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宛如被什麽東西噬咬一般,不斷地被撕扯著,令祟落簡直痛不欲生!


    不,作為一個亡靈,他已經死人,或者換一句話來形容這股疼痛足以讓他有這樣一個錯覺:就算是挫骨揚灰也比受這罪要強得多!


    於是牙齒打著顫,一個個字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你究竟做了什麽?”


    聽此,影的嘴角咧開一抹笑意,卻無端的使祟落心頭發冷。


    墨發飛揚,麵容冷酷,樣貌雖與夢晨一致,但是就這樣的氣場,就算是熟悉的人也絕不敢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隻見,操控著夢晨殼子的影心情甚好:“這就堅持不下去了?八年了,你們不死一族,看來不止是毫無長進,還退化了,果真是洞穴~裏待久了,也掉價了......”


    言語中的嘲諷,險些將祟落氣吐血,要不是對方使了什麽手段令他動彈不得,還真以為他會任人宰割?


    那樣的話,一個八階的強者,被一個崽子給壓得抬不起頭來,日後被同族的知道,確實掉價......


    “你找死!”


    聽著祟落吐出的狠話,影毫不在意,縱使敵人有千百招,他接著便是......


    更何況,對方也得使出來不是?眼中猛然間劃過一抹厲色,看著祟落瞬間難看的臉色,就是一笑:“怎麽,後招呢?快點出,我還等著呢。”


    “你!”


    這時祟落才發現,伴隨著體內劇痛的產生,自己身上的靈力更是使不出來!


    慌忙之間,集中精神力內視體內,這才發現在自己的心髒也就是靈晶附近竟然插著三枚暗色細針,牢牢的封鎖著體內靈力的運轉。


    若不是祟落八階的實力擺在那裏,精神力龐大,恐怕還發現不了這暗針的存在!


    “怎麽,是不是發現靈力無法運轉了?”


    接著影抬手指了指自己心髒附近的三個位置,又道:“還是說這裏多出了幾個小東西?”


    祟落眼孔驟然緊縮,心髒附近暗針的所在之處,是為欞鞘,遍布在自身靈晶附近的這三個位置上,眾所周知亡靈的靈晶是其命脈所在,一切力量均蘊含在靈晶之內。


    就暗針所處的位置,那也容不得祟落置之不理!


    因為欞鞘本身就是靈晶與本體力量的流通通道,而暗針的存在,也使得祟落體內的靈力全部被封,根本無法流通分毫,也就是說現在的祟落無外於一個廢人......


    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對方究竟是何時出的手,他完全不知。起初祟落還想把影帶迴亡靈族,如今的他倒開始想自己今天是否能夠安然迴去?


    看著祟落難看的臉色,影勾唇一笑:“臉色不要那麽難看,反正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再體驗一次不也挺好?”


    說罷衝著祟落攤開手心,就是輕輕一吹:“像這樣,終成一抔黃土,何必再次醒來興風作浪?”


    看著對方冷冽的表情,再加上周身環繞的冰霜,祟落眼神一閃,腦海猛然間想起一個名字,那個名字是他們亡靈一族的噩耗,甚至不惜在變結之戰中設局,隻為將那個人從高山之巔拽入萬丈深淵......


    隨後祟落死死盯著影,喉嚨發啞:“你......究竟是誰?”


    並沒有理會祟落的發問,影驟然握拳,祟落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他心髒處的靈晶上麵悄然間遍布裂紋,隻要受到外界的一丁點刺激,便可破碎殆盡。


    然而這個時候,影的動作一頓,湛藍的雙眸厲色一閃:“嗬,來的還真快。”


    ......


    “咳咳咳,我靠,這地方煙塵可真大,這是經曆了一場大戰的節奏嗎?”


    耗子不停揮舞著手來驅散四周的被蕩起的灰塵,待灰塵散的差不多了,就是輕咳出聲。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凃窈,你們來的有些晚呐......”


    看著數米之外身著青色長袍的人,凃窈趕忙就是單膝下跪:“是屬下失職,還請盛宇大人責罰!”


    聽到凃窈的迴答,耗子一行人這才反應過來,就是慌忙跪地,雖然沒有看清那人的臉,但是就憑借凃窈一聲盛宇大人,可想此人的身份。


    墨渝城內,能夠擔得起那稱唿的,就隻有墨渝城副城主莫盛宇,同城主一樣,是為九階的法師,也是墨渝城第二人。


    聞言,那人迴頭,一頭銀黑色短發,訴說著此人的年紀也不小,眉宇之處盡是溝壑,卻給人一種滄桑之感,但絕不會因此就有人敢小瞧於他,年齡大並不等於油盡燈枯,滄桑反而是曆經歲月的見證,一雙鷹眼盡是沉寂,更是使人望而生畏。


    擺了擺手:“罰是鐵定要罰,堂堂護衛隊竟然比不過幾個新人,傳出去未免也太不像話了!”


    聽著莫盛宇的話,凃窈微微抬頭,這才注意到昏倒在地的夢晨以及倒在血灘中的祟落。


    臉色一變:“夢晨?”凃窈顯然對於夢晨的出現很是驚訝,不過猛然間想起這裏是平口街,所以也就沒有再多的疑問。


    因為一路跟著夢晨,在進入平口街的範圍,她就應該料到夢晨的隊友極大可能就在這裏。


    等等......想到這裏,凃窈開始環顧四周,既然夢晨在這裏的話,那他的那些隊友是不是也在這裏?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分開的這段時間夢晨一個人經曆了什麽,又為什麽會昏迷?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找尋幸存者。


    聽到凃窈的疑問,莫盛宇挑了挑眉:“哦,你認識這小家夥?”


    聞言點了點頭,凃窈接著迴道:“屬下在來到這裏之前,就是和他一路的,隻是後來夢晨貿然獨自前行,想必是來找隊友的。”


    然而這時耗子眼睛瞪大,先是看了看夢晨,又是眼神飄向渾身狼狽的祟落,就是打斷了凃窈的話:“我就說這小子心術不正,這擺明了就是他預謀殺害這名同胞!”


    因為活死人外表與常人無異,再加上祟落昏迷不醒,在外人眼中分明就是重傷的正常人,所以耗子一行人認錯同胞委實不怪他們。


    再加上,這幾個人十分看不慣夢晨,眼前二人一個幹淨的過分,一個渾身狼狽,雖然均是陷入昏迷,但是孰弱孰強還是可以一眼認清的,顯然是夢晨占據上峰。


    見到這一幕,耗子腦海中更是上演了一出狗血叛變大戲,毫無疑問,祟落就是戲中的可憐悲催人,被夢晨背叛才會落得如此田地......於是耗子這腦袋一熱就不假思索的說出了聲。


    莫盛宇嘴角一抽,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就是看向凃窈。


    被看的莫名的凃窈心中就是一陣發毛,總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又惹怒了莫盛宇。


    至於剩下的田石二人則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仔細一看,在聽到耗子的言論後,這二人眼中閃著的精光,不懷疑他們對於這一幕是樂見其成的。


    似是不想和凃窈多說,莫盛宇徑直開口:“活屍通道我已經填了,另外你們去看看四周有沒有受傷人員。”


    說罷來到祟落麵前,抬手一揮,風係靈力就是化作結實的繩索,牢牢的將祟落捆了個紮實。


    看著凃窈那幾個屬下欲言又止的樣子,莫盛宇就是極為清淡的掃了他們幾眼,使得耗子吐到嗓子眼兒的話盡數咽了迴去。


    將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莫盛宇內心冷哼一聲:把敵人認作同伴,這還是他活了這大半輩子第一次遇到......


    隨後再次將目光投向暈倒在地的夢晨,眼中若有所思:倒是這個小家夥,在八階活死人的手上還能活著,還真是有點意思......


    還有......想到活死人靈晶上麵遍布的裂痕,看來有必要等那小家夥醒來問問具體情況。


    不過,要讓莫盛宇相信活死人險些命喪夢晨的手裏,他是極不信的,畢竟一個半大的少年,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同八階強者匹敵?


    一腳踢開腳下的廢石,就聽到耗子抱怨的聲音:“嘖,這裏廢石成堆,哪兒來的幸存者,估計早就被壓成肉餅了吧。”


    蠍子看了他一眼:“別廢話,小心被莫大人聽見,到時候別指望他人救你。”


    “你!”


    冷哼一聲,耗子別過頭不想同蠍子這人計較,於是轉頭朝著田石走去,就看到:


    田石不斷地在同一個地方徘徊著,一臉凝重的樣子。


    於是道:“怎麽了,田哥?”


    繼續用腳摩挲著腳下的地,仔細一看那裏泥土潮濕,呈暗綠色,目測直徑為二十米的圓圈。顯然這裏是剛剛才翻新的。


    搖了搖頭,沉聲道:“沒什麽,隻是在想亡靈挖這麽大的一個地道究竟在謀劃什麽?”


    “死人的心思我們這些活人怎麽知道?不過這挖地道還真是一個大工程,也難怪這次墨渝城會吃這麽大的虧。”


    聽到耗子的話,田石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眼中閃著莫名的光。


    這時,二人一同抬頭,因為耳邊響起了蠍子的唿喚,彼此對視一眼,就朝著蠍子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暗中看了另一邊搜查的凃窈,並沒有驚動她,他們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竟然要蠍子瞞著隊長直接向他們進行靈力傳音。


    待二人來到蠍子麵前,就看到尚在昏迷中的葉靈心幾人以及昏倒在地的李平。


    田石與耗子二人這才明白為什麽蠍子會用靈力傳音喊他們過來:


    因為這裏有一個絕不應該存在的人。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暗中握緊雙拳,眼色均是一片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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