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水知道金布很多不懂的禮節,比如和女孩子約會後,男生送女生迴家是一件很紳士的事。不管女生會不會拒絕,男生都應該主動提出送女生迴家,這是一個基本的禮貌。至於女生的態度是什麽樣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耳東拒絕木水送她迴家木水早就料想道了,這並沒有讓木水感到失落。讓木水失落的是耳東臨走時的那一番話:其實你人很好,最適合做朋友。這也就木水才能馬上明白,換做古月給金布說這句話,金布大概就隻會說:我門不本就是朋友嘛。


    從木水的迴憶中抽出身,金布和古月已經享受完了晚餐。古月押著金布洗好了飯盒,看樣子二人還想去操場上轉轉圈,消化下食物。風吹起來的時候很冷,古月習慣性的往金布身旁靠了靠。可惜臨近期末,即使現在還是休息時間,操場上也沒有多少人閑逛。緊張的學習氛圍也就金布這樣的學生感覺不到。古月也被弄得有些心慌,轉了一圈後就提議迴到教室。


    雖然還沒有上課,教室後門卻掩著的,推開教室門,原來是洪姐在教室講台前坐著改試卷。聽見推門聲,洪姐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古月和金布二人一起迴教室,隻是多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麽,金布因為成績好,有所依仗從而不害怕,保持原來的速度迴到座位。古月則不一樣了,用了最快的速度迴到位置上。


    坐在位置上的金布沒有事做,天氣有些冷,戴著白兔手套的左手撐著腦袋。金布現在毫不介意班上其它人發現自己用的是古月的手套。但是古月會介意,之所以買了一個破殼小雞的暖手抱枕。目的就是避免更多老師看到自己和金布戴同一副手套。


    不記得是哪一天的英語課,那天天空有在飄蒙蒙細雨。也不知道班上哪位同學在教室裏吃泡麵時不注意,一桶泡麵都灑在飲水機前。雖然麵湯麵餅很快被清理幹淨。泡麵的味道卻頑固的殘留到講台附近。


    上課的時候,英語趙老師一進教室就用英語書扇了下鼻子前的空氣,表情痛苦滿臉的嫌棄。吩咐著坐在床邊的同學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外麵的冷空氣瞬間湧進了教室。怕冷的古月有些不幸運,冷風正對著她吹。用盡了所有的保暖手段,寫筆記的手還是冷的發抖。


    趙老師上的又是新課,各種語法短語,單詞變形寫滿了整個黑板。迴頭看了一眼金布,左手揣在校服口袋裏的。古月實在受不了,戴上了白兔手套。所以無巧不成書,講完新課後,趙老師就讓學生背單詞,本來一節課都要結束了。趙老師大概就是看到了金布把手揣在口袋裏,強調起學生的形象儀表。還講起以前上學時,即使冬天天氣在冷,老師都不允許學生把手放在兜裏。那個時候她們冬天課沒有羽絨服穿,好多學生都沒有鞋穿。現在學生條件好啦,但是卻吃不了一點苦。言語裏滿滿的都是可惜。


    金布總覺得趙老師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自己,奈何自己的英語太短板,不夠硬氣。隻得把手從校服兜裏拿了出了。然後發生了讓古月不開心的事情,本來趙老師也在辦公室裏聽過一些傳聞,現在發現古月和金布同用一副手套。又有了新的話題。


    於是一味的強調女生自尊自愛的問題,金布不明所以。但是古月耳東這一批女生卻被說的都不敢抬起頭。那節課後,換作古月不肯在教室裏和金布同時戴白兔手套了。當天下午趁著打掃衛生的時間,溜出學校外買來暖手抱枕。金布當時還很生氣,覺得古月是在嫌棄自己才不肯戴手套。晚自習的時候二人在傳話本上討論了很久,金布才勉強的接受了這件事。


    洪姐坐著改了很久,又站著批改了一段時間,總算是把試卷批改完了。拿給前排的同學分發下去,自己轉身在黑板上寫下餘下時間安排的內容:哪些題錯了抄哪個知識點多少次。


    金布拿到卷子,一看分數。感覺晚上有事情做了,錯了許多題。在看了眼同桌耳東的分數,雖然比自己要高個十幾分分,但是相比較於平時的月考。這個分數還是很低。洪姐在講台上臉很嚴肅,這種表情往往在重大考試前才會出現。金布知道洪姐要借這次考試強調起期末考試的問題了。


    雙木會模仿學校領導每年講話的又是一年春暖花開,金布也學過洪姐每次強調考試時經常說的那段考試聖經:你們這個樣子去考試,拿什麽考,選擇題先錯一半,簡答題點子答不完,分析題分析不到點上。真的就在政治課上練習語文作文唄。


    金布是一直聽不進去這樣的話的,也不必要聽。他考試前重來不突擊複習,還公開表示他看不起考試前還拚命複習的同學。可是事實上,他隻是因為羨慕那些複習的同學一起背知識點,自己卻沒有人陪,不複習隻是給自己找的一個看似瀟灑的理由罷了。


    隻要不是和英語相關的處罰,對金布來說都能接受。拿出政治教材和本子,開始完成趙老師安排的晚自習任務。正在不用心的抄寫的時候,古月扔過來一本軟麵抄。打開折角處,古月用紅筆寫著:組長,期末考試幫我作弊吧。


    學生作弊肯定不對,但這在東城中學真的很常見,就像上課說話,抄襲作業一樣。金布並不覺得作弊和學生的品行能劃等號,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麽會第一想法是拒絕。


    這種拒絕的想法不同於拒絕其它同學時,所感覺到的自己知識成果被竊取。好像更多的情緒是失望,又不像是失望。因為金布想不到自己對古月失望了什麽,況且就算班上前十的耳東不也作弊嗎?


    因為有這樣的顧慮,金布到了晚自習也沒有迴複古月。


    上完晚自習後,金布先是間隔著幾人身的距離送迴古月迴寢室,然後躲在女生宿舍樓背光的地方。等著古月把毛毯拿下來。同樣這將是考慮作弊問題的最後一段時間,還在教學樓的時候,古月就講清楚了,如果覺得麻煩了可以不用幫她。金布讓古月給他最後點時間考慮。


    冷風讓金布格外的冷靜,開始不斷的自問為什麽不想幫助古月作弊。好在最後終於想通了原因:以前的印象裏,不論古月是在考試前準備作弊,考試時作弊,還是考試後給自己臨時想的報酬。沒有一刻不是板著臉,滿滿的不開心。


    這和其它人的請求作弊是不一樣的。就拿崇文舉例子,拿到答案的那一刻,崇文的臉都快要笑爛了,但是古月看到答案的時候,感覺她是被強迫的。這也算是金布當時覺得虧欠古月的一個小原因吧。所以在金布的意識裏,古月作弊是不快樂的。自己不想古月不快樂,所有才不想幫助古月作弊。


    想通了這一點,金布茅塞頓開,明白了等會兒古月下樓來後會該怎麽迴答古月的問題。可能是擔心金布等得太久。古月是直接就抱著毛毯下來的,吸引了很多人眼球的。金布見到古月時,暖色調的橙黃色路燈光下,她的小紅臉有一種別樣的可愛。


    接過古月遞過來的毛毯,抱在胸前,果然有淡淡的古月氣息。自己的想法果然沒有錯。


    “古月,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啊,迴答我後,我才能判斷到底答應要不要幫你作弊。”金布抱著毛毯的樣子有些滑稽,本來很嚴肅的話,卻讓古月嚴肅不起來。


    “你直接問就可以了嘛,你問的問題我還能不迴答。”古月覺得這兩天金布的表現都超級好。


    趙老師的問題從本質上已經解決了,母親都知道了金布這個人的存在。古月也就不用擔心趙老師把自己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告訴母親。


    金布很喜歡問古月很敏感的問題,比如她就問過古月女生戴裙邊的打底褲,到底是褲子上本來就有群邊,還是專門穿了一條裙子。這種問題要是詢問對象換作是耳東,金布能得到的唯一答案大概就是兩個字,流氓。


    “你這次準備期末考試作弊,是覺得開心呢,還是不開心呢。”金布覺得時間不早了,準備快速的解決這個問題。


    “沒有情緒啊,組長難道是發現我以前作弊不開心啦。你怎麽會這麽暖心?好奇怪啊。”古月這次是真的被震驚到了。不過讓古月感覺有些可惜的是,金布第一次主動擔心自己開心不開心討論的是作弊不作弊。


    “我這麽高的情商當然知道啦。你都這樣說了,我就幫你折中,我隻幫你數學物理,這兩科你最差了,其餘的我們剩下的半個月好好努力,你覺得怎麽樣。”金布難得有一個好建議。


    “組長最近聰明好多啊,我覺得沒問題,就這麽說定咯。”古月看樣子已經想迴去了。


    “啊,那我就放心啦。真的好香啊你的毛毯。我要迴去啦,你也快點迴去啦。”金布先把臉往毛毯一埋,然後抬起頭給古月說。


    見金布這樣的舉動,古月隻留下兩個字:流氓。晚安都沒有說,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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