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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路的路況並不好,車隊保持了中速前進,依舊將人顛得七暈八素。尤其是作為頭車的運鈔車,盡管分流了一部分人到轎車上,但還是擁擠不堪。這玩意防護性固然不錯,卻不適合用來長途旅行。


    很少有人開口抱怨,喪屍和火焰漸漸遠遠,黑色的煙柱卻直衝雲霄,始終清晰可見,猶如一座醒目的燈塔,點亮了幸存者們的藏身之處。現在當務之急是盡量遠離這裏,暈車之類的小事兒已經不值一提。


    而且這條土路前麵究竟有什麽,誰也不知道。雖然按照地圖指標,最終的目的地是一處軍營,但即使到了那裏,會不會發現那裏被破壞得隻剩下一堆瓦礫,亦或成為了喪屍的大本營?每個人心頭都沉甸甸的。


    太陽逐漸升到頭頂,又偏西,八輛車帶著揚起的塵土,始終滾滾向前。大概是早上給大家的驚嚇太過分了,命運開始垂青幸存者們,剩下的路程變得平靜而無聊,沒有喪屍襲擊,沒有汽車拋錨,甚至連活物都難得一見——這算是最好的情況了。


    夕陽距離地平線不遠的時候,車隊終於停了下來。無論開車的還是坐車的人,身體都已經被折磨到了極限,許多人下車第一件事,就是蹲在路邊狂吐,甚至有人直接一頭載倒,被人眼疾手快拉住才沒有受傷。


    生存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有人懷念起平房裏的日子來。餓了有雞飼料,渴了有水喝,至於衣服——在那裏需要麽?如果不考慮等死這件事,簡直安逸得無以複加。


    停車的地方是一大片荒地,地勢較高,視野良好,正好用來今夜宿營。楚昭南指揮著大家將車輛圍成一個圈,將鍋灶和被褥等都搬下來,準備食宿。


    晚霞照耀下,眾人紛紛忙碌起來。


    張子楓幾個人也下了車,大家都是一臉倦容。尤其是成思涵,早就沒有了蹦蹦跳跳的樣子,陰著臉非得找地方躺著,還要拉著任菲一起。


    張子楓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到晚霞照耀下,人們各自忙碌,不由得感慨,早上那麽危急大家還能有條不紊地撤退,都是崔樹的功勞,他製定的預案可謂事無巨細。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現在怎麽樣了?


    楚昭南過來打招唿,雖然也是一臉倦容,精神還是不錯的,同行的還有張龍,大家已經默認他是隊伍的領袖之一,尤其是崔樹失蹤的情況下。


    楚昭南的手裏拿著一卷地圖,攤開來,三個人一起蹲下,他指著上麵細小的紅線說道:“地圖上找不到這條土路,我們大概在這個位置。”


    張子楓點了點頭,道路偏僻,狀況也差,其實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碰到喪屍和天選者的機率直線下降。


    楚昭南接著說道:“這條路有些繞遠,但如果明天也能保持這個速度的話,我們應該在傍晚時分便可以到達軍營。”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指放在了一片空白之上。出於保秘的考慮,軍營的位置不可能在地圖上顯示,也隻能猜個大概。


    張龍麵露喜色。軍營意味著巨量的武器,即使那裏沒有幸存者,隻要將這三十多人武裝到牙齒,再麵對今天的局麵時,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正說話間,許紅走了過來,一臉的陰沉,讓楚昭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女人兩手一攤,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有麻煩了,沒有水。”


    晚秋的太陽烈日還很毒,再加上心情緊張,白天時許多人都大汗淋漓,尤其是不久之間大家還在烈火旁炙烤了一番,嗓子早就要快冒煙了,就盼著下車後能痛快地喝口水,結果發現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想法。


    整個車隊居然沒有一滴水!更確切地說,是除了張子楓所在的帕薩特外,都沒有水。四個人自成一體,任菲是帶了水杯的,至少在半路上,四個人都沒有渴到。


    三個男人臉色大變,站起身來,發現大家都在煩惱這個問題,議論紛紛。


    從末世降臨到現在,水從來不是一個問題。


    在養雞場的平房裏有一個壓水井,渴了的時候隨手一按便可以喝了。


    後到基地遷到了村子之中,許多人家裏都有水井,雖然沒有電用不了水泵,但用水桶提水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大家甚至可以奢侈地每天都洗個澡。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存在了,周圍一片荒蕪,也看不到有水源的跡象。


    吃飯也成了問題。沒有水,提前備好的幹巴巴饅頭怎麽下咽,更別提一袋袋的大米和白麵了,連飯都做不了。


    其實崔樹在製定危險預案的時候,將所有必需的東西都考慮到了,喝水的問題自然也沒有落下。所以在車隊中,既有用來提水的鐵桶,也有若幹用來喝水的杯子,甚至連淨水的藥劑都準備好了,那是在村子的衛生所裏搜刮出來的。


    但裏麵沒有盛上水。現在天氣依然炎熱,井水打上來後,放置一段時間就會生出異味來,甚至會長出青苔,所以並沒有預備到車上。


    早上事發突然,大家慌亂之中將發電機等物資都搬上了車,所有人都集體忽略了攜帶飲用水這件事。


    幾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別提多鬱悶。千辛萬苦逃脫了屍群的追擊,大風大浪都捱過來了,誰想到現在又要被缺水折磨。


    “我們去找水。”楚昭南盡力壓製住內心的沮喪,說道:“就以現在這個位置為圓心,分成四組,向各個方向搜索水源。水井,河流,或者瓶裝水,都可以,找到後立即迴返。另外,我們不能分開太久,無論有沒有發現,半個小時之內也必須迴到這裏集合。如果大家都一無所獲,我們就再上車,一直向前開,直至找到水源為止。”他似乎是天生的領袖,很快便下了命令。


    還要行路?有人差點當場暈過去,寧可被喪屍吃了,也不要再坐那個悶罐子運鈔車了。


    饑腸轆轆,開夜車,疲勞駕駛,肯定不是大家願意麵對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就這樣活活渴死。


    眾人隻好打起精神,起身分組出發。張子楓和熊顯明編在了一起,由於不放心,又將任菲和成思涵拉起來同行,盡管兩女人嘴撅得老高,一臉不情願。


    “對了,大家都有手表吧?千要不要誤了時間。”楚昭南說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大家分開。現在崔樹那邊七個人還生死未卜呢。


    眾人齊刷刷地點頭。人類變得如此稀少,每個人搜刮一塊手表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除了部分人留守,四組人向著四個方向搜索進行。張子楓幾個人又紮進了農田,兜兜轉轉找水。


    “純粹是扯淡,這地方哪裏會有水源?連個人家都沒有,純屬浪費時間,”熊顯明邊走邊嘟囔著,“還不如現在就上車,說不定不遠處就有一條河呢,可以喝個夠。”


    張子楓搖了搖頭,地圖上指示的河流還有很遠的距離,指望不上。而且這麽多天沒有下雨,那條河說不定已經斷流了。


    迴頭看到兩個女人,木然地走著,沒有說話的欲望。雖然不用戰鬥也不用開車,女人的身體透支狀況似乎更嚴重。真不明白為什麽張子楓不讓她們離在原地休息。


    “就不能開著車找麽?還要走這麽多徒勞無功的路。”熊顯明繼續自言自語,主要是手離開了方向盤,讓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四個人兩手空空地返迴了營地,看到其他小組迴來,也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唯一有收獲的是張龍一夥人,說是找到了一口井,距離營地不到百米的距離,大家想要歡唿,卻發現他一臉的平靜,立即感覺到這裏麵有問題。


    直到張龍將眾人帶過去,才發現緣由。


    的確是一口井,灌溉農田的機井。


    這東西管口約有成人的大腿粗,靠水泵抽水灌溉。而水泵是靠電力驅動的,現在沒有電。至於人力提水,鐵桶根本塞不進去。


    已經有人變得煩躁不安。明明水井就在眼前,就是喝不到,還不如沒發現它呢,眼不見為淨。


    “我們不是有發電機麽?”不知誰嚷了一句,眾人如夢方醒。早上危急時刻,楚昭南還強令將沉重的發電機搬上車,大家還頗有微詞,現在才發現這是救命的東西。


    有它來發電,機井運轉起來,大家想喝多少喝多少。


    當即有人想要迴去開車,卻被楚昭南喝止了,看到眾人疑惑的樣子,解釋道:“我們沒有油。”


    “怎麽會沒油?”剛才說話的人問道,帶著明顯焦躁的語氣,“每輛車油箱裏都有,而且我們不是專門拉了兩桶麽?”


    楚昭南的臉變成了苦瓜狀,說道:“可是那些都是汽油。而發電機卻是燒柴油的。強行加入汽由,會發生爆震,很容易損壞機器。”


    所有的車輛中隻有拖拉機燒柴油,由於逃跑計劃中沒有它的位置,自然戰略物資中也沒有備用柴油。至於發電機,昨天才找到,暫時沒有考慮它的需求。


    而機器裏本身攜帶的柴油,在昨天的舞會中都用光了。要充電,看電影,放音樂,人們對於電力的需要遠遠超過供給。


    張龍無奈地搖了搖頭,拍拍楚昭南的肩膀,說道:


    “老楚,這都什麽時候,你還考慮這個?那個破柴油機,哪怕運轉了一分鍾就壞掉,也物有所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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