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揮動了多下，淨業將大彪打成了一個血人，全身的骨頭多數已經斷裂成粉碎，一顆腦袋已經成了紅燈籠，身子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反抗。
淨業停下手中的染血的棍子，毫不在意賭坊賭徒還有圍觀百姓見此有何感觸，反正像大彪這樣的貨色，即便在眾目睽睽下被人打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去為他報官。
“魔頭……你就是個魔頭…”
大彪還有一口氣，並沒有死去。他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意識，發出顫抖的聲音。
聽到他的話，淨業直接走到一旁的台階，台階上的那些人急忙向後退縮。他將木棍斜放，然後一腳踩斷，斷裂的端頭有許多尖銳倒刺，淨業握著一半木棍迴到大彪的身旁。
將木棍直接插在大彪的腹部，淨業冷漠道：“劉三姐怎麽惹你了，你要殺了她還有她的丈夫！她那麽好一個人，到底是為什麽會遇到你這樣一個畜牲！如果這是她的命，那我從今以後，便不會在相信這所謂的天命！你說我是魔，哼！我就是魔！因為殺你們這種畜性，必須手段殘忍！”
冰冷的聲音落下，大彪的口中不斷溢血。聽完淨業的話，大彪才知道這個可怕殘忍的乞丐，原來是來給慘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對夫婦報仇的。而周圍的所有人也明白了這一點，心中除了驚訝，便是害怕與慶幸。
拿起地上的長刀，淨業在眾人的圍觀下，身化魔頭將大彪碎屍萬段，沒有一絲的手軟。
血液飛濺，惡臭衝天。
當淨業渾身血跡，持刀挺身而立，神色冰冷無痕，周圍的百姓也好，賭徒也罷，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息。
伸手抓住大彪單獨的腦袋，淨業手握長刀，向城外走去。
長街過往行人見到淨業，皆是大驚失色，連忙躲避，腿腳發軟。
而淨業則是在自己經過的地方，留下了兩行紅色的印記，左邊粗壯，右邊窄細，看的南泰城的百姓，今夜恐怕無人能夠安穩入睡。
兩行紅色血線，從城中賭坊門口，延續但城外山林中的一座土包前。
淨業將大彪的頭顱放在劉三姐夫婦的墳前，然後又用長刀將頭顱釘在地上，最後向著土包恭敬的躬身行禮。
“劉三姐，你們的仇我已經報了，謝謝你多次送飯給我吃，每次我都讓你別來，結果你還是會來。知道我可憐，你心底又善良，行善積德，卻迎來禍事…三姐…對不起！”
對著兩人的墳，淨業輕輕的說了說話。身上的血跡被吹來的風凝固，淨業的神色很平靜。
搖了搖頭，淨業盤腿坐下。雙手持掌，然後緩緩合上。將眼睛閉上，淨業的嘴唇開始嗡動。
死後會如何，淨業並不知道，但佛陀說過，人死入六道輪迴。他不希望劉三姐轉世依舊可憐，所以念一念慈悲咒，渡她下一世大富大貴，平平安安。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淨業這才停了下來，起身又向兩人躬身行禮，隨即跟著夜風離開山林。
迴到破攤子，老黃並沒有離開，靠在牆壁上，悠哉悠哉的啃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半個燒雞。
淨業坐在老黃身旁，後背貼著牆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光洗了臉，也不知道把身子順帶洗一洗，染血那可不比髒惡心多了，尤其是那種人的血。”瞥了一眼淨業，老黃將雞腿上的肉一口剝下，邊嚼邊說道。
淨業目視前方，輕聲道：“你也知道了？”
老黃哼笑一聲，道：“你小子不愧是魔，手段那般殘忍，看的那些人估計會恐懼好久才能安穩下來，至於那賭坊，依老頭子看啊，明個應該不會開張了。”
淨業淡然一笑，認真說道：“我本為魔！隻是這些年來，始終做不到行事狠辣，也不能像人們眼中的魔一樣。”
“那現在你改變了？”
“算是吧！”淨業點了點頭，有些輕鬆的說道：“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始終無法順心而行，將一些事情想多了也想錯了。不過現在，我想我應該能明白一些。”
聽完淨業的話，老黃吃掉了手中的半個燒雞，帶油的手在身上抹了抹，然後伸手落在淨業的肩頭，用力的拍了拍。
“你說的啥玩意兒，老頭子我聽不懂。明不明白，清不清楚，本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說透的東西，現在還言之過早。不過有一點老頭子看出來了，你他娘的應該不會餓著等死了。”
淨業伸手將老黃的爪子拿開，偏頭看著一臉猥瑣的他說道：“是啊，這個世間，太多事情複雜無解，難以琢磨。不過現在的我，也不會再去想那麽多。”
老黃伸手摳了摳鼻子，躺在地上，犯困道：“有那功夫，不如弄些吃的。做人，總該有個人樣。不論人還是魔，都得有個樣子。”
淨業聞言，眉頭微皺，突然覺得這老頭好像沒那麽簡單。
結果正當淨業猜測老黃的身份時，老黃朝著牆壁直接崩了一個屁，將地上幹草都折斷了。
淨業猛地起身離開破攤子，腦海中再沒有了剛才的想法，甚至想把老黃丟到茅廁去。
一個屁，足以毀壞一切高人的形象！
第二日清晨，淨業早早醒來，昨晚也不知怎麽了，他總是覺得肩膀疼，不過現在倒是不怎麽疼了，可能是因為冷風的原因。
偏頭見老黃還在沉睡，淨業也沒有去將他叫醒，隻是對著他輕聲道：“黃束…還是老黃好一些，這裏以後就歸你了，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你他娘的別老放屁，小心哪一日熏死自己。”
說完，淨業轉身離開了破攤子，朝著城門的方向，大步而去。
不過淨業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以後，老黃的眼睛緩緩睜開，沒有絲毫的困倦與渾濁，有的隻是世間最為透徹的明亮。
他來到街上，看著淨業離開的方向，像一個慈祥的長輩般笑道：“孩子啊，前路迢迢，你已經走了很遠了，別放棄。”
……
東域，唐國。
長安城外，普蓮山已經被秋色浸染，山壁上的那座大佛依舊微笑矗立，靜望眾生。
大佛腳下，淨業寺的鍾聲仍在，不過卻沒有群鳥隨之起飛。寺門緊閉，沾染了許多塵土，像是多年不曾碰過，也沒有香客前來參拜。
一名僧人從山道又來，停在淨業寺的門前，有些意外的看著大門上的灰塵，低頭輕聲念道：“阿彌陀佛。”
聲落，僧人的眼中蕩漾起金色漣漪，身體被金光覆蓋。而麵前的寺門，竟然變成了透亮的淡金色。隨即，他不緊不慢的穿過寺門，走進了寺內。
金光消散，一切恢複如常，寺門還是寺門，灰塵不減。
僧人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不免露出懷念的微笑。
遠處走來一道身影，身形頗為消瘦，單手持掌，身穿淺色僧衣，麵貌普通卻無眉。
“阿彌陀佛，多年未見，大師兄可還安好？”淨塵走到淨緣麵前，眼中透露著思念，低頭行禮道。
淨緣看著已經高自己小半頭的二師弟，也是極為高興，持掌溫聲道：“阿彌陀佛，一切安好，二師弟這些年如何？”
淨塵輕輕笑了笑，說道：“大師兄今日歸寺，師父和師弟們一定會很開心，且先隨師弟先去慈悲殿，師父在等你。”
淨緣點了點頭，說道：“好。”
話落，淨塵帶著淨緣向寺院後麵的慈悲殿走去。
路上，淨緣看到了許多自己的師弟，隻是有些眼生了，叫不上來姓名，都隻能行禮示意。
來到慈悲殿，淨塵帶著淨緣走了進去。
殿內大佛微笑，座下一名蒼老的僧人盤腿坐在蒲團上，慈祥的麵容看著進來的兩人。
“淨緣迴來了。”
和藹的聲音響起，讓來到老僧麵前的淨緣雙眼微紅，連忙雙腿下跪，對著老僧磕頭行禮道：“師父，徒兒迴來了！”
淨塵站在旁邊，見此也有些潸然淚下。
淨海大師伸手摸了摸淨緣分腦袋，溫聲道：“孩子，快起來，出門遊曆多年，迴來便好，迴來便好。”
淨緣感受到師父溫暖的大手，忍不住抹了抹眼睛，然後坐在淨塵給他拿來的蒲團上。
隨後，淨塵知道師父和師兄有話要說，便持掌道：“師父，弟子先行迴房。”
“好，去吧。”
淨海大師揮了揮手，淨塵轉身快步離開慈悲殿。
殿內無人，淨海大師看著淨緣成熟了許多的麵容，還有眉心上的朱砂痣，關心道：“孩子啊，這些年，沒少受苦吧。”
淨緣搖了搖頭，輕聲道：“遊曆五域，參悟佛法，師父，徒兒不苦的。”
淨海大師聞言，有些心疼道：“你是為師的大弟子，為師怎能不知你所經曆。不過你能平安迴來，想來收獲不小。”
知道師父乃世間真佛，淨緣點了點頭，微笑道：“收獲頗豐，不過徒兒還需多年領悟。”
“佛之一字，菩提樹下悟可貴，你已經明白了這一點，為師對你很滿意。”淨海大師左手撥動著佛珠，溫聲說道。
淨緣聽到師父誇自己，心裏更是高興。不過他又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師父，徒兒…”
“你已經見過你的小師弟了。”
不等淨緣說出口，淨海大師便把他要說的說了出來。
淨緣看著師父，平靜道：“在南泰城，小師弟變成了一個乞丐，沒有一絲修為，甚至連體內的魔丹也已經消失了。”
淨海大師停下撥動，問道：“那你可曾與他相認？”
淨緣搖了搖頭，有些心疼道：“徒兒沒有與小師弟相認，但小師弟應該知道徒兒是他的大師兄。徒兒知道小師弟有一條特殊的道路要走，因緣際會，徒兒不能幹涉，所以徒兒在他體內留下了一道佛光，便快速趕了迴來。”
淨海大師點了點頭，欣慰道：“淨業這孩子啊，注定要曆經磨難，他的身邊，也有先賢指路，我們不能過多幹涉。天地諸界，已有碰撞之勢，你的師弟們也各自出現了佛夢預言，雖然不是定數，但也並非虛妄。”
聞言，淨緣記下師父的話，還是心疼道：“小師弟為魔，卻佛性至深，命途多舛，所遇之事，皆悲。作為大師兄，雖不能替他阻擋業障，但也希望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站在他的身前。”
歎了口氣，淨海大師抬頭看向殿外天空，緩緩道：“孩子，你們師兄弟眾人情比金堅，這是因，未來之事，自然也有果。安靜的留在寺內，等淨業需要之時，因果方可交融。”
淨緣雙手合掌，向自己的師父低頭行禮，輕聲道：“阿彌陀佛。”
淨業停下手中的染血的棍子，毫不在意賭坊賭徒還有圍觀百姓見此有何感觸，反正像大彪這樣的貨色，即便在眾目睽睽下被人打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去為他報官。
“魔頭……你就是個魔頭…”
大彪還有一口氣，並沒有死去。他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意識，發出顫抖的聲音。
聽到他的話，淨業直接走到一旁的台階，台階上的那些人急忙向後退縮。他將木棍斜放，然後一腳踩斷，斷裂的端頭有許多尖銳倒刺，淨業握著一半木棍迴到大彪的身旁。
將木棍直接插在大彪的腹部，淨業冷漠道：“劉三姐怎麽惹你了，你要殺了她還有她的丈夫！她那麽好一個人，到底是為什麽會遇到你這樣一個畜牲！如果這是她的命，那我從今以後，便不會在相信這所謂的天命！你說我是魔，哼！我就是魔！因為殺你們這種畜性，必須手段殘忍！”
冰冷的聲音落下，大彪的口中不斷溢血。聽完淨業的話，大彪才知道這個可怕殘忍的乞丐，原來是來給慘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對夫婦報仇的。而周圍的所有人也明白了這一點，心中除了驚訝，便是害怕與慶幸。
拿起地上的長刀，淨業在眾人的圍觀下，身化魔頭將大彪碎屍萬段，沒有一絲的手軟。
血液飛濺，惡臭衝天。
當淨業渾身血跡，持刀挺身而立，神色冰冷無痕，周圍的百姓也好，賭徒也罷，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息。
伸手抓住大彪單獨的腦袋，淨業手握長刀，向城外走去。
長街過往行人見到淨業，皆是大驚失色，連忙躲避，腿腳發軟。
而淨業則是在自己經過的地方，留下了兩行紅色的印記，左邊粗壯，右邊窄細，看的南泰城的百姓，今夜恐怕無人能夠安穩入睡。
兩行紅色血線，從城中賭坊門口，延續但城外山林中的一座土包前。
淨業將大彪的頭顱放在劉三姐夫婦的墳前，然後又用長刀將頭顱釘在地上，最後向著土包恭敬的躬身行禮。
“劉三姐，你們的仇我已經報了，謝謝你多次送飯給我吃，每次我都讓你別來，結果你還是會來。知道我可憐，你心底又善良，行善積德，卻迎來禍事…三姐…對不起！”
對著兩人的墳，淨業輕輕的說了說話。身上的血跡被吹來的風凝固，淨業的神色很平靜。
搖了搖頭，淨業盤腿坐下。雙手持掌，然後緩緩合上。將眼睛閉上，淨業的嘴唇開始嗡動。
死後會如何，淨業並不知道，但佛陀說過，人死入六道輪迴。他不希望劉三姐轉世依舊可憐，所以念一念慈悲咒，渡她下一世大富大貴，平平安安。
等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淨業這才停了下來，起身又向兩人躬身行禮，隨即跟著夜風離開山林。
迴到破攤子，老黃並沒有離開，靠在牆壁上，悠哉悠哉的啃著不知從何處弄來的半個燒雞。
淨業坐在老黃身旁，後背貼著牆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光洗了臉，也不知道把身子順帶洗一洗，染血那可不比髒惡心多了，尤其是那種人的血。”瞥了一眼淨業，老黃將雞腿上的肉一口剝下，邊嚼邊說道。
淨業目視前方，輕聲道：“你也知道了？”
老黃哼笑一聲，道：“你小子不愧是魔，手段那般殘忍，看的那些人估計會恐懼好久才能安穩下來，至於那賭坊，依老頭子看啊，明個應該不會開張了。”
淨業淡然一笑，認真說道：“我本為魔！隻是這些年來，始終做不到行事狠辣，也不能像人們眼中的魔一樣。”
“那現在你改變了？”
“算是吧！”淨業點了點頭，有些輕鬆的說道：“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始終無法順心而行，將一些事情想多了也想錯了。不過現在，我想我應該能明白一些。”
聽完淨業的話，老黃吃掉了手中的半個燒雞，帶油的手在身上抹了抹，然後伸手落在淨業的肩頭，用力的拍了拍。
“你說的啥玩意兒，老頭子我聽不懂。明不明白，清不清楚，本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說透的東西，現在還言之過早。不過有一點老頭子看出來了，你他娘的應該不會餓著等死了。”
淨業伸手將老黃的爪子拿開，偏頭看著一臉猥瑣的他說道：“是啊，這個世間，太多事情複雜無解，難以琢磨。不過現在的我，也不會再去想那麽多。”
老黃伸手摳了摳鼻子，躺在地上，犯困道：“有那功夫，不如弄些吃的。做人，總該有個人樣。不論人還是魔，都得有個樣子。”
淨業聞言，眉頭微皺，突然覺得這老頭好像沒那麽簡單。
結果正當淨業猜測老黃的身份時，老黃朝著牆壁直接崩了一個屁，將地上幹草都折斷了。
淨業猛地起身離開破攤子，腦海中再沒有了剛才的想法，甚至想把老黃丟到茅廁去。
一個屁，足以毀壞一切高人的形象！
第二日清晨，淨業早早醒來，昨晚也不知怎麽了，他總是覺得肩膀疼，不過現在倒是不怎麽疼了，可能是因為冷風的原因。
偏頭見老黃還在沉睡，淨業也沒有去將他叫醒，隻是對著他輕聲道：“黃束…還是老黃好一些，這裏以後就歸你了，我去別的地方再看看，你他娘的別老放屁，小心哪一日熏死自己。”
說完，淨業轉身離開了破攤子，朝著城門的方向，大步而去。
不過淨業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以後，老黃的眼睛緩緩睜開，沒有絲毫的困倦與渾濁，有的隻是世間最為透徹的明亮。
他來到街上，看著淨業離開的方向，像一個慈祥的長輩般笑道：“孩子啊，前路迢迢，你已經走了很遠了，別放棄。”
……
東域，唐國。
長安城外，普蓮山已經被秋色浸染，山壁上的那座大佛依舊微笑矗立，靜望眾生。
大佛腳下，淨業寺的鍾聲仍在，不過卻沒有群鳥隨之起飛。寺門緊閉，沾染了許多塵土，像是多年不曾碰過，也沒有香客前來參拜。
一名僧人從山道又來，停在淨業寺的門前，有些意外的看著大門上的灰塵，低頭輕聲念道：“阿彌陀佛。”
聲落，僧人的眼中蕩漾起金色漣漪，身體被金光覆蓋。而麵前的寺門，竟然變成了透亮的淡金色。隨即，他不緊不慢的穿過寺門，走進了寺內。
金光消散，一切恢複如常，寺門還是寺門，灰塵不減。
僧人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不免露出懷念的微笑。
遠處走來一道身影，身形頗為消瘦，單手持掌，身穿淺色僧衣，麵貌普通卻無眉。
“阿彌陀佛，多年未見，大師兄可還安好？”淨塵走到淨緣麵前，眼中透露著思念，低頭行禮道。
淨緣看著已經高自己小半頭的二師弟，也是極為高興，持掌溫聲道：“阿彌陀佛，一切安好，二師弟這些年如何？”
淨塵輕輕笑了笑，說道：“大師兄今日歸寺，師父和師弟們一定會很開心，且先隨師弟先去慈悲殿，師父在等你。”
淨緣點了點頭，說道：“好。”
話落，淨塵帶著淨緣向寺院後麵的慈悲殿走去。
路上，淨緣看到了許多自己的師弟，隻是有些眼生了，叫不上來姓名，都隻能行禮示意。
來到慈悲殿，淨塵帶著淨緣走了進去。
殿內大佛微笑，座下一名蒼老的僧人盤腿坐在蒲團上，慈祥的麵容看著進來的兩人。
“淨緣迴來了。”
和藹的聲音響起，讓來到老僧麵前的淨緣雙眼微紅，連忙雙腿下跪，對著老僧磕頭行禮道：“師父，徒兒迴來了！”
淨塵站在旁邊，見此也有些潸然淚下。
淨海大師伸手摸了摸淨緣分腦袋，溫聲道：“孩子，快起來，出門遊曆多年，迴來便好，迴來便好。”
淨緣感受到師父溫暖的大手，忍不住抹了抹眼睛，然後坐在淨塵給他拿來的蒲團上。
隨後，淨塵知道師父和師兄有話要說，便持掌道：“師父，弟子先行迴房。”
“好，去吧。”
淨海大師揮了揮手，淨塵轉身快步離開慈悲殿。
殿內無人，淨海大師看著淨緣成熟了許多的麵容，還有眉心上的朱砂痣，關心道：“孩子啊，這些年，沒少受苦吧。”
淨緣搖了搖頭，輕聲道：“遊曆五域，參悟佛法，師父，徒兒不苦的。”
淨海大師聞言，有些心疼道：“你是為師的大弟子，為師怎能不知你所經曆。不過你能平安迴來，想來收獲不小。”
知道師父乃世間真佛，淨緣點了點頭，微笑道：“收獲頗豐，不過徒兒還需多年領悟。”
“佛之一字，菩提樹下悟可貴，你已經明白了這一點，為師對你很滿意。”淨海大師左手撥動著佛珠，溫聲說道。
淨緣聽到師父誇自己，心裏更是高興。不過他又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師父，徒兒…”
“你已經見過你的小師弟了。”
不等淨緣說出口，淨海大師便把他要說的說了出來。
淨緣看著師父，平靜道：“在南泰城，小師弟變成了一個乞丐，沒有一絲修為，甚至連體內的魔丹也已經消失了。”
淨海大師停下撥動，問道：“那你可曾與他相認？”
淨緣搖了搖頭，有些心疼道：“徒兒沒有與小師弟相認，但小師弟應該知道徒兒是他的大師兄。徒兒知道小師弟有一條特殊的道路要走，因緣際會，徒兒不能幹涉，所以徒兒在他體內留下了一道佛光，便快速趕了迴來。”
淨海大師點了點頭，欣慰道：“淨業這孩子啊，注定要曆經磨難，他的身邊，也有先賢指路，我們不能過多幹涉。天地諸界，已有碰撞之勢，你的師弟們也各自出現了佛夢預言，雖然不是定數，但也並非虛妄。”
聞言，淨緣記下師父的話，還是心疼道：“小師弟為魔，卻佛性至深，命途多舛，所遇之事，皆悲。作為大師兄，雖不能替他阻擋業障，但也希望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站在他的身前。”
歎了口氣，淨海大師抬頭看向殿外天空，緩緩道：“孩子，你們師兄弟眾人情比金堅，這是因，未來之事，自然也有果。安靜的留在寺內，等淨業需要之時，因果方可交融。”
淨緣雙手合掌，向自己的師父低頭行禮，輕聲道：“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