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方才離去,神府中的兩個主人就來到了房外。


    “娘,他走了?”穎兒問。


    老婦人沒有迴答,輕輕推開房門,兩人剛剛踏進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原本能掛著翠笛的牆上竟然開了一個暗格,而自己二人在這裏居住了三十多年竟然絲毫不知這裏竟然有這樣一個暗格,雖然她們每天都來這裏打掃。


    老婦人將手伸進暗格一陣摸索,掏出一封信來,“竟然是你爹爹留給我們的信!”


    “爹爹的信!”穎兒一驚,雖然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學究天人,但畢竟沒有謀麵,沒有親眼見識過。然而就在這裏,父親竟然早在三十幾年之前就算出會有人無意中開啟機關,讓這封信重見天日,出現在自己母女麵前!


    就在穎兒發愣的檔兒,老婦人已經將那不長的書信看完了,她將信一合,不由長歎,“唉,造化弄人啊!”


    穎兒急忙接過信,匆匆看完,“什麽,那小子竟然是爹爹的開門大弟子,我的師弟?”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此子機靈非常,胸藏萬機,實有你父當年能之才啊!”


    “那他現在那兒去了?”穎兒一聽聞自己有多處一個親近之人,不由十分歡喜。


    “恐怕此時此刻他早就走出迷霧森林了。天寒門人,從來都是心懷天下之輩,此子也不會例外!”老婦人幽幽道。


    雖然老婦人對肖飛的情況預料的不錯,但肖飛此時卻是並沒有走出迷霧森林。雖然肖飛曾經想過盡快出去與自己人匯合,但他突然想到一個危險的人物------夜狼!


    夜狼,之前之所以沒有對自己下殺手,很有可能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他不習慣在白天殺人。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肖飛卻相信,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甚至是癖好,也可他一說是原則,所以肖飛才說夜狼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可怕的殺手。


    但肖飛選擇逃出去的時間是子夜時分,因為這個時候神府中的母女不會守在放外麵。然而這個時間卻是夜狼的工作時間,肖飛甚至想到是不是所有的有原則的殺手都有自己的工作時間,像韓玉冰就是將工作時間定在了子夜,也就是這個時間,而夜狼卻是將整個夜晚都定為自己的時間。


    所以說,夜狼在現在就是一隻擇人而嗜的餓狼,他很有可能現在就守在林子外麵,自己出去就是羊入狼口。


    肖飛在離出口十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略作休息,等到天亮,他甚至聽到了例子外麵有人悄聲的談話,隻是不知他們是自己的人還是飛血樓的人馬。


    他沒有睡去,因為林子裏看不見陽光,無法根據光線判斷時間。他隻好根據自己出來的時間進行推算。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地向外麵摸去。


    剛剛走到林邊,就聽外麵有人招唿一聲,“公子,是你嗎?”


    肖飛緊走幾步,踏出林子,外麵竟然已經站了二十多個人,都是青色勁裝打扮。


    “你們來了。”肖飛知道他們就是等著接應自己的人,接著一轉身,向樹林裏麵走去,“你們先跟我來。”


    肖飛在林中自然是入閑庭信步,帶著他們一直走到林子腹地,相信在這裏的談話外麵一定聽不到了,即使他們內力再深厚。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肖飛又帶著他們走到林邊,讓他們分批離開,最後自己又獨自離去。在肖飛離開之後,在一棵大樹之後,穎兒與她的母親也走了出來,“想不到師弟竟然有這般心機!”穎兒笑道。


    “他是你爹的徒弟,自然不簡單。”老婦人也滿麵笑意,“我們也該離開了,三十多年了,我終於還是再次踏上江湖,再次卷入江湖紛爭。”


    “娘,江湖哪有你說的那樣可怕,再說了,我們隻是去找爹爹,又不是去殺人放火,再說了,不是還有師弟嗎!”


    “不要指望你師弟,他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他現在還是被人追殺,我們在一塊還有諸多不便。”畢竟穎兒沒有出去過,沒有見過其他人,也不會知道江湖的險惡,老婦人不免心中還是有幾分擔心。


    “既然師弟有麻煩,我們更要幫忙了!”穎兒道。


    “得了吧,剛才你沒有聽見嗎?就算是整個武林,他也能輕而易舉的玩弄於手掌之中。他隻是暫時有麻煩,而我們也是暫時不與他相認,待時機成熟之後再說吧!”


    二人便穿過樹林,從東側離開了這裏,離開了束縛她們三十多年的神府。


    再說肖飛,走出武林禁地之後,直接乘快馬來到涼州,這裏是朝廷囤積重兵之所,相信他們也不敢造次,雖然身後還是有十幾條尾巴,但肖飛一路上還是沒有任何驚險。


    肖飛其實不願意前往涼州,那裏並不是自己的目的地,自己是想再次北上,過了黃河,在河套邊上有一處大明軍隊的臨時軍營,那裏才是太子二人的目的地,而且肖飛通過調查了解到,那裏有冷秋河的父親冷鐵玄的早年親信,隻有到了那裏他們才會真正的安全,別處,即使是軍事重鎮涼州,也難保不會有叛黨潛伏,再者說,冷秋河二人現在的狀況,可是即便是朝廷地方上也會全力緝拿,畢竟現在朝中的形勢已經不容樂觀了,英宗、關抒等人雖是竭盡心力,但也不得不暫時委曲求全,將太子、冷秋河二人判作叛國重罪。


    肖飛前往涼州的目的並不是去報信,所以飛血樓的人馬也不急於動手,因為肖飛即使去報信,也不會有人相信。退一步說,即使有人相信,也很可能是去捉拿太子二人然後再領賞銀的。肖飛之所以要去涼州,是因為他要完全的甩掉暗狼,甩掉飛血樓的追蹤。


    他不得不承認,飛血樓的鷹犬十分了得。自己之前曾經十幾次的試探的換裝、易容、潛逃,但都被他們輕而易舉的發現了。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跟在後麵。他們不怕肖飛逃走,他跑不掉。他們不怕肖飛動手,肖飛打不過他們。他們怕的是肖飛施毒,所以他們才遠遠的光明正大的跟著。


    而肖飛也不是沒有想過一把毒藥撒過去,將他們全部毒翻。可是,他們畢竟是專業的跟蹤、偵查的人員,且不說在他們的飲食裏麵下毒是多麽不容易,而且他們十分分散,並不是聚集在一塊。所以肖飛沒有把握將他們一舉製服,隻得任他們跟著了。


    肖飛知道他們的目的,他們隻是想跟著自己,以便找到冷秋河二人的線索,或者說他們沒有完全的把握將自己擒住-------他們要的肯定是活口,他們等著真正的殺手十三狼前來支援。


    肖飛豈會讓他們如願,他毫無顧忌的縱馬進入涼州城,他有自己的身份文書,自然進入涼州毫無問題。但他知道,飛血樓在涼州一定也有自己的勢力。


    肖飛先是在一家“迎賓客棧”落了腳,簡單吃過午飯後又起身到一旁的綢莊做了幾件衣服,再次出來時已經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然後再去了茶樓、當鋪、賭坊,最後卻是進了一家最大的米店,但接著又出來了,接下來就迴到“迎賓客棧”休息了。


    等到第二天,化妝成小二和掌櫃的銀牌十三狼摸上肖飛的房間時,在房間裏等他們的竟然是被點了穴道的一隻鷹,更為諷刺的是,那隻鷹的身上穿的還是肖飛昨日新做的衣服。


    不得已,飛血樓下令,全城的勢力都動員起來搜索一個身穿嶄新的紫色衣服的年輕人-----肖飛昨天並不是做了一件衣服,那隻鷹的身上穿的那件雖然跟肖飛的一模一樣,但畢竟不與肖飛身材相同。


    但是更令他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今天一早,大街上出現了大批身穿紫色綢袍的人,讀書人、商人、小販,甚至是酒樓的小二,街頭的混混,牆角的乞丐,身上穿的都是一樣的紫袍。


    不過,想拿住肖飛的並不是隻有飛血樓,還有聖武教和另一部分不明身份的人,他們都知道了,肖飛想渾水摸魚混在紫衣人之間逃出城去。於是通過各種渠道,令涼州守將嚴守四麵城門,許進不許出,同時在城裏展開大搜查,希望把肖飛撈出來。


    不過早在他們動手之前,也就是昨天下午,肖飛早就一身農民打扮從米店裏挑著籮筐出城去了。而在肖飛到來之前,憑借肖府的財力和綢莊的存貨,將所有的紫色布匹綢緞趕製成長袍,並秘密的轉運到全城各個角落。待肖飛到來之後,才在肖飛到過的各個地方安放肖飛的替身,隻待盯梢的人一有鬆懈,肖飛便脫身離去,而他的替身便轉而去客棧。肖飛的替身無一不是身手敏捷之人,不動聲色的除掉幾個眼線,在天亮之前脫身而逃並不是難事,並且他們在涼州城也有自己的勢力。


    涼州城外自然還有人接應肖飛,肖飛馬上再次換了一個身份,往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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