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剛才風分明不是向我這個方向吹的,怎麽會突然改變?此地有些詭異,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王文文察覺到可能有危險發生,倉促對其餘五人說道,“此地有些不對,我們趕緊走!”隨後沒等其他人迴話,她已率先飛身離開,其他人趕忙禦劍跟隨其後。


    周欣的修為在六人中最高,也與王文文的距離最近。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竟然在半空中停滯不前,其餘五人都露出不解之色。


    陳莎最為心急,“周欣,前麵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停下來了?”


    “你們仔細聽,前麵,不,不隻是前麵,應該是四麵八方都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我懷疑是有幾十裏的妖獸在一同向我們的位置集聚。”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不用細聽了,它們離我們已經很近了。”陳莎沮喪道。


    “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又碰到這種事?”程麗此時心中十分焦慮。


    周欣露出嘲諷的表情,“可能是老天對我們的懲罰吧,這一幕與一個月前火山口的情況多麽類似!”


    “你胡說什麽,修仙界本來就是強者說了算,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曾經的仙人哪個不是手上沾滿鮮血?”王文文怒斥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就不和你們在一起了,是生是死自有命數。”周欣隨意選了一個方向禦劍離開,另有兩人沉默半晌,竟向著周欣的方向跟隨而去。


    於是此地隻剩下王文文,陳莎,程麗三人。


    “文文師姐,我們怎麽辦?”程麗有些害怕,不知該如何是好。


    “慌什麽,我們現在趕往宗門,妖獸的目標也不一定是我們。”


    三人一路向流星宗的方向拚命趕路,卻迎麵撞上一群妖獸,全都赤紅著雙眼向王文文衝來,而其他方向的妖獸竟會隨時改變路線,緊追而來。


    “文文師姐,它們好像是衝你來的。”三人停下,程麗小聲說道。


    就在此刻,陳莎暗中遠離王文文的位置,企圖獨自逃跑。王文文注意到陳莎的小動作,不屑地嗤了一聲,兩指間悄悄夾上一根毒針,狀似緊張地邊向她靠近,邊說道,“如果妖獸真的是衝著我來的,你們就先離開吧,不要被我拖累了。”


    “文文師姐,你真是深明大義,那麽我就先行離……嗯,針…有…劇毒,我真後悔沒有跟著周欣離…開。”話語一落,轟然倒地,沒了聲息。


    “啊!”程麗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不斷向後倒退,“文文師姐,我不會逃跑的,我也不會把她的死因說出去,你別殺我。”


    “陳莎不知道什麽時候中了劇毒,剛剛發作而死,你那麽害怕幹什麽?窩囊廢,我們聯手對敵。”


    “好,好,隻要你不殺我,我全都聽你的。”


    空中有不少飛行妖獸,她們二人還要控製飛劍,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空中不占優勢,我們想辦法從下方突圍。”


    她們二人從空中落下與妖獸戰到一起,這裏的妖獸仿佛被人激發了兇性,不顧傷痛,不顧生死,沒有任何技巧,對著王文文就是橫衝直撞,王文文的防禦很快被破,程麗在靈力結成的防禦罩內反而沒有什麽壓力,隻是偶爾被妖獸的暴動波及。


    王文文很快便堅持不住,已有多處重傷,“程麗,你還在等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此時程麗卻有了其他的心思:王文文看起來已經被妖獸困住,無法動彈,必死無疑,自己又何必再受她掣肘,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文文師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師妹先走一步了!”


    “你!”王文文此時方能體會皇甫明珠被同伴拋棄的無助與恐懼,可她並不是皇甫明珠,被陷害仍無動於衷。她信奉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


    她竟然用上最後一絲靈力抱住程麗,然後自爆,臨死也要報複拋棄她的人。她的血肉四散,徹底掩蓋了引獸粉的氣味,妖獸陸續恢複了原樣,卻也各個元氣大傷,相繼離開。


    薛瑩與皇甫明珠和小螞蟻匯合後一直躲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不勝唏噓。


    “沒想到她們六個人竟然一下子死了三個,我們之間的恩怨就這樣了結吧。”


    “我們本來也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們是生是死,全賴於自己的選擇,你也不必多想,好好提升實力,以後謹慎行事。


    盡管你的身份會讓一些人投鼠忌器,不在明麵上下手,暗地裏的手段也是防不勝防。”


    “嗯,我聽你的。”


    “既然事情已經了結,我們便迴流星宗吧。”


    “真是看了一場好戲!”背後居然有聲音傳來,幾個唿吸間就到了眼前,卻是一位身著流星宗外門弟子服飾的女修,看起來冷冷冰冰得不好接近。


    薛瑩暗道不好,宗門不允許弟子私下內鬥,自相殘殺,一旦發現,絕不輕饒,情節嚴重時甚至會逐出宗門。


    “一哥,有人在我們後麵,你沒有發現嗎?這個月的烤肉泡湯了!”


    “肯定是因為妖獸暴動,靈力混雜,她的靈力混在其中,我才沒有發現。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扣我一個月的烤肉,一天不好嗎?”


    實際上,小螞蟻看熱鬧看得興奮,根本沒留心注意周圍情況,否則修士和妖獸還是可以辨認出來的。


    “你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還敢討價還價?”


    皇甫明珠在這種狀況下卻很從容,“小瑩,別再責怪一哥了,它也不是有意的。如果宗門追究,我站出來就行了,事情本就因我而起。”


    “不必,王文文的隕落是我一手設計,一人做事一人當。況且也不一定會逐出宗門,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事。”


    “我有說會告密嗎?”女子冰冷的話音傳來。


    “哦?不想告密卻又現身,那麽你就是有什麽條件嘍!”


    “你想要什麽盡管提,我是燕國皇室公主,不管多麽珍稀的修煉資源,我都會想辦法幫你得到!”


    “我不想要修煉資源。”


    “耍著人好玩嗎?”皇甫明珠覺得對方是在故意為難。


    薛瑩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你想我們幫你做什麽?在此之前,可否先介紹一下你的身份。”


    “我是冷冰,流星宗剛剛入門的外門弟子。”


    “怪不得冷冷冰冰,原來名字便是冷冰!”薛瑩暗自嘀咕。


    “你不認識我,但我對你關注已久。”


    “哦?我有什麽值得道友看得上的本事?”


    “我也是這次參加入門考核進宗的修士,你在擂台上顯露出的陣法天賦正好能幫我做一件事。放心,此事過後,我會離開燕國,流星宗不會再迴,更談不上會將你們做的事情道出。”


    “小瑩,一定很危險,不要答應她。就算她向宗門告密,王文文錯在先,我又有父皇母後撐腰,不會有事的。”


    “放心,先聽聽她的要求不遲。如果違背我的底線,我不會幫她。”


    冷冰眼神堅定,語氣真誠,“我絕不是讓你幫我害人,這個地方十分空曠,我們找個隱秘的處所詳談,你再決定要不要幫我。”


    “好,你也知道我擅長陣法,我的住所很是安全,稍有異動都會有所察覺,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三人處理好現場的痕跡,來到薛瑩的住所前麵。


    “小瑩,你住所前麵的陣法好厲害,有機會一定要幫我也布置成這樣。”


    “小瑩當然厲害啦,她還有比陣法還要厲害的本事呢!”小螞蟻自知犯錯,急於彌補,偷偷瞧著薛瑩的神情,故意大聲誇讚討好道。


    薛瑩轉過頭瞪了它一眼,小螞蟻早該被教訓一頓,做事全憑心情,馬虎大意,不能輕易原諒,必須讓它長點教訓。


    小螞蟻趕緊收聲,低下了頭,乖乖坐在肩膀上,皇甫明珠的柔聲安慰都沒能讓它高興起來。


    “不用管它,修仙界這麽危險,它卻每天樂樂嗬嗬,貪吃貪玩,做事情也不用心,讓它好好反思一下。”薛瑩話語雖然並不強硬,但依然讓小螞蟻感到羞愧難當。


    薛瑩將兩人引進屋舍,“冷冰,這裏很安全,我們可以放心談話。”


    “嗯。我家在蓬萊仙島的一處村莊裏,村民自給自足,生活安穩平和。十年前,一個黑衣修士打破了這樣的平靜,他將有靈根的孩子一一挑出,並且禁錮剩下普通孩童和大人的靈魂。”


    “禁錮凡人的靈魂有什麽用?”皇甫明珠疑惑問道。


    “整個村莊現在都受他控製,他的具體意圖我也不清楚。”


    “你便是曾經被挑選出來的有靈根的孩子之一?”


    “嗯,我們村子地處隱蔽,稱得上與世隔絕,有靈根的隻有零星幾個孩子。我被吩咐潛入流星宗等候指示,而他們在前幾年忍受不住訓練陸續死掉了。”


    一個人悲傷冷酷到何種地步才會將同伴的死去以如此平穩簡單的語調說出來。


    薛瑩心裏很不是滋味,幼年受過排擠嘲笑,家族冷待,但有父母關愛,薛涵陪伴,後來又有師父教導,一直過得很幸福,對冷冰的遭遇很是同情。


    薛瑩問道,“你說的他是誰?”


    “真實身份不清楚,但現在我稱他為師父。他答應我,隻要我老老實實聽話,他不會傷害我的父母。”


    薛瑩沉默不語,不管是誰經曆如此變故,還要被威脅認仇人為師,受仇人訓練,為仇人做事,心性堅韌可以想象,估計冷冰是她為自己所取的名字吧!


    皇甫明珠生活安逸,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人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裏水深火熱,給她帶來前所未有的觸動。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我從來沒打算一直受他擺布,暗中打探到他將村民的靈魂置於修煉洞府的一麵幡旗中,隻要有至親血脈的牽引便可喚出,這是我準備的精靈葉,可以儲存靈魂。


    他的洞府前有一上古大陣,雖然我也一直在暗中研究陣法,破解之日仍然遙遙無期。但你擂台戰之日的陣法似乎也是上古所有,十分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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