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林知語不是很理解,自己已經向她保證林家不會做那種事情為什麽還要走?別人都是擠破了腦袋想來到皇城生活,他們卻這麽想走。


    “這些話本不應隨意與人講,但是告訴你也無妨。”王施月這迴算是看清了林知語是個什麽樣的人。若是有人對自己這樣她肯定是要主動報複迴來的,現在仇人都主動上門道歉了,她居然還這麽溫柔。


    “你應該也知道了,楊梓雯和我一直不對付。因為他們家楊家搶占了我母親的母家皇商的地位。”


    “我也不好與你說太多,反正即使沒有這件事情。我們家不久之後也要搬離皇城了。現在隻是提早做了決定罷了,現在走還能舒舒服服的,以後就不知道能不能像現在這麽順心還是要狼狽的走了。”


    王施月雖然說是來道歉的,但是這麽多年養成的性子也使她覺得做錯了事來道歉有幾分羞恥,說完這些話她也不想在這裏多留。


    “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也向你道了歉,我還帶來了一些歉禮一會兒叫小廝送進來。”王施月起身驕傲地揚起下巴,所以說是來道歉的,但是也沒有低聲下氣


    “還有一件事情。我雖然沒有同你接觸過,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不像是你妹妹口中說的那種人。林知嬌近些日子都在劉氏茶館和人論詩,要不是她跟我說了那麽多你的壞話,我也不會在詩會上對你那樣。”


    “我妹妹?林知嬌?”林知語沒想到她竟然與林知嬌還有關係。


    怪不得昨天在詩會上,王施月從一開始就一直針對自己,原來是因為林知嬌在背後說了她的壞話,看這樣子不像是說了一句兩句。


    “她近幾日每天都在茶館嗎?”林知語一直不知道她每天都去了哪裏,茶館這種地方不像是林知嬌會去的,更別說是論詩了。


    “你們不知道?她一直都在茶館呆著,每天就是吃茶、念詩,和那些男人談天談地,說說笑笑。”王施月品出來幾絲不對勁,他們竟然不知道林知嬌每天都在哪裏嗎?既然林知嬌說的林知語的壞話都是假的,那麽是不是她嘴裏別的話也有假的?


    “能不能麻煩你說清楚一些?她每天都很早就走很晚才迴來,我們都不知道她去幹什麽了,問她也不說,多問幾句就鬧脾氣。不對,她的母親應該是知道,她母親就是我的姨娘。”林知語突然想起來,那天在花園裏偷聽到薛氏說的話,她當時說若是自己出府就會壞了她們的計劃,難道就是這個嗎?


    “那我就告訴你吧,也當做是對昨天事情的賠禮。”王施月看林知語一臉疑惑眉頭緊蹙,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既然她們不知道這些事情,沒準都是林知嬌自己搞出來的。


    “林知嬌最近每天都在劉氏茶館和沈攀沈公子他們在一起論詩,後來因為她的詩做的比較好便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大家每天去茶館都是為了看她,和她一起談論一些詩書。”


    “不過她每天去都隻做一兩首詩,也不玩什麽遊戲,也沒有什麽具體的作詩要求。有些人提出要一起玩些遊戲,林知嬌也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不過這讓那些文人的更覺得她是高不可攀。”


    “作詩?做的都是什麽詩?”林知語很是奇怪,林知嬌從小就不愛讀書,連背詩都有些費力更別說是作詩了。


    “沒有什麽固定的題材,我也聽不懂,不過看那些人的反應大概是作得蠻好的。”王施月搖搖頭,她一直覺得林知嬌很裝,每次都隻做那麽一首兩首,別人邀請她幹什麽都不參加,就好像很不屑於其他人一起作詩一樣。


    “你有沒有記得住的?可否跟我說一下?”林知語突然想起來蓮華之前和他說詩稿丟了幾張,當時她還沒有在意,不過叫蓮華按照日期收整了一下,確實少了不少。“蓮華你去把我的詩稿拿來。”


    “是,大小姐。”自從第一次發現詩稿丟了之後,林知語叫她收整一下,蓮華就把林知語做過的所有詩都按照日期放在一起,還專門叫了個小丫鬟看著。


    “這你就問對人了,我背了不少她的詩。”王施月沒有剛剛的局促,剛剛她是來道歉的現在卻是來幫忙的。


    “小姐,拿來了。中間又丟了幾張,後來我便叫一個小丫鬟去專門看著,每天查一遍,若有少了,就及時告訴我。您看看。”蓮華拿著一大遝子詩稿過來,看的王施月眼睛都直了。


    “這……這都是你寫的?”王施月咽了咽唾沫,她好像都沒有背過這麽多詩。她突然想起昨天自己質疑林知語是否是當場作的詩,現在卻覺得有些好笑。


    “是都是以前不愛出門的時候自己在家瞎亂做的一些。你來看看這裏麵有沒有相像的?”林知語把詩稿遞給王施月。


    王施月輕手輕腳地接過,好像這些是試稿多麽貴重的寶物。其實她也是愛詩之人,隻是自己不會做又聽不懂,但是就是喜歡,不然也不會去茶館借口喝茶來聽詩,更不會被林知嬌吸引了去。


    她不由得又仔細看了看林知語,突然覺得兩人的差距變得好大,自己瞬間比她低了一頭。不愧是丞相府大小姐,自己昨天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王施月翻著詩稿,發現好多詩正巧是最近聽過的。“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王施月一邊看一邊挑,真的叫她挑出了不少。將詩稿全部過了一遍,王施月放下手中的詩稿抬頭說:“我挑出的這些都是近日裏聽到過的。”


    “近日?那你之前聽過的但是這裏沒有的詩,你能記得住嗎?”這也太巧了,林知嬌在外麵自己作的詩和她的一樣,而蓮華說過之前丟過了不少詩稿,後來叫人看著才沒有丟。而這些沒有丟的,恰巧又是她最近聽過的。


    王施月臉一紅,她從來沒有給人背過詩,母親一直告訴她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她從小傲嬌沒有承認過自己喜歡,父親便就由著她去了。


    不過見林知語一臉誠懇,自己又馬上要走了,這件事情可能隻有自己能夠告訴林知語真相。王施月猶豫了一下,磕磕絆絆地背起了詩。


    林知語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她現在背的這些是正是之前丟的詩稿。現在真相大白了,原來林知嬌在偷竊自己的詩稿,到外麵宣揚是自己做的詩。


    看來這件事薛氏也是知道的,自己房裏的人也信不過了,一定是有人偷了她的試稿給了薛氏,蓮華派人看了以後才沒有繼續偷走,隻是抄了下來。


    王施月背了好幾首,剛開始還磕磕巴巴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越背越順,竟是感覺到了幾絲愉悅。


    “這些都是我曾經做的詩,你記得很清楚。”林知語隻是隨口一說王施月記性好,但是王施月卻是感覺到了被誇讚的喜悅。


    “咳咳,一般般吧。”王施月仰著下巴,不去看林知語。


    林知語突然覺得這個王二小姐倒是還有幾分可愛?


    “所以說這些事其實是你的,並不是林知嬌的?應該是她偷了你的詩吧。”王施月也想明白了,原來林知嬌從頭到尾都沒有說真話,拿著別人的詩還說著她的壞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在外麵說你的壞話,也是為了防止以後行跡敗露,讓她自己占據道德高點。”


    林知語想了想:“她應該沒有想這麽多,說我的壞話,大概隻是單純討厭我罷了。”


    “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之前一直聽著林知嬌的一麵之詞,王施月對於一些事情還真有些好奇。


    “沒關係,你問。”林知語也有些好奇她有什麽問題。


    “呃……就是……在護國寺,到底是誰誣陷誰啊?”其實這種問題王施月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問出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還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好事。


    “這個問題啊?”林知語笑了笑,“她大概說的是我故意找個男子來陷害自己,由此陷害她吧。”


    “是。他說他完全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一開始還真的以為你與那個男子有染還想為你們打掩護,但是沒想到最後你卻倒打一耙陷害她。”


    “確實是我陷害她的。”林知語端坐著喝口茶,沒有一絲辯解的意思。


    “我就知道她又騙……你說什麽?!”王施月理所當然地以為又是林知嬌騙她,結果林知語卻承認了。


    “她確實沒有與那個男人私通,是我陷害她的。”林知語說完一頓,“不過人不是我找來的,是她們找來陷害我,結果被我戳破,我就順勢直接嫁禍給她了。”


    “你怎麽說話大喘氣啊,我還以為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呢。”王施月白老林知語一眼,看不出來她也是能開玩笑的人。


    林知語笑了笑,她這麽說也沒有問題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歉禮就不必了。既然你們執意要離開皇城,那我們今後可能就不會再見麵了,你……還是改一改以前的性子吧。你的詩背的很好,多加學習也能做出好詩的。”林知語叫蓮華把詩稿收了起來,看來這件事要好好計劃一下了。


    “歉禮是歉禮,幫忙是幫忙,我幫你是因為我不爽被林知嬌騙,借你的手來報複她!我的性子!……我知道了,會改的。”王施月感覺林知語就像是大姐姐,總是忍不住和她頂嘴但是卻對她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歉禮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我也告訴了,我該告辭了。正好迴家收拾收拾行李,我的首飾一天可收拾不完。”王施月一臉傲嬌的樣子。


    “哦,對了。我有一套特別素淨的麵首,和我不太搭,算是謝禮一同送你了。”王施月也不等林知語迴複轉頭就跑走了。


    “唉!……”


    蓮華告訴林知語王施月已經走了,林知語無奈地搖搖頭。


    謝禮?什麽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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