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你記得明天把該給我的東西發給我啊,不然等著利滾利欠的越來越多。這是屏幕上古月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雖然說被古月提醒了,躺在床上的金布還是依舊漠不關心的樣子。因為父親迴家的時候,金布手機電量已經見底。等在開機的時候都是晚上十一點了,兩個人互道晚安結束聊天的時候,已經是淩晨零點的時間了。


    古月可是清清楚楚的表達要讓金布明天叫,並且上麵還有時間。因此金布頗為狡猾的想用這個理由把日子往後延遲一天,雖然說此種做法有些讓人惱火,不過為了自己的良好睡眠,耍一次賴皮也沒什麽。在補習班班補課這兩周時間,根本就不可能睡懶覺。明天睡懶覺的機會可不能輕易放棄。不然也太對不起自己了,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珍惜,怎麽還好意思談論珍惜別人。


    還在東城讀書的時候好歹還能五天早起兩天懶覺,這次寒假倒好,十四天時間每天早起和上縣城買菜的老人擠公交。這些都是金布兩三年前才經常做的事情,公交車都換了一批,老人家還是那群老人家。想這些也沒用了,還是早早的休息一些。明天可不能去找古月玩了,但是得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金布馬上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弱陽一個人。既然選擇了弱陽,金布也不需要提前預約,明天早上說一下就好了。


    沒了古月陪聊至入睡,想要馬上進入夢鄉還是有些困難。為了明天早上睡懶覺不被父親鬧騰,肯定還是得早點起來吃些熱乎的早飯。不過有迴龍覺也是一件不錯的享受,如果真的要讓金布在一睡到起床和睡迴籠覺之間做出選擇,金布是會偏向睡迴籠覺的。解釋的話就是金布喜歡睡迴籠覺時那種夢幻般的感覺,亦真亦假,懵懵懂懂。點開音樂播放器,把手機壓在枕頭下,兩層大棉被往上以便完全蒙住腦袋,伴隨著音樂開始在腦海中開始想象各種奇聞異事,輔助著金布慢慢去找周公聊天解夢。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父親已經把飯給送到了床前。白米稀飯和一小碟泡蘿卜。金布的房間太小床又太大,所有是沒有床頭櫃的。平時給手機充電的插線板都是放在床上的。偶爾放些東西要麽是在離床大概一米遠的矮組櫃上,要麽就是弄張凳子放在床邊。


    被父親叫醒後金布依舊墨跡了好一會兒時間,聽到樓下摩托車轟鳴的聲音後才肯從被子裏鑽出來。看了眼白米粥,慵懶的用往嘴裏拋了幾口。米飯入口的時候溫度有些燙嘴,被這麽一刺激迷迷糊糊的金布醒了點神。衣服也沒穿就往父親臥室走去,果然床上隻有淩亂的被子,跑到樓下摩托車也不在。把大門一反鎖,金布又鑽進了被窩繼續和周公聊起剛剛沒講完的話題。


    再次醒來的時候稀飯碗裏已經又一層薄薄的乳白色薄膜,早餐已經有些微微涼,不過卻能讓金布幾口下直接下肚。用手用了撓了撓腦袋,讓自己有些精神。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九點半了,翻開電話簿準備給弱陽打過去,幾聲不知名的歌聲想起後,電話那頭傳來讓金布頗為不爽的聲音。


    “烏龜你舍得給我打電話啦,你都幾周沒人影啦。咋了那個古女子不和你玩了才想起我了,你個重色輕友的龜兒子,你烏龜還沒放寒假的時候就開始提議放寒假一起想除了網吧還能去哪裏玩?然後試試除了網吧能去哪裏玩,然後寒假都過去兩周多了,馬上都春節了,還考察什麽哦。”和金布想象當中沒有什麽出入,自己都沒說話就被弱陽給聲討了一通,不過金布卻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放弱陽鴿子的事情也不是一迴兩迴了。以前有,現在有,將來肯定還會有。


    “你咋像個女生一樣,跟我算起賬來了。我這是去學習了,寒假補課你知道吧,早起晚歸作業滿滿。做在教室裏我手指都快要凍掉了,簡直比在東城的時候還要辛苦。你不關係慰問下我,反而一打電話就罵,怪不得我們小廟村的狗都喜歡你。”和弱陽聊起天來金布就是那麽自然,自然的想要就算自己的錯誤也得罵罵弱陽。


    “烏龜你真的是很久沒打了,感說我良心去喂狗了。別和我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還是知道,打電話過來感冒。和你的古妹妹玩沒有錢話了,找我借錢來了?還給我說補習幸苦,都是一個學習你忽悠誰了。我記得紅星教育機構可是承若過的,冬天沒間教室都開空調,忽悠我也不認真點。”弱陽那邊有熟悉的狗叫聲,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聲音的來源應該是弱陽加看家護院的那兩天中華田園犬,如果金布的猜測沒出問題的話,那麽此刻弱陽他應該是在家的小院裏曬太陽,本身就超級黑的一個娃娃不知道感冒還曬太陽。


    “我是那種隻會找你借錢的人嗎?太小瞧你金爺爺我了,我的小金庫就那麽沒有含量,再說了都要春節了,難不成你那裏還沒有開張?反正我在放寒假後就得了一筆錢,羨慕不。”金布口中的開張是指長輩給零花錢,過年紅包。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錢是能自己自由自配的,要被父母收迴去的自然不能納入其中。金布說的自己寒假開始的時候就得了一筆是父親每天給金布補課期間要用的零花錢。


    做為長輩,金布的父親也知道在補習班上課,每天的花費肯定會比在學校裏用的多得多。不想金布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或許是金布父親和母親為數不多的兩個共同點。給金布的零花錢在家族裏,金布肯定是最多的那個。母親以前和別人喝酒聊天的時候,有時就會說自己對金布怎麽怎麽好。小時候每天會故意多給金布一毛錢公交車費,金布想要吃零食都不帶思考就買。


    這些話聽著雖然會讓金布有些不舒服,但是母親講的也確實是事實。以前還覺得是母親自己每天數錢數錯了,金布就這麽一天一毛的攢錢,給自己攢出了很多玩具。畢竟那個時候的物價還很低,五毛錢的玩家種類還不少,溜溜球,小陀螺,機甲戰士。母親本意到底是什麽金布其實定不了結論,存錢的習慣卻肯定是在這裏麵形成的。


    所以小學畢業後金布能掌握的零花錢有了質的飛躍,除了父親獎勵給他的一部功能性手機外,金布還有一個收獲就是得到了自己壓歲錢的自主管理權。在他臥室的小矮櫃裏,《龍族》小說裏除了有古月送給她的秀發外,還有很多張紅紅的,每個人都喜歡的百元大鈔。說意外其實也不是多意外,金布自己有個幾百元的存款的時候,父親每天的工資都從每天幾十元漲到了每天兩百元。錢掙多了,家庭還是同往常一樣,原因就是物價也跟著往上竄。金布自己最能感受道的就公交車車費問題。


    小學二三年級的時候,金布每天手中的錢是一元三毛錢,一毛二是車費,一毛錢是自己的零花。後來一元三就成了2元五。汽車票長成五毛一張,不過比較好笑的是售票員的盒子裏還是有三毛那一檔的車票,偶爾人太多了售票員一急,還能給人一張以前三毛錢的車票。到現在所有路線的公交車都改成無人售票,是遠是近通通一元錢。


    “你烏龜難不成就是打著補課的幌子去套你爸的錢吧,真不孝,這麽好的辦法都不教教我。簡直該打,我等會兒就去我婆婆地裏弄一條桑樹條條,保證不把你打死。”男生之間的聊天也就兩件事,打壓對方,提高自己。陰陽怪氣用暗語罵人在金布和弱陽這對八年發之間,已經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操作了。在這種環境下的二人,在語文的分析題上有遠超其它同齡人的天賦,原因相比也不用介紹了。


    “算了算了,今天你金爺我就不追究你冒犯我的問題了。下午沒有安排哇,出去轉轉咋樣?”金布聽得懂弱陽是在占自己便宜,想表達他是自己長輩的觀點,要不是因為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怎麽漂亮的反擊,金布也不會直接切入今天主題。其實反正下午有的是機會和弱陽過招,現在默認認輸讓他放下警備,等下下午和弱陽出去的時候好好和他算下總帳就好了。


    “我沒聽錯把,你烏龜是不是空調屋裏吹傻了,真以為冬天過去了不想冬眠啦?盡然想出去玩,我感覺裏麵有很多很多故事,你不說清楚的話,我下午應該要幫我婆婆喂下豬打掃家裏衛生。”弱陽要說不知道金布真實的性格就見了鬼了,每次以前的事情就不談了,就拿初中這一年半時間的故事說。基本每次出去玩都是弱陽親自到金布家裏來請金布,而且像弱陽到金布家裏後,金布還躺在床上的事情還不少。今天主動問自己要不要出門,不是吃錯藥就是腦袋被門給擠了。


    “你烏龜這是和女孩子學的吧,還給我搞這一套。等會兒吃了午飯我來找你還是你找我?下午的時候給你說為什麽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不要打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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