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時,整個劉宋天下都在劉駿的掌控之中。


    皇宮內,沈慶之立即與朝中一眾德高望重的大臣們齊聚一堂,麵容嚴肅,氣氛緊張。


    沈慶之率先開口道:“如今局勢緊迫,國不可一日無君,吾等需速速商議出一位新君,以安天下民心。”


    一位老臣附和道:“沈大人所言極是,隻是這人選……”


    另一大臣說道:“武陵王戰功赫赫,又心懷天下,如今更是匡正朝綱,平叛除逆,實乃不二之選。”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沈慶之接著道:“既如此,那吾等當盡快請路淑媛晉升為太後,以太後之尊發布懿旨,宣告武陵王登基稱帝。”


    眾人立即前往路淑媛處。


    路淑媛遠遠瞧見諸位大臣行色匆匆地趕來,心中其實已大概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但還是故意露出驚訝之色,問道:“諸位大人一同前來,所為何事?”


    沈慶之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如今局勢動蕩,國不可無主。吾等懇請娘娘以太後之尊,發布懿旨,宣告武陵王登基為帝。”


    路淑媛連忙擺手推辭道:“這如何使得?本宮何德何能,擔此重任?本宮不過是後宮一介婦人,從未涉足朝堂之事,此等大事,本宮實難從命。”


    一位大臣急忙說道:“娘娘,武陵王仁德廣布,心懷天下。此前平叛之時,對百姓秋毫無犯,對降卒亦是寬厚以待。如此仁義之主,正是我朝所需。


    娘娘試想,若此時無人主持大局,各方勢力必將再起紛爭,那百姓又將遭受怎樣的苦難?娘娘宅心仁厚,定不忍見此慘狀。


    如今擁立武陵王為帝,乃是大勢所趨,娘娘當為天下計,為萬民計,切莫再推辭。”


    沈慶之再次說道:“娘娘,為了劉宋江山,為了天下百姓,還請娘娘當機立斷。”


    在大臣們的再三懇請下,路淑媛終於長歎一口氣,說道:“既然諸位大人如此信任本宮,那本宮便應下了,隻願能為劉宋的安定盡一份力。”


    於是,路淑媛以太後之尊寫下懿旨,交給大臣們。


    大臣們拿著崇憲太後的懿旨,在皇宮前的廣場上召集了眾多百姓。


    沈慶之高聲宣讀:“奉天承運,太後詔曰:先皇仁德,治國有方,本應保我劉宋江山永固,百姓安康。然逆賊劉劭,大逆不道,弑父篡位,其罪當誅。


    此賊在位之時,殘害忠臣,任人唯親,致使朝綱混亂,政令不通。又橫征弱民,百姓苦不堪言,實乃禍國殃民之徒。國不可一日無君,當此危難之際,武陵王挺身而出。


    武陵王忠勇正直,心懷天下,多年來南征北戰,保境安民,其功績有目共睹。且愛民如子,每至一處,皆關心百姓疾苦,施仁政,行德化,深得民心。


    今吾以太後之尊,順應天意,秉承民心,特宣布武陵王為我劉宋新君。望天下臣民,忠心輔佐新君,共保我劉宋江山繁榮昌盛。


    欽此。”


    宣讀完畢,百姓們歡唿雀躍。


    與此同時,兩名使者也先後從劉宋出發,將國書送至北魏和吐穀渾。


    劉宋王朝經曆這般驚天巨變,若放在平日,拓跋餘定會借此機會大作文章。可此刻,他領著魏軍在撤退的途中,內心的不安恰似那被狂風驟雨不斷拍打的戰旗,飄搖不定,惶恐難安。


    這時,一名士兵快馬加鞭飛馳而來。待來到近前,匆忙下馬,單膝跪地。他神色慌張,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參見王爺。”


    拓跋餘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自己安排進宮營救憲嫄之人,然而他的身旁卻不見憲嫄的身影。


    瞬間,拓跋餘的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聲色俱厲地喝問道:“劉駿是否已經攻入皇宮?”


    士兵急忙答道:“是。”


    “那王妃如今身在何處?”拓跋餘的目光焦灼似火,滿臉寫滿憂慮。


    士兵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嘟囔道:“王妃,王妃她……”


    “快說!”拓跋餘怒聲吼叫。


    “王妃已經香消玉殞了。”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轟然在拓跋餘的頭頂炸響,他整個人仿若失了魂一般,直接從馬上直直墜落下來。


    魯秀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迅速扶住拓跋餘,悲聲道:“王爺,您一定要保重啊。”


    拓跋餘聲音淒慘悲愴:“她怎麽會就這樣離開人世?她說過,要和本王一同迴北魏,一生一世陪在我身邊的,她怎麽能食言。”


    迴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們分別時,她那滿含祈求的話語,此刻都化作了一把把尖銳的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靈。


    士兵接著說道:“王爺,劉劭逼迫王妃吞食了噬心散,然後又毀掉了解藥。”


    “劉駿呢?他到底在做什麽?為何不能保王妃周全?劉劭呢?本王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拓跋餘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濃烈殺意。


    “王爺,劉劭已被斬殺,武陵王抱著王妃的遺體離開了皇宮,目前去向不明。”


    “你們為何不趁亂將王妃救出來?”


    “王爺,王妃全程被刀刃架在脖子上,我等實在是擔心傷到王妃,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啊。”


    拓跋餘猛地一腳踹翻麵前的士兵,暴喝道:“一群沒用的廢物!本王養你們有何用?連王妃都救不出來!”


    士兵被踹倒在地,又急忙爬起來跪著,身子顫抖如篩糠,不敢吭聲。


    魯秀道:“王爺,我們不能在此過多耽擱,薛安都等占領廣陵後,很有可能會來追擊我軍,我們得趕快迴朝了。”


    拓跋餘狠狠地瞪了士兵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其千刀萬剮,從牙縫中擠出話語:“你速迴驛館,將王偃送至南冀州刺史府,此事若出現任何差池,你也不必迴北魏了。”


    士兵連連磕頭:“是,是,王爺,小的馬上去辦。”


    見士兵轉身離去,拓跋餘一言不發,翻身上馬,朝著北魏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身影在雨中顯得如此孤獨和絕望,那微微顫抖的肩膀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無盡的悲痛。


    大軍急忙跟在其後,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徹雲霄,揚起的滾滾洪流仿佛無盡的哀傷與憤懣在唿號咆哮。


    而他的淚水也混合著天上的雨水簌簌滑落,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淚水,隻知道他的心在這一刻已經破碎成了無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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