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延與憲嫄之間的對話全部被西平太後刻意安排在城中各處留意消息的眼線聽去。他們不敢耽擱,立刻迴宮向西平太後稟報。


    西平太後聽後,冷笑一聲:“這個妖女,好好的活路她不要,非要纏住延兒,真是自尋死路。哼,哀家就成全她。”


    身旁的琉珠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後,您打算如何處置?”


    西平太後眼神陰狠,說道:“先派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找個合適的時機,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永遠消失。”


    琉珠心頭一顫,說道:“可是太後,可汗說過,若是這女子有個三長兩短,可汗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西平太後斥道:“哼!他這是被那妖女迷了心智。我就不信,他為了一個女人,真的連祖宗基業和這天下都不顧了嗎?”


    “太後,可汗向來說一不二。若真對那女子下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琉珠在太後耳旁耳語了幾句。


    太後一聽,大笑道:“此計甚妙,就依你所言去辦。若此事能成,既能毀了那妖女,還能讓延兒收心,重歸正途。


    記住,切不可走漏了風聲。”太後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琉珠見狀,心中稍安,連忙應道:“太後英明,奴婢這就去安排。”


    琉珠前腳剛走,那蔞依便急匆匆地闖了進來,一張俏臉上滿是憤懣與抱怨:“姨母,慕延哥哥也不知被那妖女拐去了何處,我幾乎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見他的身影。”


    太後看著那蔞依這般模樣,緩緩說道:“依兒,你說延兒為何就被那劉宋女子給迷住了呢?”


    “哼,還不是她長了一張會迷惑男人的臉!要是她是個醜八怪,慕延哥哥怎麽可能看得上她!”那蔞依氣鼓鼓地說道,心裏滿是嫉妒與不甘。


    太後像是無意般重複道:“是啊,要是她是個醜八怪,延兒又怎麽會看上她。”


    那蔞依此刻滿臉怒容,在太後麵前焦躁地來迴踱步,心裏像有一團亂麻。


    太後輕輕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依兒啊,這女子若沒了那副迷惑人的模樣,或許延兒也就不會這般癡迷了。”


    那蔞依聽到這話,心裏猛地一震,似乎捕捉到了什麽重要的信息,但又不太敢確定。滿臉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姨母的意思是……”


    太後卻沒有直麵迴答,而是再次岔開話題:“唉,隻是如今延兒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我這心裏也是著急得很,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蔞依咬著嘴唇,眉頭緊鎖,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興奮地說道:“姨母,要是那女子沒了那好看的臉蛋,慕延哥哥肯定就不會再被她吸引了。”


    太後微微頷首,臉上依舊不言語,隻是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卻又故意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那蔞依見狀,心中更加篤定,說道:“姨母放心,我定不會讓那妖女繼續迷惑慕延哥哥。”說完,那蔞依轉身快步離去,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


    太後望著那蔞依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自言自語道:“這丫頭倒是個急性子,不過也好,要是此事能成,倒省得我費心。”


    那蔞依迴到自己的住處,立即召集了幾個心腹丫鬟,密謀著如何毀掉憲嫄的容貌。


    “你們幾個,今晚就去賽馬場的東北角上設置好一排尖釘,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事情辦好。”那蔞依壓低聲音說道。


    “郡主,放這東西幹什麽用啊?”一個丫鬟問道。


    “用處大了,明日本郡主就要讓那妖女被這尖釘毀了容,到時候,慕延哥哥就會唾棄她,主動迴到我身邊了。”那蔞依惡狠狠地說道。


    “郡主,萬一被發現,可就麻煩了。”另一個丫鬟麵露擔憂之色。


    那蔞依瞪了她一眼,說道:“怕什麽,隻要你們守口如瓶,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事成之後,本郡主重重有賞。”


    幾個丫鬟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心中害怕,但也不敢違抗命令,隻好點頭應下。


    當晚,幾個丫鬟趁著夜色,悄悄來到賽馬場,她們緊張地四處張望,確定無人後,迅速將一排尖釘布置好。完成後,她們又悄然離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迴來後,丫鬟們向那蔞依匯報任務已完成。那蔞依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來到了尊王宮中,恰巧見慕延和憲嫄正從外麵行來。


    那蔞依強壓心中的不滿,喜笑顏開地走了過來,說道:“慕延哥哥,王姐姐,你們可算迴來了,我找了你們好久呢。”


    慕延道:“你找我們有何事?”


    那蔞依道:“王姐姐在宮中這麽久了,還沒去賽馬場上玩過呢,所以我想邀請王姐姐明日一同去賽馬場遊玩。聽說那裏最近新來了一批駿馬,毛色光亮,身姿矯健,定能讓王姐姐大開眼界。”


    慕延道:“可是賽馬場上的馬多屬還未馴服的烈馬,憲嫄過去怕是不太安全。””


    那蔞依趕忙說道:“慕延哥哥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保證王姐姐的安全。再說了,有你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憲嫄看了看那蔞依,想著她或許是想緩和關係吧,便微笑著說道:“既然郡主如此盛情,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蔞依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那太好了,王姐姐,明日咱們可要好好玩個痛快。”


    慕延無奈地說道:“那好吧,不過明日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憲嫄,若有半點差池,我唯你是問。”


    那蔞依心中冷哼一聲,嘴上卻說道:“慕延哥哥,瞧你說的,我怎會讓王姐姐出事呢。”


    第二天,眾人來到賽馬場。那蔞依故意給憲嫄準備了一匹看似溫順,實則性子極烈的馬。


    憲嫄騎上馬背,緩緩而行,而那蔞依故意將憲嫄引到東北角,說道:“王姐姐,這邊的風景可好看啦。”


    憲嫄不疑有他,跟著走了過去,與那蔞依的馬並列在一起。那蔞依道:“王姐姐,牆角那些花兒好看嗎?”


    憲嫄順著那蔞依所指的方向看去,迴應道:“確實很美。”


    就在這時,那蔞依一邊繼續說著話分散憲嫄的注意力,一邊悄悄從袖子中掏出一根極細的針,趁著憲嫄不備,迅速在憲嫄所騎的馬身上刺了一針。


    那馬突然吃痛,瞬間發狂,揚起前蹄長嘶一聲,便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


    憲嫄驚慌失措,緊緊抓住韁繩試圖控製住馬,但馬兒根本不受控製,徑直朝著東北角事先布置好尖釘的場地衝去。


    刹那間,憲嫄便被顛簸而下,眼看著就要摔在那片尖刺裏。而那蔞依則露出一絲得逞的冷笑。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直留意憲嫄的慕延迅速甩出自己手中的韁繩。那韁繩快速朝著憲嫄飛去,精準地纏住了憲嫄的腰。慕延猛地一拉,將憲嫄從發狂的馬背上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憲嫄驚魂未定,臉色蒼白。慕延緊緊地抱著她,眼神中滿是關切和擔憂。而此時,那匹發狂的馬衝進了布滿尖釘的場地,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慕延怒視著那蔞依,嗬斥道:“那蔞依,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那蔞依裝作無辜的樣子,哭著說道:“慕延哥哥,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定是那馬突然發了性子。”


    “你沒看到那馬都傷成什麽樣子了嗎?”


    那蔞依身子一顫,哭聲更大了:“慕延哥哥,真的不是我,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慕延冷哼一聲:“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這一切分明是你精心設計的。”


    憲嫄在慕延懷中緩過神來,說道:“利延,算了,好在我無事。”


    慕延心疼地看著憲嫄:“她如此加害於你,怎能就這麽算了。”


    那蔞依見慕延如此護著憲嫄,氣急敗壞地說道:“就是我幹的又怎麽樣,誰叫她每日都纏著你,你都不理我了。”


    “那蔞依,你簡直不可理喻!我與憲嫄如何相處,與你何幹?你的心思如此歹毒,往後莫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那蔞依滿臉淚痕,歇斯底裏地喊道:“慕延哥哥,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可你卻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


    憲嫄輕輕拉了拉慕延的衣袖,說道:“利延,別這樣,郡主也是一時衝動。”


    慕延冷哼一聲:“衝動?她這是存心害人。”


    那蔞依看著慕延和憲嫄,心中充滿了怨恨,轉身跑迴自己的住處,將房間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嘴裏不停地咒罵著憲嫄。


    迴到宮殿,慕延擔心那蔞依還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加派了人手保護憲嫄。


    經此一事,憲嫄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在此停留,因為在相處的過程中,憲嫄無時無刻都能體會到慕延對她的關懷與體貼。


    她的心中也並非毫無感覺,然而自己腦海中總是有個模糊不清的男子的模樣不時浮現。


    每當這個男子的模樣出現,她的心中就會湧起一陣迷茫和困惑,不知道這個男子到底是誰,與自己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但慕延的關懷又讓她感到溫暖和安心,這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她的心中,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覺得這個人必定是自己極其在意的人,不然他的身影怎會總是縈繞心間,難以抹去。


    為了避免慕延越陷越深,憲嫄便提議過幾日去郊外走走,也趁此向慕延提出離開吐穀渾的事。


    而就在這天,危險卻在悄然間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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