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醫院看護黃君澤。


    他的氣色明顯好轉,不再是昨日那般毫無生氣,原本慘白的臉色透出絲絲紅潤。


    我在床邊坐下,輕輕拿起他的手腕,憑借多年積累的經驗為他把脈。指尖觸碰到他脈搏的瞬間,我屏氣凝神,仔細感受著脈象傳遞出的信息。起初,脈搏還有些微弱,但跳動的節奏卻逐漸平穩有力起來。與之前紊亂、虛弱的脈象相比,已然有了天壤之別。反複確認後,我心中篤定,毒素應該已基本排出體外。


    然而,蘇瑤給他下的藥力實在太猛,那可不是一般的催情藥,其中還混雜著能危及生命的成分,不然黃君澤也不至於陷入如此嚴重的境地。哪怕我憑借自己的判斷覺得他已無大礙,可事關生死,我不敢有絲毫懈怠,決定還是找主任醫師再詳細了解一番。


    我快步走出病房,徑直來到醫生辦公室。“醫生,黃君澤目前到底恢複得怎麽樣了?他中的毒情況特殊,我還是很擔心。”我站在醫生麵前,努力讓自己鎮定,可焦急的情緒還是難以掩飾。


    醫生從眾多病曆中抽出黃君澤的那份,仔細翻看後,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說道:“恢複得比預期要好。之前他體內毒素含量極高,經過這幾天的緊急治療,毒素已大部分排出,各項生命體征趨於穩定,後續好好調養,問題不大。”


    聽到這話,我心裏雖輕鬆了些,卻仍追問道:“真的嗎?那之後有哪些需要特別注意的?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醫生耐心地一一解答,從飲食禁忌到康複要點,我聽得極為認真,還不時用手機記錄下來。


    確定黃君澤已脫離危險,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黃君澤看著我過來,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著急忙慌地就要下床,嚷嚷著:“老婆,我已經好全乎啦,你瞧,活蹦亂跳的!咱今天就出院吧!”說著,還真像個小孩子似的在我麵前蹦了幾下,全然沒了前幾日被那歹毒催情藥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虛弱模樣。


    我又氣又心疼,趕忙上前扶他坐下,抬手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嗔怪道:“你呀,別在這瞎折騰了!被人下了這麽猛的藥,身體能這麽快就恢複好才怪。醫生說了,雖說毒素大部分排出來了,但還得再留院觀察兩天,把身體徹底調養好。你這才剛脫離危險,怎麽就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的身子當迴事兒呢?”


    黃君澤雙手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神裏滿是祈求,可憐巴巴地說道:“老婆,醫院這地方實在是憋悶得慌,我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有你在我身邊,我肯定乖乖聽話,迴家保證好好養著,絕對不胡鬧。”


    我佯裝生氣,板起臉來嚴肅地說:“不行,這事我說了算!你就安心在這兒住兩天,把身體徹底養好,哪兒也不許去。要是再不聽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他的特助抱著一遝厚厚的文件匆匆走進病房。特助瞧見黃君澤精神頭不錯,原本緊繃的神色瞬間放鬆下來,笑著說道:“黃總,您恢複得可真神速啊,公司上下都眼巴巴地盼著您迴去主持大局呢。這不,有好些緊急文件,急需您簽字確認。”


    黃君澤伸手就想去接文件,我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別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病人,當務之急是養病,工作的事兒先放一邊兒去。”


    黃君澤無奈地瞅瞅我,又看向特助,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苦笑著說:“瞧見沒,現在家裏我老婆說了算,她不讓簽,我也沒轍啊。”


    特助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黃總,這些文件真的特別緊急,要是能盡快簽了,公司那邊的項目就能順利推進下去。”


    我瞧了瞧特助,又看看一臉無奈的黃君澤,猶豫了片刻,心軟道:“行吧,就這一次啊!但你必須答應我,簽完立馬好好休息,不許再操心公司那些事兒了。要是敢不聽話,以後有你好受的!”


    黃君澤忙不迭地點頭,接過文件快速瀏覽起來。簽完字,他把文件遞還給特助,說道:“行了,你先迴公司吧。跟大家說,這兩天別來打擾我,等我出院迴去,再集中精力處理工作。”


    特助離開後,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坐到床邊,輕輕幫他掖了掖被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與埋怨:“你呀,在商場上打拚,往後可得多留個心眼兒。這次被人下了這麽狠的催情藥,要不是發現得及時,我都不敢想會是什麽後果。以後別總是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多為自己的安全和咱們這個家考慮考慮。”


    黃君澤緊緊握住我的手,目光堅定而溫柔,看著我說:“老婆,這次的事兒給我敲響了警鍾,我知道錯了。經過這一劫,我也徹底想明白了,這世上沒有什麽比你和咱們的家更重要。等我出院,一定多抽時間陪你,好好彌補這段時間對你的疏忽。”


    我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道:“這還差不多。以後要是再這麽莽撞,不注意自身安全,我可真得好好治治你。”


    黃君澤笑著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溫柔地說:“有你在,我肯定長記性。以後啊,我一定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病房裏,溫馨的氣息彌漫開來 。


    兩天後,黃君澤如願出院。這段時間,表麵上生活逐漸恢複平靜,可暗地裏,我和家人一直嚴密監視著蘇瑤,她在我們的掌控下,與陳玄風保持聯係,傳遞著我們精心編造的虛假信息。


    終於,到了約定的日子。


    黃君澤像個倔強的孩子,鐵了心要跟著我去會一會陳玄風。他大病初愈,身體遠未恢複到從前的硬朗。望著他仍顯蒼白的臉色,我滿心憂慮。


    “君澤,你就聽我一迴,在家安心等消息。”我語重心長地勸道,眼神裏滿是擔憂與關切,“你身體才恢複,還是在家好好地等我消息吧!”


    黃君澤卻不以為然,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道:“不行,這次的事對我而言至關重要。我不僅是為了自己,作為男人,我怎能讓你獨自去麵對危險?那些人膽敢對我下如此狠手,我一定要在場!” 他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不甘,“而且,商場上我一向以果敢著稱,這次被算計,若躲在家裏,我日後有何顏麵?我必須去,這是我的尊嚴!”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試圖讓他冷靜下來:“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和這些人交手,你在現場真幫不上什麽忙。這不是逞能的時候,我去處理能更靈活應對各種狀況。”


    “老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不能讓你獨自麵對這些危險。”他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萬一對方狗急跳牆,我不放心。還記得我們當初創業時,一起熬過的那些艱難日子嗎?無論大小困難,我們始終並肩麵對。這次,我也想陪在你身邊。”


    “還有媽在呢,不會有事的,你留在家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和保障。”我雙手捧起他的臉,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把自己照顧好,我在外麵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相信我,我一定能處理好。”


    黃君澤沉默了許久,眼中的掙紮清晰可見。最終,他輕輕點了點頭,雖滿是不情願,但還是妥協道:“那你一定要答應我,時刻保持聯係,一有情況立刻告訴我。遇到危險千萬別硬撐,安全第一。”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凱旋。”


    臨出門前,我又忍不住迴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迴他一個肯定的點頭。


    夜幕籠罩,月色如霜,四周靜謐得讓人發怵,隻有風聲在樹林間穿梭,發出陣陣唿嘯,寒意順著脊背直往上躥。


    我和媽媽帶來的同行,一行人身著黑衣,如鬼魅般悄然潛伏到城郊荒廢的私人莊園附近。


    蘇瑤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按照計劃邁進這個被荒廢的私人莊園。莊園的鐵門歪歪斜斜地半掩著,鐵鏈早已鏽跡斑斑,輕輕一碰便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秘密。


    踏入莊園,一股腐朽植物與潮濕黴菌混合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噴泉,如今幹涸見底,泉眼處布滿青苔,周圍散落著破碎的瓷片和枯萎的植物。昔日精心修剪的花園,如今雜草叢生,瘋長的野草肆意蔓延,幾乎將那些曾經嬌豔的花卉吞噬殆盡。


    沿著碎石小徑前行,兩旁的路燈東倒西歪,燈罩破碎,玻璃渣子在地上閃爍著冷光。主建築的外牆爬滿了斑駁的藤蔓,像是無數雙扭曲的手。有的窗戶玻璃破碎,寒風唿嘯著灌進去,帶著塵土的氣息,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響。遠處,偶爾傳來貓頭鷹“咕咕”的叫聲,更添幾分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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