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兒紅著美眸,微咬紅唇,楚楚動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個臭和尚!你一定是和別的女人有了私情,你怕讓她知道了我,所以打算和我斷絕來往!你滾,滾的越遠越好!”笑兒帶著哭腔,傷心欲絕的大聲向淨業吼道。這般模樣,像是被負心漢傷透了心。


    “笑兒,你別亂想啊!什麽我和別的女人有了私情!你先聽我說,好不好?我的確是與你告別的,但又不是說一去不迴。我接受了書院的任務,要去一趟晉州。所以我就來與你說一聲,順便看看你。你看你,小腦袋裏瞎想什麽呢?”淨業看著笑兒那樣子,趕緊解釋道。這要是被旁人看見了,指不定怎麽在背後說自己呢。


    “真的嗎…真不是?”笑兒聽完淨業的話,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還是有些不信。


    “真的!我可曾騙過你?”淨業認真說道。


    “誰說的,剛你還騙我呢!”笑兒孥著嘴,哼道。


    “那還都是你自己瞎想的,好不好。”淨業無奈的說道。這小調皮鬼,就愛瞎想。還像個氣鼓一樣,一不小心就脹氣。


    “那你要去多久啊?”笑兒吐了吐舌頭,這一點她也沒法反駁。看著廂房內的小火爐,笑兒問道淨業。


    “不知道,我要先去才知道問題的大小,不過我會盡快迴來的。”淨業也看著火爐,輕輕的說道。


    鬧騰的廂房此時倒是很安靜,火爐裏的炭石燒的劈啪作響。


    “那你一定要小心,外麵隨時都可能下大雪,多穿些衣服。”笑兒看了一眼窗外,雖然不再下雪,但風雪可不會提前告訴他們,我來了。


    “你也是啊,平日裏確實沒有太多時間來看看你,這次出遠門,總得和你說一聲。”淨業看著笑兒的側身,失神道。


    笑兒微倚窗沿,安靜美麗,出水般的美眸,望著窗外,這是一道人間美景。至少淨業是這麽想的,他隻是單純的覺得此刻的笑兒如畫娟麗。


    “出趟遠門,都會同親人說…小和尚…”笑兒覺得窗邊有些冷,坐了迴來,看著笑麵自己的淨業,心裏念道。


    “來,再與你喝一杯,我也該離開了。”淨業拿起酒壺給自己和笑兒倒滿清酒,笑道。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倒酒和別人對飲。


    “這麽著急嗎?”笑兒一聽,不舍道。不能再多待一刻嗎?


    “等我迴來。”淨業拿起酒杯和笑兒碰杯,一杯清酒,一飲而下。輕輕放下手中杯,淨業隻說了這四個字。


    “嗯,萬事小心,我會等你迴來。”笑兒收斂了自己的小性子,溫柔的說道,隨後拂袖豪飲。


    “走了!”淨業看著笑兒飲下清酒,溫笑一聲,開門離去。


    笑兒沒有出門送他,隻是迴到透著冷風的窗沿,待淨業走出花滿樓,望著他消失在視野。


    風吹涼了笑兒的小手,但笑兒沒有在意。她靜靜地望著遠方,眼中似欣喜,似傷神,似憂愁…


    ……


    第二日清晨,聖賢書院人影罕見,大概都還沉醉於清夢。


    書院外的石碑旁,寧清歡握著自己佩劍,身上披著白色的大衣袍,靜靜地站在那裏。


    “寧姑娘,抱歉讓你久等了。”一道歉意的聲音從書院內傳來,隨聲音而來的身影很快來到寧清歡身邊,自然是淨業。


    “沒有,我也剛到。”寧清歡看著穿的很厚實的淨業,輕聲道。


    淨業昨日迴來時還買了兩身厚衣服,寬鬆溫暖,顏色偏黑,不過也是衣袍披在身上。


    “具體路線你看了嗎?”淨業提醒道寧清歡,他們的書院身份牌中有這次任務的詳細信息和路線信息。


    “看了,我們從北門出城,經過小山道,有書院的傳送驛站,我們可以通過驛站直接到達晉州。”寧清歡昨日便記下了所有的信息,聽淨業問自己,便簡單的說了出來。


    “嗯,那我們出發吧。”淨業點了點頭,他自然也知道這些信息,既然寧清歡看了,那就不用他多說了。


    “好。”


    說罷,淨業和寧清歡向長安城的北門走去。


    一路二人無太多話,清晨有些冷,但他們都裹得很嚴實。街上沒有很多人,隻有寥寥幾個早上出攤兒的小商販。


    淨業和寧清歡走的不慢,很快兩人便走出了長安城,一路走進城外的山道。


    長安城被山脈圍繞,東門外是山脈最高的普蓮山,聖賢書院背靠西門,皇城建在南門前一些,西門則多有百姓居住。


    入了山道,想當於進了山林。雖說是冬季,山林清冷,綠葉枯萎凋零,但並非全都禿了枝頭,隻是沒了生機的氣息,令人深感死寂。


    “嘎嘎…嘎嘎!”頭頂的林上,響起悠長的叫聲,淨業也不知這是何種野獸。


    他和寧清歡在山道走了許久,腳下的路也漸漸窄了些。


    “寧姑娘,我們應該已經到山間了,雖說受了一場大雪,這裏的東西大多沉睡過去,但難免有些清醒的,要小心一些。”放慢了腳步,淨業看著前方林影,輕聲向身旁的寧清歡警惕道。他在淨業寺這幾年,沒少在大山裏混跡,對某些感覺,他的預判是出奇的準確。


    “是發現了什麽嗎?”寧清歡聽淨業這麽說,心中開始注意四周,手中長劍握緊,隨時出擊。既然是淨業說的,現在的她,不會懷疑。


    “嗯,太安靜了,除了剛才的頭上的叫聲,周圍簡直太安靜了!”淨業將注意力集中,耳朵仔細的聽著。一般來說,在安靜的地方也會一些聲音,但現在,周圍連蟲鳥雜草聲都沒有。


    寧清歡聞言,不再開口。也是集中注意力,看著寂靜清冷的林間。


    “沙沙…”


    像是什麽東西壓過幹草的聲音被淨業聽到。


    淨業迴身看向一邊的幹草堆,一掌拍去,一個金色卍字飛去。


    “嘩!”卍字壓下一片枯草,蕩出一道氣波向後散去,草隨風倒,什麽也沒有。


    “是風?”寧清歡輕聲道,她也聽到了,但這裏確實沒有東西,她隻能猜測是風。


    “呲呲!”頭頂突然響起怪聲。


    淨業眼神一凝,迴頭望去。


    一條巨大的黑蛇,粗壯的身體纏繞在寧清歡背後的壯樹上,前半身伸到空中,蛇頭對著寧清歡,吐著信子。


    “小心!”淨業大喝一聲,這條蛇他知道,並不是普通的蛇,是一條可以修煉的蛇!


    大蛇張開大嘴,尖銳的長牙,流下惡臭的液體滴落。然後在寧清歡的視線下,向她兇猛襲去。


    寧清歡剛迴頭是確實心中微驚,一條大黑蛇浮在她頭頂,但她並不怕。


    長劍出擊,靈力運轉,一劍劈向向她張口而來的蛇頭。


    “砰!”


    長劍劈在蛇頭上,隻是碎了幾塊黑色蛇鱗,連血都沒有。反倒是寧清歡,手心一震,整個人被大蛇定了出去。


    淨業衝到寧清歡背後,將她一把拉住,平穩落地。


    “你別出手!”淨業留下這句話,徑直衝向大蛇。


    寧清歡有些驚訝大蛇的防禦力,聽得淨業的話,她原地不動。


    “呲呲!”似乎是看見淨業救下寧清歡,大蛇很不滿意,蛇眼盯上淨業,發出刺耳的聲音。然後張著大嘴,射向淨業。


    “孽畜!”淨業雙手金光包裹,黑蛇迎來,他一把倒身躍起,喝道一聲。


    “金剛指!”淨業翻轉到黑蛇的蛇身上麵,雙手皆出食指,指尖透亮!


    一指金剛,淨業快速的點在蛇身之上。


    “呲呲呲呲!”黑蛇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蛇身,吐著信子,看上去很痛苦。


    “哼!不動明王拳。”淨業再點完金剛指後,腳下幾步來到蛇頭旁,突然一笑,右拳攜帶金光,生生的轟在蛇頭!


    “轟!”一聲。


    血氣彌漫在林間,散發著濃鬱的腥臭味道。


    淨業一拳將黑蛇的蛇頭轟碎,隻留下粗長的身體外地上不停扭動。


    寧清歡嗅到臭味,伸手掩鼻,然後走上前去。


    “元脈境就是不同於凝修境。”淨業看著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拳,驚聲道。沒想到自己突破之後,第一戰便是和這孽畜。


    “你沒事吧?”寧清歡問道淨業,她不在意蛇怎麽樣,她在意淨業。


    “嗯,我沒事,你剛被震了一下,沒受傷吧?”淨業散去靈力,問道寧清歡,她剛可是被那孽畜頂了一下。


    “我也沒事。”寧清歡捂著鼻子,搖了搖頭。這味道,很惡心。


    “那我們快走吧。”淨業見此,向遠處走去,他當然知道這孽畜的味道很惡心。


    寧清歡趕緊離開這裏,她有些受不了這個味道。


    剛熱起來的山林,隨著黑蛇的死,淨業二人的離開,再度安靜下來。彌漫的血霧,被冷風凝結,臭味兒久久不散。


    寧清歡和淨業走了很遠,才放下玉手,深深地唿吸了幾下,然後看著淨業說道。


    “剛才那條蛇很不一般,不過你好像認識它。”


    “在寺裏的時候,年紀小,愛去山裏跑。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就遇到那種黑蛇,苦戰一場才活下來。那孽畜確實很臭,因為…”淨業聽寧清歡這麽說,然後他說起自己曾經的經曆,說到最後他停了下來。


    “因為什麽?”見淨業不說了,寧清歡追問道,她很好奇。


    “因為…我不告訴你,我們還是快走吧,距離傳送驛站,應該不遠了。”淨業轉身看著寧清歡的白皙臉蛋兒,突然一笑,然後揚長而去。


    寧清歡傻傻的站在原地,無法言語,自從她堅信淨業就是他以後,淨業的一舉一動她都很在意。


    俏臉微紅,寧清歡快步很上淨業。淨業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就像寧清歡也不知道,那句因為後麵是什麽。


    淨業知道黑蛇很惡心,那是因為他…把黑蛇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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