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畫棟的保華殿內,祥光瑞靄氤氳不散,卻難掩那凝重肅穆的氛圍。隻見臣羅卜藏丹津,身著一襲繡工精湛、金絲暗紋閃爍的華服,仿若攜著草原的長風與沙礫的粗糲,一步一步,沉穩而又恭順地邁入殿中。


    行至禦座之前,他身姿陡然矮下,單膝跪地,那聲音恰似洪鍾撞響,高唿道:“臣羅卜藏丹津給吾皇請安!吾皇萬歲!”聲波在這殿堂的每一寸空間內震蕩,幾分諂媚悄然攀附於敬畏之上。


    禦座之上,皇帝仿若神隻臨世,麵容沉靜如水,隻微微抬了抬手,那動作恰似輕揮衣袖便能攪動風雲,淡然道:“請起!”羅卜藏丹津如蒙大赦,連叩響頭,“謝吾皇!”的謝恩聲裏滿是惶恐與尊崇。


    皇帝繼而金口輕啟:“坐!”


    羅卜藏丹津方緩緩起身,目光仿若靈蛇遊走,輕輕掠過眾人。隻見那大殿一側,十四爺允禵與十七爺並肩而坐,仿若兩株蒼鬆翠柏,而周圍數位大臣,亦是滿臉威嚴,皆是大清朝中位高權重、聲名赫赫之輩,舉手投足間似能左右朝堂風雲。


    羅卜藏丹津仿若閑庭信步,實則心懷丘壑,徐徐步入那早已鋪設齊整、珍饈美饌羅列的宴席座位。他剛一落座,未等皇上那尊貴無比的玉音落下宣告宴席起始,便如迅雷不及掩耳,不緊不慢卻又堅定非常地舉起了手中那剔透玲瓏、仿若凝聚了天下工匠心血的酒杯。


    目光如炬,直直刺向對麵的十四爺允禵,臉上笑意恰似春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朗聲道:“十四爺,多年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啊,別來無恙!”


    言罷,那手臂恰似蛟龍出海,微伸而出,酒杯在燭光映照下閃爍著魅惑的光,做出欲與允禵共飲一杯的殷切姿態。


    此般行徑,仿若平地一聲驚雷,震得這保華殿內眾人心中波瀾起伏。誰人不知,羅卜藏丹津身為進京朝拜的使者,遵循禮製應當在踏入這大殿的瞬間,便將那滿心的忠誠與敬意傾注於向大清皇帝敬酒之中,以彰顯天子威嚴,四海歸心。


    可如今,他卻似一隻狡黠的狐狸,公然越過那如日中天的皇帝,直接向十四爺允禵舉杯示意。其背後深意,恰似那幽深得不見底的古潭,神秘而又危險。


    在蒙古各部的心中,十四爺允禵曾與他們一道馳騁沙場,在刀光劍影中並肩作戰,馬背上的情誼如同那廣袤草原上的青草,雖經風雨卻永不凋零。


    羅卜藏丹津此舉,無疑是在這暗流湧動的朝堂之上,在天下人的注目之下,扯起一麵大旗,宣告蒙古各部對十四爺的敬重猶如巍峨高山,直插雲霄,更勝旁人。


    這突如其來的棘手狀況,仿若一張精心編織的羅網,將允禵和皇上困於其中。對於皇上而言,他高坐於那雕龍畫鳳、象征著無上皇權的龍椅之上,仿若掌控乾坤的主宰。在這眾目睽睽、仿若星辰璀璨的注視之下,若是因這等事情而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不悅之色,便如同那光潔玉璧之上乍現裂痕,定會有損於帝王那浩瀚如海、包容萬象的雍容風範,恐成為天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悠悠眾口,足以將那威名赫赫的天子之名拖入泥沼。


    而對於十四爺允禵來說,這杯酒恰似一杯穿腸毒藥,苦澀難咽。若他接下這杯酒,仰首飲盡,便是公然將那君臣之禮踐踏於腳下,僭越之責仿若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壓在肩頭,此等罪名,重則可使家族蒙羞,自身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若是不喝,以羅卜藏丹津那如狼似虎、心思縝密的盤算,定會借此良機,如惡狼撲食般大做文章,肆意渲染,將這原本微妙的局麵攪得混亂不堪。


    而十四爺身為整個使團進京期間的司儀,這般情形下拒絕使者敬酒,仿若失職的守將,棄城門於不顧,定會被那朝堂之上的嚴苛目光指責得體無完膚,失責之罪亦如影隨形,難以擺脫。


    保華殿內,寂靜仿若實質般彌漫。羅卜藏丹津那聲向十四爺的招唿落下後,空氣似都凝結了。允禵的麵容瞬間緊繃,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惶與無措,他的手微微顫抖,不知是該迎向那遞來的酒杯,還是決然地避開。而高高在上的皇帝,依舊麵沉似水,可那藏在袖中的手卻不自覺地緊握,指節泛白,心中的惱怒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又被那帝王的驕傲與威嚴死死禁錮。


    此時,十七爺輕咳一聲,似想打破這僵局,可那聲音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如此微弱。羅卜藏丹津卻仿若未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與挑釁,隻是那酒杯依舊穩穩地舉在半空,似在等待著允禵的抉擇。


    允禵額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他深知自己已陷入兩難絕境。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向沉穩睿智的大學士張廷玉緩緩站起,他先向皇帝行了一禮,而後麵向羅卜藏丹津,和聲說道:“羅卜藏丹津使者遠來,一路勞頓。這敬酒之禮,自當依我大清規製,待皇上賜酒令下,方可開啟歡宴。


    此時且先歇坐,品品這保華殿特供的香茗,也是一番美事。”言罷,他輕輕揮手,便有侍者端著茶盤上前。


    羅卜藏丹津眉梢微微一挑,顯然他並不打算將張廷玉的話聽進去,宴席一旁的眉莊看出了端倪,站起身來搶先說到:“啟稟皇上,臣妾聽聞番邦部落向來是能歌善舞,不知此次使團來京可有帶舞團,也好叫宮中的舞團和各宮的妃子們欣賞一番!”


    “哼!”羅卜藏丹津心中雖有不甘,但也隻能緩緩放下酒杯,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說到:“本王竟不知,原來大清皇宮內已經是妃子掌事了?”


    羅卜藏丹津一邊說著可那目光卻依舊在允禵身上流連,似在表明此事尚未了結。而允禵看到眉莊在此時挺身而出,自己又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置喙羅卜藏丹津,心裏很是氣憤!


    “哈哈,臣妾當是什麽大事呢!惹得您如此生氣!您大概是久不來京城,不太熟悉吧!想我大清雖鮮少有女子為官,但私塾之中可不乏女學生,皇上也是開明的君主,自然不會遵循那些陳舊的繁文縟節!皇上一向是不論男女不論尊卑,廣納良言,唯才是用!國家大事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眼下這樣一個小小的宴會呢?”


    “對!惠貴人說的是!宴會之上,大家盡興就好!不拘禮數!”皇上對沈眉莊的一番說詞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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