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到夢晨的那副樣子,實屬不忍心,孟咻起仿佛下定決心,這才抬手隨著靈力的波動轉眼間一支玉笛便憑空出現。


    那玉笛通體瑩白,笛身甚是流光溢彩,鮮紅的流蘇墜在玉笛的一端,隨著房中靈力的流動緩緩飄動,煞是好看。


    因為感受到房中靈力的流動,夢晨這才從沉思中醒來,抬頭就看到那支存在感極強的玉笛,於是看向孟咻起:“這是?”


    “當年您生辰之時,那人親手為您準備的禮物,可惜終是人走留笛,這些年來一直保存在我的手上。如今算是物歸原主。”孟咻起將玉笛用靈力浮到夢晨的麵前,隨後又解釋道:


    “傳說上古靈玉有靈,天地孕育千年,典籍記載隻要日夜也鮮血喂養,便可誕生為極品靈器,保留鑄器者當時的情感。”


    說到這裏孟咻起的話音一頓,隨後一臉認真的看向夢晨:“然而極品靈器的作用千差萬別,目前我隻知道它的屬性為念靈,能夠勾起他人的記憶,就衝這一點你可願意接受它?”


    孟咻起明白夢晨不想記起以前的記憶,可是這支玉笛的作用卻又......


    雖然他知道身為極品靈器,技能不止這一點,勢必能夠幫助夢晨很多,但是記憶迴歸,以他現在的狀態又是否能夠承受的住?


    一時之間,孟咻起的心神竟然有些動搖。


    倒是夢晨看著麵前流光溢彩的玉笛,用指尖輕輕劃過笛身,一股別樣的親切感就是油然而生。


    他默念著:“念靈,念由心生,靈魂承載,情感不滅,人亦永存......”


    所以......媽媽你原來早就知道自己會成今日的結局......


    孟咻起見此已然明白夢晨的意思,隨後道:“笛名流年,它的作用就需要你日後去體會了。”


    夢晨點了點頭,緊接著就是將流年別在腰間。


    見夢晨轉身要走,孟咻起這才想起來之前聽到的消息:“對了,你小隊又出什麽事了,可需要我出手。”


    開門的動作一頓:“一堆粉末,不過是蜀中枯骨,被吞噬也是遲早的事,更何況我相信她的實力。不過還是要說聲謝謝。”


    謝謝你保存流年多年並且還將它帶到我的身邊,也謝謝你保護幫助他小隊成員這麽久。


    沒錯,夢晨一直知道煙羽傑被人追殺,要不是孟咻起派人阻擋,恐怕他們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會受其影響。


    說罷轉身徑直離開。


    孟咻起就是一笑:“這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你說對嗎,溯?”


    聞言牆角的陰暗處走出一個壯年,看向那緊閉的房門久久不曾迴神:“王者歸來,想必不會太久。”


    “嗬,可不是,到時候有些人恐怕就該倒大黴了。對了,安奈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孟咻起嗤笑一聲,然後看向溯道。


    微微勾唇就是邪肆一笑:“眾人以為我們魔龍族當真放棄了那些所謂的廢物族人,卻不想這將會是我族全新力量的代表。”


    夕陽撒下一片餘暉,與此同時為房中正在交談的二人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另一邊,321房內門把手哢嚓一聲,隨後夢晨整個人就走了進來。


    守在葉靈心床邊的淼時一行人這才抬頭,看到夢晨後就是喊了一聲:“老大!”


    他們每個人並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心生間隙,目光中有的隻有純粹的信任與擔憂。


    看到這幅場景,夢晨下意識的捏了捏腰間的流年,心中一時竟然有些愧疚。


    畢竟他當時情緒失控,態度委實不好......


    然而床邊閉目養神的沈老率先開口,徹底打破了夢晨的胡思亂想。


    隻聽他沒好氣道:“臭小子迴來了,普天之下老朽就沒見過同你一樣不負責任的隊長,還不尊老愛幼,讓我一個老人家為你瞻前顧後!”


    聞言夢晨隻是隨意的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緊接著又道:“不,比我不負責任的人多了,前輩莫要一概而論。”說到這裏轉頭看向沈老一臉認真的說著:“還有自己不服老別自稱老人家,否則那樣老的更快。”


    “好你個臭小子,幾個小時不見還學會頂嘴了?”沈老瞪大眼睛,他還真沒見過哪幾個小輩敢這樣拆台的,這小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無怡輕淼時幾人就是噗嗤一笑,心中暗樂:看來老大是恢複正常了,這樣真好......


    赫連憬黎見沈老不善的目光投了過來,立馬打著圓場道:“前輩你別太在意,夢晨他就這樣的性子,這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的。”


    這一麵赫連憬黎那是見多了,畢竟老大那可是連軍官都敢懟的,這拆台不拆台的,委實算是小場麵......


    “靈心的情況怎麽樣?”在床邊站定,夢晨插著兜問道。


    這時木子芊搖了搖頭:“還是這幅樣子,昏睡不醒,氣息微弱,但經過沈老的調理,脈象已經平穩了很多。”


    點了點頭,不待夢晨迴答,結果無怡輕就注意到夢晨腰間別著的笛子,於是指著就道:“好漂亮的笛子,老大你哪裏買的?”


    其實不用無怡輕說,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


    這笛子通體瑩白,流光溢彩,一看就絕非凡物。


    就連身為神族皇室的赫連憬黎也沒見過這樣讓人一眼就難以忘懷的樂器。


    於是一時之間所有人對笛子的來曆起了好奇之心。


    倒是沈老許是計較夢晨之間的拆台,於是直言冷哼一聲道:“哼,沒準是偷得。”


    聽此,煙羽傑就是慌忙擺手,一臉難色,好一陣推脫:“前輩莫要說笑。”


    “切,天黑了,老朽也不打擾你們了。這丫頭的情況也已穩定,明天我再來就行。”沈老拄著拐棍就是往外走。


    期間看了夢晨好幾眼,想說什麽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


    夢晨一愣接著道:“麻煩前輩了。”


    緊接著赫連憬黎就是走到沈老身邊:“那晚輩送送前輩。”


    結果此話一出,平白的被對方拿拐杖打了腦袋一下:“不用,老頭還沒老到讓人送的地步,我警告你啊,要是敢跟,這拐杖抽的可不止是你的腦門兒,打壞了,老朽可沒錢賠你。”


    哐當一聲輕響,赫連憬黎一臉苦笑,盯著緊閉的房門就是抽著嘴角,喃喃道:“你們說現在的老頭兒怎麽這麽難搞啊?”


    聞言,淼時就是一臉壞笑:“你叫他老頭兒?不怕挨打啊?”


    “可是我覺得沈爺爺人很好啊,很和藹的。”無怡輕坐在床上手點著嘴唇一臉費解的樣子,完全不理解為什麽淼時他們那樣說沈爺爺。


    “拉倒吧,你是沒吃過前輩的拐棍,那手勁兒,我頭上的包至今還未消呢!”


    淼時迴頭就是反駁,勵誌給無怡輕好好上上課,爭取讓這丫頭早日理解何為雙標!


    要知道那老頭兒隻打男的不打女的,這不是雙標是什麽?


    顯然淼時是完全忽略了自身原因,畢竟要真論雙標的話為何隊伍中表麵三個男孩子唯獨夢晨沒被打?


    至於煙羽傑這家夥,常年墨發飄飄,白裙一塵不染,沈老第一眼隻以為是一個氣質出眾的女孩子,記得當時心中還暗誇氣質非凡,一看就是大家閨秀來著。


    見到大家一副輕鬆的樣子,夢晨的心中也是放鬆許多,然後走到窗邊徑直坐下,隨意的支起一條腿,就是摩挲著手中的流年。


    “小子,別怪老朽沒提醒你,你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清楚,靈魂那方麵我幫不上忙,不過你小子命大,竟然有一股力量在幫你暗中修複靈魂上的暗傷,否則單就這一點就夠你喝一壺了。


    但是你要知道,你心生鬱結,情緒波動極大,這要是碰到亡靈,一旦受氣怨氣邪氣的影響,勢必是隊伍中的定時炸彈,所以你理解嗎?”


    “多謝前輩,晚輩自會調節。”


    這些話就是剛才沈老欲言又止沒有明說的,大概是顧慮在場的其他人,才會暗中傳音過來。


    如今這點算是他與前輩之間的一個秘密,淼時他們不知道也好,免得他們擔心。


    而且於情於理前輩也不愧是頂級的治療師,僅僅一次接觸,就能夠明白他身體的全部狀況。


    這個人情看來是欠大發了......


    垂下眼簾,手中的溫潤觸感一時竟然令夢晨舍不得放下,說來也奇怪,流年的存在一時之間讓夢晨久違的感到一股安全感。


    想到這裏不禁將流年抵在唇上,接著清遠悠長的笛聲就是飄蕩在整個房間中。


    久久徘徊不散......


    無怡輕捧著臉那是一臉陶醉,衝著身旁的木子芊就道:“子芊姐,你說我們老大年紀輕輕,就這麽多才多藝,話說這曲子叫什麽,好好聽。”


    就連一向連個藝術細胞都沒有的淼時也是頗為難得點頭:“確實好聽,感覺好祥和,好安寧。”說完之後是徹底沒了聲響,完全投入到傾聽的行列中。


    見到大家一副陶醉的樣子,隻有赫連憬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因為夢晨吹的調子曲風很趨向他們神族特有的,想著對方金色的眼眸,以及那股熟悉的靈力,莫非他真與神族有關嗎?


    一時之間對夢晨的好奇更加重了幾分。


    但是礙於笛音的美妙,最後赫連憬黎也閉上雙眼,靜心傾聽起來。


    沒有知道在他們醉心音樂的那刻起,一絲絲黑霧悄然間從體內排出,接著整個人的心境更加明亮通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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