麵由整塊水晶磨製而成,經由大師雕刻後鑲嵌七彩寶石的鏡子。


    一座半人多高的血紅色珊瑚。


    一副據說是畫聖在世上流傳不多的真跡,另一個則是一本書聖的孤本字帖。


    沈欣言謝過恩後,起身接過王海送過來的清單。


    打眼一看便察覺到不對之處。


    那水晶鏡子和紅珊瑚,清單上都表述的清清楚楚。


    隻有那幅畫和字帖,上麵隻寫了“一幅畫”、“一本書”。


    沈欣言心中了然湊近王海,在對方手裏塞了一隻荷包輕聲問道:“敢問王公公,陛下賜的這兩樣東西,可是要借我的手送去拍賣會。”


    王海的手輕輕撚著荷包,發現裏麵似乎是薄薄的紙張,心中頓時滿意。


    他最喜歡來寧國公這,原因無法,唯大方而。


    見寧國公詢問,王海揮了揮手中拂塵:“寧國公心思通透,哪裏還用咱家提點。”


    沈欣言莞爾一笑:“這倒是巧了,之前還發愁下次拍賣會沒有主要貨品,陛下這就送了過來,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王海的態度恭敬:“寧國公大才,陛下和太後娘娘都在惦記著您呢,等養好了身子莫要忘了進宮來看看,說不得這自稱也要變一變了。”


    沈欣言隻有國公品級,在宮中並沒有官職,因此隻能自稱我亦或是本國公。


    在稱唿上有變化,莫不是...本官!


    這一驚非同小可,陛下莫不是要在朝堂上給她一個官職!


    沈欣言歡歡喜喜的送走了王海,直到進屋時依舊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


    可才剛進房間,耳邊就傳來霍恩的聲音:“什麽事這般歡喜,莫不是收到了約你月下暢談的邀請。”


    這話酸意太重,就連一直害怕霍恩的櫻桃,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這位霍同知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可怕,至少這位...不吃人...吧?


    霍恩並不知櫻桃對他的要求已經低到極限,他此時目光灼灼的盯著沈欣言:“為何不說話,莫不是要攢著力氣去與人月下暢談。”


    他承認自己的確說過要與沈欣言以朋友的方式相處,但隻要一想到譽王那醜陋的嘴臉,他便忍不住想要酸上兩句。


    沈欣言看著霍恩那副不同以往的焦躁模樣,心中一陣陣好笑:“你不迴府麽?”


    霍恩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我迴府作甚,我府中又沒有人等我月下暢聊,還是你打算趕走我,在把那個與你月下暢聊的人找過來。”


    忽然發現霍恩有些不可理喻,沈欣言笑的無奈:“我與譽王隻是朋友,而且你也沒有立場質問我。”


    雖然知道沈欣言說的沒錯,可霍恩還是忍不住嘚吧:“我自然沒有立場,畢竟我又不是那個與你月下暢聊的人。”


    霍恩平日如同冷麵森羅,如今糾纏起來倒是帶上了幾分煙火氣。


    沈欣言給了劉司正一個眼神,劉司正立刻帶著櫻桃和一眾小丫頭離開,將空間留給這兩人。


    沈欣言徑直走到棋桌前:“可要對弈一局。”


    霍恩冷笑:“怎麽,不等晚上月下暢談時同人家對弈麽?”


    嘴雖然硬的沒邊,身體卻相當誠實,直接坐到沈欣言對麵,目光灼灼的看著沈欣言。


    沈欣言也知道這人的心思:“可要留下來用飯?”


    霍恩依舊嗬嗬:“不等...”


    話音未落,卻見沈欣言已經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軟的唇瓣對著他的嘴唇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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