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淮君離開酒樓後,淨業迴到了客房。笑兒從床上下來,坐在桌旁,沒有先睡。


    “是誰找你呢?”看到淨業迴來了,笑兒低柔的開口問道。


    淨業關好門,走到笑兒身前,摸了摸她的俏臉,溫柔說道:“確實是蒼南王的那位大哥,蒼淮君。”


    笑兒聞言不解,蹙眉接著說道:“他找你做甚,莫非也是想要拉攏你?”


    “也不算是拉攏吧,他是有這個意思,但沒有明說。他隻是不想讓我出手幫蒼南王對付他,我也告訴了他我的想法,然後他就走了。”淨業看了一眼打開的窗戶,將笑兒輕輕抱起,放在床上,然後一邊說著,一邊走去將窗戶關上。


    外麵吹著夜風,雖然不冷,但吹多了容易受涼,笑兒的身子骨柔弱,淨業一直都很注意著。


    “那就好,像他們這種王室家族的爭鬥,你還是離遠一些的好,莫要摻和進去。”笑兒將被子拉好,輕聲說道。她不想讓自己的小和尚卷入這種可怕的爭鬥之中,她們隻是路過此地,沒必要多管這種閑事。


    迴到床邊,淨業褪去長衣,坐了上去,瞧了一眼爬到枕邊睡覺的鼓鼓,輕柔道:“放心吧,後日一早我們就離開蒼邱國。明日再去轉轉,多買一些平凡果給你備著。”


    “嗯,聽你的。”笑兒靠在淨業的懷中,柔聲道。她和小和尚之間,除了婚禮與洞房,倒也沒什麽了,不過她的心裏很是期待那一日。


    “不過那蒼淮君剛才倒是給我提了一個醒,他讓我小心蒼南王,別輕易相信其口中之言,這倒是和我想的一樣。”攬著身體燙熱的笑兒,淨業又是說道。其實不論是蒼南王還是蒼淮君,他都是不信的,隻是他擔心這些人可能會傷害笑兒。


    笑兒撫摸著淨業的麵龐,柔聲說道:“嗯,我也覺得那個蒼淮君說的有些道理,我們確實不能全部相信蒼南王說的那些話,畢竟沒有眼見為實。反正離他們遠一些就是了,後日趕緊離開,那便不會有什麽事。”


    “他們這些人善於攻心利誘威逼,隻是這些於我而言,沒有任何的作用,放心吧笑兒,你的小和尚不會被他們當做工具的。”感受著笑兒的玉手,淨業迴想著今日與他們說的那些話,向笑兒溫笑道。


    那些人唯一能迫使他的條件隻有一個,那便是控製笑兒。但誰要是敢動笑兒,他便讓那人永遠的墮入地獄!


    笑兒聽完淨業的話,沒有再多說什麽,美眸泛起異彩,紅唇向他的脖間吻去。淨業順勢低頭,右手摟住笑兒的無骨柔腰,左手一掌散滅桌上的燭火。


    屋內頃刻間陷入黑暗,但在某處,卻釋放著愛的火熱…


    翌日午後,天色明朗較為清爽,薄雲遮日,沒有猛烈陽光。長街行人眾多,卻沒有太過擁擠,兩旁的鋪子生意紅火,仍不及小攤美食。


    淨業帶著笑兒在繁華的的商街轉悠。他打算買一些這裏的特色,順便儲備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明日一早便直接離開這裏。


    轉悠了大半日,淨業始終沒有找到一家售賣平凡果的攤子,這實在讓他有些無奈。他記得之前的那位攤主說過,這平凡果可是蒼邱國的經典美食,怎麽在這國中心卻沒有找到一家呢


    ?難不成都湊巧生病了?


    笑兒對此倒是沒有說什麽,美眸不停的掃視著各處攤子上擺放的東西,有些很是精美的小首飾抓住了她的目光,不過當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上的粉色玉鐲,便不再覺得它們有何精美。


    兩人接著向前漫步直行,並沒有因為找不到平凡果的商攤而感到失落。隻是正當淨業拉著笑兒剛擠入人群時,前麵突然響起了一道馬兒嘶鳴的聲音。


    “踏踏踏踏!”


    一匹強壯的棕色駿馬不知因何原因失控,抬高雙腿將背上的人甩下,然後朝著人群瘋狂奔去。所有的行人見此都是慌忙躲閃,生怕被那馬蹄傷到。


    “啊,嗚嗚…”


    隻是在行人四處躲避時,一名孩童被人撞到,摔在地上,放聲大哭。不過場麵過於混亂,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腳旁的孩童。


    而淨業在第一時間便將笑兒拉到了街旁,然後金瞳浮現,注視著中間奔來的駿馬以及那名摔倒的孩童。


    “我去救人,你留在這裏別亂動。”偏頭向笑兒說了一句,淨業快速衝向那匹失控受驚的駿馬。


    笑兒自然也看到了那名趴在地上的孩童,隻是行人都已經跑的差不多了,眼見大馬就要踏在孩童身上,她的麵色布滿擔心,所以目光一直落在那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邊。


    鼓鼓盤在笑兒的肩頭,突然直起身子,吐著信子,獸眸盯著笑兒的身側還有身後,似乎是在警惕什麽。


    街中間,兩邊的行人看著即將踏到孩童的駿馬,誰也不敢上前阻攔,眼中隻有惋惜和可憐之色。至於孩童的父母,也不知此時正在何處。


    不過就在駿馬奔到孩童身前,猛然抬起前腿時,一道年輕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淨業來到孩童身前,和駿馬幾乎沒有多少距離,右手凝聚金色靈力,一指點在了駿馬的身下,強大的靈力湧入馬身,將它的情緒安穩,同時控製住它的行動。


    駿馬的動作凝固,淨業準備將它向後挪動,可就在此刻,他又感受到了一股氣海境修為的靈力波動,就在自己的身後。


    猛然迴頭,他便看見笑兒背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名黑衣人,直接一掌震飛鼓鼓,然後打暈笑兒,將她抗走。


    淨業眼瞳血色湧現,暴湧的氣息將周圍的一切全部震開。不過那匹駿馬雖然是被震飛而去,但地上的孩童卻沒有任何的事。


    “笑兒!”一聲嘶吼,淨業全速追向那名黑衣人。周身浮現的血色順帶抓住地上的鼓鼓,他順著黑衣人的腳步,躍向屋頂。


    黑衣人扛著笑兒也是拚命奔跑,餘光看見了身後迸濺著可怕氣息的淨業,心裏也是膽戰不已。


    淨業死死地盯著那名黑衣人,周身雷霆湧現,天雷體覆身。一掌曲爪握向頭頂天空,一手取出自己的墨刀,鋒刃匯聚血色。


    此時他的心裏一切都崩碎了,像是火山噴發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周身的氣息全部擴散,十分恐怖。


    “轟隆!”


    黑衣人看了一眼頭頂,周圍所有的雲層竟然全部匯聚在了一處,裏麵更是暴掠著恐怖的紫色雷霆。


    急


    忙施展出自己的防禦靈技,黑衣人的周身浮現出一個白色圓形的光罩,隨後他向前麵的樓下躍去。


    淨業見此,手掌落下,一道強大的雷柱滾落,直接轟襲在黑衣人躍下的地方,發出震耳聲響,紫光乍亮。


    一陣轟鳴之後,淨業也來到了那裏,直接跳下。窄小的巷道各處崩裂,地上除了一名渾身焦黑的人影,便隻剩下滿地的黑炭屍體。


    “咳…”人影未死,淨業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之上,將他頂在牆邊,寒聲問道:“人呢!”


    淨業知道他就是剛才的黑衣人,氣海境兩層的修為,確實足夠抗下自己的天雷。隻是笑兒並不在這裏,她的手腕上有自己的木珠手鏈,是不會被天雷所傷,但就在剛才天雷落下的一瞬,他發現自己與手鏈的感應竟然消失了。


    “不…知道…”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吐出了毫無作用的三個字,隨後脖子一歪,沒了生機。


    揮動墨刀,一刀將人影的頭顱斬下。濃鬱的血氣縈繞著淨業全身,滿腔的怒火,他卻無處發泄,體內的佛心不斷的顫動,此刻的他,狀態十分混亂。


    “嘶嘶!”淨業身上的鼓鼓此時發出聲響,然後落在地上,鑽入一地焦黑的屍體之中。


    淨業沉默的看著鼓鼓,隻見它嘴裏咬著一塊染著黑灰的金牌,爬了出來。


    將鼓鼓拿起,淨業取下金牌擦了擦,看著上麵刻著的三個大字,蒼南王!


    “剛才的發生的那些,都是陰謀!不論你是誰,動了我的摯愛,那就等著死吧!”淨業握緊牌子,但卻沒有捏碎,他要去找蒼南王問個清楚,若真是他抓了自己的笑兒,那這蒼邱國今日怕是要換君王了。


    收好金牌,淨業收斂自己的血色氣息,將金光湧現,提刀朝著王宮奔去…


    與此同時,在剛才事發的長街旁邊,有一家茶鋪,裏麵坐著一名穿著紫色衣服的青年男子,雖然他的衣服是蒼邱國的服飾,但其手邊的長劍卻是天誅殿弟子的佩劍。


    而此刻的王宮之內,一名探子正在向蒼南王匯報著剛才街上發生的可怕狀況。


    蒼南王聽完探子的話,揮了揮手,讓他下去。隨後來到殿內的金座之上,輕聲說道:“紫色雷電?沒想到他還有如此手段,這倒是給了本王一個很大的驚喜。”


    “王上,那蒼淮君那邊?”就在蒼南王的話音落下後,一名身材矮小,有些駝背的黑衣身影走到他的麵上,躬身說道。


    蒼南王輕聲笑了笑,開口長聲道:“不著急,一切按計劃進行,準備了這麽久,突然來了一個能讓本王直接收網的人,本王豈能錯過。不過本王還想看看他還能有何對策,若是就這般死了,那未免也太無趣了。”


    不過也就在蒼南王麵帶笑意,心裏思索時,一名公公急忙來到殿內,噗通跪下,慌忙道:“王上!宮外來了一名強大的年輕人,提刀殺了很多將士,還叫囂著要找王上!”


    “來了嗎,行了,讓他進來吧。你先迴去,按計劃行事。”蒼南王聞言頓了一下,淡然道。


    公公一聽,也沒在多言,趕緊向宮外跑去。而那名黑衣人則是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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