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秀因上次未能抓住那麽好的機會將憲嫄擒走,很是氣悶,於是來到一家酒樓喝悶酒。


    偶然間,他聽到有人正在談論慕延將娶一異族女子為妻之事,於是則側耳傾聽。


    隻聽一人道:“這可汗怎的要娶一個劉宋女子?那女子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另一人道:“哼,這可不是什麽好事。那女子來路不明,誰知道她安的什麽心,況且一個他族女子,如何能成為我們的王後。”


    “是啊,那蔞依郡主溫柔美麗,她才配得上可汗。”


    “可不是嘛,郡主一直傾心於可汗,為了可汗拒絕過多少追求者,可汗卻要娶別人,真是讓人寒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為那蔞依打抱不平。


    魯秀在一旁聽著,心中暗喜,覺得這或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若能得到郡主的幫助,混入皇宮找到憲嫄的機會便會大大增加。於是問道:“不知這那蔞依郡主現在何處啊?”


    眾人麵麵相覷,其中一人問道:“你是何人?看你不似我國中之人,打聽郡主幹什麽?”


    魯秀道:“我是來此做生意的,剛才聽諸位說那蔞依郡主美麗可人,便想著若是有機會目睹其芳容,也不虛此行了。”


    “原來如此,那告訴你也無妨,郡主大多時候住在宮中,不過她性子活潑,也常出宮遊玩。你若是運氣好,不如到宮門外等著,或許就能見著她了呢。”


    魯秀心中一喜,趕忙道謝:“多謝諸位告知,那我這就去宮門外候著。”說罷,魯秀便朝著宮門方向走去。到了宮門外,他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靜靜等待。


    過了許久,仍不見有女子出宮,魯秀心中不禁有些焦躁。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之時,隻見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滿臉淚水,傷心哭泣著跑出宮門。


    魯秀心中一動,猜想這或許就是那蔞依郡主,隨即悄悄跟上。


    見那蔞依進了瓊香樓,他靈機一動,找了個地方作了一番裝扮,便慢悠悠地進入酒樓。


    此時,那蔞依目光空洞,仿若失了魂一般,顫抖著雙手,拿起酒壺,自顧自地一杯接著一杯猛灌起來。


    魯秀主動走上前去與那蔞依攀談,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搭訕道:“這位姑娘,為何獨自一人在此飲酒啊?”


    那蔞依聽到聲音,轉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耐煩,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何人?”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貧道乃素清觀道士,道號靜明。”


    那蔞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哼一聲說道:“哼,你既然是道士,怎麽沒穿道袍啊?”


    “貧道今日下山專為姑娘而來,故而未著道袍。”他一臉誠懇。


    那蔞依滿臉狐疑,看著他說道:“為我而來?為我什麽事啊?”


    他神色莊重,語氣深沉:“貧道掐指一算,便知本朝王後現今有難,故而特下山助王後渡過此劫。”


    那蔞依聽聞此言,滿臉驚詫,心中猶如掀起驚濤駭浪,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是說我是王後?”


    “正是,此乃天命,不可更改。”


    那蔞依咬了咬嘴唇,心中滿是失落與不甘,喃喃說道:“可是慕延哥哥馬上就要娶別人為後了,王後怎麽會是我呢?”


    “姑娘莫急,隻要貧道稍稍施展法術,姑娘便能突破層層阻礙,順利地與自己的心上人走到一塊兒,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王後寶座。”


    “哼,本郡主才不會信你這一通胡言亂語呢,倘若你真有能耐,就拿出點真本事來讓我看看啊。”


    “那貧道就獻醜了。”話落,魯秀輕甩長袖,在那蔞依的酒杯上方輕輕一揮,接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姑娘不妨嚐一口,看看此杯究竟是酒還是水呀?”


    那蔞依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滿臉詫異道:“這杯酒竟然變成了水,你是怎麽做到的?”


    “此乃法術,非我道觀中人不能傳授。”


    “這有什麽了不起的,有本事的話就再把我麵前的這杯水變迴原來的樣子啊!”那蔞依挑戰性地說道。


    “遵命。”魯秀又一次將長袖在杯子上輕輕一掃,還沒等他把手收迴,那蔞依就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聞了聞。


    這一迴,那蔞依對魯秀的本領再沒有絲毫懷疑。她態度極為友善地說道:“不知道長所說的要怎樣施法,才能讓我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呢?”


    “這又有何難呢,就如同這杯酒一樣,在大婚之日將新娘換成姑娘你就行了啊。”


    “你果真能夠做到嗎?”


    “難道姑娘還對貧道的道法心存疑慮嗎?”魯秀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擺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那蔞依神色焦急,趕忙說道:“我並非是這個意思,您請坐,您請坐呀!我是說您進不了王宮,那這法術自然就施展不了了,我這心裏著急呀,這可怎麽辦才好呢?”


    “隻要姑娘一切聽從貧道的安排,你能夠去的地方我自然也能去,隻要見到那女子,貧道便能即刻施法讓她消失不見。”


    “我聽,我一定聽。”那蔞依忙不迭地點頭,心裏想著隻要能達成心願,讓自己成為新娘,此刻無論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那好,在婚禮當日姑娘依舊到此地與貧道會合,貧道向姑娘保證,新娘必定會是你。”


    那蔞依聽了,心中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便向魯秀告辭走了。


    待那蔞依漸行漸遠,直至身影完全消失,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隻見他緩緩地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隻精致的酒杯,毫不猶豫地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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