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庵,乃是一座坐落於白雀山上的尼姑庵。


    這座庵堂始建於元嘉元年,乃是先皇劉義隆時期為了大力弘揚佛法而興建。


    此時正值深秋時分,山道兩旁的樹木已然枯敗,蕭條一片,而枯草則蓬勃林立。


    行至陡峭險峻的地段,劉駿和袁業隆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小心謹慎地向前邁進。


    沒過多久,一座莊重肅穆的寺廟便映入了眼簾。這座寺廟依山而建,氣勢極為恢宏雄偉。


    那兩扇朱紅色的油漆大門緊緊關閉著,與高大的圍牆相連,將那三進三出的房舍嚴密地圍在其中。


    寺廟屋頂所覆蓋著的琉璃瓦,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直讓人有些目眩神迷。


    袁業隆快步上前,握著門環輕輕叩擊。


    片刻之後,隻聽得“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啟,一位身著灰色長袍的尼姑雙手合十,輕聲問道:“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袁業隆心中有些急切,連忙說道:“師太,請問貴寺中是否住著一位大約一月前至此的女子?”


    尼姑微微皺眉,接著問道:“施主與她是何關係?尋她又是所為何事?”


    袁業隆一聽,心中不禁一喜,雙眸頓時一亮,趕忙說道:“我乃她的遠房表哥,她家中父母托我給她送些私密物件。”


    尼姑聽後,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既是如此,那就隨貧尼來吧。”


    此時袁業隆心中滿是興奮和激動,想著終於要找到麗瑩了,而劉駿也在一旁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劉駿守在大門外,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袁業隆則緊緊跟著師太,一路行至最後一進房屋的廂房。當他看到那房門大敞著,裏麵空無一人時,心中頓時一沉。


    師太喃喃自語道:“人方才還在呢,怎的短短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袁業隆聽後,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迅速地轉到房後去查看,發現後門洞開著。他心中一緊,不及多想,趕忙疾步追了出去。


    誰知,才踏出幾步,就聽到數聲尖銳刺耳的破空聲朝著自己襲來。他瞬間抽出鋼刀,刷刷刷刷,四枚飛鏢應聲掉落。


    草叢中,四條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猛然躍起,手持鋒利的刀刃,二話不說,徑直朝著袁業隆兇猛砍去。


    刀光閃爍,攻勢兇猛淩厲,袁業隆一下子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但他卻鎮定自若,憑借著靈活的身手,巧妙地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經過一番激烈的交鋒,袁業隆發現這四人的功夫,都以剛猛的力道為主,明顯帶有北方武功的風格。


    相比之下,南方的武功則更加注重輕巧靈動,注重以柔克剛,兩者風格截然不同。


    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袁業隆決定施展出自己的太極刀法,以求迅速解決戰鬥。這套刀法以柔克剛,動靜相濟。


    他身形敏捷,刀法淩厲,在大開大合之間,側身閃避,斜切精準,動作猶如猛虎下山,攻勢如洶湧的潮水般連綿不絕。


    在他淩厲的攻擊之下,四名對手的兵器紛紛掉落,身上也出現了一道道被刀割傷的痕跡。


    然而,袁業隆顯然並不想取他們的性命。


    正當袁業隆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不料,這四人相視一眼,緊接著咬碎了藏在牙齒間的毒囊,轉眼間就毒發身亡。


    袁業隆驚愕萬分,連忙俯身仔細檢查這四人的身體,看看是否藏有異常之物,然而卻一無所獲。


    他絲毫不敢耽誤,迅速起身轉到前門,卻發現劉駿已然沒了蹤影,隨即向山下疾馳而去。


    原來,劉駿料到劫掠麗瑩的人必然也躲藏在庵中,於是便在前門守株待兔。果然,沒多久,就看到麗瑩滿臉驚慌失措地從庵中狂奔而出。


    他一言不發,順手一把攬住她的腰肢,飛身上馬,急速狂奔而去。抵達安全之地,劉駿粗魯地將麗瑩直接從馬背扔到了地上。


    麗瑩狼狽地從地上艱難地爬起身來,看著劉駿這般粗魯冷漠的態度,又氣又惱道:“王爺,我好不容易逃脫牢籠,您不但不安慰我,反而一見麵就如此對我,您這是什麽態度啊!”


    劉駿的聲音冰冷而充滿恨意:“你父親,簡直是罪大惡極!他害死了本王父皇,還汙蔑本王謀反!


    你知道嗎?現在本王對你隻有滿滿的怨恨和憤怒!你說,本王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你?”


    望見劉駿那冷冽如刀的眼神,麗瑩也不禁心生膽怯,戰戰兢兢地說道:“您在說些什麽呀,我被擄到庵中這段時間,對外界的消息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好,既然你如此堅決地表示一無所知,那本王便隻問你這一個問題:你那塊玉佩現今究竟在何處?”劉駿目光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麗瑩,聲音冰冷地問道。


    麗瑩眼中滿是慌亂與無助,急忙迴答道:“待我在庵中蘇醒過來,那玉佩便已不在身上了,具體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我真的不知道啊,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她的內心充滿了焦急,急於讓劉駿相信自己。


    劉駿決絕地說道:“無論你所說的是真言還是妄語,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我必須告訴你的是,我們之間的婚約至此解除。”


    麗瑩噙著哭腔說道:“婚約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隨隨便便說解除就解除。”


    劉駿卻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當初你父親本是有意撮合你與劉劭,然而當見到父皇對本王格外恩寵,認為本王將來或許有取代劉劭的可能,故而又在父皇跟前竭力運作,這才讓我與你有了這場婚姻之約。


    本王為了不辜負父皇的美意,才接納了這一切。”劉駿的心中滿是憤懣與不滿,迴想起這些過往,隻覺得無比諷刺。


    麗瑩聲嘶力竭地喊道:“無論通過何種形式使我們有了婚約,可我對王爺確實是真心相愛的啊!”


    “以政治為籌碼的婚約又有何真心可言。”


    麗瑩淚流滿麵,緊緊抓住劉駿的衣袖:“王爺,我知曉您心中有怨,我也知道這婚約開始得並不純粹,可我對您的情義皆是真心實意,從未有半分虛假。”


    劉駿一把甩開她的手,厲聲道:“你所言的真心,在這政治的漩渦中又能值幾分?本王不想再糾纏於這虛假的情感之中。”


    麗瑩泣不成聲:“王爺,若您執意如此,我唯有以死明誌。”


    劉駿微微動容,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生死由你,與本王無關。”說完,決然轉身離去,隻留下麗瑩在原地哭得肝腸寸斷。


    麗瑩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不停地流淌,心中滿是苦澀與迷茫,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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