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成璧說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柔弱的模樣,讓隆科多的心都快碎了。


    “成璧,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隻要你跟我說後悔了,我便拚盡全力帶你離開!”隆科多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傳遞一些力量!


    “真的嗎,哥哥?你真的會一直在背後支持我嗎?可我還是好害怕,這宮中的日子太煎熬了,每一日都感覺那麽漫長。”烏雅成璧抬起頭,眼中滿是期盼與無助,她是那樣渴望能從隆科多這裏得到肯定的答複,好讓自己那慌亂的心能安定一些。


    “當然是真的呀,成璧,我隆科多發誓,無論何時,隻要你跟我說你後悔了,我定會拚盡所有不顧一切的帶你離開這個皇宮!哪怕是與這天下為敵,我也絕不讓你再受這等委屈了。”隆科多看著她的眼睛,目光中滿是堅定與深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承諾,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她,隻要她需要,他就會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哥哥!”烏雅成璧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淚光中卻又透著一絲希望,仿佛在這黑暗無邊的日子裏,看到了一絲曙光。


    “好了不要難過,我一定說到做到!”隆科多緊緊握住她的手,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她,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這冰冷的宮中掙紮,他永遠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兩人相依偎在那合歡樹之下的場景,仍舊在隆科多心裏揮之不去。那合歡樹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仿佛也在為他們這真摯卻又無奈的情感而歎息。粉色的絨花紛紛飄落,灑在他們的肩頭,像是給他們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


    “隻是這諾言,竟然一晃三十年過去了,你都沒舍得讓我去為你實現它!”隆科多知道,在烏鴉成壁心裏,自己和孩子們的安危,還有家族的安危高於他們二人的感情,但眼下她的處境已經令隆科多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好!既然如此,本想著餘生虛度來生再見,眼下我就為了你再拚上一拚!也不枉我當年對你許下的承諾!”


    隆科多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眼神中重新燃起了鬥誌,他知道,這一拚,或許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為了心中那份從未改變的深情,他已然顧不了那麽多了。


    壽康宮中,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下斑駁的光影。


    “太後,才幾日不見您呀,為何感覺您精氣神不如在行宮外的時候呢!”沈眉莊蓮步輕移,來到太後身後,手中拿著一把精致的桃木梳,一邊輕柔地為太後梳理著那滿頭銀絲,一邊滿是心疼地說道。


    她的目光中透著關切,眉頭微微皺起,看著太後的背影,心裏滿是疑惑與擔憂。


    “太後這幾日許是受了風寒,食得也少了些,所以小主您看著精神不如在行宮那幾日!”還未等太後迴話,一旁的竹息便趕忙搶著迴複了沈眉莊。


    竹息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可那眼神卻好似不經意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她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在這略顯靜謐的宮殿裏迴蕩著,讓人聽不出絲毫的破綻。


    “哦是嗎?”沈眉莊一聽太後受了風寒,頓時心急如焚,立馬蹲在太後的麵前,雙手輕輕搭在太後的膝蓋上,仰起頭,目光仔仔細細地在太後的臉上打量起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急,就像擔心自家長輩身體的晚輩一般,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對太後的關切是發自肺腑的。


    “哈哈,哀家沒事,你不要聽竹息在這亂說!”太後拉著眉莊的手,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輕言說道。


    那笑容仿佛能驅散這宮殿裏的絲絲寒意,讓人心裏一暖。隨後,太後又轉頭看向竹息,吩咐道:“竹息,前些日子不是從波斯國還是哪裏進貢了些果脯梅子什麽的,哀家吃著甚好,你去拿些來給眉莊帶走,她平日裏素愛吃這些!”


    太後的聲音帶著幾分雍容華貴,話語裏盡顯對沈眉莊的疼愛。


    “是,奴婢這就去!”竹息恭敬地應了一聲,福了福身,便轉身朝著宮殿的內室走去。她走路的姿勢端莊優雅,可那離去的背影卻讓人莫名覺得有幾分捉摸不透。


    “難為太後還想著臣妾平日裏愛吃些什麽.....在這深宮之中,怕是隻有.....”沈眉莊一臉感激地看著太後,眼中隱隱有淚花在閃動,正欲接著往下說,卻被太後突然打斷了。


    “哎,你別動.....”太後突然大聲說道,那聲音在這安靜的宮殿裏顯得格外突兀,眼神也死死地盯著眉莊的發飾,身子緩緩地往前傾,一點一點地靠近眉莊。


    眉莊先是一愣,滿臉不解地看向了太後,與太後四目相對之時,太後快速地使了一個眼色,那眼神中透著警告與深意,示意她竹息並未走遠,還在偷聽咱們講話呢。


    眉莊本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立馬領會了太後的意思,趕忙順著說道:“怎麽了,太後!”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心裏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哦,沒什麽....你這頭上,還以為是你來的路上落了一片葉子,哀家啊這湊近一看.....”


    太後說著便緩緩地靠近了眉莊的耳畔,那動作極為小心謹慎,仿佛怕被旁人發現一般,接著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地說道:“竹息是皇上的人,她要害我,以後多小心!”


    太後的話語雖輕,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了眉莊的心上,讓她心裏一陣後怕。


    “可不就是你發飾上的一片葉子嗎!哈哈哈,老啦老啦!”太後小聲說罷,便緊接著剛才的話題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迴蕩在宮殿之中,聽起來是那麽爽朗,仿佛剛才那緊張又神秘的一幕從未發生過一般。


    沈眉莊詫異的看著太後好似沒事人一般的笑,心裏卻在不斷地消化著剛才太後小聲告訴自己的話,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她深知這深宮之中的水太深,如今更是危機四伏,可臉上還是努力維持著平靜,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那笑聲裏夾雜著太多複雜的情緒,竹息在遠處聽到這笑聲,迴頭看了一眼,見兩人笑得如此開懷,便安心的去取果脯了,絲毫沒察覺到剛才那短暫瞬間太後已將自己的處境傳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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