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己的兄弟被淨業一指頭洞穿了胸膛,其他三人皆是麵色驚變,不敢開口。而其他桌的客人都是驚恐的起身向外衝去,生怕禍及自己。


    不過客棧算賬的年輕人見此倒是沒有太大反應,淡定的拿著賬本走進了後廚,也不在乎那些客人有沒有結賬。


    瞬間安靜下來的客棧,氣氛不免有些詭異,剩下的三人也想跑,可他們的身子不知被什麽給壓住了,手都無法抬起。


    “唉,何苦呢。”歎息一聲,淨業端著沒有染血的肉,慢步走到了三人桌前坐下,找了雙幹淨的筷子,這才吃下今日的第一口肉。


    嚼了幾下將肉咽掉,淨業眉頭微挑,笑讚道:“好肉,好肉啊。”


    三人看著淨業吃著醬肉,沒一個人敢出聲打擾,甚至連唿吸都不敢用力。先不說自己被人按在原地無法行動,就說麵前的俊秀男子秒殺他們的兄弟,這便足以讓他們畏懼。


    兄弟四人都是凝修境修為,相差不多,人家能秒殺一個,難道還秒殺不了他們三個嗎?


    “嘖嘖,味道好極了…你們三個。”沒多久,一斤的醬肉全部被淨業吃掉。口中還有餘味,淨業舔了下嘴巴,看著幾人說道。


    “您說!”


    聞聲,三人身子一抖,急忙恭敬的迴應道。旁邊死去的兄弟還在那裏站著呢,姿勢都沒變,他們可不想陪著他一起。


    “自從我來到客棧裏,你們就一直盯著我看,剛才也在偷聽我和店小二的對話,想必你們就是那憂城中的城匪吧。”取了一根幹淨的筷子在手中轉動,淨業瞧著三人微微笑道。


    他的笑容看著溫和,但若是看久了,那便看不出半分的溫和。


    “少俠您誤會了,我們不是城匪。那些城匪都是盤踞在憂城內部的,很少出城,我們隻是這悠然山附近打家劫舍的強盜。”一聽淨業認為他們是城匪,三人中的老大趕緊解釋道,其他兩人也是不斷點頭,他們還以為淨業是來殺城匪的。


    “強盜。”看著三人,淨業將筷子在桌上,淡然道:“那和城匪有什麽區別,不過是一個在城內,一個在城外,一丘之貉罷了。”


    “少俠您真的誤會了!”


    “誤會什麽?”


    “那城匪可不像我們這般,雖然我們經常打家劫舍,但很少殺人,而那些家夥出手是一定會見血的,並且他們的修為普遍都在元脈境,我們可比不了。”


    見到淨業將他們和城匪看做是一樣的,幾人心裏十分驚慌,帶頭老大更是快語解釋,不敢讓淨業再誤會下去。


    其實淨業並不知道,今日自己遇到的這四人在前不久剛被那些城匪趕了出來,他們本想加入城匪,卻因為修為不夠,手中染血太少,被拒絕了。


    “這麽說來,你們覺得打家劫舍是一種小事不成?聽你的意思,你們做的還是好事了!”聞言,淨業低喝一聲,氣息下壓。


    “砰哢!”


    身上的壓力倍增,幾人屁股下的凳子直接斷裂,他們也都跪在地上,跪在淨業的麵前。


    “少俠,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過我們,我們真的不敢了!”三人以為淨


    業這是動了怒要殺自己,各自皆是開口求饒,麵容激動,就差落淚了。


    “停!”聽到他們求饒,淨業覺得十分吵耳,於是沉聲落下一個字。


    字落,三人瞬間安靜,每一個敢再出聲,都是緊緊的看著淨業,等著他發話。


    “一人說一條有關城匪的有用信息,我滿意了,就讓你們活著出去。”迴頭看了一眼後廚,淨業皺眉向三人隨意說道。


    他這肉都吃完了,可酒呢?這店小二熱個酒熱沒了不成?


    “少俠,我知道!”


    “我先!”


    “我是老大,我先!”


    “…”


    聞言,三人連忙爭搶,若非身子不能動,看他們那樣子估計都能打起來。


    “啪!”


    又是一陣兒吵吵,很讓淨業心煩,手掌一拍桌子,淨業指著左邊的男人說道:“你先說。”


    “好好,少俠,那城匪說白了就是憂城中的匪盜,隻是因為和城主的人有所勾結,明麵上叫做城衛司,私下裏被大家叫做城匪。那城匪人數不多,但修為都在元脈境之上,據說匪頭的修為還在氣海境巔峰。”


    男人低著頭,一股腦的將自己能說出來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他們對城匪了解也不算多,隻是知道一些。


    “城衛司。”聽到這個名字,淨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刑部司,不免眼睛微眯,帶有冷色。


    男人小心的抬頭瞧這淨業,心裏祈禱著他可以放過自己。隨後,他也如願的聽見了淨業的話。


    “你說的還可以,饒你一命。”


    “多謝少俠,多謝少俠!”


    聞言,男人極為開心的向淨業說道,而另外兩人見此也是看著淨業,希望他可以讓自己先開口。


    淨業瞥了一眼剩下兩人,指著右邊的那人,倒是沒有開口。那人也是明白淨業的意思,很是激動。


    “少俠有所不知,這城匪存在的時間不長,也是前段時間突然冒出來的。不過因為他們手段狠辣,做事不計後果,這才讓周圍的人驚恐畏懼。城匪平時不會欺殺普通百姓,但經常會盯上一些人,被盯上的人下場都很慘,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這個男人將城匪的行為作風告訴了淨業,他們也就知道這麽多,再若是問些別的,他們是真的答不上來。


    “修為不弱,目標明確,手段狠毒,背有靠山,城匪二字形容的還真是不錯。你說的也還可以,暫可活命。”聽完第二人的話,和剛才店小二說的很像,淨業暫時對這城匪也算有了些了解。


    他下來要去這憂城待幾日,所以對於城中的一些事情要有詳細的了解。若是今日沒有遇到這些人,說不準自己去了憂城會不會和那城匪碰上,到時候萬一出了問題,行蹤暴露,那可就不好辦了。


    第二人見淨業放過自己,渾身輕鬆,長聲唿氣。而兩人已經說過,便隻剩下中間一人。


    淨業看著中間的男人,他苦著臉色,實在不知還有什麽可以說的。心裏想著要不要編一個假信息來騙淨業,但就怕被其識破,讓自己丟了性命。


    見男人半天說不出話


    ,淨業也不著急,他的酒還沒上呢!


    又過了一小會兒,男人幾經猶豫之後終於開口了,“少俠,關於城匪的消息我們了解的也就隻有他倆說的那些,但我還知道一個絕密信息,您聽了可不可以放過我?”


    “你沒有討價的資格。”


    淡然的迴答了男人的問題,淨業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對於男人嘴裏所謂的絕密信息,他並不是太感興趣。


    “這…唉,那些城匪其實一開始和憂城的城主是有所矛盾的,不過後來聽說城匪告訴了城主一個秘密,那城主便放任城匪不管,同時也在暗中幫著他們。”無奈之下,男人歎息一聲還是開口說了出來。現在的情景,他又哪來的資格與淨業討價還價。


    “所以,你是知道城匪告訴那憂城城主的秘密嗎?”聞言,淨業輕聲問道男人。其實按道理來說,一城之主怎會任由別人在自己的城內為非作歹,但既然城匪如此橫行,那一定是給城主開出了無法拒絕的條件。


    “是,因為我之前在城主的手下做過事,無意間才偷聽到上麵的一些談話。那些城匪好像是為了一個靈藥才來到憂城的,而那個靈藥據說可以吸引什麽洪荒神獸,聽聞神獸一身是寶,城主估計也為此心動。”


    男人點了點頭,認真的將自己聽到的信息告訴了淨業。


    聽完男人的話,淨業心中來了興趣。洪荒神獸極為罕見,幾乎是可偶不可求。而這個世間的神獸,皆是從遠古洪荒存活下來的,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麒麟。


    麒麟!


    腦海中一聯想,淨業猛然坐直了身體,看著麵前的男人急促但:“你可知那些城匪說的靈藥有何特征?”


    “這我不知,隻是他們來了許久,也未曾尋到,不過他們也沒有離開,想來是認定了那東西就在此處。”搖了搖頭,男人不解淨業為何突然這般激動,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事。


    “神獸麒麟,神獸麒麟…那靈藥應該是…麒麟草!”大腦不斷的思考著,淨業將和麒麟有關的所有見聞都迴想了一遍,隨即一株花草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若此地真的有麒麟草,那不論如何,我都要去搶奪一番!”心裏發聲,淨業改變了自己下來的計劃。


    原本他隻是想在憂城備些東西,再順便打探一番消息。但如今看來,他要留在憂城,和那城匪碰上一碰,確認一下這些城匪要找的是不是麒麟草。


    若真是麒麟草,那淨業斷然是不會將這東西交給旁人,因為他需要麒麟血,而想要找到神獸麒麟,那麒麟草也是必須要有的!


    “那個…少俠啊,您看是不是可以饒我一命?”見淨業因為自己的信息陷入沉思,男人輕輕問了一句。


    淨業迴過神看著三人,也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指尖凝聚三道細小的雷針,將雷針射入三人體內,隨後說道:“行了,你們可以滾了!”


    “多謝少俠,我們這就滾,這就滾!”


    說罷,三人摸了摸身體,也沒覺得有所異常,這才相互攙著身子趕緊離開了客棧。他們並不知道,淨業剛才凝聚的雷針,此刻已經斷了他們的靈脈,廢了他們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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