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們來到太華殿門前,等候著太武帝的召見。


    趙德誌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有旨,宣公孫渴侯與陸麗覲見。”


    兩人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穩步走進太華殿。


    太武帝高坐龍榻之上,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公孫渴侯與陸麗恭敬地跪地行禮,齊聲道:“臣公孫渴侯(陸麗)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武帝微微抬手,道:“平身吧。聽聞你們有要事稟報,且說來聽聽。”


    公孫渴侯上前一步,雙手呈上信件,道:“陛下,臣等在查案時,發現了一重大嫌疑人,可惜找到他時他已身亡。不過臣等在其家中搜到兩封信件,特來呈於陛下定奪。”


    趙德誌接過信件,呈給太武帝。太武帝展開閱覽。隨著閱讀的深入,太武帝的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片刻後,太武帝猛地站起身,緊緊地攥住信件,怒道:“這個逆子,朕,朕要殺了他。”


    就在他怒火中燒時,一名侍衛神色慌張地急匆匆奔進殿內,跪地顫抖著聲音稟報道:“陛下,蘭延將軍所率奪取上邽的士兵,已全軍覆沒!


    太武帝聞言,隻覺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手中的信件也飄然落地,他的身體晃了晃,伸出一隻手想要扶住什麽,卻抓了個空。


    “朕的大軍……怎會……”話未說完,太武帝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暈了過去。


    “陛下!陛下!”殿內眾人皆是驚慌失措,趙德誌尖聲唿喊著:“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一時間,太華殿內亂成一團。太醫們匆匆趕來,圍在太武帝身邊緊張地診治著。


    公孫渴侯與陸麗焦急地在一旁等待,心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他們深知太武帝的安危關乎著整個國家的穩定,而此時那兩封信件所帶來的影響也變得更加深遠和複雜。


    過了許久,太醫們的診治才暫告一段落。為首的謝太醫向公孫渴侯與陸麗微微行禮道:“兩位大人,陛下急火攻心,需靜心調養,切不可再受刺激。”


    公孫渴侯與陸麗對視一眼,問道:“陛下日前身體可有不適?”


    謝太醫道:“沒有啊!公孫尚書何以有此一問?”


    “方才我觀陛下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這時趙德誌也趕緊說道:“陛下前幾日便常有胸悶、心悸之感,老奴勸陛下請太醫過來瞧瞧,可陛下總說是因政務繁忙,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所以也並未在意。”趙德誌邊說邊暗自懊惱自己沒能勸動陛下,心裏滿是擔憂和自責。


    謝太醫恍然大悟道:“難怪剛才下官替陛下號脈,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脈率較快。


    下官一度以為是中毒跡象,可是皇上的一飲一食都是層層把關的,故而打消了這個猜測,原來是這個緣故啊。”


    公孫渴侯道:“如此看來,陛下的身體狀況早有端倪。如今又因這信件之事急火攻心,實在令人擔憂。


    陸麗附和道:“是啊,當務之急是要確保陛下能安心養病,莫要再讓煩心事擾了陛下清靜。”


    公孫渴侯看向趙德誌,說道:“趙公公,陛下病倒之事,需暫時封鎖消息。”


    趙德誌一臉驚愕道:“公孫尚書,這是為何啊?”


    公孫渴侯壓低聲音說道:“趙公公,你想想,如今朝中局勢複雜,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若陛下病倒的消息傳了出去,隻怕會引得人心惶惶,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也定會趁機生事。”


    趙德誌恍然大悟,說道:“尚書大人考慮周全,老奴明白了。”


    陸麗接著說道:“所以,這些禦醫就暫且留在太華殿為陛下診治,爭取讓陛下早日康複,以安天下。”


    公孫渴侯點了點頭,說道:“不僅如此,這太華殿內外的守衛也要加強,切不可讓閑雜人等靠近。”


    趙德誌連忙應道:“老奴這就去安排。”


    三人商議完畢,各自行動起來。太華殿外,守衛森嚴,宮中之人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多言。而在殿內,禦醫們日夜守候,全力為太武帝診治。整個皇宮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第二日早朝時,文武百官都在大殿中等候多時,可就是遲遲不見太武帝的身影。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時,趙德誌出現在了大殿之上,說道:“陛下口諭:朕近日心神不寧,似有神靈啟示,需獨自靜處,以明其旨,早朝暫休,眾愛卿勿怠公務。”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心中雖有疑慮,但也不敢多言。片刻後,一位大臣出列,恭敬地問道:“敢問趙公公,陛下龍體可安好?


    不知陛下此次靜處,大約需幾日時光?吾等也好安心處理政務,隨時等候陛下召喚。”


    趙德誌說道:“大人不必擔憂,陛下龍體無恙,隻是神靈啟示之事重大,需靜心參悟,至於時日,老奴也不得而知。陛下既已下令,各位大人當謹遵聖諭,勤勉理政,切不可懈怠。”


    眾官員紛紛點頭稱是,雖心中仍有諸多猜測,但也隻能各自迴府。而拓跋餘此時也已得到了消息,他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接下來,就該趁機施行最後一步棋了。


    他當即奮筆疾書,寫了奏折,說是掌握了自證清白的證據,要麵聖。


    奏折到了皇宮,公孫渴侯和陸麗看了後,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處理,隻得留置不理。


    過了幾日,太武帝終於醒了過來,兩人得知消息後,匆匆忙忙來到太華殿。隻見太武帝麵色蒼白如紙,虛弱地靠在龍榻之上,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迷茫。


    公孫渴侯和陸麗急忙跪地請安,太武帝微微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公孫渴侯上前一步,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您終於醒來,實乃我北魏之幸。如今南安王呈上奏折,言稱掌握自證清白之證據,欲麵聖,臣等不知該如何處置。”


    太武帝吃力地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微微皺眉,心中急切,努力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


    公孫渴侯與陸麗心中焦急萬分。陸麗快速思索片刻後說道:“陛下莫急,若是允許南安王進宮,陛下便點點頭。”


    太武帝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公孫渴侯一驚,說道:“陛下,此事是否還需從長計議?此時正值關鍵時期,南安王如今呈上這自證清白的奏折,實在太過蹊蹺,恐怕……”


    太武帝又吃力地搖了搖頭,似乎心意已決。


    公孫渴侯說道:“那便依陛下之意,宣南安王進宮,臣這就去安排。”


    不多時,拓跋餘便得到了進宮的旨意。他心中暗自得意,整理好衣冠,便向著皇宮走去。一路上,他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心中暗自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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