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立言自然是不知曉魏葉二人正在討論何事。他正在和身旁的趙心銘交流著劍道上的經驗。自從七日前李立言展示出無比高絕的劍道法則後,趙心銘便一直想找個機會,向李立言討教一番。


    李立言自然沒有半點藏私,把自己的感悟皆是毫無保留地傳授給趙心銘。


    二人不知討論了多久,知道平清秋提醒他們,武比就要開始了,二人方才停下來,靜靜地等待著武比的到來。


    眼看時辰已到,外府府主魏浩延用氣元傳出一道洪亮的聲音:“肅靜!時辰已到,外府武比正式開始!”


    全場到場的外府、內府弟子全都靜了下來。魏浩延繼續說道:“本次外府武比,先是進行外府榜外一百名挑戰榜上的賽事,再由千裏閣和逍遙府,進行團隊戰!”


    魏浩延本來是不想同意這種比試的方法的,他比誰都要知道這對逍遙府來講不公平。逍遙府從第一任寒門弟子建立而來已有數十年曆史,在這期間,洛陽的世家同時建立了千裏閣。然而,至少在他接任外府的十餘年來看,逍遙府從來就沒有和千裏閣抗衡的資本!


    然而前幾日,趙心銘卻突然找到他,爽快的答應了這種比試方式。一直在拖著此時的魏浩延雖然奇怪,但也不用再犯難,便將此次比武的團賽定了下來。


    眼看著武比開始,在場的外府弟子開始躁動起來。一時間,演武場開始熱鬧起來。坐在李立言身後的一名逍遙府弟子站了起來,向趙心銘說了一句:“老大,讓我先去挫挫他們千裏閣的銳氣!”


    站起來的弟子叫鄒恆,上次武比便是差點躋身前百。又趕上他的氣元在這個月有所突破,已是入法七重的他若是不出意外,想要晉級外府榜前百,應該是輕而易舉。


    趙心銘微微頷首:“一切小心,若有不敵,安全為重!”


    鄒恆嗯了一聲,用力地點了點頭,便徑直跳下演武場,對著魏浩延行了一揖:“魏府主,逍遙府鄒恆,想要挑戰外府榜鄭豐!”


    魏浩延點了點頭,鄒恆雖然今年已是十六歲,晉級內府的希望不大,但是憑他如今的修為,也算是極為不錯。日後若是能入伍大周雄師,建功立業,也算是極為不錯的出路。


    見魏浩延點了頭,鄒恆對著逍遙府對麵的座次大喊:“鄭豐,可敢與我一戰!”


    千裏閣頓時哄笑聲一片,那叫鄭豐的男子也是直接跳下演武台,不無輕蔑地說道:“鄒恆,就憑你,也想和我一較高下?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武比,就是我把你小子打的屁滾尿流的吧!”


    鄭豐在上次武比中正是戰勝了鄒恆,也正是如此,躋身了武榜前百名,雖然隻有九十八的排位,但是在他看來,鄒恆隻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不足為懼。


    “廢話少說,看刀!”


    鄒恆抽出了懷中的鋼刀,大喊著衝向了鄭豐。鄭豐眼中輕蔑之色不減——鄒恆手裏這把刀是最為普通的鋼刀,甚至稱他是下品凡器都有待商榷。相比之下,作為鄭家旁係的族人,不說他的兵刃有多好,至少比這寒酸的鋼刀,好上不止一籌!


    鄭豐看鄒恆疾衝過來,也是不敢怠慢,立馬掏出了自己的兵刃,一杆長戟。這柄長戟名喚穿雲戟,是一柄實打實的中品凡器。正是憑著這柄穿雲戟,他才能在同時入法六重的境界下,穩穩壓住鄒恆。


    鄭豐穩穩持住長戟,身形後退三步,“噠噠噠”三聲脆響,竟隱隱踩得演武場青磚的地麵略有塌陷。


    退了三步,長戟下一刻單手穩穩橫握,砰的一聲,撞上了鄒恆的鋼刀。


    鄭豐臉上的輕鬆消失了,碰撞的一瞬間,鄭豐身形爆退,體內氣血翻湧,差點一口逆血噴出,鄭豐強行壓住了此時翻騰的肺腑,一臉震驚地看向鄒恆:


    “你竟然突破了!”


    鄒恆冷哼一聲:“你難不成以為我逍遙府弟子會像你這樣坐吃山空,不思進取?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再贏我!”


    逍遙府弟子沒日沒夜地拚命,千裏閣這些洛陽城內的名門望族是根本沒有辦法領會到的。他們更不能理解那種明明實力相近甚至更為強勢,卻偏偏輸在了兵刃,三法上的不甘!


    鄒恆頓覺暢快無比!雖然他手裏的鋼刀雖然在碰撞之下已是發出陣陣嗡鳴聲,但他憑借自己的氣元,已是能無視這些外物的影響,將鄭豐戰勝!


    鄭豐臉上陰晴不定,鄒恆所說確實不假,作為鄭家族人,他自幼是養尊處優,在修煉上,也是無比懈怠。能到這入法六重,甚至都是靠著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堆積出來的!


    鄒恆沒有一絲喘息,手裏鋼刀招招指向要害,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拚命地向鄭豐招唿而去。


    此時的他,已是完全僅剩招架之功,絕無還手之力!


    鄭豐臉上已是越來越陰沉——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輸給一個窮酸小子,豈不是會被同為世家弟子的諸人嘲諷?


    而此時他卻偏偏沒有辦法,隻能靠著自己身法的靈動,勉強躲閃著鄒恆搏命一般的刀法。


    鄒恆漸漸露出了喜色,憑借著氣元境界的壓製,不出十息,鄭豐就會被壓製得落入敗局!


    鄒恆的進攻愈發瘋狂,鄭豐的躲閃也越來越費力,就在他預感無法承受著下一次鄒恆的進攻,準備投降時,意外陡生!


    鄒恆的鋼刀在一次次的轟擊下,竟然生生,斷掉了!!!


    二人皆是一愣,鄭豐的臉上頓時湧上一抹陰厲:“來呀!不是能打麽,我看你這迴怎麽打!”


    鄒恆的大喜瞬間跌入穀底!他竟然又一次敗在了兵刃之上!


    果然這些外力,是我憑著努力,一輩子都追趕不上的麽。


    鄭豐看著已經絕望的鄒恆,此時的鄒恆已沒有半分設防。鄭豐迴想著此前被壓製的屈辱,毫無保留的一戟戳在鄒恆的胸口之上!。


    轟地一聲巨響,鄒恆的胸膛甚至都被轟擊地塌陷了下去。直直從演武台摔落下來。


    趙心銘大喊一聲,急急衝上前去,一把抱住鄒恆:“鄒恆,你怎麽樣?”


    鄒恆臉上麵無表情,好像根本沒有疼痛,隻是淡淡地說道:“老大,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可能有些差距,並不是努力可以填補的吧!”話未說完,便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趙心銘此時臉上滿是憤怒:“鄭豐你真是厚顏無恥之極!鄒恆已經放棄抵抗,而你卻還是下此重手,你究竟居心何意?”


    鄭豐卻是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演武場上,刀劍無言,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我又何罪之有。”


    魏浩延在看台之上已是雙眉緊鎖:“此子過於紈絝,難成大器啊!”


    趙心銘悲憤欲絕,正要衝上場時,李立言動了!


    李立言從逍遙府的座位一躍而下,來到趙心銘身旁,拿出一枚生骨丹,塞到了鄒恆的嘴裏,看著趙心銘說道:“你帶他去休息吧,教訓他的事,我來!”


    李立言看向魏浩延:“魏府主,我要是挑戰鄭師兄,應該是規則允許吧!”


    魏浩延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淡淡說道:“當然,隻不過鄭豐剛剛戰完一場,他要是同意,自然可以比試!”


    鄭豐一臉鄙夷地看著麵前這個小子,雖然半個月前他把薛常打的下不來床,在他看來,不過隻是取巧罷了!


    就這樣一個寒酸小子,他有信心,把他打得跪地求饒!獨戰逍遙府兩人,可是威風八麵啊!


    想到這,他立刻迴頭看著魏浩延說道:“魏府主,我自然是沒有異議,隻是我怕重傷於這李師弟,倒時......”


    李立言淡淡開口道:“生死由命,你若有這能力傷了我,我沒有任何異議!當然,你若是被我所傷,可不要有任何異議啊!”


    鄭豐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傷我?就憑你?”


    李立言再沒抬起頭看他一眼,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新舊恩怨,讓我來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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