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兒流淚的模樣著實惹人生憐，即便是對旁人無比冷漠的寧清歡，也因此心生觸動。女孩的話不僅感動了她，同時消融著她內心築建的圍牆。
“唉，我沒辦法想象你的一路漂泊，也不能體會你的經曆。但，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你對他的真心。”寧清歡水亮的眼眸緊緊盯著笑兒閃爍淚花的眸子，裏麵是乞求，是無奈，是歉意。
是啊，笑兒隻是一名普通女孩，雖然生的如此國色天香，但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這一路走來，經曆了多少坎坷無人知曉。想到這兒，寧清歡的心愈發的同情和柔軟。
笑兒取出手帕抹了抹眼淚，臉上的妝容都淡了些。起身來到寧清歡麵前，作勢就要屈腿落地。
好在寧清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苦笑道：“你這是何苦呢？”
“姐姐，妹妹不敢和姐姐爭搶，能做的不過是跪在姐姐身前，求姐姐不要讓妹妹與他分開。”被寧清歡拉住，笑兒剛抹淨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抓著寧清歡的玉手，卑微哭道。
“你也是個傻子。我幾時說過不同意你們的事？”寧清歡黛眉皺起，低聲罵了一句，伸手替笑兒擦去眼淚，嗬責道。
笑兒聞言怔在原地，麵頰上傳來細膩的觸感，哭聲頓息。
“姐姐。”
“我來呢，一是認識你，二是看你對他是不是真心地。若是假的，我會殺了你，若是真的，那我自然不會如何。唉，說到底我同不同意又能如何，我還不是與你一樣，都飲下他的情毒，無法自拔。”寧清歡收迴玉手，讓笑兒坐下，待她入座，這才輕緩歎息說道。
“姐姐，你真好，長得好看，心也好。”笑兒聽完寧清歡的話，並沒有因為其中的殺意而有所反應，反倒是乖甜的說道。
寧清歡聞言，掩嘴一笑，說道：“一張皮囊而已。”
“姐姐放心，日後相處，妹妹全聽姐姐的，指東向東，指西向西。”知道了寧清歡不會拆散她和淨業，笑兒也不再流淚，微微露出笑容，變得十分乖巧。
寧清歡望著笑兒的神情，心裏也是複雜，雖然這種事情讓她有些難過，但眼前的女孩並沒有話本裏麵說的那種惡妾蛇蠍一般，反倒是很像小妹妹似的，讓她竟有些當姐姐的感覺。
“不會的，妹妹。有他在，勞神之事，都交於他。”寧清歡也露出笑容，向笑兒柔和說道。
笑兒看了一眼寧清歡手邊的空杯，連忙起身為她斟滿。寧清歡見此先是愣神，隨後心裏舒暢些許。
“姐姐，妹妹其實還想問你一個問題，隻是怕姐姐生氣。”當寧清歡飲下花酒後，笑兒攥著小手，低聲小心問道。
寧清歡放下酒杯，聽得出笑兒語氣中的擔心，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長街縱橫，旋即悠悠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大度？”
“嗯。因為妹妹這算是在淨業的身上開了先例，日後保不準他遇到其他人，然後……”笑兒視線放在窗前的倩影上，輕輕嗯了一聲，低聲道。
“不會的！”
堅定的三個字從寧清歡口中響起。
笑兒不解，也沒有開口。
寧清歡轉身笑著，自信道：“因為他從來都不注重容貌，這一點我能用自己的生命發誓。所以當我知道你的時候，我很驚訝，這個世間能讓他動心的不多，雖然現在的他還沒有完全恢複，但也不會濫情。你能讓他接受，自然是你的本事。”
寧清歡敢如此保證的開口，是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淨業的身邊從小就不缺絕色之人相隨，而淨業看她們如同看死人一般。寧清歡還知道，曾經的淨業隻會對重要的人關心，如今修了五年佛，內心倒是改變了些。
“既然姐姐這麽說了，那妹妹便不再多言。”笑兒點了點頭，認真道。
“不過呢，這幾年的經曆確實讓他有了些變化，所以你要替我看著他，不能讓別人接近。我……估計不久以後要離開他一段時間，有你在他身邊我也能放心。”寧清歡向前兩步，伸手牽住笑兒的小手，摸了摸，軟軟的，然後惆悵道。
“姐姐…？”笑兒聽著話的語氣不對，輕輕叫了一聲。
“好了，我該出去了，不然他等急了以為我欺負你呢。”忍不住揉了揉笑兒的腦袋，寧清歡笑著開口道。她不想和笑兒說的太多，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麵，自己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至於其他的，日後再談。
“姐姐，我送你。”見寧清歡離開，笑兒起身想要送她。
玉手擺了擺，寧清歡推門離開。
笑兒站在廂房內，失神良久。
花滿樓的前廳，一張桌子前，淨業被四五人包圍，如此已經持續片刻了。
原本他隻是找個人問了句花玲瓏在哪裏，結果卻惹來了禍水奔湧。
“咳咳！”
就在淨業快招架不住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輕咳聲響起，如同驚鴻鍾聲一般，讓淨業有了生的渴望。
聞聲，幾名戲子不滿的迴頭看去，隻見麵帶冰寒之色的寧清歡長劍握手，劍刃微露，眸散殺意。這一露麵將她們全部嚇跑，隻剩喘氣兒的淨業，感動的看著她。
“呦，我這離開不久，你倒是挺爽啊，要不要我幫你多找幾個。”坐在一旁幹淨的位置，寧清歡瞥了一眼淨業，怪笑道。
淨業頓了頓衣服，替她倒了杯清酒，解釋道：“你就別取笑我了，又不是我要想這樣，她們上來我也勸不住啊，又不能殺了她們，難不成要我自己毀容啊？不過你來的正好，你一來她們就走了，真好。”
“哼，毀容就算了，我可舍不得。唉，你讓我怎麽說你才好，有我一個不夠嗎，還要招惹其他人，臭男人！”寧清歡沒有再飲酒，今日飲得多了些，她還是有分寸的。手指戳著淨業的胸口，寧清歡幽怨道。
“歡歡，我…對不起。”淨業任由寧清歡戳著自己，反正傷口好了。本想說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淨業又咽了迴去，隻剩三個字吐出。
“哼！”寧清歡嬌哼一聲，抓起淨業的手，一口咬在小臂上。
淨業第一時間壓製靈力流動，同時咧開嘴無聲痛苦。
咬了小半會兒，寧清歡鬆開了小嘴，看著淨業手臂上的印記，這才滿意開心。淨業則是趕緊遮住印記，默默忍受疼痛，溫柔的看著她。
“我們幾時離開呢？”見淨業任由自己使著性子，寧清歡心裏暖暖的，伸手替他揉著胳膊，細聲問道。
淨業看了一眼內廳的最上方，悄悄道：“歡歡，你先走吧，我今日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知道的，是我師父讓我替他來，可不是我主動要來。”
寧清歡聞言頷首，淨業這話說的很小心，也很認真，而且她自己也知道，今日是她要跟隨他來的。
“嗯，那我就先迴去了，我在聽風閣等你，萬事小心。”應了一聲，寧清歡起身飛快的在淨業的臉上啄了一口，羞澀離開。
如此環境，周圍那般景象，寧清歡自然忍不住想做點什麽。
淨業愣了一下神，摸著有些發燙的臉側，臉上揚起笑容。
當寧清歡離開後，淨業喝掉最後一壺酒，搖擺著身子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摸上樓層。
一連數層，直至最高。
“咚咚咚。”
淨業站在一扇門前，輕輕敲了幾下。
“嘎吱。”
門輕開，露出一縫隙。
“花樓主，你好啊！”淨業看著裏麵的美婦，嘴角揚起，眼神發寒，低聲笑道。
花玲瓏對他的出現倒是沒有詫異，隨意打開門，讓淨業進來。她記得九聖賢與她說過，後麵的某一日，淨業會來找她。
進入廂房，淨業掃視了一圈，隨意坐下，看著一身錦繡華服，頭戴寶飾，姿態端莊的花玲瓏，冷聲笑了笑。“花樓主，我們又見麵了。”
“公子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情，又何必如此開口呢。”花玲瓏坐在淨業對麵，神情略帶憂愁，歎聲道。她自然聽得出來淨業話音裏的嘲諷，但她不想聽。
淨業聞言，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股衝動。緊鎖眉頭，盯著花玲瓏沉聲道：“花玲瓏，你應該不知道吧，是我讓師父幫我調查花煙的事！”
隻這一句話，讓花玲瓏的身體打了一個冷顫，眼眸緊張的看著淨業，她看到後者的眼瞳變得猩紅，那是……
“若不是師父再三叮囑我，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不過是命苦之人，恐怕我會好好審問你一番！”淨業的左手傳來清涼，眼中血色褪去，淡然說道。
“是嗎，大人他對我…”花玲瓏聞言低下頭，話隻說了一半。
淨業見此，吐了口氣，正色道：“你告訴師父的那些事，我姑且信你。我也知道你是一隻妖，妖丹離體，命不由己。你應該清楚，除了我，沒人能救你，這和實力無關。我答應了師父，自然不會不管，但，眼下的事你要幫我做好！”
花玲瓏抬起頭，看著淨業認真嚴肅的臉，點著頭說道：“我明白，隻要你能救我，做什麽都可以。”
淨業哼笑一聲，從雷戒中取出一封信箋，靈力催動，信箋飛到花玲瓏麵前。
“師父給你的，說你打開看了就明白了。”淨業看著她拿起信箋，隨意道。
花玲瓏打開信箋，裏麵有兩張紙。仔細看完了所有的內容，花玲瓏先是震驚的看了一眼淨業，然後收起信箋沉思。
淨業沒有著急，就等著她開口，如果她有所異常，自己會直接將花玲瓏殺掉。
“公子，你準備好了嗎？”沉默了片刻，花玲瓏看著淨業，認真問道。
“隨時！”
淨業知道她問的什麽，他已經準備好了！
“那好，三日之後，還請公子準備充足，夜訪小樓！”花玲瓏見此，隻是說了這麽簡單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麽。
淨業有些不明白了，疑問道：“這就行了？”
“公子放心，我的命就在你手裏，不會騙你。”花玲瓏向淨業保證道。
淨業一想，確實如此。花玲瓏沒必要騙她，除非，她從一開始就騙了九聖賢，但問題是，她敢嗎！
“好，我明白了。”
淨業看著她，一直敲動的手指忽然停下。隨後，起身來到花玲瓏麵前，輕聲道：“花玲瓏，從我見你第一眼起，我就真的想殺了你！”
眼中殺意無盡，看的花玲瓏不斷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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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笑兒隻是一名普通女孩，雖然生的如此國色天香，但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這一路走來，經曆了多少坎坷無人知曉。想到這兒，寧清歡的心愈發的同情和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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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個傻子。我幾時說過不同意你們的事？”寧清歡黛眉皺起，低聲罵了一句，伸手替笑兒擦去眼淚，嗬責道。
笑兒聞言怔在原地，麵頰上傳來細膩的觸感，哭聲頓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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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真好，長得好看，心也好。”笑兒聽完寧清歡的話，並沒有因為其中的殺意而有所反應，反倒是乖甜的說道。
寧清歡聞言，掩嘴一笑，說道：“一張皮囊而已。”
“姐姐放心，日後相處，妹妹全聽姐姐的，指東向東，指西向西。”知道了寧清歡不會拆散她和淨業，笑兒也不再流淚，微微露出笑容，變得十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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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業見此，吐了口氣，正色道：“你告訴師父的那些事，我姑且信你。我也知道你是一隻妖，妖丹離體，命不由己。你應該清楚，除了我，沒人能救你，這和實力無關。我答應了師父，自然不會不管，但，眼下的事你要幫我做好！”
花玲瓏抬起頭，看著淨業認真嚴肅的臉，點著頭說道：“我明白，隻要你能救我，做什麽都可以。”
淨業哼笑一聲，從雷戒中取出一封信箋，靈力催動，信箋飛到花玲瓏麵前。
“師父給你的，說你打開看了就明白了。”淨業看著她拿起信箋，隨意道。
花玲瓏打開信箋，裏麵有兩張紙。仔細看完了所有的內容，花玲瓏先是震驚的看了一眼淨業，然後收起信箋沉思。
淨業沒有著急，就等著她開口，如果她有所異常，自己會直接將花玲瓏殺掉。
“公子，你準備好了嗎？”沉默了片刻，花玲瓏看著淨業，認真問道。
“隨時！”
淨業知道她問的什麽，他已經準備好了！
“那好，三日之後，還請公子準備充足，夜訪小樓！”花玲瓏見此，隻是說了這麽簡單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麽。
淨業有些不明白了，疑問道：“這就行了？”
“公子放心，我的命就在你手裏，不會騙你。”花玲瓏向淨業保證道。
淨業一想，確實如此。花玲瓏沒必要騙她，除非，她從一開始就騙了九聖賢，但問題是，她敢嗎！
“好，我明白了。”
淨業看著她，一直敲動的手指忽然停下。隨後，起身來到花玲瓏麵前，輕聲道：“花玲瓏，從我見你第一眼起，我就真的想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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