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和迅雷也圍了過來,目光銳利,迅速捕捉到關鍵信息,迅雷低聲道:“夫人,這村落看著隱蔽,應該藏著不少要事兒,咱們得速去。”


    根據照片上模糊的景象,我快速比對,最終鎖定在京都近郊的陳家村。


    我重重點頭,將資料小心收好,與黃君澤迅速規劃行程。


    一路上,窗外景色飛速後退,我的心卻愈發忐忑。


    本以為行程順遂,誰料車子剛駛入郊縣,導航突然失靈,屏幕閃個不停,胡亂切換路線;緊接著,車身猛地一震,毫無征兆地拋錨了。


    黃君澤下車檢查,眉頭緊鎖,低聲道:“不對勁,像是有人暗中搗鬼。”


    我心頭一沉,愈發篤定此行荊棘滿布,卻也毫無退縮之意,簡單修整後,倒也沒有特殊的問題,我們繼續朝陳家村趕去。


    抵達村落時,正值三月初的午後,陽光暖融融的,村子卻死寂般安靜。


    村口的老樹上,幾隻禿鷲陰森地棲息著,時不時發出淒厲鳴叫,劃破這份寂靜。


    村裏的井水幹涸見底,周邊土地幹裂,裂痕如蛛網蔓延,處處散發著衰敗荒蕪的氣息。


    我們沿著蜿蜒小路探尋,挨家走訪,村民們起初眼神閃躲,都不願多談。


    細問之下才知道是忌憚陳風背後勢力報複,拿過封口費。


    我心一橫,祭出靈力,微光籠罩村民,嚐試讀取他們的記憶片段。


    剛一開始,便有一股微弱反抗之力傳來,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一陣劇痛襲來。


    我咬牙堅持,靈力源源不斷輸出,鼻尖緩緩滲出血滴,身體也搖搖欲墜,腦海中還閃過一絲恐懼,害怕靈力失控釀成大禍,但一想到陳風家人還被困,我便死死撐住,關鍵信息終於到手了——陳風家人就藏在村尾那間老宅裏。


    快走到村尾的時候,我對一位老者亮出蘇俊生的部分資料,他才長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姑娘,你打聽的這家人,苦命喲,被人拿捏著,藏在村尾那間老宅裏好些年了。”


    聞言,我和黃君澤對視一眼,疾步奔向村尾那座老宅。


    剛要靠近老宅,屋內陡然傳出怪異聲響,一股隱晦的靈力波動若隱若現,仿佛在警告來者止步。


    黃君澤迅速將我護在身後,疾風和迅雷呈夾擊之勢守在兩側,四人的身影在日光下緊繃如弦。


    我微微眯眼,調動靈力護住周身,緩緩朝老宅靠近。


    腳下的塵土揚起又落下,靜謐得有些詭異。


    隨著距離的拉近,怪異聲響愈發刺耳,好似尖銳物劃玻璃,又混著低沉的咆哮。


    破舊的門緊閉著,門上的銅鎖鏽跡斑斑,卻透著一股拒人千裏的冷意。


    迅雷上前,手掌猛力一推,“哢嚓”一聲,鎖應聲而斷,門緩緩打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昏暗,雜物散落一地,角落裏蜷縮著幾個人影,身形瑟縮,麵容憔悴。


    我輕聲唿喚:“是陳風的家人嗎?”無人應答,隻有幾聲微弱的抽噎。


    我放輕腳步,慢慢走近,靈力微光映著他們的臉龐,眉眼間與陳風的相似度愈發明顯,確定無疑就是他的家人。


    “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我溫聲說道,試圖安撫他們的情緒。


    可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顫動,老宅好似要塌陷一般。


    牆壁開始龜裂,磚石簌簌掉落,灰塵彌漫開來,遮蔽了視線。


    “小心!”黃君澤大喊一聲,拉著我往旁邊閃躲。


    疾風、迅雷反應迅速,扶起陳風家人,往門外轉移。


    就在眾人即將踏出這座老宅之際,一道黑影從地底躥出,周身繚繞著濃烈的邪氣,與麵具男的氣息如出一轍。


    原來這黑影是奉命在此看守陳風家人,背後主使應該就是蘇俊生啊,妄圖拿他們當人質,以便讓陳風受製於他。


    此刻黑影見我們壞了好事,便兇相畢露,難道他還不知道蘇俊生已經被捕了?


    黑影張牙舞爪地撲來,目標正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陳風家人。


    我怒目圓睜,雙手迅速結印,一道靈力護盾瞬間撐起,擋下黑影的攻擊。


    “想救人?沒那麽容易!”黑影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冷哼一聲:“那就試試看!”說罷,雙手舞動,靈力符文如煙花般綻放,化作金色長鞭,朝著黑影抽去。


    黑影身形一閃,輕鬆避開,攻勢卻愈發淩厲,一時間,屋內飛沙走石,能見度極低。


    黃君澤心急如焚,雖無靈力傍身,但一身拳腳功夫此刻派上了用場。


    他目光如炬,瞅準黑影的破綻,身形靈動如燕,腳下步伐快速變換,一記淩厲的側踢直搗黑影腹部,帶起唿唿風聲。


    隻見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因發力,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可依舊攻勢不減。


    黑影躲閃不及,被踢個正著,身形晃了晃。


    疾風、迅雷將陳風家人安置好後,再度加入戰局,迅雷身形如電,腿法淩厲,攻勢快得隻剩殘影;疾風則拳風虎虎生威,精於拳法,每一擊都力沉千鈞,二人配合默契,與黑影周旋。


    激戰許久,黑影漸露疲態,我瞅準時機,傾盡靈力,將金色長鞭化作囚籠,把黑影牢牢困住。


    黑影瘋狂掙紮,嘶吼不斷:“你們會後悔的!”我咬破指尖,精血融入囚籠,加固封印,確保萬無一失。


    “蘇俊生被捕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拋出這個對他來說驚人的消息。


    囚籠裏黑影似感知大勢已去,掙紮愈發無力,周身邪氣急速消散,化作一縷黑煙,“嗖”地被吸入囚籠深處,徹底沒了動靜。


    塵埃落定,眾人都有些狼狽,我大口喘著粗氣,卻滿心欣慰。


    解救過程雖說還算順利,可其間的驚心動魄,唯有親身經曆才知。


    當陳風家人哆哆嗦嗦地踏出老宅,暖陽灑在他們滿是塵土與淚痕的麵龐上,一行人瞬間癱倒在地,劫後餘生的虛脫感撲麵而來。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應該是陳風的母親,雙手顫抖著抓住我的衣角,像是抓著救命稻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泣不成聲:“多謝你們呐,要不是你們,我們怕是要被關到死啊!”其餘人也紛紛圍攏過來,嘴裏滿是感恩,眼眶泛紅,額頭的冷汗還未幹透,狼狽中透著恍惚。


    聽著聲聲道謝,我心裏五味雜陳,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將陳風作惡多端的實情道出。


    話音剛落,陳風的家人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呆愣在原地,大腦瞬間空白。


    老婦人手中正給我們遞水的杯子“哐當”落地,摔得粉碎,她嘴唇哆嗦,囁嚅著:“不可能,我家小風打小就乖,怎會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眼裏滿是不可置信,淚水卻已奪眶而出。


    有人麵露狐疑,連連搖頭;也有人滿臉頹然,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痛苦地呢喃:“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人一直不放過咱家……”隨著知曉的細節增多,他們眼中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愧與絕望,像是被自家血親親手扯下遮羞布,暴露在難堪境地。


    我眼眶微酸,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既心疼又無奈。


    我怎會不知他們此時的煎熬,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走馬燈似的閃過一路艱辛——我媽媽在廢棄禪院時被吸食鮮血的模樣、我被奪命格那個雨天、老宅遇襲時的險象環生、探尋村落的重重阻礙、對抗黑影的生死博弈,樁樁件件,皆是煎熬。


    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陳風,我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渾然不覺疼痛,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


    短暫的抗拒後,悲傷如潮水般將陳風家人徹底淹沒。


    哭聲此起彼伏,有位大叔狠狠扇自己耳光,哭嚎:“是我沒教好他啊,造孽喲!”旁人趕忙拉住勸阻。


    眾人哭累了,情緒稍緩,陳風父親紅著眼、攥緊拳頭站出來,啞著嗓子說:“姑娘,我們雖說沒管好自家孩子,犯了大錯,但絕不能袒護。你放心去辦,該怎麽懲處,我們絕不阻攔,隻求能贖點罪。”


    餘下的家人也紛紛點頭,目光透著決絕,已然下定決心,配合我們將陳風送上應走的審判之路,哪怕這過程心如刀絞。


    返程路上,陳風家人哭訴這些年遭受的苦難,我心裏五味雜陳,我溫聲安慰,聽得愈發堅定懲治陳風的決心。


    迴到安城,我第一時間聯係警方,辦理移交陳風與麵具男的手續,一並向警方說明麵具男家人尚未尋到的情況。


    警方的辦案人員神情嚴肅,認真記錄信息,還迅速部署後續排查工作,依據現有線索排查麵具男常出沒地、關係網,鄭重承諾會全力配合我們繼續尋找,我也鄭重承諾日後定會協助警方尋找。


    交接現場,黃君澤緊緊握著我的手,給予我無聲的支持;疾風和迅雷威風凜凜,震懾著二人不敢耍花招。


    警車緩緩駛離,這場驚心動魄的正邪對抗終於落下帷幕。


    迴到家,黃君澤緊緊握著我的手,輕聲安慰:“老婆,又過了艱難的一關。”我靠在他肩頭,重重點頭,轉頭望向地下室方向,困擾我多時的難題終於有了結果。


    窗外夜色深沉,像是一塊密不透風的黑色綢緞,將世界捂得嚴嚴實實,屋內卻被暖黃的燈光烘出滿室旖旎。


    經曆連番驚險,緊繃的神經此刻才敢全然鬆懈,疲憊如細密的絲線,纏裹住每一寸身軀,可另一種熾熱的渴望,也在悄然滋長。


    黃君澤的目光自始至終沒從我身上挪開,裏頭藏著的深情與眷戀,滾燙得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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