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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出一瓶藥劑,藥劑很差,最便宜的初級藥劑,她還在不停落淚,臉上那心痛模樣讓人一見就會心生憐惜,她小心翼翼用藥劑幫唐靜擦拭傷口,她動作非常輕柔,也非常謹慎,連輕微的皮肉傷也要經過多次查看,才敢用棉沾上藥劑小心擦拭。


    可能是因為她此刻的模樣和動作,圍過來的人們嗓子眼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竟沒一人出聲詢問。


    唐靜一直沒動,連她幫著擦拭藥劑時也一樣,隻是臉色複雜的盯著天空。


    她處理完以後,好像鼓起了所有勇氣,一把把唐靜抱在自己懷裏,痛哭起來。


    等她哭得聲音沙啞,唐靜才突然開口道:“我這人很討厭蠢貨。”


    她抱著他不肯鬆手,不停點頭,說著,“自己知道,自己知道。”


    “更討厭不會愛惜自己,作賤自己,還恬不知恥連累別人的蠢貨。”


    這一次她沒有點頭,而是拚命搖頭,她似在告訴唐靜,又似在告訴自己:“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唐靜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隻是這一聲輕輕的“嗯”仿佛讓她得到了新生。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當她在看台上,看著那個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的人永遠倒下那一刻,她真的很高興,高興到心都死了。


    從那人倒下,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離開會場她對身邊所有人都抱以微笑。是的所有人,不管認識不認識,她都抱以最甜美的微笑,那一刻的她就像一縷燭火,隻想把自己最後一絲溫暖傳遞給她能看到的所有人。


    迴到住處她美美的洗個澡,卸去精致的妝容。她還清晰記得他第一次見自己化妝時的複雜心情。酸,很酸,說著不知道哪個幸運的混蛋能娶到自己姐姐這種話,可能對當時的孩子來說,那一刻的姐姐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之一。


    他語氣中摻雜著對自己姐姐的自豪,也有對以後會失去姐姐這個事實的糾結。


    然而他永遠沒有機會等到失去她的那一天了,那一年他十四歲,她十九歲……如今她已經二十七,而他卻永遠的停留在了二十二歲。


    他不像小時候那樣黏著自己姐姐,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總是充滿自己豪的告訴身邊的小夥伴,那個漂亮的女人是自己姐姐哦。


    可有一點一直沒有變過,當他知道她被人欺負,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找那人,隻為討迴一個公道。


    公道?去他媽的公道,這是當時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一切都在規則內!”這就是她得到的答案。


    那個曾經她以為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僅僅隻是因為自己弟弟有可能會阻擋他攀爬的道路,就讓他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何等的可笑,何等的諷刺


    啊。


    她發了瘋的訓練,可是等到的卻是他進入天穹的消息。


    沒人知道她那一刻有多絕望,隻知道從那一天起,學院多出一個身材極好,每天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隻要實力強大,願意給一個人製造一些麻煩,就能對她為所欲為……連那個毒蛇一樣的男人那些所謂的好友,她一樣來者不拒,哪怕他們迴去,隻會說一句,那個女人真夠勁,能讓他添一點點堵,她就覺得很值得。


    三年過去,她越發聲名狼藉,而他已經成為眾人崇拜追捧的目標,這是何等的諷刺?


    她絕望了,她想睡一覺,永遠不用再起來那種。就在這時,有人找到她,告訴她,她的願望有可能實現,沒人知道她那一刻有多開心。


    她沒有問自己需要付出什麽,隻是告訴對方:都可以。


    整整一天,她都把自己泡在熱水裏,她拚命的搓洗著自己身體每個角落,她知道自己髒,怎麽洗都洗不幹淨,可她還是期待著能幹幹淨淨的下去找他,親口告訴他,姐姐幫他報仇了,那怕她起到的作用很小,她也會把這份功勞,攬到自己頭上!


    她穿上最豔麗的長裙,畫上最精致的妝容,以他最為喜歡的模樣出現在會場中。她去得很早……很早,從開放會場起就坐在裏麵,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可她絲毫不覺得累,因為她心裏充滿期待。


    她在為自己編製一套看起來不那麽狼狽的說詞,不然下去可能會讓他難堪也說不定。這個時候她很忙的,怎麽可能有時間去記得什麽叫累?


    隻有少數幾人知道,有一個女人在空蕩蕩的會場裏獨坐一天一夜,她臉上盡是惴惴不安和期待,唯獨沒有一絲生氣!


    當她看到少年出現時,心瞬間涼到穀底,隨即也就釋然了,這本來就是她留在這裏的最後一天,成功與否,她都不打算繼續等待。


    她甚至壞壞的想過,要是少年麵具下麵是一張帥氣的臉蛋最好,這樣到時候自己可以拉這個倒黴蛋,站到自己那個傻弟弟麵前,一本正經說:“來叫姐夫。”可能是想到自己弟弟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醉人的微笑。


    然而少年的強大完全超出她想象,他就像一個身穿最華麗騎士鎧甲的死神,冷漠的收割著生命。盡管他沒有穿任何鎧甲,可她就是固執的覺得有。


    在她眼裏,他就是最帥氣的死神,每一個人倒下,她心裏的興奮就深一層,不隻不覺,在她心裏,那個少年已經成為她心裏唯一的希望。


    她無視少年身上越發嚴重的傷口,理所當然覺得死神騎士是無敵的,受傷又如何?反正他又不可能會倒下。


    當那個人出現在死神騎士對麵,她感覺自己心髒都要停止了,血液好像油隻要一受熱就會沸騰起來,從肌膚裏冒出來。


    看到他受傷,她興奮的全身都在顫栗,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她恨不得跳入會場,趴到他身上咬著傷口,把他全身血液吸幹。


    當五死細線蛇出現,她又一次迎來絕望,她閉眼祈禱期待著有奇跡出現,結果等她睜開眼時,奇跡真的發生了。


    那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恐,在她眼裏就是最為精彩的畫麵,那一條把他整張臉直接分開的刀痕,對她來說更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峽穀,一條被血染紅的峽穀。


    她本應該立刻離開的,可她還是留下了,因為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真心祈禱,才能讓他絕地求生,她雖然很想帶著他去逗弄自己那個傻弟弟,卻更想看著他把所有敵人都斬於刀下,她開始不希望他死了。


    看著他心目中的死神騎士,一次次超越死亡,在刀尖上舞動,她覺到……那應該就是活著的感覺。


    當他平靜把最後一個對手斬於刀下,她覺得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耀眼的寶石,是無法替代的稀世珍寶。


    笑容又一次迴到她臉上,她衝著自己身邊,欲言又止的少年甜甜一笑,甚至在少年應該是女朋友噴火的目光中,衝著少年調皮的眨眨眼。要是自己弟弟還活著,自己是不是會這樣逗弄他們?可惜並沒有要是。


    她像一隻生機無限的小鹿,像一個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走路時一蹦一跳,對四周那些詫異的目光,迴以最甜美的微笑。


    迴到住處,洗去身上塵埃,換上那件他拚命打獵換來的樸素長裙。她在梳妝台前一次次的上妝又卸妝,她很糾結要以什麽樣的模樣就麵對他,最終她還是選擇那個他最熟悉的自己。


    她哼著小曲,緩緩站在的宿舍最頂層。她心情格外的好,因為啊,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好好睡一覺了。


    她站在天台的石欄杆上,唿吸著自由的風,緩緩閉上眼,隻要輕輕往後一倒,她就能自由了。


    那個人又出現了,隻是說了一句,僅僅一句話,就把她所有的死意瞬間抽幹,對生的渴望無限壯大。


    “三十六連因你起,連句當麵感謝都沒有,就這樣離開,真的好嗎?”


    那一刻她傻了,腦海裏隻有一句話一直在腦海裏迴蕩:“三十六連因你起!”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理由,因自己而起?那顆最璀璨的寶石,在她眼裏如稀奇珍寶一樣的死神騎士是因為自己才出現的?


    “答應我,不要再傷害自己好不好?我會崩潰的。”她抽抽噎噎心痛無比的說道。


    “好的姐姐。”


    “嗚…嗚…嗚…嗚…嗚。”這一刻的她哭得是那麽的放肆,哭得是那樣的撕心裂肺。


    女人輕輕抹著眼淚,稍微小點的孩子,已經哭得死去活來,青年們也是雙眼通紅,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姐姐你是想淹死我嗎?”唐靜無奈道。


    布蘭琪眼淚如傾盆暴雨,不停落在唐靜臉上,可她固執的不肯放開,死死抱著他,深怕他會又一次消失在自己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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